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確定?” 大家都是成年人,留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心知肚明。她咬著他的脖子,說:“你是不是不敢?還是不會?要不要jiejie教你?”挑釁的語言最容易激怒男人,他懲罰性地?cái)埦o她的腰,男性的荷爾蒙充斥她的鼻腔,“你不要后悔了?!?/br> 她笑:“后悔什么?” 他說:“過了今晚你就別想離開我了。” 所有事情發(fā)生得水到渠成,感情到位了,連第一次的疼痛也讓她甘之如飴。兩個大齡少年少女懵懵懂懂的在床上廝磨纏綿,初嘗情|欲滋味,像是染了罌粟的癮,想要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起來,她渾身酸痛得連走路都是疼的,不到五十平的小屋里仍舊散發(fā)著歡愛過后的味道。想起昨夜的瘋狂,她耳根子爬上一抹紅,第一次疼得要命,跟他商量好就一次的,結(jié)果洗鴛鴦浴的時候也記不起是誰主動的又來了一次,喘了幾口氣回到一米五的小床上,他又纏了上來。天亮?xí)r分,她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記得一只不安分的手爬來,然后半推半拒間又滾了一次。 床單皺得沒法見人。 眼下手臂又纏來,緊緊地箍住自己的腰肢,兩人無縫隙地貼合。 他的聲音像是吃飽喝足的獸,發(fā)出滿足而又沙啞的聲音。 “早?!?/br> 她拉開他的手臂,他又纏上來,“我好像怎么抱都抱不夠你?!辈煊X到身后的反應(yīng),她的耳根子又紅了許多,急得叫起來:“江意!” “我就抱抱你,不做什么?!闭f著,他又委屈地說:“你昨晚這樣對我了,你以后要對我負(fù)責(zé),你敢吃干抹凈走人,我非得追你到天涯海角?!?/br> 她一聽,哭笑不得地說:“一大早就跟我演戲是不是?” 他也配合:“大爺,以后我就賣身給你了,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上得了床,還能養(yǎng)家持家,你只需要負(fù)責(zé)貌美如花?!?/br> 她轉(zhuǎn)過身跟他打鬧,一不留神又被吻得臉紅脖子紅,連氣也喘不過來。可此時此刻,她卻感覺到如此滿足,連空氣里都有熱戀的滋味。 . 大抵是有了身體的滿足,當(dāng)公司的消息下來后,她并沒有想象中的沮喪和傷心。成年人做錯事了,總要付出代價的。人事部的李姐通知她的時候,眼神里有憐憫的神色。 “小唐,你別擔(dān)心,你的能力公司是看在眼里的,等這陣子風(fēng)頭過了,公司壓力也不大了,到時候什么事情都好說。” 唐眠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多謝李姐一直以來的照顧,我去收拾東西?!?/br> 壓力頂不住,公司棄車保帥的選擇她能夠理解,至于會不會要她回去,話都是虛的。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周圍的同事靜悄悄的,偶爾有人用微妙而又可憐的眼神看她,她也當(dāng)作沒看見。 也許是上天跟她感同身受,干了兩三個月的北京竟然下起雨雪。 離開ns門口的那一剎那,過去大半年的種種回憶一閃而過,她還記得當(dāng)初是秋天,她信誓旦旦地表示要進(jìn)來搞垮周明安,讓周明安跪著抱她大腿,沒想到大半年一過,初衷早已改變,一切物是人非。 “我在公司門口,接我?你不是在秦家嗎?行,我在咖啡店等你?!碧泼咭贿厞A著電話,一邊空出手打傘,往附近的咖啡店走去。 江意今天一早被他父親叫回秦家,他們倆本來約好晚上碰面的,不過一到中午他就忍不住想見她。她不由莞爾,想到江意,連被辭退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收起傘,點(diǎn)了杯熱巧克力坐在落地窗旁,旁邊的椅子放了她收拾出來的辦公用品。 街道上有些清冷,裹得厚厚實(shí)實(shí)的路人行色匆匆,北風(fēng)呼嘯而過,吹得光禿禿的樹丫搖晃,雪花飄零,落在地上化成寂寞的水滴。 她百般無聊地玩著手機(jī),不經(jīng)意間眼角的余光一瞥,整個人都愣住了。 遠(yuǎn)處的停車位上,有一輛路虎,車牌號的后面三位數(shù)跟那天她出車禍前見到的一模一樣。她擦擦眼睛,定定地看了幾眼,確認(rèn)就是當(dāng)天那一輛打出強(qiáng)光的車。 她仔細(xì)想了想,如果沒有那道強(qiáng)光,那輛奔馳未必能這么輕易撞過來。 她眉頭微蹙,越想越覺得有理。那天開奔馳的司機(jī)喝醉了酒,又是大半夜的,路上的車根本不多,雖然她跟江意鬧著別扭,但是她記得很清楚的,那輛奔馳當(dāng)時離她蠻遠(yuǎn)的。