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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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陸時抿了抿唇,用左手輕輕去撥她抓在自己腕間的手指,想要一根一根的扳開,一邊生硬地解釋道:“貴妃娘娘啊,你得跟他們走了,我也挺忙的……” 一根手指剛被扳開,卻又馬上回歸了原位,絲毫不肯退讓。傅懷薇緊緊抓著陸時的手,一臉緊張地看著他,眼里都急出淚花了。 別走,求你了。 ☆、第2章 有的人活著她已經(jīng)死了 第二章有的人活著她已經(jīng)死了 有的人在廚房烙餅,有的人在陽臺看云。 有的人在陪一具千年古尸做體檢。 陸時兩眼呆滯,任由自己被人抓著手腕,帶著她從一個儀器面前走到另外一個儀器面前,等儀器自動測量完畢,他又帶著她出了門,完全無視了一旁準(zhǔn)備護(hù)送活文物的專業(yè)工作人員…… 經(jīng)過自家地盤的時候,陸時這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心里倒數(shù)了三個數(shù)字,果不其然,一堆同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了過來。 一向以咋咋呼呼想象力豐富為特色的魏齊第一個沖出來喊道:“組長!我們都聽說了,你千萬不要這么想不開啊!人和尸體在一起是沒有結(jié)果的!更何況你對得起隔壁小胖的一片癡心嗎!” “……”陸時心中頓時一萬只草泥馬飛奔而過,轉(zhuǎn)頭橫了他一眼,“你再給我說一遍!” 傅懷薇穿著一身淺藍(lán)色的防護(hù)服,慢慢地從他身邊探出小腦袋,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人,而雙手依舊緊緊抓在他的手腕上,半分也不肯松開。 第一個看到她長相的魏齊突然倒抽一口涼氣,頓時翻臉比翻墻還快,笑得比那春風(fēng)還要蕩漾,改口道:“嗨嫂子!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周圍的同事紛紛露出鄙夷又嫌棄的眼神,又有人插嘴說:“組長,聽小胖說你要陪著她去見那些老頭子,可我們組下午一堆事都等著你來做決定呢?!?/br> 陸時無奈地望了望天,“人家小姑娘抓著我不放我也沒辦法啊,還能硬生生拉開嗎?可能暫時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需要一個精神支柱。” “那也不能把我們精神支柱拐跑了啊。”一向嚴(yán)肅的周大同突然竄到她身邊,惡狠狠道,“組長你讓開,我給她打個麻醉?!?/br> “……”陸時連忙將傅懷薇拽到身后,好像真怕對方給她注一針?biāo)频?,“行了行了,都回去吧。我那份工作大同給我替了吧,就當(dāng)我請了一下午的假?!?/br> 眾人無話可說,望著他們敬愛的組長那副母雞護(hù)崽的姿態(tài),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而那個崽,哦不,那個被護(hù)著的姑娘,卻一臉感激的望向了身前的人,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睫,心中莫名動容,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可心里滿滿地都是對這個陌生人的信任。 人群散去,陸時偏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輕卻又很深,實在看不出來有什么樣的情愫在里面,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安心。他一向是個不喜歡管閑事的人,強行讓她松開自己的手,有很多種辦法。 可他卻沒有那么做,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傅懷薇緊緊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趨,抓著他的手一步也不敢落下,身后那幾個被安排護(hù)送的工作人員一臉憤怒,感覺自己的存在感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挑戰(zhàn)…… 往前拐了個彎便來到了所謂的歷史科研組,陸時瞥了一眼上面懸掛的屏幕,便用自己有權(quán)限的掌紋開啟了那扇金屬門,帶著身后的女子朝里走去。 國家級科研基地一向等級分明,只有核心組組長以上的職位才擁有這些權(quán)限,不受任何門禁限制。 不出所料,里面早已經(jīng)坐滿了人,除了原本歷史科研組的研究人員以外,還有外面許多受邀請而來的歷史學(xué)家,一個個舒服地半靠在特制的理療躺椅上,好像不是來做研究報告,而是來度假的。 也可能是對這種場景已經(jīng)見怪不怪,所以也沒有太大的新鮮感。 很快有人走了過來,想要將傅懷薇移到對面的座位上,卻發(fā)現(xiàn)這姑娘壓根不聽話,一直躲在陸時的身后不敢出來。后者見此,也只能嘆了一口氣將她帶了過去,身后的工作人員見狀,很是識趣地給他另外放置了一張座椅。 “陸大組長這是幾個意思?”有人不解的質(zhì)問,“歷史研究會是禁止外人在場的,哪怕您是超物理科研組的組長也不例外?!?/br> 陸時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也懶得跟他們解釋自己也是被迫無奈,只閑閑的答了一句:“家屬陪同?!?/br> “開什么玩笑呢?!