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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書)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啊。

    書容滿面嚴(yán)肅,不見一點(diǎn)笑意。

    鐘大人真是挑了個和他一個模板的書童。

    這爹爹真是一點(diǎn)都不懂得小女孩兒的心思。

    不過鐘念月也沒有推拒,她到底和原身的性子是不一樣的。

    那廂又有小廝拎著書箱進(jìn)來了。

    打開蓋子一瞧,里頭什么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

    筆是紫毫宣筆,紙是澄心堂紙,硯是歙硯,墨有松煙、貢煙……都不是什么凡品,且備得很是齊全。

    鐘念月一一收下,又謝過了鐘大人。

    鐘大人在院子里立了會兒,發(fā)覺女兒若是不主動同他說話,他竟然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于是只好干巴巴地先回去了。

    當(dāng)晚,鐘大人難得將鐘隨安叫到了跟前來,與他一同用了晚膳。

    至于鐘念月么,還是在自己院子里用的。她院子里有個廚房,這些日子里才調(diào)教出一些適合她的口味來,當(dāng)然懶得挪動了。

    這邊飯廳里,鐘大人擱下筷子,猶豫片刻,出聲道:“明日你meimei要去國子監(jiān)讀書。”

    鐘隨安驚訝地抬起了頭。

    “你身為兄長,自然要照拂一二。”

    鐘隨安應(yīng)了“是”。

    鐘大人與鐘隨安之間話也少,再問過幾句學(xué)業(yè)后,便叫他自行回去了。

    鐘隨安點(diǎn)頭起身,腰間的荷包卻是晃了晃。

    鐘大人盯著荷包瞧了瞧,皺眉道:“此物是?”

    總不會是哪家姑娘贈的罷?他早早告知過兒子,不要胡亂收女孩兒家的東西,免得將來若是好事不成,將人家置于尷尬境地。

    鐘隨安捂了捂荷包:“是……meimei做的。”

    這下輪到鐘大人驚訝地瞪大眼了。

    鐘大人盯著那荷包來來回回地瞧,偏偏兒子捂住了,只能從指縫間,隱約窺見點(diǎn)鮮艷的色彩,瞧著便是很好看的樣子……

    鐘大人抿了下唇,仿佛不經(jīng)意地道:“昨日你meimei送了我一方澄泥硯?!?/br>
    如此說完,鐘大人還覺得有點(diǎn)別扭不得勁兒,于是又追問道:“你meimei將荷包拿給你,可還同你說什么了?”

    鐘隨安:“沒有?!?/br>
    鐘大人:“哦,你meimei就是昨日同我說的,她想要去讀書了?!?/br>
    鐘隨安:“嗯?!?/br>
    一時間,父子倆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多的話。

    鐘大人心想,雖說女兒也給她哥哥送了禮,卻沒和她哥哥多說上半句話,原來心底竟是與我這個父親更親近些。

    鐘隨安心想,原來meimei真的只是想給我送荷包,別無他求。而父親,不過是要求他去國子監(jiān)說上一聲,這才給送的禮。

    父子倆再對視一眼,彼此心底都獲得了些許的輕松愉悅。

    第7章 告狀(二更)

    轉(zhuǎn)眼到了第三日。

    祁瀚等來等去,也沒等到鐘念月再主動來尋他,這松子也不能白剝??!

    這手指都要消了腫了。

    那點(diǎn)兒血絲洗洗手都給洗沒了。

    祁瀚不能再等了。

    于是一早,祁瀚便命人帶上松子,一并前往了鐘府。

    “見過太子殿下,殿下是來尋誰的?”下人行了禮,問。

    祁瀚覺得他問得奇怪,此時還在府中的,除了鐘念月還有誰?

    祁瀚問他:“表妹可起身了?”

    卻見那人一副高興得見牙不見眼的模樣:“姑娘早早出門了。”

    祁瀚腦中不知為何,驀地閃現(xiàn)了“錦山侯”三個字。

    難不成是尋錦山侯玩兒去了?

    “我們姑娘讀書去了?!蹦侨说?。

    祁瀚面露驚愕。

    “殿下請回吧。”

    祁瀚用力抿了下唇,咬咬牙:“去了哪里讀書?國子監(jiān)是不是?”

