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短短半年,有著中娛集團做靠山的ns規(guī)模已經(jīng)在悄悄擴大,越來越多的音樂人慕名而來。錄音棚那邊,浩哥在給幾個新人檢測,有三個年輕小伙,還有兩個俏生生的女孩子,看起來都只有二十出頭,如花的年紀。 唐眠進去的時候,幾個新人紛紛抬眼望來,眼睛明亮澄澈。 浩哥說:“是我們公司的經(jīng)紀人唐眠,江意就是她帶出來的?!?/br> 新人們眼睛亮了亮,陸續(xù)喊:“唐姐。” 唐眠聽著這個稱呼,登時有種我是老油條的感覺,不過短短半年,都有人喊她姐了。她微笑點頭,說:“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br> 浩哥給她遞過耳機,新人陸續(xù)走進錄音室。 五個新人,資質(zhì)都不錯,其中有個女孩子音質(zhì)特別好,長得水嫩嫩的??墒翘泼邊s提不起半點興趣,總覺得他們雖然很好,但始終不是江意。 她竟然有點想念那個起初從棺材里爬出來的江意了。 離開錄音棚后,唐眠收到公司的郵件,點開一看,說是晚上公司有新人歡迎會,務(wù)必要準時參加。以往的新人歡迎會并沒有要求務(wù)必參加,唐眠轉(zhuǎn)身瞅了眼錄音棚里的五個新人,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有裙帶關(guān)系,竟然如此隆重。 . 開歡迎會的地點不遠,就在公司附近商場邊沿的一個酒吧。公司提前包了場,張燈結(jié)彩的,頗有氣氛。唐眠拾掇拾掇便飄了過去,到達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來得有點晚。 臺上的幾個新人在自我介紹,主持人跟他們有說有笑的,氛圍特別和諧。 唐眠掃了眼,這不掃還好,一掃真是讓她嚇了一大跳。以往公司的歡迎會高層來一下算是榮幸了,最多也就露露臉,眨眼功夫就會離開?,F(xiàn)在遠處的一張桌前不僅僅有*oss秦輝,然后*oss的*oss董事長,還有其他她只在雜志上見過的中娛集團高層。 她咽了口唾沫,扯了扯身邊的一個同事。 “這幾個新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同事說:“我聽來的小道消息,他們都是添頭,壓軸的在后面,” 話音剛落不久,幾個新人下臺,主持人樂呵呵地說道:“下面有請我們的秦家二少上來說幾句話?!?/br> 秦家二少四個字像是釘子一樣,把唐眠定在地上,周圍的酒精味充斥耳鼻,讓她腦袋微微缺氧。她定睛一看,臺上漸漸走出一道挺拔頎長的身影,于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晚上好,我是江意,很高興以后能以同事身份跟大家一起工作。至于我的病情,大家不用擔(dān)心和害怕,我的私人醫(yī)生可以證明我沒有大礙,以后還請大家多多指教?!?/br> 主持人立馬接話:“哈哈哈,二少說的是哪里的話,我們都不是外人,哪有害怕不害怕的。” 底下一群人附和。 唐眠身邊的同事用手肘捅了捅她,問:“你知情的嗎?” 她搖頭。 完!全!不!知!情! 同事嘀咕:“一直都沒聽說*oss還有個堂弟呢?!绷硗庖粋€同事說:“你有所不知呀,從中娛過來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秦家的老爺子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我們的董事長,另外一個是與世無爭的小兒子,一直都不怎么出現(xiàn)在人前,所以大家才不知道。中娛集團的股份可不是完全在董事長手里的,如果說我們*oss是繼承者的話,那么江意也是繼承者之一?!?/br> “怎么我們的二少不姓秦?”“這個……我也不清楚,秦家的二房一直都神秘得很。” 江意一下臺,就被圍繞在人群中。 唐眠擠了幾次都擠進去,只能遠遠地看著人群中游刃有余的江意。她頓時有種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感覺。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小哥:“董事長請?zhí)菩〗氵^去。” 唐眠微微一怔,不過很快收斂了情緒,露出得體的笑容,跟著小哥一塊過去??ㄗ奈恢弥皇O乱粋€空位,就在*oss的旁邊,她心中猶豫了會,還是坐了下來。 秦鴻天親自給唐眠遞過一杯雞尾酒,笑說:“聽說你們私下里叫小輝*oss?” “謝謝董事長?!