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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重生之一世榮華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秋生的干娘姓鐘,負(fù)責(zé)茗芷苑外圍、散房、花房和祠堂外面的灑掃收拾?;h園的角門就在茗芷苑后面,有時候她也幫忙看守角門。沈榮華聽鐘婆子介紹了自己的差事,尋思了一會兒,仔細(xì)吩咐了她一番,又讓去找周嬤嬤領(lǐng)一兩賞銀。鐘婆子和秋生一家一樣對沈榮華格外敬重,又有賞銀可拿,自然惟命是從。

    沈榮華心中已有完整的計劃,又做了周密的安排,接下來就是靜觀其變,再以不變應(yīng)萬變了。她站起來伸了伸腰,聽到祠堂有動靜,噘起嘴哼笑了兩聲。

    “姑娘,他——在后面休息?!背跛娚驑s華一進(jìn)祠堂正門,就皺著眉頭低聲說:“他睡得正香,床簾上還插著兩把劍,奴婢不敢打擾。”

    “他睡在哪里?”

    “正房后面的角房里?!?/br>
    “他可真會找地方。”

    除了沈榮華和初霜,籬園的人幾乎都不知道祠堂的正房后面還有角房?;h園的祠堂原是一座很纖巧的小院,左右兩面各有院墻,前面是大門,大門兩旁各有一間門房。院子里原有三間正房,打通了,就成了一大間。正房后面隱藏著一間角房,與正房相隔一條夾道,角房后面就是籬園的院墻了。

    沈閣老在世時,這座小院是花房,都是沈閣老親手栽種的奇花異草。沈閣老去世后,沈老太太就讓人把沈閣老栽種的花草全搬到府里,并把這間花房變成了祠堂。之前,沈老太太讓沈榮華來籬園思過,就讓她住在祠堂旁邊的散房里。

    初霜不好意思笑了笑,很為難地說:“奴婢無能,要不有勞姑娘親自去叫他?!?/br>
    “別叫他,讓他睡死算了?!?/br>
    “睡死你睡死你睡死你,睡死你全家……”低沉沙啞的碎碎念從房頂傳來。

    霎那間,沈榮華的淑女儀態(tài)不復(fù)存在,她雙手叉腰,咧開嘴,咬著牙,以挑釁的目光盯著房頂。跟他對著詛咒很費力氣,沈榮華決定就用這樣的姿勢瞪死他。

    “小潑婦,哼!”白瀧瑪從屋頂上跳下來,拍著初霜的肩,說:“你看我表妹多象名門淑女,可惜生不逢時,你呀!就象你那個祖母,粗俗的母老虎一只?!?/br>
    “喲!你連我那個祖母都見過了?真是乖乖啊!”此時的沈榮華就象完全變了一個人,她緊咬貝齒,臉轉(zhuǎn)向一邊,以萬分蔑視的眼神拋給白瀧瑪數(shù)以萬計的眼刀,“你什么時候見的?那粗俗的母老虎沒把你引為上賓、留你喝杯好茶嗎?”

    “你、你什么意思呀?你、你到底什么意思?”白瀧瑪想歪了,他又想起沈老太太那副尊容,惡心得差點沒吐出來,看向沈榮華的眼神都變顏色了。

    沈榮華見白瀧瑪這副極具挫敗感的表情,很是得意,都想仰天大笑了。在她前世的記憶里,好像沒白瀧瑪這號人,可沈榮華總感覺和他是幾世的冤家。只要白瀧瑪生氣、沮喪,她就高興,而且總想抓住機(jī)會狠狠刺激他。

    人生苦短,得一知己很難,得一個象白瀧瑪這樣的冤家更難。

    “表哥別生氣,你誤會我們姑娘的意思了?!背跛s緊打圓場,又說:“表哥所穿的衣服都是我家老太爺?shù)模@些衣服都是我們姑娘親手縫制的。表哥穿上老太爺?shù)囊路芫?,別說是老眼昏花的老太太,就是我們見了都以為是老太爺?!?/br>
    “真的?”白瀧瑪大概覺得象沈遜不吃虧,一掃滿臉氣惱,露出了笑臉。

    “把我祖父的衣服脫了,誰讓你穿的?”沈榮華狠狠斜了白瀧瑪一眼。

    “不脫不脫不脫,我就不脫,你有本事來我身上扒,氣死你個小潑婦。”

    沈榮華看了初霜一眼,轉(zhuǎn)身往祠堂外面走,邊走邊說:“昨天江陽縣主送來的禮物里面有幾盒上好的脂粉,我讓你收起來,說是留著送人?!?/br>
    初霜會意,忙說:“姑娘放心,奴婢收藏得地方很嚴(yán)實,誰也找不到?!?/br>
    “哦!不必費心收藏了,一會兒賞給園子里的粗使婆子搓腳用?!?/br>
    沒等初霜應(yīng)聲,白瀧瑪就躥到沈榮華身邊,笑得異常燦爛,“沈二姑娘,聰明如你,怎么能做如此暴殄天物之事?自古紅粉送佳人、寶劍贈英雄,你若把名貴脂粉送給婆子搓腳,那婆子就成了你眼中的佳人,你豈不是自降身價?”