    “正是呢。”

    祁瀚當(dāng)下也不再多言,一甩袖子,立即轉(zhuǎn)身往國子監(jiān)去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今日會撲個空。

    他偏就還較上勁兒了。

    這松子,他一定要交到鐘念月的手中!非要再聽她說一聲“表哥真好”才算完!

    鐘念月入學(xué),確實(shí)成了個麻煩事。

    她前腳踏入國子監(jiān)的門,后腳便有人來恭恭敬敬地,請著她先到一旁歇息了。

    隨即幾個人商量了起來。

    鐘家姑娘年紀(jì)不算小了,如今該讀什么好呢?

    與那些五六歲的混在一處?還是與那些十來歲的在一處讀書呢?

    后者讀的書,鐘姑娘怕是念都念不順暢的。

    可真要將人塞去與五六歲的一同讀書,豈不是傷了鐘姑娘的臉面?那如何了得?

    想來想去,最后他們也想不出個結(jié)果,只好轉(zhuǎn)身問:“姑娘想到哪里去讀書呢?這有分作天、地、山、水四個階段的,也有四學(xué)分開,各學(xué)儒、玄、史、文的……”

    鐘念月截斷了他們的聲音,脆生生地道:“那我都去讀一遍好了?!?/br>
    眾人:“……”

    鐘念月問:“不好么?”

    她生得漂亮,論誰瞧見了,都會不自覺地放柔了同她說話的口吻。自然凡事也更包容些。

    喜好美麗的事物,無論男女,這乃是人之天性。

    那陳司業(yè)猶豫片刻,一點(diǎn)頭,道:“便聽鐘姑娘的吧?!?/br>
    這位主兒多半不是真來讀書的,就是來尋個熱鬧。

    那便讓她尋好了。

    來這里混日子的王公貴族,也不止一兩個了。

    于是底下人先領(lǐng)著她去了同歲的地字班。

    領(lǐng)她去的人,想了又想,還是先同她叮囑了起來:“這里頭坐著的,有將軍家的公子,有公主的女兒,有伯爺、侯爺?shù)膬鹤?,還有三皇子……”

    言下之意便是勸她,可莫要輕易與人起了沖突。

    鐘念月應(yīng)聲進(jìn)了門。

    里頭的人正圍著一個錦衣華服、玉面紅唇的少年說話。

    “我今日只到未時便走了?!鄙倌甑?。

    可把旁邊的人羨慕壞了。

    少年頓了下,更見得意,道:“父皇命東閣大學(xué)士做了我的老師,待晚一些,便要請高大學(xué)士為我上課了?!?/br>
    旁人更是羨慕。

    只一人冷不丁插聲:“他不是太子的老師么?那太子呢?”

    “靜!”鐘念月身旁的人喊了一聲。

    他們立時便收住了聲音,一時齊齊朝門口看了過來。

    “這是鐘家姑娘,今日起,便也要在這里讀書了?!?/br>
    幾個少年郎乍見鐘念月,唰唰就紅了面頰。

    唯獨(dú)那三皇子正目光不善地盯著鐘念月。

    鐘家姑娘可要喚那惠妃一聲“姨母”,喚太子一聲“表哥”呢。

    倒也是巧了,這會兒有人一路小跑著來報:“殿下,太子殿下,……如今進(jìn)了門了,正、正尋著鐘姑娘呢?!?/br>
    三皇子的目光一下更顯陰鷙了,盯著鐘念月,如針扎一般。

    鐘念月哪管他,轉(zhuǎn)頭問:“我坐哪里?”

    “這里?!?/br>
    鐘念月慢悠悠走過去坐下了。

    三皇子本是這里最尊貴也最得意的人,結(jié)果還沒得意上多久呢,就聽見外頭的人喊:“太子殿下?!?/br>
    祁瀚一腳踏入門內(nèi),俱無視各家貴女朝他投來的目光,徑直走到鐘念月面前。

    他從小太監(jiān)手中接過一個小瓷盅,遞到鐘念月跟前,道:“這是我給表妹剝的松子。”

    眾人聞聲驚異。

    而這時候落在鐘念月身上的扎人的目光,不止三皇子,還又多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