彼舆^,也跟著笑了聲,說:“都是我們私下里的玩笑?!?/br> 秦鴻天說:“這樣的稱呼挺好聽的,小輝也挺受用的。我聽小輝說,你在工作上特別認真,年紀輕輕就有這股勁兒,真是不錯。小輝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國外惹事?!?/br> 秦輝說:“爸,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闭f著,他在果盤上叉了塊蘋果,對唐眠說:“別光著喝酒,吃點水果,你沒怎么吃晚飯吧?!?/br> 秦輝的表現(xiàn),周圍的人都在看在眼底。 其中一位公司高層對秦鴻天說:“怪不得秦大少說沒對象,原來一直藏著?!?/br> 秦鴻天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戀愛婚事哪里是我們老人可以管得著的?”其他人恭維說:“董事長哪里老了,正值壯年?!碧泼吆懿蛔栽冢绕涫遣贿h處謝菲的視線讓她覺得屁股底下有一竄火苗。 正好有音樂響起,臺下的舞池漸漸熱鬧起來。 秦輝拉過唐眠的手,說:“我們?nèi)ヌ?。”不給唐眠掙扎的機會,直接將她帶入舞池。秦輝解開領(lǐng)口的扣子,露出小麥色的肌膚,不遠處有女同事看得眼睛都直了,感慨:“*oss身材真好!” “我不會跳舞。” 秦輝逼近,雙手扶住她腰側(cè),聲音嘶?。骸皼]關(guān)系,我教你?!彼砩嫌幸还晒琵埶奈兜溃瑠A雜著淡淡的酒精味,還有男人的荷爾蒙氣息,逼得她有點反感。 四周都是炫目的光芒,她努力地尋找江意的身影。很快的,她在一個角落里見到了江意,他依靠在沙發(fā)背上,平靜地看著她,眼神似乎在說,只要你愿意,我立馬過來。 唐眠想要開口,冷不丁的,秦輝卻附耳過來。 “江意今天剛剛報道,你想讓公司里出現(xiàn)秦家兄弟為一個女人大打出手的負面消息?” 公司如何她不管,可是江意本來就有不少負面消息,如果…… 她躲開了江意的眼神。 秦輝低笑出聲:“這樣才乖,我不想為難你,也不想為難我堂弟。只是,”他頓了下,“唐眠,我想要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得不到?!?/br> ☆、第60章 chapter17(1) 唐眠不曾想到秦輝會如此強勢,語氣里的志在必得讓她很是反感。 音樂一換,秦輝松開唐眠的腰。 唐眠再次望向江意,不遠處的沙發(fā)后已經(jīng)空無一人。唐眠沒由來的有了做賊心虛的感覺,不過這時候也由不得她多想,腳步一邁,匆匆地鉆出舞池。 與*oss共舞一曲的她備受關(guān)注,然而唐眠此刻半點也不在意,目光在昏暗的人群里四處掃描,并沒有江意的身影。她拎起之前放在卡座上的包,除了酒吧的門口,她給江意打了個電話。 手機里傳來忙音。 她剛剛喝了酒,只好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上江意的小區(qū)后,她愁眉苦臉地嘆息一聲。 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從后視鏡里瞅了唐眠一眼,cao著一口nongnong的外地口音,問:“小姑娘,跟男朋友吵架了?” 唐眠很想說不是,可是覺得現(xiàn)在自己跟江意的情況很微妙,說是朋友吧,不止,說是情侶吧,又不是。剛剛瞅著江意的眼神,她心里就慌,真怕他生氣了,甚至還在想他如果不生氣,他想怎么就怎么著。 她站在江意家門口,在包里掏鑰匙,人越著急越干不成事,拇指大的鑰匙像是在玩躲迷藏似的偏偏不出現(xiàn)。 冷不丁的,門打開。 江意的臉跟糊了冰渣子似的。 唐眠咧唇一笑:“我申請解釋的機會,剛剛在酒吧里我是想拒絕秦輝的,可是他畢竟是*oss,又是你堂哥,后面還有董事長看著,我不能讓他下不了臺。” 他不吭一聲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半絲波瀾。 唐眠湊前賣萌:“矮油別這樣,來笑一個?!奔绨蝌嚾槐荒笞。獬领o地看她,目光像是在打量什么似的,他緩緩地問:“我們現(xiàn)在不是經(jīng)紀人和藝人的關(guān)系,只是普通的朋友,站在你的立場,你為什么要跟我解釋?” “我……” 他打斷:“你想清楚再說。”眼神幽深得像是深夜的海洋。 唐眠知道他在逼她,不由急了,反問:“你想怎么著?”江意松開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我想怎么著?!碧泼呋沓鋈チ耍骸鞍ィ阆朐趺粗驮趺粗??!?