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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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禁衛(wèi)抽刀再砍,卻因著道路狹窄,他身下的馬還停在原地,人卻被帶飛了出去。 他臉色大變,拔刀,牢牢攀住了馬車車轅,再劈砍出去。 刀刃深深切入那男子的手臂,血液濺了車夫一臉,車夫喉中發(fā)出了一聲尖叫,男子怒踹禁衛(wèi)一腳,捂著手臂催促道:“快,快!” 話音落下,男子一腳踹在那馬屁股上,馬兒仰天嘶鳴一聲,疾馳而去。 徹底將禁衛(wèi)甩下了。 那馬車一路橫沖直撞。 因著這里近京城,素來少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一時間眾人都倉皇無措,只能匆匆讓出路來給那馬車。街上sao動越來越響亮。 晉朔帝從路邊一間鋪?zhàn)泳従徸叱鰜恚菩耐兄晃铩?/br> 他緩緩皺眉:“出什么事了?去瞧瞧?!?/br> 他身邊的護(hù)衛(wèi)領(lǐng)命,立即翻身上馬,疾奔向一街之隔的喧鬧所在。 等那護(hù)衛(wèi)再回來時,身后還跟了個禁衛(wèi)。 禁衛(wèi)一瘸一拐地到了近前,等見到晉朔帝,他連抬頭多看一眼也不敢,“噗通”就先跪在了地上:“陛、陛下……” 他心知自己今日怕是完了,喉中艱難地擠出聲音道:“姑娘……姑娘方才出了縣衙,想要來尋陛下,才行至街上,卻有人膽敢白日搶人……陛下,姑娘被人綁走了!” 晉朔帝的步子頓了頓。 四下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一時間無人敢開口。 禁衛(wèi)趴伏在地上,禁不住打了兩個哆嗦。 他張了張嘴,想要再喚一聲“陛下?!?/br> 晉朔帝開了口:“在前面領(lǐng)路,再將當(dāng)?shù)刂h帶過來?!?/br> 他的口吻聽著一如既往的平穩(wěn),沒有多余的情緒,禁衛(wèi)聽得心里一怔,一時之間生出陛下似乎也并不是很生氣的錯覺來。 禁衛(wèi)小心抬起頭,這才瞥見了晉朔帝的神色。 他面上的溫雅之色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只余下無盡的冰冷。 “讓史成帶兵過來?!睍x朔帝垂眸看向他:“蠢貨,剛綁了人時,你就該立時取了腰牌,去叫守城衛(wèi)將城門閉上?!?/br> 禁衛(wèi)聞聲,不由再度重重叩頭,直將頭都磕破了,這才爬起來,滿面羞愧地在前面領(lǐng)路。 “將此地圍起來,不許任何人再出入。”晉朔帝說罷,三步并作兩步,很快就走到了那條街上。 史成很快趕到了。 街面上此時已經(jīng)清理得差不多了,只余下那中心最為顯眼的一駕馬車,還有馬車前斷開的木頭,以及一些被打翻在地的果子點(diǎn)心,它們被踩得泥濘一地,在地面上留下了黑紅的污跡。 不是血,卻比血還來得扎眼。 因?yàn)閹缀跄茏屓饲逦?lián)想到,當(dāng)時的場面該是何等的慌亂與擁擠。 史成看得眼皮一跳,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已經(jīng)命人從各個城門,順著車轍搜尋去了……” 晉朔帝面色依舊沒有變得好看起來,他淡淡道:“朕往日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到了一個地方,就該讓這個地方每一處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 “是、是……只是想著沒兩日就要到京城了,這才,這才有了疏忽?!?/br> 晉朔帝沒有出聲。 此時有人將相公子那個小廝從馬車?yán)飵Я顺鰜?,小廝臉色發(fā)白,兩股戰(zhàn)戰(zhàn),又哭又喊道:“陛下,陛下!世子也被帶走了……” 晉朔帝神色不明地說了一句:“是嗎?” 越是簡短,越叫人畏懼。 小廝嚇得一時把哭喊全都咽了回去。 “帶下去,仔細(xì)問話?!睍x朔帝道。 于是那小廝很快被拎下去了。 被帶下去的時候,他忍不住抬頭朝晉朔帝看了過去,恍惚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聽見了“啪”的一聲輕響。 只見晉朔帝緊攥的手指松了些力道,幾顆剔透晶瑩的珠子從指縫間摔落地面。 ……會死很多人嗎? 小廝的腦中驟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一旁伺候的宮人,低頭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珠子,忍不住低低出聲:“陛下……” 晉朔帝神色不變,緩緩?fù)刈摺?