    “表哥,你說紅粉送佳人,姑娘要是將脂粉送你,你豈不成佳人了?”

    “表妹,原來在你眼里你俊逸無儔、風(fēng)華絕代的表哥連佳人都不是?我本佳人,奈何卿無慧眼,真真讓人心傷?!卑诪{瑪撫額長嘆,擺出一副極度憂傷的姿勢,搖頭說:“我原以為表妹是明珠蒙塵,沒想到卻是魚目混珠,我……”

    “我看你是有眼無珠?!鄙驑s華嚷出這句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趕緊轉(zhuǎn)向初霜說:“初霜,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有眼無珠的人是你,你……”

    沈榮華本想多刺激白瀧瑪幾句,一散連日來心中的悶氣,可話到嘴邊,她沒說出來,就是借她八百個膽兒,她也不敢說了。因為就在霎那間,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繞到她的脖子上,還有一把冷氣森森的短劍貼到了她嘴邊。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無疑,沈榮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俊杰。就在一瞬間,面對劍氣逼人,她笑得竟然比綻放的春花還要爛漫嫵媚。那笑容配上她姣美清麗的容貌,如縷縷銀光照亮了昏暗的祠堂,暖意彌散,差點晃花了初霜和白瀧瑪?shù)难邸?/br>
    自用圣勇大長公主賞賜的寶劍砍傷了孫婆子的手、砍掉了金嬤嬤的頭,沈榮華對刀劍產(chǎn)生了一種超乎尋常的喜愛。她認(rèn)為與其說那是喜愛,不如說是依靠、是信賴。只有擁有得力的武器,她才能保護(hù)自己,斬殺欺負(fù)她的惡人??上?,圣勇大長公主賞了她一把好劍,卻讓那只喪木神借故收走了。此時,看到白瀧瑪手里竟然有兩把好劍,她出于本能和天性的獻(xiàn)媚心態(tài)就跳出來作怪了。

    “白……初霜的表哥,有話好好說。不就是幾盒脂粉嗎?你值得動刀動劍傷了和氣嗎?傳出去不讓別人笑話你小家子氣嗎?”沈榮華見白瀧瑪?shù)膶殑λ蓜恿?,趕緊說:“你也知道紅粉送佳人,我怎么能隨便浪費呢?其實我早就跟初霜說過你表哥幫了我這么多,我對他的救命之恩無須他報答,我該另外謝他才是。”

    初霜瞪大眼睛看著沈榮華,連夢中的記憶都挖出來也不記得沈榮華跟她說過那些話,好在她聰明,趕緊幫主子圓謊,“是是是,我們姑娘一直想重謝表哥呢。”

    “有重謝我之心該早說才是?!卑诪{瑪高興又得意,他把軟劍纏在腰間,又把短劍藏于臂間,沖沈榮華拋了一個媚眼,“還不去拿?”

    “拿什么?”面對白瀧瑪,沈榮華又恢復(fù)了一臉不屑的神情。

    “拿脂粉哪!就是那個江陽縣主送你的那些?!卑诪{瑪湊到沈榮華身邊,笑得很溫柔,昨夜攬月庵之行,他收獲不小,卻為沒拿到脂粉而沮喪。攬月庵的脂粉和沈榮華收藏的脂粉都是江陽縣主所送,自是同樣的名貴。

    “好在我天生麗質(zhì),從不用脂粉,就把江陽縣主送給我的那幾盒全部送給你。”沈榮華狡黠的目光掃過白瀧瑪?shù)膶殑?,嘆氣說:“江陽縣主真是妙人,調(diào)制的脂粉竟比宮里的還純正,以后多跟她要幾盒才是。要是有機(jī)會跟她學(xué)手藝,我親手調(diào)制了送人豈不更好?唉!我天天瑣事纏身,禍?zhǔn)路啦粍俜?,都無此雅興了?!?/br>
    “俗話說藝不壓身,你能學(xué)到那個縣主的手藝,以后大有用處。”白瀧瑪繞到沈榮華身后,一副與她同仇敵愾的架式,“什么禍?zhǔn)卢嵤露疾荒艿⒄`你學(xué)手藝的正事,從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天大的禍?zhǔn)挛乙沧屗绎w煙滅。只要你答應(yīng)我學(xué)到調(diào)制脂粉的方法,多做一些更好更純的脂粉送給我?!?/br>
    “反正我也不用那些脂粉,送誰都是送,就是不知道你說話是否算數(shù)。”沈榮華斜了白瀧瑪一眼,滿臉不信任,再一次刺激了白瀧瑪脆弱的神經(jīng)。