/br> “眠眠,我要的是一輩子。” 唐眠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不是談男女朋友嗎?怎么一下子畫風(fēng)突變了?一輩子太過長,誰能一開始就知道和誰可以過一輩子呀。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問:“你這是求婚的意思嗎?” “可以這么理解。” 他看著她,眼神直勾勾的,見她不吭聲了,又說:“你想清楚,不愿意的話我不勉強你。夜深了,別坐出租車回去,我讓司機送你?!?/br> 說完,“啪”的一下,大門給關(guān)上了。 沒多久,自稱老王的司機開車過來,說:“唐小姐,我送你回去?!?/br> 路邊的高樓不停地掠過,唐眠的臉蛋被車里暖氣烘得紅撲撲的,她這個時候才徹底反應(yīng)過來,眼睛都瞪直了。羊駝一只一只地飛奔而過!江意學(xué)壞了!才剛當(dāng)秦家二少沒多久呢!就來玩霸道少爺這一套!有人像他這樣追女孩子的嗎?一上來就直接求婚!還臉你不愿意的話以后就不再來往的模樣! 不來往就不來往! 這事她又沒錯!她一點錯也沒有!絕對不低頭!她好歹也是有尊嚴的!大概過了十分鐘,老王問她左拐還是右拐的時候,唐眠忽然說:“王叔,你送我去亞運村的碧露軒吧?!?/br> . 碧露軒是帝都出了名的高檔茶館,唐眠在亞運會的時候當(dāng)志愿者時去過一回,后來就再也沒進去過。能進去這塊地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價格也不菲。里面裝修豪華而低調(diào),頗有曲高和寡之意。 剛?cè)腴T,清麗悅耳的古琴聲傳來,彈的是《高山流水》。 唐眠沒心思欣賞,跟著身材窈窕的旗袍小姐進了一間雅間。古樸的茶桌前,姿儀秀美烏發(fā)如云的年輕小姐在沏茶,繁復(fù)的步驟在她手里像是一幅畫,兩杯茶色澄碧的毛尖遞出。 “兩位請用茶?!?/br> 秦輝微微頷首,手掌傾斜,淺嘗一口后,頭顱輕搖,與唐眠含笑說:“你也來嘗嘗,是圣地毛尖,茶湯碧綠,有提神美白的效果?!?/br> 唐眠斂了神色,學(xué)著秦輝那般淺嘗一口后,說道:“我是俗人,不懂得品茶,我也當(dāng)不了跟秦總一起品茶的紅顏。就算有刀子吊在我腦袋上,我寧愿血濺三尺,也不愿委屈自己。我還有事先離開了,多謝秦總的招待?!?/br> 唐眠離去后,正在沏第二壺茶的年輕小姐輕笑一聲,語氣熟稔地說:“頭一回見到秦總碰釘子。” 剩余的毛尖見底,露出白釉茶杯中的雙魚戲水紋案,秦輝慢條斯理地說:“時間還長,不必這么早下定論?!痹捠沁@么說,但茶杯上的五指卻慢慢收緊,冒出淡淡的青筋。 . 唐眠再次到達江意的小區(qū)。 她一路過來總覺得江意有點不對勁,在她印象中江意不是會逼她的人,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給江意打電話,江意的手機是關(guān)機狀態(tài)。她直接開門,屋里黑漆漆的,她燈也沒開,直接跑上江意的臥房。 門一開,沒人。 她心中一驚,以為江意病發(fā)了,也顧不得害怕不害怕了,沖到放置棺木的房間,往兩具棺木里一瞅,空的。瘆人的感覺隨之而來,想起上次江意割腕自殺,唐眠又緊張又害怕,手腳都開始發(fā)抖了,心里不停地自責(zé),她跟江意別扭什么,明知道他還是個病人!如……如果…… 唐眠不敢想象。 這一次的后怕比以往要來得強烈,她抖著手撥通孫季的電話。孫季說江意不在他那兒。唐眠急得快哭了,孫季沉默了會,說:“他之前有跟我提過想去廣東一趟?!?/br> 唐眠靈機一動,打開江意常用的電腦,搜索網(wǎng)站的瀏覽紀錄。距離最近的網(wǎng)站是淘寶網(wǎng),緩存還在,不用重新登錄,她刷開最新的訂單,是一張飛往寶安機場的機票,時間是晚上九點五十分。 而現(xiàn)在是十點二十分,也就是說飛機已經(jīng)起飛了。 九點五十是今天最晚的一趟,高鐵也沒票了,唐眠咬咬牙只好訂了第二天一早八點的飛機,同時給唐父打電話,如果見到江意一定要留住他。 唐眠從所未有地心慌,也是此刻她有一種自己再也離不開江意的感悟。她發(fā)誓明天見到江意一定要好好地揍他一頓,求婚也好什么都罷,前提是不許再玩失蹤! . 第二天中午一到,唐眠也回到了老家。 鑰匙一插,門把一按,唐眠像是一頭牛附身似的沖進,氣喘吁吁地指著與唐父相談甚歡的男人:“江意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出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