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康橋、我的jiejie是扶弟魔、異世之全能領主、被頂流碰瓷后我紅了(娛樂圈)、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季縈的古代生活、我爸重生在了高冷學神身上、蜜癮、皇后她作天作地(穿書)
陸秀珍轉過頭,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的身后,姜文霂正抱著雙臂在胸前,倚在門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她沉默著,緊咬著下唇。 “你覺得她是故意的?” 時間久得似乎一個世紀過去了,陸秀珍才開口說道。 “你覺得呢?” 姜文霂不回答反問她。 她垂下頭顱,猶如斗敗的公雞。 “我也認為她是故意的?!?/br> 雖然石侗秧堅持說不是她的錯,但實際上,對于許夢瑤的死,她是有一定的責任的??粗S夢瑤倒下的身影,她有那么一瞬間希望這個人從這個世界上就這樣安靜地消失,這樣就好,以后再也沒有人跟她爭李熙華了。 如今,她卻死都不肯面對這個事情,不僅是因為她那可憐的愧疚感在作祟,更是因為她在怨恨許夢瑤連死了都還霸占著李熙華心中的位置。突然地,她漸漸地明白了李熙華如此對待她的理由了。 不止她在怨恨仇視李熙華,同樣的,李熙華也在怨恨仇視著她。 她的肚子猛地作痛,整個人像抽筋了一樣,扶著扶手蹲在樓梯口,痛得縮成一團,臉色慘白,嘴唇發(fā)白。 在意識模糊之際,她隱約感覺整個人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怎么了?” 是姜文霂一貫冷淡的聲音。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一個勁地搖頭,連她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搖頭了。 陸秀珍感覺自己似乎在做夢,并且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你是誰? 夢中有個人,一直站在背著光的地方,她只看得見那人過肩的長發(fā)在光影下晃動,她依稀可以看得清這個人是個女人。 她努力睜著眼睛,想看清楚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她緩緩靠近,在距離這個人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她猛地停住腳步,只因為她突然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面容。 這個女人長得很耐看,五官并非是第一眼就覺得驚艷的人,很普通的杏眼,只是因為她渾身的書香氣質使她越看越覺得漂亮,所以才被選上了g大的?;?。 這個女人,她很熟悉,就算化成灰了,她都認得出來。 這個女人就是她自己,原本的陸秀珍。 她再望去,才發(fā)覺眼前的自己滿臉都是福爾馬林浸泡出來的黃色印跡,讓她整張臉都是蠟黃蠟黃的。原本瓜子臉的她,被藥水浸泡了幾年,整張臉都似乎脹大了,看來格外嚇人。 她尖叫地后退,往身后的道路逃命似的飛奔。 陸秀珍睜開眼睛的時候,滿室都是大片大片的陽光,房間里很亮很溫暖,像處于太陽的環(huán)繞之下,她因為嚇出得一身冷汗而顫抖的身體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陸秀珍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上覆著一只手。這只手比她的手足足大了一倍,似乎可以把她的手完全覆蓋住。 陸秀珍看向手的主人。 姜文霂趴在床邊,睡得正熟。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則壓著一份文件,看樣子似乎一邊工作一邊照顧著她一整晚。 這個男人的樣子,她最近這陣子每天都能見得到,明明是同一個樣子,但每次瞧著他的樣子卻總能發(fā)現(xiàn)些不一樣的地方,比如這次她發(fā)現(xiàn)了姜文霂臉頰邊其實是有淺淺的酒窩的,即使他皺著眉頭,酒窩還是若隱若現(xiàn)的,只是之前她一直沒發(fā)現(xiàn)。不僅如此,每次瞧著姜文霂的五官,她的心境也越來越不一樣。 她對姜文霂應該是產(chǎn)生了一些感情,在不知不覺之中。 就算現(xiàn)在有太陽照著不是很冷,但冬天的晝夜溫差一般都是比較大的,姜文霂在這里趴了一整晚估計不是很好。她剛想起身,想扯過旁邊的衣服給睡著的人披上,結果,她一動身體,一直熟睡的人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正皺著眉看著她。 “怎么了?” 姜文霂對她總是這句話。連她都能感覺到這里面的無奈了。 陸秀珍很窘迫,她忍不住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拿件衣服給你?!?/br> “不用了,謝謝。” 她剛說完,姜文霂已經(jīng)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立刻謝絕了她的好意,語氣十分疏離冷漠。 見姜文霂起身要走出病房,陸秀珍慌忙叫住了他。 “你……你去哪?” 姜文霂轉身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道。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下床,不準離開這個房間。” 未等陸秀珍說話,姜文霂已經(jīng)拉開房門,走了出去,余留她一個人在病房里。 一向很有教養(yǎng)的姜文霂第一次連關門聲都那么大聲,饒是遲鈍的陸秀珍都聽得出這個男人在生氣,而且脾氣不是一般大。 陸秀珍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腹部里是有生命的存在的,她就是不知道姜文霂在生她什么氣了,反正她沒有一次能讓姜文霂滿意的。 下午的時候,陸秀珍好不容易等到姜文霂去公司了,不用再用緊迫盯人的眼神望著她,她都悄悄地松了好大一口氣。 她拉上了房里的窗簾,將身上的病服換下,換上一身簡單的便服。 