    “表妹,快去取脂粉,你家主子答應(yīng)了?!卑诪{瑪推著初霜往祠堂外面走。

    初霜見沈榮華沖她點頭,才說:“表哥莫急,我這就去取?!?/br>
    沈榮華目送初霜走出祠堂的大門,又見竹節(jié)一動不動站在祠堂門口守門,才說:“你想要脂粉,想讓我學(xué)手藝幫你調(diào)制脂粉都行,但我也有條件?!?/br>
    “說。”白瀧瑪聳了聳肩,一點也不吃驚,沈榮華不跟她提條件、乖乖聽他的話才會讓他暗捏一把汗呢,跟聰明人打交道最好莫過于等價交易、直來直去。

    “我想要那把劍?!鄙驑s華指了指白瀧瑪藏在臂間的短劍。

    “早說呀!何必繞這么大彎子?”白瀧瑪拿出短劍扔給沈榮華,又說:“這把寶劍名為碧泉,很不錯,不過不是我要找的那把,只是我順手拿的?!?/br>
    沈榮華沒想到白瀧瑪這么大方,暗暗責(zé)怪自己平白多費了些許心思。她將碧泉寶劍握于手中,撥劍出鞘,仔細(xì)觀看。碧泉寶劍也是雙刃劍,鋒利無比,劍鞘精雕細(xì)琢,和斷濯寶劍有六七分相似,只不過斷濯厚重,而碧泉偏于輕盈。

    “多謝?!鄙驑s華爽快道謝,見白瀧瑪將碧泉送她毫不在乎,又萌生出另一番心思,她想了想,說:“昨晚你裝神弄鬼,差點嚇著我,想必你也得到了許多隱秘的消息。你剛說過要讓我的禍?zhǔn)禄绎w煙滅,我想看看你有幾分誠意?!?/br>
    “條件?!卑诪{瑪沖沈榮華挑了挑眼角,問:“我有什么好處?”

    沈榮華笑了笑,說:“我姨娘送了我?guī)灼ジ≡棋\,顏色偏冷偏暗,適合做冬裝,做春衫也好。用來做我的衣服倒顯得過于端莊奢華,我忖度著俊美男子穿上定然最好,我想給我父親做兩套。初霜繡工好,做出的衣服也錯,要是……”

    “成交,我要四套,里外全新,包括鞋襪,衣服要兩套浮云錦的、兩套綢緞的?!卑诪{瑪抖著他身上的夾棉袍子,很嫌棄地說:“你以為我愿意穿你祖父的衣服嗎?老氣、暗沉,穿死人的衣服還會折壽,只不過比小廝的衣服好些罷了?!?/br>
    “坐下說話。”沈榮華站得很累了,坐到軟椅上,說:“你昨晚在前院折騰的時間不短,都是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就跟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白瀧瑪皺了皺眉,說:“女人那些磨磨唧唧的話我實在不想學(xué),我只告訴你最關(guān)鍵的。第一,用火油代替炭油點銀霜炭十有八九會引發(fā)大火,很危險,也很明顯。沒有足夠的把握,沒有完美的善后措施,輕易不會有人用這笨法害人?!?/br>
    沈榮華仔細(xì)琢磨白瀧瑪?shù)脑?,重重點了點頭,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考慮有些片面了。前世,沈臻靜之所以敢用火油取代炭油燒死那瘦馬,甚至想連她也一起燒死。是因為沈臻靜太了解杜昶,知道杜昶冷酷無情,女人對杜昶來說就是一件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瘦馬死了,只說是死于大火,沒人追究為什么會著火。

    而現(xiàn)在不行,若用火油代替炭油點銀霜炭引起大火,不管是燒傷了沈榮華亦或是沈榮瑤和沈臻萃,都會有人追究,幕后真兇休想逍遙法外。所以,有人把火油帶進(jìn)籬園,到底干什么用,還需要她好好尋思一番。

