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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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同她訴起苦來了?不該是去找他的女主角嗎? 祁瀚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同你說這個作什么?表妹也是不懂的?!?/br> 鐘念月:? 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可就不樂意了。 鐘念月站起身,轉(zhuǎn)過去,笑瞇瞇道:“那我為表哥散散心、分分憂?” 祁瀚已是許久不曾見她這樣笑,不由頓了片刻,隨后他的嘴角也不自覺地翹了些。 祁瀚:“嗯。” 心底還有一分驚喜呢,只覺得那沒吃著地瓜的心也被撫平了去。 鐘念月笑著抬起手,往祁瀚的脖頸處塞了一團(tuán)雪球。 祁瀚:“……” 祁瀚打了個激靈,方才軟和下來的一顆心,登時又硬了,他咬牙切齒厲喝一聲:“鐘念月!” 鐘念月撇撇嘴:“表哥沒甚見識么?連這個也沒玩過?怎么還同我生氣了?” 祁瀚冰得腦子都木了下。 他問:“玩什么?” “這叫打雪仗?!辩娔钤?lián)u搖頭,“罷了,表哥無趣。” 這邊話音落下,鐘念月一轉(zhuǎn)頭,才瞧見孟公公站在一旁呢,不知站了多久了。 孟公公迎上她的目光,笑道:“原來姑娘就是惦記著玩這個?!?/br> 說罷,孟公公又看向了祁瀚:“太子請隨奴婢過去?!?/br> 祁瀚只得先跟上了孟公公。 孟公公走出幾步,突然又問:“姑娘那堆的是什么?” “雪人?!?/br> “可是照著人堆的?” “嗯。” “奴婢眼拙,敢問這堆的都是……” 鐘念月指了一個:“這是孟公公?!薄板X大人?!薄皬埵绦l(wèi)。” 孟公公原本笑得一派慈和的臉,這會兒一下僵住了。 怎么連侍衛(wèi)都有了,卻偏偏少了陛下呢? 祁瀚也盯著雪人瞧。 瞧著瞧著,他臉就黑了。 怎么這幾個,個個都比他的好看? …… 祁瀚跟著孟公公一走,鐘念月又是一整日沒見著他們。 等第二日一早,她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總覺得鼻間好似嗅見了什么血腥氣。 書容扶著她起身,臉上還有點(diǎn)畏懼,道:“姑娘,我方才聽外頭的人說,今個兒下午,咱們就要同另一行人會和了的……” 鐘念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該回去了。 她沒想到來這邊是為救災(zāi)來的。 如今倒是什么也沒玩著,吃的也沒什么。 不過鐘念月也不會抱怨或是耿耿于懷。 她道:“那給我梳個……” 書容笑著接了口:“好打瞌睡的是不是?” 這廂氣氛松緩了些。 大皇子那一邊,此時正在縣令的府衙上,點(diǎn)起炭盆無數(shù),爐子上再置一口銅鍋,里頭煮的是山珍與rou類。 露天的花園里,卻并不覺得如何寒冷。 坐在角落里的郡主輕輕感嘆道:“今年這里倒是很好的,比去年那個縣要好些,沒那樣艱苦。” 她說著,還問身邊的伴讀:“你嘗嘗這個么?” 她身邊的伴讀正是蘇傾娥。 蘇傾娥為了再制一次與太子相遇的機(jī)會,將發(fā)展扳回上一世的正軌,可謂是挖空了心思,央求著郡主將她當(dāng)做丫鬟一并帶來了。 蘇傾娥這幾日吃了些苦。 畢竟是丫鬟身份么。 可這還不算什么。 蘇傾娥心底重重壓著一塊大石。