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小神醫(yī)本另有其人
陳生察覺到眼前人的情緒,他微微躬身,繼而淡然的補充道:“小臣在宮外便聽聞戰(zhàn)王妃不但醫(yī)術精湛,而且心懷仁愛,頗受百姓們喜愛,若這樣的人蒙受不白的冤屈豈不是北宿國的一大損失,況且更不利于皇上明君的稱謂?!?/br> “小臣再三思索后,還是決定站出來將此事的真相說清楚,但小臣的背后并無人指使,還望皇上明察。” 夜晚星聽到這話,不禁暗暗點頭,這位陳生小兄弟倒是生的伶牙俐齒,不但摘清了和自己的關系,還順便把自己夸贊了一番,著實是機靈的很。 暗下思慮之際,皇上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件事朕且不查,但明賢妃以下犯上,敗壞禮法章紀,今日起廢除明賢妃妃位,打入冷宮?!?/br> “父皇請三思啊,母妃只是一念之差,請父皇再給母妃一次機會?!鄙蚝馓嶂曇糸_口,驚慌的望著座上的人形。 “放肆,再敢替你母妃求情,你的腦袋也別要了,即日起你就好好待在宸王府,給朕閉門思過。”皇上手指著座下的人形惱怒著聲音開口。 “父皇……” “臣妾謝皇上恩典!”明賢妃說著跪拜行禮,打斷了沈衡的話。 事已至此,她自知難逃罪責,眼下與其與皇上爭論不休,不如識時務的認下罪行,日后再尋找翻身的機會。 沈衡見自家母妃如此,隨即沉下了眸光,跪在一側狠戾的握緊了拳頭。 今日之事,他斷然不會放過沈燼和夜晚星。 皇上暗下打量了眼座下的眾人,一絲陰晦的眸光不易察覺的一閃而過。 許是因著明賢妃的事情過分憂思了些,他并沒有在談及沈燼違抗禁令回京都的事情,只懲戒了明賢妃和沈衡后便退去了。 待從紫金殿出來時,夜色已經深沉了幾許。 回府的路上,夜晚星坐在馬車內,雙手環(huán)胸緊緊注視著眼前人,眸中透著審視的神色。 沈燼察覺她的情緒,微微挑眉輕著聲音開口,“幾日不見,夫人就這么想我?都快把我看穿了?!?/br> “少說輕佻的話逗弄我!我問你,為什么瞞著陳生的事情?”夜晚星面不改色,冷冷的對面前人說道。 他微微蹙眉,心思低沉了幾分,想逃過去的還是沒逃過去。 心念一轉后,他抬眸直視她的雙眼,“今晚月色甚美,夫人何必因著外事擾了你我二人的春宵,陳生的事情不如明日再說?” 夜晚星微扯了扯嘴角,劃出一絲冷笑,“夫君若是不把陳生的事情說清楚,今晚誰都別想安睡。” 連沈子恒都不知道陳生的事,可見夫君把陳生的身份隱瞞的多深,此事不弄清楚,她更沒心思想其他的事了。 沈燼將她堅決的態(tài)度看在眼里,隨即扯了扯嘴角,眸中劃出寵溺的笑,“看來今晚不把陳生的故事翻個底朝天,這春宵一刻怕是要被辜負了!” 他話語微頓,身子向后背靠在馬車上,顯出一副認真的表情,“當日得知沈衡前往東安村去尋什么小神醫(yī)時,我就知道此事并不簡單,所以特命人趕在沈衡到達東安村之前去會會那所謂的小神醫(yī)?!?/br> 頓了頓,他側頭看向眼前人,賣關子的道:“晚晚可猜到那小神醫(yī)指的是何人?” 她撐起下顎,認真的看著眼前人,“不就是陳生嗎?難道還有別人?” 他搖搖頭,“并非是陳生?!?/br> “不是陳生?那會是誰?”她說著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眸中盡是不解的眸色。 他淡然的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晚晚這會兒怎么糊涂起來了?東安村盡是平凡百姓家,有幾個會醫(yī)術的?難道晚晚還猜不到是誰嗎?” 話說到這,夜晚星撓撓頭,短暫思慮了一瞬,轉而睜大了雙眼,“那位小神醫(yī)說的不會是銀葉吧?” 他點點頭,語氣堅定平靜,“正是她?!?/br> 她眸光倏地微亮,顯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會是她呢?” 她記得銀葉是會點尋常的醫(yī)術的,偌大的東安村會醫(yī)術的怕只有她了,可她那點醫(yī)術水平怎么會是神醫(yī)呢? 他將她的困惑看在眼里,繼而耐心的開口道:“銀葉在王阿娘的照顧下日益康健,她許是受到你的恩惠想報恩,又許是真心熱愛研究醫(yī)理,醫(yī)術日漸精湛,為百姓們治好了不少的隱疾,加之東安村的百姓見識的少,只覺得這點醫(yī)術便已是登峰造極了,所以才傳出小神醫(yī)的名號來?!?/br> 她神色微怔,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答,腦中浮現(xiàn)的盡是銀葉施藥救人的模樣。 思慮之際,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沈衡雖不知銀葉的身份,但只要他細查下去便可輕易的查到將軍府,若是再看銀葉的醫(yī)術并非如傳言那般,晚晚覺得沈衡會如何處置銀葉?” 她斂了斂思緒,抬眸看向眼前人,認真的道:“沈衡大失所望,定不會吞下這口怨氣,加之銀葉是將軍府的舊人,他是斷然不會放過銀葉的?!?/br> 即使沈衡還有一絲良知放過了銀葉,但傳到明賢妃那里,明賢妃又怎么會輕易的放過銀葉,銀葉終究逃不了一死。 沈燼微點點頭,“沒錯,所以我這才在沈衡見到那小神醫(yī)之前,派陳生過去接替了銀葉的身份。” 夜晚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眸中升起一絲欽佩,“原來夫君早已把一切都看穿了!若非此舉,銀葉怕是又會被卷入到詭異莫測的京都來?!?/br> 她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么,猶豫了半刻后開口道:“夫君可是查過陳生的來歷?他又是何時拜于夫君的麾下的?” 見她如此多問題,他微微挑眉,“晚晚似是很關心陳生???對他的問題比對我的問題還多,難道晚晚就不想知道此次南下我都遇到了什么事?” 這話里的醋意已經快讓她酸的倒牙了,她眨了眨眼,下一瞬伸手挎住他的胳膊,明媚的笑著道:“夫君說的哪里話,比起任何人我都更關心夫君,只不過我實在是對陳生好奇,這才多問了幾句?!?/br> 他余光瞥了瞥身側的人形,不自覺的微揚起嘴角,劃過心滿意足的笑意。 這才是晚晚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