眴栐挼娜吮凰@聽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激怒了,怒道,“科研重地,你身為組長,怎么能這么說話?” “說起來,歷史組也不過是基地的一個外編部門,你有空在這里教訓(xùn)我,倒不如多求求我,在年終入編總結(jié)的時候投你們一票?!标憰r一臉悠閑坐在那里,就跟坐在自家后花園一樣自然,和之前打打鬧鬧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對面說話的人卻突然消了音,似乎是真的顧忌他的權(quán)限,沒再繼續(xù)嗆聲了。 很快有人開始提問,連一點思想準(zhǔn)備都不留給傅懷薇,張口就來:“周朝顯宗貴妃之死一直都是歷史未解之謎,現(xiàn)在能親眼見到復(fù)原的歷史本人,也是我的榮幸,請問傅姑娘還記不記得生前最后經(jīng)歷的場景?如果記得,請務(wù)必詳細(xì)告知?!闭f話的人是個六十多歲的歷史學(xué)家,看起來有些眼熟,想必是經(jīng)常登錄各大媒體,在全國都能排的上名號那種。 傅懷薇的目光從頭到尾都只盯著陸時一個人,此時此刻被問了這么個問題,第一反應(yīng)就是向他求助,陸時迎上了她的眼神,心中無奈,卻也還是安慰道:“沒事,照實說就行了,他們不會為難你的。自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就當(dāng)你還是大周的貴妃一樣,就算你什么都不想說,也不用怕。” 傅懷薇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提問的人,開了她重生以后的第二次口:“方才,本宮和皇后在菡萏宮……品嘗嶺南進(jìn)貢的梅子酒。” 話剛落音,陸時歪過頭瞥了她一眼,喲喲喲,小姑娘人看起來不大,稱起本宮來倒是派頭十足…… 一片嘩然,許多人交頭接耳的談?wù)摚坪跏窃诼?lián)想和探討一些歷史的真相,當(dāng)事人卻一臉驚訝地看著對面的屏幕,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那上面居然一個字一個字同步的顯示了出來,字字不錯,分毫不差,只是那些字的樣子有些奇怪,沒有之前那么繁復(fù)。 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似乎是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以為她在好奇對面那些老頭在談?wù)撔┦裁?,陸時開口解釋道:“檢驗結(jié)果說你是死于砒霜中毒,也就是說,你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個人,也許就是殺害你的兇手。” 傅懷薇一愣,隨即心頭泛起無邊無際的寒冷。 皇后?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地接受了自己死過一次這個事實了,卻沒想到自己是被人害死的,而這個害死她的人,是自己曾認(rèn)為的宮中唯一真心待她的人,那個波云詭譎的后宮里,唯一清明的人。 “不過,也不一定?!标憰r幾個字把她從回憶中拉了出來,“有些事情很難說,人心永遠(yuǎn)都是最復(fù)雜的,你眼睛所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br> 在底下眾多歷史學(xué)家討論的時候,又有人趁機發(fā)問了:“敢問顯帝沈浮坤在位之時……” 傅懷薇皺了皺眉,不高興地打斷道:“你們怎可直呼陛下名諱?!?/br> 被打斷的那位老者很是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只能陪著她演戲,像模像樣的問道:“陛下與娘娘您是否恩愛啊?!?/br> 傅懷薇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么,條件反射的回答道:“陛下經(jīng)常來我宮里。” “嘀嘀——”耳邊突然響起兩聲怪異的提示聲,傅懷薇頓時嚇了一跳。 陸時扶額,他怎么忘了告訴她,這些老家伙總是用測謊儀這種東西呢。 “您還是說實話最好,你身上各項指標(biāo)都在監(jiān)控之中,說沒說謊,都能識別出來?!眲倓傉f話的老者嘲諷般的笑了笑,“娘娘您出土的時候仍然是處子之身,又怎么說的上恩愛呢,為什么要說謊,能給個解釋嗎?” 傅懷薇眼中掠過一絲慌亂,甚至還有些羞赧,對這個地方的恐懼也越來越深,她突然轉(zhuǎn)頭看了陸時一眼,后者也是一愣,似乎有些沒有想到,但是這種話題畢竟還是很尷尬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似乎意識到不說不行了,傅懷薇深吸了一口氣,誠實道:“皇帝表哥說,母后每次問我的時候,就這么對她說?!?/br> 底下又是一陣嘩然,那老者似乎對這兩千年前的事情太過好奇,一連問了她好幾個問題,傅懷薇雖然不想回答,卻又不得不配合他們,將自己生前所知曉的事情,一一詳細(xì)告知。 直到研究會結(jié)束,陸時都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旁邊,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片刻也沒有離開。 結(jié)束后,各種歷史學(xué)家?guī)е约核玫幕卮鹇⑷?,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干工作人員,已經(jīng)很晚了,大家都需要回去休息了。 陸時出聲安慰了她幾句,終于嘆了一口氣道:“松開吧,我就陪你到這里了?!?/br> 只不過是個素昧平生的人,陪她到這里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沒有必要浪費他的時間了,陸時一直都是個腦子很清醒的人,做事分寸有度,更是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況且眼前這個人只有五天的壽命了,是死是活,其實跟他并沒有什么太大關(guān)系。 