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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書)在線閱讀 - 第190節(jié)

第190節(jié)

    第二日,  她更是聽聞了噩耗――太子被廢了!

    這是上輩子沒有發(fā)生過的事!

    她迫不及待地去找到太子,卻被太監(jiān)攔在了外頭。

    過了會兒功夫, 等高淑兒從里頭出來了, 她才被放了進(jìn)去。

    都此時了。

    高淑兒卻都能壓她一頭。

    蘇傾娥咬咬唇, 自然心有不快。

    她推門而入,  激動地道:“如何?我不曾說錯吧?

    鐘念月成了這輩子的變數(shù)!

    她極有可能和我一樣,是重生的……她如今得晉朔帝的喜愛, 只消吹一吹耳邊風(fēng),  便能弄死你我了……”

    “太子,你只有……”

    聽我的。

    蘇傾娥話還沒說完。

    坐在椅子上的太子,  不,如今當(dāng)是祁瀚了。

    祁瀚驟然間一抬眸,  冷冰冰、陰沉沉地盯住了她。

    祁瀚淡淡道:“你既知曉那么多,怎么不知萬家與鐘家的糾紛內(nèi)里,  該是個什么模樣呢?”蘇傾娥張了張嘴。

    半晌才擠出來一點聲音:“那時……你不讓我知曉。”

    也不應(yīng)該這樣說。

    準(zhǔn)確來說,那時蘇傾娥只管等著被太子寵愛就是了,又哪里需要她去上心這些事呢?

    一覺醒來。

    鐘家倒下了。

    那不就夠了嗎?

    也就是后來……后來的后來,蘇傾娥方才知曉,那是不夠的。

    只做個等人來寵愛的金絲雀,遲早會死的。

    蘇傾娥陷入了回憶中。

    祁瀚卻只輕輕道了一聲:“哦,原來是這樣。”

    他看著蘇傾娥道:“原來上輩子,  我也不過是將你當(dāng)做一個小玩意兒罷了啊?!?/br>
    蘇傾娥驚愕地抬頭看著他。

    她辯解道:“不,當(dāng)然不是……你……你很愛我……”祁瀚沒有再聽下去。

    他緩緩起身,  道:“我連這些事都不肯同你說,可見愛也不過兩分?!?/br>
    說罷,他推門走了出去。

    蘇傾娥匆匆跟上他,卻很快在門口被攔住了。

    太子府禁止出入。

    唯獨(dú)門口此時停著一輛馬車,它是來接祁瀚的,只接祁瀚一人。

    馬車旁的小太監(jiān)倒還是先恭恭敬敬行了禮,隨后才道:“陛下的旨意此時已經(jīng)送入蒹葭宮了?!逼铄劼?,目光閃動。

    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默不作聲地上了馬車。

    等入了皇宮,自然有人送著他往蒹葭宮去。

    便是在蒹葭宮外,他遇上了鐘念月和萬氏。

    一時間數(shù)目相對。

    祁瀚看著并不落寞寥落,他的身形依舊挺拔,身著白色衣衫,頭戴玉冠。

    他問:“姨母是來送母妃一程的嗎?”

    萬氏如今自然不再認(rèn)這門親了。

    她冷淡地看著祁瀚,糾正道:“不是來送一程,是來瞧一瞧惠妃,如何自食苦果的。

    祁瀚的表情頓了下。

    但沒有憤怒也沒有惶恐。

    他平靜得出奇,只道了一聲:“那便一并進(jìn)門去罷?!?/br>
    說完,目光在鐘念月的身上停頓了片刻,然后便收了回去。

    鐘念月卻是一眼也沒有看祁瀚。

    她是來看惠妃的。

    哪怕原身的靈魂已經(jīng)不知道去往哪里了,但她總覺得,應(yīng)該要讓原身瞧一瞧的。

    曾經(jīng)不動聲色地規(guī)劃她的糟糕人生的惠妃,原來也不過如此。

    而她自己對惠妃,倒談不上有多大的好惡。

    還不及萬氏的憤怒的十分之一呢。這廂進(jìn)了門。

    里頭正在大吵大嚷?;蒎幌胨?。

    她明明都熬到兒子成為太子了……為什么一朝全沒了?

    只因為她將主意打到了鐘家的頭上嗎?

    只因為她不愿意鐘念月入宮成為她的阻礙嗎?

    “藥呢?”宮人慌忙地問。

    “惠妃怕是有些犯瘋病了……”

    “藥涼了?!?/br>
    有人答。

    “涼了也無妨,拿來拿來!”

    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一下按住了她,端著藥碗就往她的嘴里灌去。

    那藥又涼又苦。

    一灌下去,惠妃便禁不住跪倒在了地上,眼淚鼻涕混作一處,那藥汁還打濕了頭發(fā)……進(jìn)門時,他們瞧見的便是惠妃這般狼狽的模樣。

    祁瀚眉心一動,到底還是走上前去,扶住了自己的母親。

    惠妃頓時如同有了主心骨,一下牢牢攥住了祁瀚的手腕:“太子!你來了……是不是陛下有寬恕了?”

    但話音一落,她便瞧見了一旁的萬氏與鐘念月。

    惠妃臉色登時大變。

    她癱坐在地上,已經(jīng)無法顧及此刻狼狽的形容。

    她干脆狠狠心,流著淚示弱道:“阿如,我悔不該聽信他人讒言……阿如,你救救我……”萬氏聽她喚起自己的閨名,一時也想起了往日的記憶。

    只是越想,她便越覺得惠妃不可原諒。

    萬氏搖搖頭:“無人能救你。”

    惠妃一愣,沒想到萬氏如此絕情。

    她當(dāng)時就變了臉,咬牙切齒道:“我很早很早就在想,為何我不是萬府的女兒呢?

    為何偏偏你才是!

    我改了姓氏,卻也還只是梁家女!

    只是個普通兵士的女兒!

    后頭我知曉,你父親搶了我父親的功勞,我以為我該要成為忠烈之后了!

    我以為我該坐上尊貴之位了!

    可沒有了……到頭來,還是什么都沒有了!”

    她驟然爬起身,死死盯住了鐘念月:“說到底,不過是因你生了個好女兒罷了!”

    “哈!早知今日!我就該早些讓她嫁給我兒!嫁給三皇子也好!嫁給誰都好!斷不會留給你們今日的機(jī)會……”

    惠妃雙眼通紅,眼瞧著要往鐘念月身上撲。

    下一刻,便又被宮人們死死地扣了回去。

    他們毫不留情地手上一使力,惠妃的臉便重重地撞向了地面。

    “大膽!”有人厲喝了一聲。

    往日惠妃身邊的人總這樣說。

    可今日,這話卻是說給她聽的。

    祁瀚此時眼眸冰冷,眼珠子甚至都微微泛著紅。

    他一手按住了宮人的手腕,沉聲道:“既已賜死,到底是宮妃,何不給個體面呢?”

    宮人愣愣望著他。

    一時倒覺得這廢太子氣勢似乎比從前還要銳利些。

    惠妃對此渾然不覺,她聞聲只覺大怒。

    她兒子也不肯救她了嗎?

    “祁瀚!你莫要胡說!你快去,快去你父皇門口跪著求他,求他饒了我……快去!你難不成要為了鐘念月,眼睜睜瞧著你母親去死嗎?”

    惠妃奮聲大喊。

    祁瀚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