她惦記的是另一樁事…… 晉朔帝此人頗有仁君之名,年少聰穎,文武雙全。 他的手腕了得,藏起了那刻在骨子里的薄情冷酷,引得朝內(nèi)外,官員也好,百姓也好,都對他萬分敬服,更稱他是百年難遇的大才雄主。 相較之下,太子再如何聰明,都被他親爹的光輝牢牢掩蓋住了。 因而太子長到如今,手里卻無兩分實(shí)權(quán)。 晉朔帝又是個冷血的。 似乎有意將皇子養(yǎng)蠱一般培養(yǎng),非要從中擇個能活到最后的。 太子真正贏得他父皇一分憐意,便是在此次出行。 蘇傾娥那時也只隱約知曉了大概,說是清水縣一行,鬧出了一樁大事。竟有人膽敢在陛下的膳食中下毒,只是晉朔帝未吃著,卻叫太子吃著了,險些去了半條命。 晉朔帝從此對太子多有放手。 太子方才正式開啟了他的掌權(quán)之路,幾年后,將他的兄弟們一個殺了,一個弄瘋了。 蘇傾娥卻不知道,一出了城,他們便分開走了。 如今她半點(diǎn)境況也不知曉……只怕,只怕這事情又起變故。 不! 蘇傾娥腦中陡然間又升起了另一個可怕的,卻又令她興奮的念頭。 等見著了陛下。 若是這一回,代陛下受過的是我呢?那我又何須再苦心經(jīng)營地位權(quán)勢? 第15章 變故(下)(我對不起表妹...) 鐘念月從屋子里出去的時候,外頭果然已經(jīng)在收拾行囊了。 孟公公站在廳中,聽見腳步聲當(dāng)下便轉(zhuǎn)過了身體。等真正見著了鐘念月,他方才露出了笑容,道:“正說著姑娘要何時才起來呢,……早膳正正備好呢?!?/br> 對她好的人,她自然也是認(rèn)的。 鐘念月便抬臉笑了下:“那正巧了。今日吃什么?” “那日不是吃了地瓜么?甜,今個兒再吃一回?!泵瞎珮泛呛堑卣f,似乎是真喜歡上了這東西。 鐘念月覺得好吃,可真要作正餐來吃,她又覺得不大夠了。 倒也不必太麻煩,添個菜粥也就是了。鐘念月張張嘴,還不等說出口,孟公公便又笑道:“不知姑娘愛不愛吃湯面?” 聰明人聞聲知意,顯然這是特地還多備了其它的食物。 鐘念月當(dāng)即便笑道:“愛吃的?!?/br> 孟公公放下了心,暗暗道,這鐘姑娘嬌氣歸嬌氣,倒也不是十分挑剔的。 瞧瞧,這不是極好喂養(yǎng)么? 這一眼望去皆是男兒,再瞧瞧跟前的鐘家姑娘,孟公公這個注定膝下無子嗣的都不禁軟了兩分心腸。 不遠(yuǎn)處錢昌也抬起頭來,道:“快些來,也不知煮軟了沒有?” 鐘念月這才走過去,跟著坐下了。 祁瀚也坐在那里,他低低喚了聲“表妹”,再瞧模樣,他的風(fēng)寒已是大好了。 鐘念月點(diǎn)點(diǎn)頭,便看向了面前那口鍋。 鍋里面條浮浮沉沉,一旁的宮人正嘗試著去撈,手里托著的還是那日那只“御碗”。 鐘念月想了想,那應(yīng)當(dāng)就是她的了。 打從她第一日吃過了后,那只碗便成了她的了。這是自然,總不能日日都叫皇帝吃她用過的碗。 祁瀚坐了會兒,始終都不見表妹同自己主動說話,他有些按捺不住,便伸手要去接碗,道:“給我罷?!?/br> 孟公公一滯:“公子……” 祁瀚又從宮人手中接過了筷子,隨后塞入了鐘念月的掌中。 他還怔了下,心道原來表妹的手心這樣柔軟。 祁瀚:“我今日給你托著,可好?” 這人倒也是怪。 若是原先鐘念月求著他托,他必然是不肯的,心底還指不準(zhǔn)怎么覺得表妹驕縱黏人,著實(shí)沒有眼色呢。 如今連晉朔帝都為鐘念月托過那么一回碗了,她似是用不著他了,祁瀚便覺得不舒坦了,好像什么東西抓不住了似的,叫他哽得寢食難安…… 鐘念月哪兒知道祁瀚的心思,轉(zhuǎn)頭斜斜睨了一眼:“你樂意,便托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