    “還有呢?!鄙驑s華看向白瀧瑪?shù)哪抗庾兊贸林\。

    白瀧瑪很受用沈榮華的目光,聳肩一笑,說:“將成塊的火油用防水布包好裝到鐵皮盒子里,再往盒子里放上冰塊,密封好,放進(jìn)燃燒的炭盆里。最多半個時辰,鐵盒就會爆炸,能引起大火燒傷人,還能炸傷人?!?/br>
    “我明白了?!鄙驑s華的目光變得深沉凝重,“真是太聰明、太陰毒了?!?/br>
    “不是別人聰明,是你太笨了,只會用一些小心思。許多涉及兵法戰(zhàn)爭的書本上都記錄過用鐵盒裝火油炸敵人的方法,你還聰慧博學(xué)呢,沒看到過?”白瀧瑪嘆了口氣,又說:“我八歲的時候就把這方法當(dāng)成游戲玩,還炸傷過人?!?/br>
    沈榮華點了點頭,說:“是我太笨了,從沒在這些害人的招術(shù)上用過心思?!?/br>
    白瀧瑪拍著沈榮華的肩膀,說:“以后跟我學(xué),歪門邪道之術(shù)保你受用不盡?!?/br>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沈榮華擋開白瀧瑪?shù)氖?,又彈了彈肩膀,說:“我厭煩歪門邪道之術(shù),可一點也不懂,怎么防人呢?”

    “壞不過壞人就無法做好人,jian不過jian臣就無法做忠臣。”白瀧瑪凝望著沈閣老的靈位,輕嘲一笑,說:“你被沈閣老帶在身邊教誨,可他為人處事、為臣做官之術(shù)你學(xué)到的不足萬一,還不如那些不被他帶在身邊的人?!?/br>
    沈榮華微微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她不想回憶悲慘的前世,也不想質(zhì)疑沈閣老,“事到如今說別的都沒用了,我聽你的,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

    “等?!卑诪{瑪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看在你對我表妹不錯,也看在脂粉的面子上,我保你萬無一失,至少能保我棲身多日的祠堂安然無事?!?/br>
    “我萬無一失是底限,但這并不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結(jié)果?!鄙驑s華目光清冷、語氣森寒,她不想要以自保為主的被動防備,她要讓想害她的人付出十倍的代價。

    ------題外話------

    這幾天的內(nèi)容是本書第一個大高潮,這次斗法可是大獲全勝,繼續(xù)求支持——

    ☆、第六十七章 斗法

    白瀧瑪沒再說什么,他透過祠堂的窗戶凝望外面的陽光,目光深遠(yuǎn),面沉如水。沈榮華緊咬嘴唇,看著沈閣老的靈位,任翻涌的思潮肆意撕扯著慘痛的記憶。

    時間就在他們彼此的沉默中悄然劃走。

    外面?zhèn)鱽磔p快急促的腳步聲,沈榮華和白瀧瑪都知道是初霜回來了。大概是因為馬上就能拿到脂粉了,白瀧瑪微微一笑,深沉的神情消失怠盡。沈榮華搖頭長嘆,知道了陰謀的核心,她心中有了底氣,可臉色依舊異常沉重。

    初霜推門進(jìn)來,說:“姑娘,四房的王嬤嬤帶人把火盆抬進(jìn)了籬園,說是要用火盆燒紙錢祭奠老太爺,在大門口和前院、茗芷苑及祠堂門口都擺上了火盆?!?/br>
    沈榮華沉思片刻,冷哼說:“讓她們擺吧!這不是重頭戲?!?/br>
    “不是重頭戲?”初霜不明所指,怔了一會兒,說:“姑娘,現(xiàn)在天干物燥,若是用火油代替炭油點銀霜炭,就這幾個地方擺了火盆,能讓整個籬園起火。”

    “籬園陷入火海,施救不利,就有可能傷亡慘重,對誰有好處?若是燒傷或燒死四姑娘和六姑娘,事情鬧大,別說二房和四房,就是沈家乃至沈氏一族都會一查到底。若經(jīng)了官府,幕后之人就是藏得再深,也難以脫罪,連帶沈家也會遭人非議。若只燒傷或燒死我及我的下人,這件事老太太和大老爺就能壓住,沈氏的族長也會想辦法去遮蓋,頂多就是打殺發(fā)賣幾個下人了事?!?/br>
    初霜意識到事情復(fù)雜,試探著問:“姑娘,難道我們的猜測不對?”

