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陸歐陽臉上淚痕未干,陸華年眸子微瞇,漆黑的幽潭卷起風(fēng)暴,來到陽臺上,撥通魯馨雅電話。 “聽說歐陽找到了,他有沒有受傷?現(xiàn)在在哪?我馬上趕過去?!?/br> “你又一次傷害了他,不管你之前是用什么辦法讓他愿意重新給你一次靠近他的機會。從今天開始,你給老子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我們真是不小心走散的,我發(fā)誓,這一次我是真心對他好,彌補以前對他母愛的虧欠。”如浸過千年寒冰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傳進(jìn)魯馨雅的耳中,她閉上眼睛,做著最后的無望的解釋。 “魯馨雅你口中有幾分實話我清楚的很。倘若真如你說的那般,歐陽為什么沒回家而是跑到景昕的出租屋!他在你身邊生活那么多年,還沒跟一個跟他相處不到一個月的人親近,你這個媽當(dāng)?shù)囊蔡^失敗!” “華年,五十步笑百步,你跟他又比我好上多少?七年的不管不問,現(xiàn)在才來當(dāng)慈父。歐陽是我辛辛苦苦懷胎所生,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歐陽沒事的話,我先掛了?!?/br> 不愧是商場上女強人,情緒轉(zhuǎn)換很快,沒了剛才類似卑躬屈膝的哀求,多了幾分強硬和威脅。 陸華年握緊,骨節(jié)泛白。遠(yuǎn)眺遠(yuǎn)方的眸子中散發(fā)出森寒冷意。 魯馨雅坐在奧迪車中,擺弄著無名指上的尾戒。八年前婚禮上陸華年如牽線木偶完成結(jié)婚儀式,唯獨拒絕交換戒指,考慮到顏面,她在婚禮上笑著自己帶上戒指,她的舉動曾在當(dāng)時一度成為笑柄。 無力靠在駕駛座上,八年婚姻,她用自己的努力,贏得陸家上下一致認(rèn)可,獲得陸豐的支配權(quán),唯獨沒有他一點憐惜。 心如刀剜,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陸華年就算當(dāng)初我的介入導(dǎo)致你痛失真愛,你也不能對我這么無情! 魯馨雅驀地睜眸,拍打著方向盤,接二連三響起的刺耳喇叭聲劃破夜的寂靜,樹上休憩的鳥兒撲通著翅膀發(fā)出聲聲驚叫。 “宗盛會所,半個小時以后在那里碰面。”魯馨雅把藍(lán)牙塞進(jìn)耳中,發(fā)動車子。 “這都幾點了,我在睡美容覺呢!”景然語氣不耐,臉自從被景昕打了后,她沒顧忌,面膜美容照常做,臉上長了很多紅疙瘩,現(xiàn)在每天出門都得撲上厚厚一層粉底才能遮掩住。 “還有心情睡美容覺,陸華年倘若真對你meimei動了心,這輩子你都別想動她一根頭發(fā)!” “怎么可能,你不是跟我說······”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今天你媽想著跟劉一男好好的教訓(xùn)景昕,卻被她反過來教訓(xùn)一頓,現(xiàn)在她對你們母女兩個恨之入骨,倘若讓她一朝得勢,s市還有你們的容身之地嗎!” 魯馨雅說的對,母親和她做了那么多對不起景昕的事,她不會放過她們的。睡意全無,快速起身,劉一男是個色鬼,手頭上對付女人的東西一套一套的,景昕能從他的手中逃走,挺有本事。 宗盛會所,冷靜下來的魯馨雅坐在黑皮沙發(fā)上,把紅酒杯放在面前,從沒有女人敢在她的面前那么放肆,景家姐妹算是獨二兩人。 “不然我們找人直接把她做了吧?,F(xiàn)在社會那么亂,每天都有兇殺案發(fā)生,我們做的干凈些,應(yīng)該不會有事?!?/br> “你是聰明過了頭吧,如果她有事,警察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陸華年也會死死咬住我不放。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我這輩子都別想翻身!退一萬步說,我們?nèi)矶?。陸華年就不會再找張三李四來?” 魯馨雅攥緊高腳杯,都是景然這個蠢貨,不是她自作聰明把陸歐陽帶到景昕的婚禮上,哪會牽扯出那么多的破事?