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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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好友,卜落葵對鶴望花鋪的事自然清楚,自打知道花鋪一月進項有多少后,便再不把襄荷當成窮人家的孩子,反而經??奁鸶F,要襄荷這個土豪救濟,弄得襄荷哭笑不得。 襄荷摸摸鼻子沒在意卜落葵的話,身旁引路的侍女卻目光微訝地看了過來。 “這位小姐,可是那鶴望花鋪——”她驚訝地看著襄荷。 襄荷含笑點點頭。 侍女面上更是驚奇,低聲喃喃一聲:“這么小啊……”,面上便多了一絲欽佩. 鶴望花鋪如此出風頭,背后的東家自然引得眾說紛紜,但最得眾人認可的,卻還是鶴望書院唯一一位女學子的身份。 出身書院之中的農院,因為書院的威名,精通蒔花便也不足為奇,又因身為女子,愛好花花草草也無可厚非。 這侍女也早聽過這個傳聞,只是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居然是個這么小的姑娘。 這般小小年紀,就通過一技之長掙來萬貫家財,實在是令人羨慕啊…… 侍女有些羨慕地想著。 園中忽然喧鬧起來。 侍女抬眼望去,那淡淡羨慕便倏忽褪去,笑著朝襄荷兩人道:“兩位小姐,郡主來了。” 果然,那仆從簇擁,盛裝華服的美貌少女不是宣城郡主是誰? 卜落葵興奮地拉著襄荷朝郡主那里跑去。 宣城郡主為人果然可親,也頗擅于交際,雖然身邊圍了許多閨秀,卻幾乎能夠做到面面俱到,周遭的人一個都不冷落,溫柔的話語使得閨秀們俱覺得郡主對自己另眼相看,因而賓主盡歡。 卜落葵拉著襄荷一湊近,便有幾個閨秀的目光看過來。 那目光大多落在襄荷身上。 如今再不會有人覺得她的身份不配來參加閨秀們的宴席,這靠的,是五年來她幾乎次次季考奪魁的農院首席之位,也是因鶴望花鋪而帶來的身份地位的水漲船高。 據(jù)傳鶴望花鋪日進斗金,論身家財富,在座的閨秀們可能有許多還不如如今的蘭家。 幾個平日相熟的便招呼著兩人。 這動靜很快引來人群中心的關注。 襄荷正彎腰坐在丫鬟搬來的繡墩上,便聽一道柔和的聲音如春風拂面:“這位便是鶴望花鋪的東家,蘭襄荷學妹?” 宣城郡主也在書院讀書,雖然入學比襄荷晚,但按年齡來說,叫一聲學妹倒也沒錯。 話里帶著絲純然的好奇。 襄荷抬頭望去,正對上宣城郡主溫和的面容。 這是兩人第一次離得這樣近,且聽宣城郡主這樣說,襄荷便知道,以往兩人雖在別的場合見過,但顯然她的身影太渺小,郡主并未對她有印象。 彎到一半的腰頓了頓,隨后直起身,笑道:“是,郡主?!?/br> 宣城郡主點點頭,眼含笑意:“你家的花很好,我很喜歡。” 襄荷也含笑致謝:“多謝郡主夸贊?!?/br> 郡主未再說什么,卻抬頭看了看身旁一樹開得正好的月季,才道:“有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很久,不知該不該問?!?/br> 襄荷眉頭微皺,隨即舒展開來,臉上依舊掛著笑:“郡主但問無妨?!?/br> 宣城郡主柔柔地笑了,目光再度投向那盛開的月季:“都說你家的月季出自書院,可是懷秋亭后面林子里的那處院子?” 懷秋亭位于書院最里,再往里便是樹林,再再往里,便是玫瑰園。 樹林入口處立了塊石碑,上面寫著“閑人莫入”,但仍舊偶有誤入的學子,往前走便看到那仿佛世外桃源般開滿鮮花的古怪建筑。 這些學子出來后將這處所在宣揚開來,卻無一不是遭到山長的訓斥。因此書院雖未明確將樹林定為禁地,但也少有人去了,即便有好奇心強的學子偷偷摸去,看到那庭院日日深鎖的大門后,便也失去了興趣。 只有少數(shù)學子知道那庭院的來歷,以及如今住在庭院中的人。 在場閨秀們大多知道那處庭院,但知道庭院里的人的,卻只有少少幾個。 聽到宣城郡主問話,閨秀們的目光都朝襄荷看來。 “是。” 迎著無數(shù)道目光,襄荷波瀾不驚地吐出一個字。 ☆、85|5.16 襄荷不知道宣城郡主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但看她問起自己與玫瑰園的關系,那多半是想要詢問玫瑰園的事,或者說,謝蘭衣的事。 但是,問出那句后,宣城郡主似乎便已經滿足,并未尋根究底,而是順著其他少女的話轉了話題,倒讓襄荷好一陣納悶。 貴族少女們的話題無非衣裳首飾抑或風花雪月,因說起蘭家的花鋪,便有一位小姐笑道: “……說起來,郡主家可還有一樣東西是出自鶴望花鋪,卻少有人見呢,不知今日可有眼福?” 襄荷走神的思緒因聽到自家花鋪的名字而被拉回,略一思索,便知道這個小姐說的是何物。 出自花鋪又少有人見,自然是五年前端王自花鋪買走的鶴望梅素。 自極品梅素之名傳出后,之后又有不少外地人慕名而來,但端王府門庭之高,沒有幾人敢為了賞花而打擾,因此只能去還留了母株的鶴望花鋪。端王平素為人低調,千金買蘭后,從未在花開時辦什么賞蘭宴,也沒有將此作為宴飲間炫耀談笑的資本。 如此一來,端王府的這一盆梅素,竟是從此無人得見了。 作為梅素的原主人,襄荷也是再沒有見過賣出去的這一盆,此時聽那小姐這樣說,不由將目光轉向宣城郡主。 