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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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看見她,她作為人的時候除了石侗秧就沒有人注意到她了。注意到她的人不是為了權(quán)就是為了錢。偏生這兩種都是都不是她本身所有的,他們只是為了她身后的東西。 不知什么時候起,她發(fā)覺這個城市都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她走著走著,她發(fā)覺她走回了她生前住的那個家。 那個有著她跟李熙華記憶的房子。 那個房子里,有著她的快樂,但更多的是痛苦還有無盡的等待。 她是怕寂寞的人,她喜歡熱鬧的人群,溫暖的東西,因為喜歡著李熙華,所以甘愿寂寞地一個人等著。 她伸手觸上客廳里的相框。 這個相框是她一個人逛街的時候挑的,里面只有她一個人的獨照。她與李熙華連一張合照都沒有,不是說沒有時間,就是不喜歡照相。 那個時候她陷得太深了,什么都沒察覺到?,F(xiàn)在想來,李熙華從來就不喜歡她吧,連跟她合照都覺得厭惡。 她繞著整個房子到處亂逛。 這間房子在她死后,李熙華似乎再也沒有來過了,整個屋子都布滿了灰塵,蜘蛛絲結(jié)滿了墻角。 這個房子有她一個人的回憶實在是太多了。 她閉著眼睛都能想到,她當(dāng)時蹲在樓梯口用心地擦著扶手,彎著腰,用拖把使勁地拖著地板,開著水管沖洗著庭院里的玻璃門,在陽臺上曬著被子被單,在廚房里日復(fù)一日地洗著菜,切著rou,然后坐在客廳百般無賴地看著時鐘默默數(shù)著他什么時候到家。 當(dāng)時她是如此用心地保持著這間房子的干凈整潔。沒想到兩年的時間這里改變這么多的。 她默默穿過房間門,走到梳妝臺。 在梳妝臺面前,她倒是被鏡子里倒印出來的自己嚇到。 原本她以為作為一個靈魂,鏡子是沒有自己的影子的,結(jié)果,她卻是看見了。她的臉跟生前一樣,都是蒼白得很。 她愣愣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房間的門不知道時候被打開了。她抬眼看去,眼睛猛地睜大。 門口走進來的人不是別人,卻是李熙華。 她還以為這個人永遠都不會來這里了。 她就站在鏡子前那樣靜靜望著他。 李熙華連燈都沒有打開,就那樣站在門口,微瞇著眼睛,冷淡地打量這個房間里的一切。 “真是臟。” 張嘴就是這三個字。 陸秀珍還以為他會說出什么話,沒想到只是這幾個厭惡的字眼。他在房間里翻箱倒柜,又伸手探向她以前睡覺的那個枕頭。 陸秀珍站在那里看得起勁。她倒是想瞧瞧這個男人是想找什么東西,有什么東西這么寶貴值得他半夜三更不辭辛苦跑回這個城市。 李熙華在枕頭那里似乎找不到東西,又轉(zhuǎn)身往梳妝臺這邊走了過來。 當(dāng)他伸手準備拉開梳妝臺里的暗格,李熙華卻猛地愣住了。 陸秀珍還奇怪這個男人怎么,突然一副見鬼的模樣傻住了。她順著他的眼睛瞧向梳妝臺的鏡子。 鏡子里除了李熙華還有站在李熙華身后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的臉孔在慘淡的月光之下顯得格外寒磣嚇人。 這個女人就是陸秀珍本人。 陸秀珍還以為只有自己瞧得見,看來不是這樣的。 “你……你不是死了嗎?” 一向口齒伶俐的男人在這個時候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陸秀珍真為他感到可憐。 她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你在找什么,用不用我這個死人幫你找下?” 每次見到這個推她墜樓的男人,她心中的一把怒火總是會被點著??匆娺@個男人的臉,她每次都會想起臨死前骨頭硬生生摔碎的痛苦,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至今想起都會覺得恐怖。 “這兩年來你睡得可安穩(wěn)呢?” 她一步一步靠近他,在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 李熙華開始的時候有些吃驚,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逐漸冷靜了下來,表情冷漠地瞪著她。 “你死了就該好好安息。我的事不用你管?!?/br> 瞧他將她死亡的事實說的如此簡單,她倒真是服了這個殺人兇手。 他也不怕她會對他做什么事情,反倒問她。 “你的股份認購書在哪里?如果你說了,我倒是考慮給你選個好風(fēng)水,好好埋葬你。” “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么?” 她完全不知道這兩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一睜眼世間早就過了兩年了,時間快得讓她忘記追究自己身體的下落。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也許這個男人會念在她傻傻地跟隨了他幾年的份上好好下葬自己。但如今聽他這么一說,她卻發(fā)覺自己似乎想錯了。 李熙華勾著嘴角的冷笑。 “只要你說了認購書的下落,我就告訴你?!?