說她痛恨景昕太過牽強,她最想撕得人是景然! “你就忘了我之前做的蠢事吧,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擰成一股,想想怎么解決面前的事情。” 跟在魯馨雅身邊時間不短,她的心思景然能猜到幾分,語氣軟了下來。 “說的容易,如果那么好解決,我用得著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里喝悶酒嗎?”魯馨雅今天晚上窩著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fā)。 “你手里不是攥著一張王牌嗎?你現(xiàn)在不打出來,還等著你老公回頭?這也太不切實際了?!本叭秽托β曉谒龑γ孀?,“男人嘛,有錢有權(quán)你掌控不了,既然想把他留在身邊,就折斷他的翅膀,看他還怎么撲騰,他已經(jīng)先跟你開戰(zhàn),我們不打則已,要打就打個轟轟烈烈?!?/br> “他在外八年,底子我不清楚,不敢貿(mào)然走這一步。”魯馨雅喝了一大口紅酒,陸華年剛回s市就購置兩處天價房產(chǎn),實力不容小覷。 “當(dāng)年他一分錢沒帶走,就算是他能力再強,在國外他沒人脈,沒錢,發(fā)展八年也不可能有跟陸豐和魯氏抗衡的資本。他買的兩處房子的心里,就像出去打工的人,掙了些錢會鄉(xiāng)全部投資在房子上,像人顯擺唄。你也別太把他當(dāng)回事,自個嚇唬自個。” “把景昕不光彩的身世詳細(xì)的整理一份給我?!濒斳把懦聊季闷鹕碚硪路澳隳莻€叫胡蝶朋友不是傍上了遠(yuǎn)洋的董事嗎?你想辦法讓她去遠(yuǎn)洋上班?!?/br> “沒問題?!本叭凰鞈?yīng)下,胡蝶那女人,一聽提到景昕就欲除之而后快,絕對會一口答應(yīng)。 整整一夜,景昕連一個姿勢都不曾動過,臨近天亮?xí)r不舒服的翻動著,手摸到溫?zé)嵋欢聣ΓX袋還處于混沌狀態(tài)的某女,從下向上摸去,摸到一堆短硬的草,用力扯了幾下。 陸華年坐在桌邊,背靠著沙發(fā),握住在他頭上作惡的小手,無奈回頭。 迷離的視線中,一張俊顏驟然放大,景昕驚得背后緊靠在沙發(fā)上,昨天晚上睡著的時候,他明明不在。 “你有幾次記得鎖門?”神經(jīng)大條的女人,陸華年眸光下隱隱浮動些許柔情。 “你把歐陽帶走吧。” 陸歐陽已經(jīng)醒來,在洗手間。 想到昨晚的事情,景昕冷著臉起身,目光落在腳上,裹纏的紗布消失,腳底傳來淡淡涼意,如春風(fēng)輕輕拂過,很舒服。 “昨天你被閆素珍帶走時,歐陽也在百貨商場門口,他想給我打電話,魯馨雅摔了他的?!?/br>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狠狠敲著景昕的心,昨天他受的委屈因她而起,景昕放在腿上的手輕輕收攏。 “那又怎樣?我可以感謝他,卻不可能沒有底線的為了他跟你生活在一起吧。再說,你還沒離婚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掉在鋼絲上,保不齊哪天就狠狠的跌下來尸骨無存。” 經(jīng)歷那么多,景昕覺得做個沒心沒肺的人才好過,她現(xiàn)在只有父親,好好的照顧他就好。 “起來收拾下,我?guī)愠鋈コ燥?,順便送你上班?!?/br> 陸華年情緒掩藏很好,牽著從洗手間出來的陸歐陽,昨天哭的過多,陸歐陽眼睛微微腫起,對著景昕伸出手。 景昕狠心選擇無視,對他輕扯嘴角,進(jìn)入洗手間。陸歐陽眼神黯淡,陸華年摸摸他的頭。 “你之前選擇遠(yuǎn)離她,她現(xiàn)在主動疏離你,無可厚非?!?/br> “她求了我好長時間,最后還給我跪了?!?/br> 陸歐陽頭一低再低,聲音不大,足以讓陸華年聽到。陸華年嘴邊漾起冷笑,眼中嘲諷,鄙夷混雜著,魯馨雅你可真行,為了達(dá)到目的,連這么不要臉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她說的話,不要再信?!?/br> 陸歐陽輕點下頭,再次把魯馨雅劃進(jìn)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