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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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胸口,道:“他二人已經(jīng)私底下拜了堂了,倒也不稀罕大婚拖上一年兩年……” 長公主眼前一黑:“那、那這輩子就這樣了嗎?” 不等太后回答她。 宮人急急忙忙地進了門,滿頭大汗道:“內閣將圣旨傳下去了……” 長公主一愣,心知其中必然有公主府,當下也不再多留,匆匆轉身而去。 跨出門檻時,她本能地回頭望了一眼。 只見她那個素來端著架子,不輕易流露一絲軟弱的母妃,背脊好像塌了下去。永永遠遠地塌了下去。 長公主心下一惶恐,掉了兩滴淚。 他們彼此心下好像都明白了些什么…… 晉朔帝原先留著他們。 好似只是在這人間,留幾個最后的親人。 哪怕只空有其名也無妨。 而今晉朔帝已經(jīng)不再需要親人了…… 長公主回到府中。 駙馬和她的兒子已經(jīng)被拿下了,他們被指與叛黨有勾連,證據(jù)確鑿。 長公主這時候才是真的怕了。 她怕自己連捧著鐘念月的價值都沒有了。 到此時,廢太子造反一事,已經(jīng)天下皆知。 滿朝震驚。 太子怎么能? 太子又怎么敢? 有惠妃與萬家的糾葛在前,個中的邏輯倒也不難捋清。 震顫過后,他們只暗暗感嘆,可恨惠妃不會教子,將好好的太子,送入了火坑。這一家子,著實是一模一樣的貪心不足?。?/br> 這子殺父,本就是難以饒恕的大罪過。 更不提還是臣弒君。 因而當圣旨中說,太子棺槨不得入皇陵時,眾人也未覺得陛下冷血。 若無此舉震懾,便等同于鼓勵此等歪風。 眾臣豈有異議? 那南郊國的大王子聽聞后,怔忡半晌,最后連連感嘆了三聲:“你們的皇帝著實夠狠,狠得可怕……” 但四下無人理會他。 他還涉嫌與廢太子私通篡國呢。 又過一日。 大晉的圣旨飛往了南郊國,以大王子插手大晉事務,對宗主國不敬不從多有冒犯,狼子野心,其心可誅為由,將此人直接扣下了。 在將來漫長的一段日子里,大王子都將在大晉度過他的牢獄生涯。 至此時。 一切已然塵埃落定。 “卻不知高淑兒該如何自處?” “她原先不還趾高氣昂得厲害么?真當自己攀上了鐘念月,得了好處,嫁了太子。便一朝升上枝頭,是了不得的太子妃了。” “誰曉得只是那位……”話說到這里,議論的人含糊了下,將剩下半句咽回了肚子里。 誰曉得恐怕只是鐘念月故意算計她呢。 高家也是這樣想的。 “如今廢太子一死,她就算不跟著下大獄,也到底成了個大麻煩了。倒還不如隨殉廢太子,高家的聲譽還能挽救兩分……” 本來惶惶然回到娘家的高淑兒,在門外頓住腳步,反倒一下奇跡地平靜了下來。 她身旁的陪嫁丫鬟慌忙道:“姑娘,咱們不進去了嗎?” 高淑兒搖了搖頭,扭身就往外走。 等里頭聽見動靜出來時,倒也瞧不見人影了。 高大學士并未放在心上。 他們素來都是以家族利益為先,誰家不是這般?他們悉心將高淑兒養(yǎng)到如今的年紀,她也該聰明些為家里想一想才是…… 丫鬟跟上高淑兒,驚恐道:“咱們便擎等著死嗎?” 高淑兒咬咬牙道:“誰說要死了?我去跪著求著給鐘念月做狗,我也不會死給他們看!” 她年幼時,便知曉權勢是個好東西。 而今更這樣覺得。 