如果沒有那道晃得她眼睛睜不開的強(qiáng)光,說不定她可以躲過那一輛奔馳的。 就在這個時候,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近路虎,恭恭敬敬地打開門。 秦輝坐了進(jìn)去。 ☆、第67章 chapter19(2) 唐眠的腦袋瞬間就懵了。 一直以來,秦輝的強(qiáng)勢給她帶來了不太美好的印象和回憶,現(xiàn)在見到秦輝坐進(jìn)那一輛路虎,她先是腦袋空白了下,隨后身體不受控制地沖了出去。 她不顧雨雪,使勁地拍著車窗。 車窗緩緩放下,露出一張陰森莫測的臉,秦輝緊皺眉頭,顯然有些不悅,但從小的教養(yǎng)讓他壓制住體內(nèi)的情緒,說:“有什么話上車說。”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 “我只問一句話,不必上車?!?/br> 秦輝看她這副避若蛇蝎的模樣,更是不耐煩:“公司辭退你,是高層開會后的結(jié)果。你現(xiàn)在來找我,遲了。”他心底始終是有一絲期待的,活了幾十年,要什么樣的女人沒得到過,偏偏眼前的女人軟硬不吃,還跟他堂弟在一起。他看女人的眼光一向很準(zhǔn),是不是雛兒一接觸就知道。他并沒有處女情結(jié),但是一想到手中的獵物被人搶先一步吃了,心里到底是意難平,連帶著看唐眠也沒了以前那種強(qiáng)烈的征服欲。只不過如果她愿意送上門,他也能勉為其難收了。 思及此,秦輝看她的眼神微微有了變化。 唐眠并沒有察覺,她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我和江意出車禍,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系?上個月五號凌晨你在哪里?” 秦輝兩道濃眉緊擰。 “唐眠你簡直不可理喻,小王開車。” 她不由后退了幾步,眼睜睜地看著路虎絕塵而去。剛好這個時候江意過來,見她站在雨雪中,說:“不是在咖啡館里等嗎?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了?冷不冷?” 說著,拉著唐眠進(jìn)車。 這時,不遠(yuǎn)處的樹后轉(zhuǎn)出一道人影,下著雨雪的天氣,掛著冷冽的冬風(fēng),她仍舊穿著十厘米高跟鞋,剪裁得體的羊絨大衣下是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sophia,中午你想吃什么?” 周明安的聲音飄來,謝菲扭頭看他。他的眼睛明亮澄澈,問:“之前你不是說想吃粵菜嗎?我特地向人學(xué)習(xí)了一陣子,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拒絕的話吞進(jìn)肚里,她淡淡地說:“晚上七點(diǎn)?!?/br> 周明安雀躍地說:“老地點(diǎn)對吧?sophia,你去哪?” 一輛出租車停下,她打開車門:“辦點(diǎn)事?!鄙宪嚭螅x菲撥通了一個電話:“小林,幫我查幾個人?!?/br> . 咖啡廳里的昏暗角落,隱隱傳來兩道若有若無的聲音。服務(wù)員擺下兩杯咖啡,無聲離去。說話的人微微一頓,隨手捧起咖啡,淺嘗一口。 他對面的女性微不可覺地蹙起眉頭,問:“真的?” “我林勇的名號在業(yè)內(nèi)不是吹捧出來的,信或不信菲姐你心里清楚。”他一直很欣賞謝菲這樣的女人,獨(dú)立果斷,又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可惜玫瑰最柔軟的地方只面向某人。 林勇又說道:“一月十五之前,秦家大少確確實(shí)實(shí)跟周家還有王家的人見過面,還有一個最近的消息,”他輕點(diǎn)桌面,壓低聲音:“秦家跟周家不是一直在爭一塊地嗎?前幾天秦家主動放棄了?!?/br> 謝菲點(diǎn)的咖啡一口也沒有喝,她似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問:“還有其他消息嗎?” 林勇微笑。 謝菲說:“我謝菲請得起你,自然不會虧待你?!?/br> 林勇嘆說:“我跟菲姐都是老熟人了,本來這事幫菲姐免費(fèi)查查也沒什么,但問題是有點(diǎn)棘手,倘若查到我身上,是個不小的麻煩,所以我沒有查下去。不過……”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名片。 “這個地址應(yīng)該有菲姐你想查的東西?!彼吐曊f:“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周明安的粉絲,也是她負(fù)責(zé)號召千人反對書,這個小姑娘背景有點(diǎn)厲害?!?/br> 話到即止,林勇不再多說。 . 公路上,一輛張揚(yáng)的紅色保時捷飛奔而過。 