/br> “我不會說的,我傻了這么多年,你以為我還會繼續(xù)犯傻么?” 她自然知曉他說的股份指得是什么。那是她唯一的東西,就算她死了,李熙華也得不到它,這樣是最好的。 李熙華倒是早知道她會這么說,一臉無所謂。 “想看下你的身體嗎?” 她沒回答,李熙華卻轉(zhuǎn)過身,走出了房間。 她一路跟著他,卻發(fā)現(xiàn)李熙華往地下停車場走了過去。 陸秀珍一直知道地下停車場下面還有一個很大的房間。但那個房間李熙華卻從來不允許她進入,房間的門都被緊緊鎖住,鑰匙被李熙華藏得很隱秘,她開始還好奇,后來也漸漸失去興趣。 當(dāng)再一次來到這個當(dāng)初令她好奇不已的房間門口前,她卻突然停住腳步。 她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門打開后的房間。 房間里的光線很暗淡,里面只放置著一個很大的長方形玻璃水箱。玻璃的透明讓她不用費心也能瞧見里面的東西。 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藥水浸泡的尸體。 尸體的模樣長得跟她宛若雙胞胎。 她的眼淚從眼眶里一直往外掉。 你要答應(yīng)我,如果我比你早死,你一定要把我火化了,把我的骨灰灑在海里,千萬不要把我做成標本來陪伴你。那樣子會讓我惡心的。 是是,知道了。 ☆、第十四章 唯一的臂膀 如果問她,這輩子最后悔做的事是什么,她肯定會說最不該的就是認識還可悲地愛上這個該死的男人。 明知道她最討厭什么,他卻偏偏故意這么做。 陸秀珍死死地瞪著李熙華,恨不得上前將他虛偽的臉撕個稀巴爛。 她趕去醫(yī)院的時候,石雨晴的身體已經(jīng)斷氣了。 “真的很抱歉,姜先生,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br> 在醫(yī)院里,最常聽見的就是這類話。如果醫(yī)生放棄了救治石雨晴,那就意味著要一尸兩命了。 陸秀珍趴在旁邊看得焦躁不安。 她很想附在石雨晴身上,結(jié)果一直被反彈出來。 姜文霂在此刻什么表情都沒有,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反而一臉平靜,一直握著石雨晴的手,眼睛專注地凝視著緊閉著眼睛的女人,就跟石雨晴被送進急診室他所做的動作一樣。 姜文霂在聽完醫(yī)生的話之后,只是附在石雨晴的耳邊說道。 “如果你敢死,林晚清也別想活在這世界上了。” 姜文霂嘴角勾著冷笑,聲音溫和,卻說著殘酷的話。 陸秀珍在此時卻發(fā)覺她的靈魂被扯進了石雨晴的身體里。她被這股大力撕扯著整個靈魂都痛得不知所措,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等她睜開眼醒來的時候,她在醫(yī)院已經(jīng)是第十天了。 而此刻,石雨晴的身體已經(jīng)停止發(fā)高燒了,體溫開始恢復(fù)正常了。連醫(yī)生都感到神奇,因為她現(xiàn)在是孕婦,無法吃藥,只能吊點葡萄糖補充體內(nèi)流失的熱量。 陸秀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感到有些心虛。這種心虛不是針對其他人,卻是針對姜文霂。雖然明知道這不是她的錯,但她卻在對上姜文霂的眼睛的時候,她莫名其妙得就不敢直視他,只能逃避地轉(zhuǎn)移開視線。 “你來了啊。” 多日未說話的喉嚨有些嘶啞,她的嗓子一說話感覺到有點痛。 “喝吧?!?/br> 姜文霂遞給了她一杯溫水,又讓請來的阿姨將已經(jīng)煮好的粥拿出來給她吃,又伸手替她墊高了枕頭。 如此溫柔地對待她,陸秀珍自己都覺得有點受寵若驚了以至于她有些后怕地瞧了瞧姜文霂。她還是比較習(xí)慣對她默默無聞的姜文霂。突然的溫柔感覺像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 說實話,她自己都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她沾了肚子里的孩子的福了。 她沉默了片刻,猶豫了好久,才試探性地開口。 “那個……這個孩子……你打算要么” 她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雖然她在心底很誠懇地保證,但還是引來了姜文霂冷漠的一陣沉默。 姜文霂冷著一張臉,注視了她有那么一會,她卻感覺時間漫長地似乎過了一整個世紀。她后背都感覺有冷汗了, “你覺得呢?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你可以現(xiàn)在不要它,二是要它。我都無所謂?!?/br> 這個男人雖然如此說,但陸秀珍卻感覺心頭一熱,她的眼淚就想掉下來。她原本不是這么愛流眼淚的人,不知道是石雨晴影響到她了還是別的,反正她就是覺得想哭。 如果在李熙華身邊,她是絕對不會想哭。因為李熙華那個人喜歡獨立堅強的女性,她只能繼續(xù)偽裝堅強獨立,偽裝她耐得住寂寞。殊不知這種日子過得跟地獄一樣。 但如今看著姜文霂,她卻覺得能安心地流眼淚。因為這個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她就覺得能信賴能依靠他。 她忍不住,撲上前抱住了姜文霂的腰際。 “我要,我要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