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一滴溫熱的淚滴到景昕手上,景昕抬頭,陸歐陽抬起撐在床上的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淚,蒙著一層霧氣的眼中散發(fā)出一股讓人心疼的倔強。 "之前我一直認為她給我買了那么多玩具,她心里還是有點愛著我的,現(xiàn)在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認為它就是我想象中的樣子。"陸歐陽一臉釋懷常舒口氣,"她不愛我,我也不喜歡她,我留著這些東西也沒用。從今以后,我就跟我爸,還有jiejie一起生活。" 小小的心一傷再傷,最終他把魯馨雅一點點從心中剔除。 "我們的歐陽好像長大了呢!" "jiejie,你好惡習!"陸歐陽笑著躲開景昕對他彈來的洗腳水。 "惡心嗎?那我就讓你再惡心點。"景昕伸著爪子表情夸張的對著他的臉彈去,兩人鬧成一團。 沒吃早飯,剛才在房間折騰那么長時間,陸歐陽不一會眼皮就開始耷拉下來,躺在床上乖乖睡去。 坐在旁邊幫他整理著凌亂的頭發(fā),小家伙你最起碼比我幸運,你爹雖然也不是很合格,起碼不會容忍別人欺負你?,F(xiàn)在為了你還讓我跟他簽下合約,為的就是能好好長大成人。 景昕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躡手躡腳離開。躺在床上熟睡的陸歐陽吧唧下嘴,臉上舒展開一個滿足的笑,睡夢中的他應該正在做一個美夢吧。 樓下客廳中,陸媽已經打開電視機坐在沙發(fā)上緊張的等待著。 "小少爺睡了?"夾臺協(xié)血。 景昕點點頭把張長的頭發(fā)抿到耳后,輕掃眼電視中法院門前豪車不斷涌進,記者云集的畫面、 "來這邊坐下,一會就開始了。" "不了,最近水面不足,喝點水上去補眠。"景昕捂著嘴秀氣的打個哈欠直奔冰箱,"陸媽,我的脈動呢?" 冰箱上層除了一些瓜果蔬菜,她放的果汁、可樂一些飲料不知所蹤。 "先生說常喝這些東西不好,讓李航給拿走了。"陸媽笑著解釋起身幫景昕倒了杯溫水,遞過。 景昕蹙眉,她從小就不太喜歡喝水,因為這個閆素珍沒少罵過她,可是她還是改不掉,覺得從冰箱中拿出的水,冰冰涼涼的滑過喉間,那滋味就是一個字,爽! "先生說的很對,白開水才是最好的飲料。"陸媽把水遞給景昕后,并沒有立刻坐回原位而是拉著景昕的衣服,意思很明顯跟她一起去看陸華年庭審案的現(xiàn)場報道。 景昕無奈隨著她坐下,陸華年跟魯馨雅兩人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在記者所拍的畫面中。不知那么多天沒有動靜的魯馨雅會不會在庭審現(xiàn)場放狠招。不過,這不是她該擔心的,她只要安靜的當個事不入心的旁觀者就行。 "老爺較夫人大上很多,兩人當年也是聯(lián)姻,夫人心有所屬,跟老爺結婚一年多還對他冷冰冰的,生下先生自然也喜歡不了哪去。一出生就交給我照顧,她基本上幾天都不看一眼,每天出去跟一幫姐妹購物打麻將,過著以前沒結婚時候的生活。老爺也隨著她,不管她的要求如何,老爺幾乎有求必應。他年齡大些,人成熟,想的也周到,對夫人關懷備至,久而久之被一個人寵著,感情自然也就有了。夫人對先生的態(tài)度也開始改觀,先生孤僻的性格卻沒有絲毫好轉。"說到這里,陸媽停頓下,掃了眼樓上,"如果小少爺沒有遇見你,估計也會和先生一樣長到十幾歲遇到人連個招呼都不愿意打。" "這是緣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以前她還能把感情分在父親身上一部分,現(xiàn)在父親走了,她多余的感情和精力全部都給擾亂她生活的小家伙。 "先生上初中時,忽然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他變了,竟然會笑了。我當時就覺得他應該是在學校遇到投緣的認了。有天我給他收拾房間,看到他跟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子親密合影時,我很欣慰,先生肯跟除了魯少爺和林少爺之外的人交朋友了。后來幾年,先生在一點點改變,老爺夫人都很高興。直到后來陸家發(fā)生一件大事,還記得那天,天色陰沉,不久后大雨傾盆,先生被幾個人壓著跪在老宅祠堂門口,他嘶聲力竭的喊著放開他,放開他。他是我一手帶大的,看著他當時的模樣,我心疼的不行,跪在雨中求老爺夫人,當時老爺和夫人都氣的不行,沒有任何反應,就那樣先生在雨中淋了半個多消失,才停止掙扎。說了句只要不傷害他,他什么都答應后,倒在地上。之后先生娶了魯小姐,婚禮當天在化妝室中,我親眼看到他打了魯馨雅一巴掌。我從未看過先生打人,還是個女人,我覺得當時先生也是氣極。