望著鏡子里的人,陸秀珍突然愣住了。 第一次見到鏡子里的石雨晴的時候,她覺得石雨晴的五官很美,很精致,讓她驚艷到妒忌羨慕。但現(xiàn)在再這么一看,她疑惑了。不知道是她改變了石雨晴的身體還是別的原因,鏡子里的人五官還是一樣得精致,但她總覺得很熟悉。這種熟悉的怪異之感,她皺著眉頭努力辨認了很久。 她猛地瞪大眼,臉貼近鏡子,像一個瞎子一樣死命地看著鏡子。 鏡子里的人跟她原先的臉孔竟然漸漸重合了。 半個鐘頭之后,陸秀珍才總算平靜了下來。她現(xiàn)在看到鏡子都會想到被福爾馬林浸泡的自己。 石雨晴的頭發(fā)在這幾個月里已經(jīng)留長了許多了,原先過肩的頭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腰部了。她許久沒打理過這頂頭發(fā),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有些亂糟糟了。 她找了挑橡皮筋將這頭很長的頭發(fā)高高扎起。 陸秀珍對著鏡子里的人一笑。 鏡子里的人現(xiàn)在總算是看著精神了一點了。 陸秀珍拉開病房的門,偷偷地觀察了下四周,確定沒有護士注意到她這個房間后,趕緊從房間里溜了出來,裝作若無其事地晃過前臺,從正門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醫(yī)院。 雖然姜文霂在臨走前嚴禁她踏出房門一步,明知道姜文霂生氣的后果很嚴重,但她現(xiàn)在卻不得不違背姜文霂的命令了。 有些事情,必須早點解決,而且也只能是靠她自己去解決。 陸秀珍往頭上戴了頂帽子,叫了輛的士,給了地址,讓司機趕緊驅車去目的地。 按照以前跟這段時間她對李熙華的了解,這個時間段李熙華是在上班的期間。李熙華這個人跟姜文霂有一個相似的地方,他也是個工作狂,對工作的執(zhí)著程度絕對不會比姜文霂少。 三年前,她曾出過一場車禍,醫(yī)生曾對她對下達病危通知書,她在閉上眼之前曾經(jīng)期待著李熙華能趕過來見她。 結果,她等了很久,直到被推進手術室,這個男人依舊沒來。后來,她總算是知道了原因了。 這個男人為了一單生意飛去了國外,她出車禍的時候剛好是他談生意最緊張的時候。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會如電影情節(jié)一樣,放下手上的工作,拼命趕回來。結果,是她太天真了。 從這點上來說,姜文霂倒是比李熙華有良心很多了,雖然姜文霂那個男人還是放不下工作,但至少能一邊工作一邊守在她身邊,每次她出事的時候,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人總是姜文霂。 又一次來到這個已經(jīng)像鬼屋一樣的房子。老實說,陸秀珍是實在不想再面對這個地方了。每一次都能勾起她傷心的往事,真是不提也罷了。 她摸索著門口的鑰匙,卻沒有找到。她也猜到李熙華是絕對不會把鑰匙放在同一個地方的,他疑心病太重,防備心太重,鑰匙能挪很多地方放,而且記性很好,沒有一次忘記鑰匙放在哪里的。 對于這點,陸秀珍是打從心底佩服他很久了。 幸虧這個房子常年來都是她一個在四處游蕩著,連這個房子有另一條路李熙華那個人估計也不知道。 她推開另一道門,從一條不用鑰匙也能進入后花園的小路進去。這條小路一路走到底,便是李熙華放置她尸體的那個研究室。 她強忍住要暴走的怒火,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總算拉開了那道門。 出來的時候,她是逃命一樣飛奔朝大門口跑去。手上還多了一具包裹上白布的尸體。 “你是什么人?” 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身影卻在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 聽到噩夢一般的聲音,陸秀珍嚇了一跳,更奪命地逃跑,直接往當初進來的那條小路跑去。 好幾次,她都差點被身后探來的手給抓住。陸秀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像蠻牛一樣,瘋了一樣地掙脫那只魔爪,往小路繼續(xù)飛奔。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你……站住!把你手上的東西放下,聽見沒有?” 身后的人一直在追趕著陸秀珍,陸秀珍怕被抓住,連頭也不敢往后看。明明她無論是作為石雨晴還是陸秀珍,對于運動這方面,她一直都是白癡的,不甚擅長的,結果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被逼出來的。 想當年,在校期間舉辦的所有的運動會,在跑步方面,李熙華總是能奪得冠軍的,她陸秀珍竟然能跑贏冠軍,這也一大奇談。 眼看著沖出了這個鬼屋一樣的房子,結果小路的出口是在一個偏僻的巷子里,不管她如何打探周圍的環(huán)境,連鬼影都不見一個,更別提是人影了。 眼看著身后的李熙華追上了她,大手一伸,就要扯住她的衣服。情急之下,她把外套直接扯下,李熙華只抓得住她脫下的衣服,陸秀珍因此又一次從虎口脫險。 陸秀珍沖到馬路邊,迎面終于駛來一輛白色的跑車。她拼命朝這只車子揮手,結果車子一點都沒有減速的痕跡,無奈之下,她只好直接沖到馬路上,張開雙臂,企圖擋住迎面而來的車子。 “你……干什么?。俊?/br> 陸秀珍聽著這個聲音覺得無比熟悉,等她定睛一看,這個人確實是認識的。 這個人還沒來得及說上什么話,下一秒,陸秀珍已經(jīng)拉開他的車門,直接坐上他旁邊的位置。 “開車,趕緊啊?!?/br> 她緊張地望著車后鏡。李熙華的身影已經(jīng)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她嚇得低下頭,用椅背擋住自己的身體。 “算我求你了,你就幫幫我這一次吧。你如果不幫我,我真的會死的。” 她不是說笑的,她渾身冷汗直流。 林晚清瞇著眼睛瞅著她手上的東西,猶豫了下,才緩緩啟動車子。 當車子開上高速公路,林晚清再也忍不住了,把車窗都搖了下來。又側過頭,瞪了旁邊的人。 “你手上抱著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味道這么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