導(dǎo)航溫柔地提示著前方五十米右轉(zhuǎn),握著方向盤的修長五指微微收緊,鮮紅的指甲繃得筆直,青白的筋顯露著主人的焦躁。遇到紅綠燈的時候,謝菲擰開瓶蓋,灌了兩口冰水,隨后扔回副駕座。 終于,保時捷停下。 車外寒風(fēng)呼嘯,她踩著高跟鞋落地,看了眼林勇給的地址。 位于五環(huán)之外的花園獨(dú)棟洋房,雕花鐵藝大門后堆起了薄薄的一層白雪,隱約可見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枯萎的草叢上矗立一座狗屋,大概因?yàn)樘炖洌肺堇锊]有狗。她四處張望,準(zhǔn)備摁下門口的門鈴時,屋里忽有聲音傳出。 她縮回手,優(yōu)雅地站在門邊。 沒想到屋內(nèi)走出來的會是一個笑得雙眼能見到愛心的小姑娘,而她旁邊的人是江意。兩個人低聲說著話,直到門口處,江意才發(fā)現(xiàn)謝菲。 小姑娘警惕地問:“你誰呀?為什么站在我家門口?” 謝菲卻看向江意,在他半斂的眉眼中注視半晌,她開口:“江意,我們談一談。” 江意問:“談什么?” “你好奇的事情,這里不方便,你上我的車?!?/br> 保時捷內(nèi)暖氣十足,江意的額上冒出薄汗,他扯了扯圍巾,開門見山:“有話直接說?!?/br> 謝菲說:“我想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一樣的,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我也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在工作上,謝菲是個談判高手,面對江意的時候她第一眼就能判斷,這個秦家鮮少露面的二少沒有秦輝那么復(fù)雜,在她眼里,他充其量是個有點(diǎn)家世的大孩子。 于是,謝菲也不拐彎抹角了,把林勇跟她說的事情告訴了江意,隨后又問道:“住在這里的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她姓古,是個紅二代,是周明安的頭號粉絲,十六號那天新月飯店有場拍賣會,她也跟她哥哥一起去了,正好遇上了贊助商那邊的人,”微微一頓,他說:“拍賣會的前兩天,她還參加了另外一個宴會,宴會里正巧碰上堂哥。她咨詢之下才知道周明安的行程?!?/br> 謝菲若有所思。 江意離開前,謝菲喊住他。 “免費(fèi)贈送你一個消息,秦董這些年來一直在找唐眠?!?/br> 江意回首,定定看她一眼,說:“謝謝?!?/br> . “二……二少爺,您回來了。”傭人跟見到鬼似的,一副驚訝的模樣。要知道老宅里,一年里能見到二少爺?shù)拇螖?shù)五根手指頭都能數(shù)得過來。 江意淡淡點(diǎn)頭,說:“車阿姨,我回來拿點(diǎn)東西。有人在家嗎?” 車阿姨如實(shí)回答:“二少爺回來得不巧,半個小時前秦董和大少還在的,二爺也好幾天沒過來了?!?/br> 江意說:“你忙你的吧,不用理我?!?/br> 說著,他走上樓梯,左右望了望,無聲地走進(jìn)書房。老宅在秦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熱鬧一些,后來秦老爺子離世,很少有人在這里住了,大多是偶爾回來坐一坐。 書房的擺設(shè)依舊跟秦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無二,不過對于江意來說,他沒什么印象,就如同對秦家的記憶,從小就犯有科塔爾綜合癥的他根本沒什么深刻的回憶。 他把每一個柜子都翻了個遍,可惜沒什么有用的東西。 書柜里擺滿書籍,還有不少硬皮外文書,傭人每天都有打掃,不至于蒙了灰塵。忽然,江意的目光落在書柜邊角的皮質(zhì)相冊上。他勾出極有年代感的相冊,慢慢翻開。 里面有不少秦老爺子的照片,張張都威武不凡,秦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還參加過抗戰(zhàn),撈了軍功,后來開始做生意,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地?cái)U(kuò)大中娛集團(tuán),到秦鴻天這一代后規(guī)模也漸漸成形,在北京城里名震一方。 驀地,江意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看到一張大合照,年代漸近,已經(jīng)有了彩色照片。偌大的廳堂里站了二三十人,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除了秦老爺子一家,秦輝一家,他父親秦展圖之外,還有周明安的父親,奇怪的是里面并沒有他,也沒有他的母親。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