家里人靠不住。 男人也靠不住了。 那還不如去靠鐘念月呢? 高淑兒憋著一股勁兒走了,這日不少人都瞧見她往鐘府去了,私底下還忍不住取笑。 “她還去見鐘念月?” “膽子倒是大?!?/br> “不如說是傻……” 等高淑兒再從鐘府出來的時候,有心人留意到鐘家的馬車又往皇宮去了。 沒有一個人覺得,鐘念月是去見陛下,為高淑兒說好話的。 一則不值當,二則,這叛亂造反的大事,又哪里是鐘念月能隨意指手畫腳的呢? 鐘念月是有幾分想念晉朔帝了。 她還惦記著,原著以外的故事該是怎么發(fā)展的呢。 等入了殿中。 鐘念月懶洋洋地倚坐在晉朔帝的身旁,將高淑兒的話也說給了晉朔帝聽。 晉朔帝:“……” 晉朔帝語帶一絲微諷的笑意:“她要給你做狗?”仔細品一品,才能品出其中夾了絲醋意。 他捏住她的指尖,輕輕把玩起來,道:“先前有上趕著要給念念做兒子的,如今倒還有趕著來做狗的了?!?/br> 鐘念月一下坐直了:“陛下怎么知道……”相公子好大兒這回事? 晉朔帝道:“忘了那回拿下的梅娘二人?他們什么都交代了。” 梅娘、武哥,相公子那兩個將她綁去的手下。 鐘念月還有點驚詫。 沒成想晉朔帝那么早就知道這事了…… 鐘念月忙眨眨眼道:“若是認了我做娘,那不也是陛下的好兒子嗎?” 晉朔帝失笑:“罷了,說不過你?!?/br> 鐘念月揪了兩下他的袖子,道:“我連鳥都養(yǎng)不好呢……還得靠陛下養(yǎng),是不是?”晉朔帝:“……是。” 鐘念月:“所以呀,還是得有個法子叫高淑兒自己好好養(yǎng)活自己才是?!?/br> 晉朔帝淡淡道:“我記得她昔日待你無禮。嫁給太子,也是圓她自己的夢,是她自己所選……” “話倒也不能這樣說,不是人人都似我這般,有陛下寵愛,能隨心所欲……”這是時代的局限性。 晉朔帝嘴角浮動了一點笑容,道:“那便讓她將來,做個念念的跟班好了?!?/br> 鐘念月點點頭。 聽見這句話,她便知道晉朔帝心下是已經(jīng)有盤算了,其余也不必她去cao心了。 啊,這就是做個小廢物的快樂。 鐘念月霸道地在晉朔帝的座椅上半躺下去,懶洋洋地道:“陛下待我真好,玩伴是陛下為我尋的,老師是陛下為我請的,連這壯聲勢的跟班,陛下都為我定好了……” 她道:“無以為報,唯有……” “唯有什么?”晉朔帝垂眸看她。 “以身相許……但已經(jīng)許過了呀?!辩娔钤逻七谱?,朝他勾了勾手指:“陛下附耳?!?/br> 晉朔帝便也真俯身去聽她說話。 鐘念月湊在他的耳畔,道:“那日在臨萍,我坐在湯池里,便禁不住想,在山林間與夫君歡好,應當是個什么滋味兒呢?” 晉朔帝喉頭一緊,一下按住了她的腰,沉聲道:“念念?!?/br> 也不知是被她那句“夫君”勾動了,還是被鐘念月如此大膽狂放的話勾動了。 鐘念月翹了翹腿道:“可惜啊,那日陛下一去就不回來,還是我去找的陛下?!?/br> 她慢條斯理地推開他的手,站起身,一提裙子就跑:“罷了罷了,我且先回去了。沒多少日便是大典了,不該再見陛下的?!?/br> 晉朔帝:“……” 他被撩動起了火氣,這會兒卻又只能眼瞧著鐘念月跑了。 他按了按額角。 ……遲早是要挨收拾的。 鐘念月離宮的第二日,便有令旨下來了,肯定了高淑兒的賢良淑德,為人婦時,舉止謙恭,挑不出錯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