    “我們猜得沒錯,是有陰謀,只是我們的想法太片面了,漏掉了最關(guān)鍵的東西。直至今日,我才明白我面對的是生死較量,不是閨閣內(nèi)宅的小把戲。”沈榮華自嘲冷笑,幽幽地說:“不要說別人太陰毒、太狡猾,是我自己太笨了?!?/br>
    無論是重生之前,還是有了前世的記憶之后,她都知道沈臻靜惱恨她、嫉妒她,想把她壓下去,為此沒少在她身上用陰謀手段。沈閣老在時,她不把這些放在眼里,重生之后,她對此更是不屑一顧,她覺得這些東西都上不得高抬面。

    前世,沈臻靜幾次想殺她,都是在她陪嫁到杜家之后,成了與沈臻靜共享一個男人的妾室,才令主母起了殺心。又碰上無情無意的杜昶,才造成了她前世的慘劇。今天之前,她還一直認(rèn)為待自閨中的沈臻靜不敢置她于死地,畢竟沈臻靜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直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虎狼要吃人,那是與生俱來的天性。

    而沈臻靜,那是當(dāng)之無愧地生了虎狼之心的人,伺機(jī)吞噬是她的本能。

    “你說了這么半天,就最后一句是實話,最有用。”白瀧瑪正興致勃勃試用初霜拿來的脂粉,臨時插了一句話,“誰也一樣,不吃虧怎么能長大?不管被誰坑了陰了,不要埋怨別人狡詐惡毒了、忘恩負(fù)義了,一定要先問自己為什么這么蠢?!?/br>
    沈榮華很鄭重地點了點頭,不管白瀧瑪平時如何嘻皮浮夸,這番話說得極有道理。那日,他身受重傷昏死在湖溏邊,沈榮華一直沒機(jī)會問他的生平來歷、因何受傷,想必他也吃過虧、上過當(dāng)。剛才白瀧瑪那番話是在說她,其實又何嘗不是在說給他自己聽呢?與其怨恨別人太壞,不如埋怨自己太蠢更來得直接。

    前世,沈閣老一死,她就徹底敗在了沈臻靜的手下,被玩弄得連一只螻蟻都不如,至死也沒翻身。今世,她跟沈臻靜的較量剛開始,彼此都在擦拳磨掌。若說她殺了金嬤嬤、卸了沈臻靜的臂膀是一個勝利,那么今日差一點又被算計就象一瓢冰水當(dāng)頭淋下,澆醒了她被一個小小勝利沖得發(fā)熱的頭腦。

    即使她經(jīng)歷那樣一個前世,見識了沈臻靜陰鷙狠毒的手段,能引以為戒并小心提防。今生,也不容許她有絲毫懈怠,因為比陰毒,她先天就遜色于沈臻靜。

    初霜沉默尋思了半晌,才輕聲問:“姑娘為什么這么說?”

    沈榮華嘆了口氣,把白瀧瑪剛剛跟她說的話說給初霜聽,聽得初霜如惡夢方醒一般。沈榮華微微一笑,拍了拍初霜的手,是安慰,也是鼓舞。

    “姑娘已猜到她們的陰招,想必也有應(yīng)對之策了。”

    “不是她猜到的,是我告訴她的,她那么蠢,能猜到才怪?!卑诪{瑪撇了撇嘴,說:“你跟你那個堂姐真是姐倆兒好,一個是小潑婦,一個是小毒婦?!?/br>
    沈榮華掃了白瀧瑪一眼,沒開口反駁,她的全部心思都用到想應(yīng)對并反制的策略上了。今天,她若能完勝,第一要感謝的就是白瀧瑪,所以不想再跟他拌嘴。

    “應(yīng)對之策只是被動防御,實話跟你們說,我很不甘心。”沈榮華很崇拜地看了看白瀧瑪,說:“今天的事還要有勞你,我重謝的條件已列明,絕不食言?!?/br>
    “看你這么敞快,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卑诪{瑪搶過初霜的荷包,把脂粉裝進(jìn)去,塞到自己懷里,才說:“茗芷苑的倒座和大門的房頂上面、祠堂的門房和正房的房頂上面都灑了一些用煤油浸過的刨花,遇火星就會著起大火。”

    沈榮華身體一顫,問:“是誰?什么時候灑的?”

    “寅時正刻,天還沒亮,你睡得正香,灑刨花的人不在籬園當(dāng)差?!卑诪{瑪自板房被拆那天就住進(jìn)了籬園的祠堂,對籬園的人和事也了解得頗為深入了。

    “表哥應(yīng)該抓住那人才是?!?/br>
    “唉!表妹,你被你的蠢主子傳染了,我抓住那個人哪還有好戲可看?”

    茗芷苑是沈榮華的起居之所,她白天無事會呆在祠堂。那人只在茗芷苑和祠堂的房頂上面灑過浸過煤油的刨花,就是想讓這兩處起火,把沈榮華及她的下人燒死或燒傷。火盆已擺好,陰謀有條不紊進(jìn)行,可見安排和計劃十分周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