/br> 他走回到了出來時的那家鋪?zhàn)印?/br> 經(jīng)由這么一番折騰,那鋪?zhàn)拥睦习逡彩遣胖獣裕斑@位客人竟然是當(dāng)今皇帝。他惶惶然,正要往下跪拜,只聽得晉朔帝冷淡地道了一聲:“重新再選一次罷,先前那串禁步碎了?!?/br> 老板訥訥抬頭:“……是、是?!?/br> 他禁不住想,那是要送什么人呢?是送那個在街上引起軒然大波的人嗎? 這廂相公子被丟在了鐘念月的身旁。 那婦人也終于松開了鐘念月,連忙奔到男子的身旁去,為他包扎手臂上的傷口。 相公子連咳了三聲,道:“沒想到,這回卻是我與你一并被綁走了……你怕不怕?” 鐘念月終于坐直了,她磨了磨牙:“不怕,我只是有些生氣?!?/br> 相公子問:“氣什么?我知你身份貴重,叫人綁走,定是心有不甘,但你放心,我會想法子……” 不等他將話說完,鐘念月突然轉(zhuǎn)過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有那么一瞬間,相公子有種跟前的少女勘破了一切的錯覺。 但一轉(zhuǎn)念的功夫,他便聽得鐘念月怒聲道:“她揪我頭發(fā)……” “……” 鐘念月認(rèn)認(rèn)真真道:“我知他們綁我,定是有事求?!?/br> 相公子:“所以……” “所以若是等見了他們的首領(lǐng),有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只是……要將她的頭發(fā)也揪一揪?!?/br> 婦人未曾想到有這么記仇的人,她回頭看了鐘念月一眼,眼底還真生出了一分忌憚,而沒有出聲叱罵鐘念月。 鐘念月見狀,眼底掩去了微妙的光。 婦人的態(tài)度有異。 是因?yàn)槎嗔藗€相公子嗎? 鐘念月才不信相公子會真情實(shí)意地來救她,做那番姿態(tài),不過是給其他人瞧見,爾后名正言順地跟著她罷了。 想到孟公公腿上的箭傷,再想到被毫不留情派出來的洛娘,鐘念月不吝于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相公子。 相公子此時面色古怪了一瞬,他道:“你不想逃嗎?怎么還想著要見人家的首領(lǐng)?” 鐘念月微一蹙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擺:“你瞧我這嬌滴滴的模樣,逃得掉嗎?” 相公子難得見她這般模樣,當(dāng)下便順?biāo)浦鄣氐溃骸拔业降资莻€男兒,我會為你想法子的……你莫怕。” “你這樣說,不怕他們殺了你嗎?”鐘念月低聲問。 相公子見她仍舊低眉垂目,分外動情地道:“怕自是怕,可男兒生來,責(zé)任便比女子多一分。我雖身有重病,但也更有一腔傲骨……” 你這話凈放屁。 鐘念月在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嘴上倒是沒有說什么。 她似是真被他感動了一般,她微微瞪大了眼,因?yàn)榈傻镁昧诵┑木壒?,眼底都浮動起了一點(diǎn)水光,面容瞧著愈加動人了。 她哀聲道:“若一會兒他們聽了你要逃跑的話,一怒之下,將你綁起來,叫馬兒將你踩成了兩半,我一定會為你掉兩滴眼淚的?!?/br> 相公子:“……” 婦人此時與那男子對視一眼,也覺得再往下裝是不大合適了。 他們哪敢殺相公子呢? 但綁是得綁了,不然就明擺著他們是一伙兒,故意下了個“英雄救美”的套。 婦人回過頭,獰笑一聲,從馬車?yán)锍槌隽死K子。 “好生猖狂的小子!我管你有多少憐香惜玉的心,今個兒都給我收起來罷!”說罷,她就彎腰去綁相公子。 這點(diǎn)苦頭……也不算什么。 演戲自是要演到底。 相公子面露怒容,與那婦人道:“惡賊,休敢無禮!” 婦人勒緊了繩子。 雙手輕顫著默念了一聲“恕罪”。 只見那繩子深深勒進(jìn)了rou里,皮白的相公子,脖頸間立馬就留下了一道紅痕,看著有幾分凄慘。 相公子不屈地抬起頭,正對上鐘念月的目光。 鐘念月正在看他。 是那種楚楚可憐,卻又說不出的奇異的平靜的目光。 相公子甚至有點(diǎn),她仿佛在看一出戲的錯覺。 此時他聽得鐘念月嘆了一聲:“你瞧,你罵都罵不過她,更別提救我了?!?/br> 倒還要怪我弱了??? 相公子的表情裂了裂,演下去和讓她看看我真正的實(shí)力,兩個念頭在腦中好一陣盤旋。 那婦人此時背對著他們,倒是禁不住縮了縮腦袋,有點(diǎn)兒畏懼,但又有點(diǎn)受寵若驚。 我怎么敢比相公子強(qiáng)呢? 但這小丫頭竟真敢說我比相公子要厲害。 這滋味兒可真稀奇。 這繩子一綁就是大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