她也想再見見呢,畢竟是自己培育出來的,即便已經賣出去了,也希望它能在新主人手里好好的。 但是,她卻看到宣城郡主秀眉幾不可查地一擰,臉上的笑似乎也淡了些。 “那蘭花是父王心頭摯愛之物,平日都是養(yǎng)在書房的。”宣城郡主溫聲道,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言下之意,想要看花,便需得去書房,但端王的書房,又豈是這些小姐們可以隨意進出的? 那位說話的小姐也意識到自己唐突了,忙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小姐們又興致勃勃地談論起來,因為宣城郡主面面俱到的交際能力,連一向不太插得上話的卜落葵都時不時插上兩句,氣氛一時熱烈無比。 襄荷對她們的話題不感興趣,便悄悄地往后退,直把自己藏在一個身形比較高大的小姐身后,才光明正大地走起神來。 她在疑惑,方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宣城郡主似乎因為提起那盆蘭花而不悅了? 僅僅是因為那位小姐要求賞花唐突了么? 不善猜測人心的襄荷直到宴會行至尾聲也沒想明白。 宴會開始前是宣城郡主的成|人禮,一臉慈愛的端王親手為愛女綰上發(fā)髻,意味著郡主長大成|人,從此可以為人婦。 禮畢,端王稱身體不適,早早地離開,接下來的宴會便由宣城郡主主持。 因來賓眾多,且既有未出閣的少女,又有已婚的婦人,更有成婚或未婚的男子,因此宴席便分了三處。不過宴會過后,許多已婚的婦人便與少女們匯合。 襄荷原本一直與卜落葵待一塊兒,宴后繞著園子走了幾步,便見迎面走來一個顏色清艷的少女。 瓜子兒臉,尖下巴,正是周清芷。 卜落葵圓圓的眼睛立時瞪了起來,拉著襄荷的手就要走。 襄荷無奈地笑,腳下沒動,反而舉起爪子朝周清芷招招手:“嗨?!?/br> “哪里學的怪腔怪調?!敝芮遘谱炖镟洁熘吡诉^來,面上似乎很不耐煩見到兩人的樣子,眉眼間卻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喜色。 知道她這人一向心口不一,襄荷便無所謂地笑笑。 卜落葵卻重重哼了一聲,圓圓的眼睛朝天翻。 周清芷大人不記小人過般,干脆地無視了卜落葵,只對襄荷道:“這里人多吵鬧,沒什么好玩的,我知道一個清靜去處,景致也好,咱們去那里?!?/br> 說罷又吩咐身后的小丫鬟:“你去前院找我娘,就說我去聽荷水榭了?!币鸦榉蛉说难缦窃谇霸?。 小丫頭應下,忙忙地朝前院去了。 聽名字似乎是個荷塘,這時節(jié)荷花未到盛開時節(jié),但荷葉卻正青碧可愛,襄荷便無可無不可地應下了,卜落葵嘟嘟囔囔地跟周清芷唱反調,不過卻還是跟著兩人走了。 到了地方,果然是個占地頗廣的小湖,湖中種著荷花,湖面上修建著漢白玉的走廊與拱橋,中間還有數(shù)座亭臺相連。 可喜的是荷花雖未盛開,池塘中卻另有一種早開睡蓮,蓮葉貼水,比普通荷花小巧一些的睡蓮花朵也貼著水面,星星點點地布滿整個池塘。普通荷花雖還未全開,卻也有零星的花苞挺出水面,間雜在淺青碧綠的清水荷葉間,伴著習習涼風,倒的確是一番好景致。 且此處人少,便顯得格外清凈。 周清芷與卜落葵走到湖心一處亭子后便懶得動彈,兀自坐在亭子里吹著涼風賞著景。襄荷看著那難得一見的睡蓮,卻又犯了花癡病,不顧兩人嗤笑,也沒讓兩人的丫頭跟著,頂著午后正烈的陽光,沿著那彎彎曲曲的走廊拱橋,看起湖面上的花來。 這片小湖頗大,襄荷沒注意,只沿著水面上的走廊走,不一會兒便不見了周清芷兩人待的亭子。 不知不覺路走廊走到盡頭,卻是湖邊的一片竹林。 這季節(jié)竹子正在發(fā)筍,竹林間一個個表皮泛紫的筍子破了土,肥肥嫩嫩的讓人十分有食欲。 竹林間有一條小路,清幽寂靜,仿佛人跡不至的山野之中。 盯著大太陽逛了這么會兒,襄荷被曬得有些頭暈,看到這清幽的竹林,便一時沒忍住,下了走廊,想著在竹蔭下歇會兒再回去。 誰知沿著竹林間小路走了沒幾米,便看到幾棟相連的房屋。 這幾棟房屋十分低矮,外表雖然十分干凈整齊,但與端王府整體建筑風格卻十分不符,掩映在竹林之中,顯得十分幽靜且隱秘。 襄荷遲疑了下,隨即便要轉身。 “啪!” 身后的房屋中陡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下意識地,襄荷將身形藏入身旁的竹林中。 門內傳來爭吵聲,因距離遠,襄荷只隱隱約約聽到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 做大事……我們……孩子…… 似乎是一男一女,女聲尖銳而激烈,男聲低沉而和緩,襄荷聽到的多半都是女聲。 男聲陡然高亢地厲聲喊出兩個字,隨后那女聲便低了下來。 那兩個字似乎是素心?還是素馨? 好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襄荷的心砰砰地跳起來,那道女聲似乎有些熟悉……不及多想,躡步走出竹林,沿著原路返回了湖心亭。 返回時,正碰上先前被周清芷遣去前院的小丫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