傅懷薇緊緊抓著他的手,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他,那樣卑微的乞求他,全身上下一點貴妃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陸時無奈,只能說:“我要去上廁所。” 對方仍舊不松手。 上廁所你都不放過我??! 實在是糾纏的有些過分了,這么長時間自己已經(jīng)夠客氣的,陸時自問從來都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脾氣來了連國務(wù)總理都敢罵,看她這個樣子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語氣里已經(jīng)帶了怒氣:“松開!” 傅懷薇被嚇了一跳,有些怯怯地收了收力氣,卻還是沒有松開他的手,模樣執(zhí)拗而又害怕。 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他的忍耐極限。 “老子叫你松開!” 說實在的,女人那點力氣怎么可能敵得過男人,只是一直忍著罷了。陸時咬了咬下唇,隨即猛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3章 世事難料啊 第三章世事難料啊 陸時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小胖正和他那位身在幾千里之外的老婆3d聊天,一樣的身高一樣的膚色,連臉上細(xì)微的表情變動都沒有半秒延遲,好像對方真的就在眼前一樣…… “老公我好想你,讓我抱抱你。” “給你抱抱!” “老公我好愛你,讓我親親你?!?/br> “給你親親!” 陸時沉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陰惻惻道:“真想舉報你……” 小胖冷不丁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哄了自己老婆幾句,“啪”一聲關(guān)掉了設(shè)備,一個箭步?jīng)_到陸時面前,齜牙咧嘴道:“你你你你敢舉報我!這玩意兒還是你送給我的!” 陸時一邊洗臉一邊說:“我送的怎么了,基地明文禁止的東西你也敢收,怪我咯?” 小胖和白日里嚴(yán)肅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一臉苦相道:“你就是嫉妒我有老婆孩子還有老爹老媽!” 陸時手一停,然后偏過頭來認(rèn)真地看著他:“對呀我就是嫉妒,來打我啊?!?/br> 小胖斜了他一眼,原本想繼續(xù)說些玩笑話,卻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終都咽了回去,語氣有些悲涼的說道:“別看你一個親人都沒有,其實大家最羨慕的還是你。我們這些人,說得好聽點是萬里挑一的國家科研精英,是國家培養(yǎng)的秘密機器,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被關(guān)起來的死士,永不背叛,永不停止?!?/br> 陸時身形微動,卻沒說話。 “上頭困住我們的方法無非就是那么幾個,搜集把柄,或是將各自的親人安排在他們的監(jiān)視范圍中。唯獨你……你這個例外中的例外啊?!?/br> 這些話,有時候是不能提的,陸時原本打算一笑而過,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頭道:“你不提我還忘了……我身上好像也沒什么能被他們威脅的東西?!?/br> “是啊但是因為你手里掌握著某些核心技術(shù),所以你就算犯錯也沒人敢拿你怎么樣,你看你上次把國務(wù)總理罵成那么個孫子樣,回來也沒見你哪里少塊皮啊?!毙∨稚焓謱λ隽艘粋€拜拜的動作,“這就是同人不同命?!?/br> 陸時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到了屏幕面前,飛快地調(diào)了幾個數(shù)據(jù),放大,再放大。 傅懷薇蜷縮在角落里的樣子躍然屏上。 小胖驚訝的聲音適時的在身后響起:“我剛想問你怎么沒把那個跟屁蟲帶回來?!?/br> 陸時懶得搭理他,只抱著手靜靜地看著屏幕,那個身形瘦小的姑娘蹲在角落里,雙手抱在腿上,瑟瑟發(fā)抖,眼角依稀還掛著未干的淚水。 “她為什么看起來這么冷?!?/br> “哦?!毙∨执?,“為了保鮮,要冷藏?!?/br> “……”陸時一時無語。 偏頭看著屏幕里面的小姑娘無助的樣子,陸時心中忽然產(chǎn)生了莫名的愧疚,自己脾氣一直都不是很好,認(rèn)識的人都知道他這一點,當(dāng)時實在被糾纏的有些不耐煩了,所以才沖她發(fā)了火,可是卻沒顧忌到她的處境。 身在異國異鄉(xiāng)異時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獨自一人面對那些陌生而又冰涼的機器,直到被所謂的研究利用完畢,在醒來的第五天,再次死去。 光是想想,就多么悲涼。 陸時皺了皺眉,突然輕輕攥起了拳頭,眼前緩緩浮現(xiàn)出母親在醫(yī)院里最后的眼神,離最后一個親人也離開自己已經(jīng)三年了,此時此刻看著這個剛認(rèn)識不過一天的小姑娘,竟然生了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就在剛才,自己甩開她的手那一瞬間,她肯定也是這種感覺吧。 “小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