還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當年先生跟曹郁戈的事情是從魯少爺那里傳出來的,消息傳出后,不僅陸家地震。曹郁戈的父母離奇死亡,曹郁戈也被人打的住院。我猜測先生之所以打魯小姐,應該是教唆的魯辰硯。" "陸媽這些都是陸家的辛密,你跟我說那么多有些不合適。"ゅ景昕低頭輕笑著吹著杯中的水,陸媽跟她說這些無非就是想告訴她陸華年他跟陸歐陽童年想象,也是可憐人。他對癡情的魯馨雅這般絕情并不是他生來冷情而是另有原因。 陸媽不再說話,屏幕上亂糟糟的畫面已經消失,轉到莊嚴的法庭之上,讓景昕意外的是早早出去的陸華年并未出現(xiàn),魯馨雅也只是請了代理律師,反倒是旁觀席上做的空無虛席。 法官宣讀了陸華年的離婚訴狀,詢問魯馨雅的代理律師有沒有異議。 "魯馨雅女士讓我轉達,既然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就不要再彼此傷害,她同意離婚,但必須拿回她該得的,她在陸豐工作八年,創(chuàng)造的價值有目共睹,她想在離婚后分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占不到陸豐股份的一半,行事不了支配權,在旁人看來不多,覺得魯馨雅只想當個股東年底分紅。景昕卻心知肚明,在陸豐八年,魯馨雅絕對通過她的方式購買到不少陸豐的股份再加上這百分之三十五······ 景昕搖搖頭,明面上陸豐還是陸家的,實則早就成了魯馨雅的囊中之物。 "魯小姐面上說的好,實際上是在逼先生,陸豐市老爺一輩子的心血,為了它老爺?shù)纳碜佣冀o拖垮了,他不會舍得給魯小姐那么多的股份。" "陸家老爺已經把陸豐給了陸華年?"景昕蹙眉,陸華年一直都不把陸豐當作一回事,里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倘若陸良根本就沒有把陸豐移交給陸華年。陸豐就不算是陸華年跟魯馨雅的共同財產,魯馨雅沒有權利進行分割。 陸媽搖頭,她只是陸家的保姆,主人說的時候她能聽到的就聽,不能聽到的,不可以問。而且她早已離開陸家老宅多年,這些事情她就更不知道了。 接下來的庭審就是雙方律師的辯論,不知是不是因為當初答應她不再拿孩子說事,陸華年并沒有讓律師在法庭上出示陸歐陽她的親子鑒定,律師主要強調兩人感情不合,分居八年。陸華年愿意用把股票折合成現(xiàn)金兌換交給魯馨雅當作是她這八年為陸家付出的補償。 魯馨雅那方不同意,陸華年這邊也只能搬出陸豐的支配權還在溫良手中的證據(jù)。 庭審無聊,景昕的目光在旁觀席上掃視一圈,忽然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闖進眼簾景,景昕不自覺多看了他幾眼。在腦中搜尋一圈也沒有想起在哪里見過他。 "那是先生的堂弟陸華宇,父母早逝,沒出過之前一直住在陸家老宅,人比先生開朗,跟老爺夫人感情挺好。" "跟陸華年呢?" 沒有聽到她說陸華年,盡心潛意識問道。 "兩人關系不算太親近。應該這樣說,先生除了極個別的,跟誰的關系也都冷冰冰的。 陸媽這話挺對,景昕贊同,第一次庭審在雙方僵持不下,法官出面調解被魯馨雅一方當面拒絕,言外之意,除了給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婚,魯馨雅是不會離的。 法官宣布休庭,合議庭審議。再次開庭時,陸華年那邊的律師轉告法官,陸豐董事長已經同意拿出股份給魯馨雅。 景昕撇嘴,敢情陸華年去找自家老爹去了。不知道兩人是私底下達成交易,還是陸華年以強硬的態(tài)度氣的自家老爹吐血才開口答應。 "老爺這次想的挺開,錢再多,也沒家里和和美美的好。" 已知道結果,景昕喝掉杯中冷掉的水,跟陸媽打聲招呼上樓,剛欲回房,想到陸歐陽早上沒吃飯,調轉方向。 陸華年當天晚上沒有會回別墅,晚餐時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座位景昕有那么一刻的不適應,下一秒眼中閃過不屑,終于擺脫桎梏他八年的枷鎖,此時此刻已經樂得找不著北,找地兒逍遙去了。 "門前好多記者,先生應該怕麻煩才沒回來。" 剛才睡覺的時候聽到陸媽的呵斥聲,原來是針對那些記者的。估計最近幾天都不能去遠洋,景昕小臉一垮,估計再去上班,又得給領導請去喝茶。 夜幕降臨,景昕沒開燈,站在窗前看著守在門外鍥而不舍的記者,瞬間沒了心情,車上窗簾,明亮月光被擋在外面,景昕拍開暖燈,打開筆記本看著劉叔給她傳來的物流公司的收支近況,與她想象中的差不多,盈利不多,有結余,想必她投進去的錢是九牛一毛。 景昕雙手交握抵住下巴,如果想要物流公司繼續(xù)走下去應該要拓展新的客戶才行,這么半死不活的,當初留下它也沒有任何意義。撥通劉叔電話交代著,她現(xiàn)在手中還有余錢,找一些業(yè)務員跑跑業(yè)務,拉攏客戶,提高公司業(yè)績。 "劉叔,客戶可以拉來,但不能只做一會的買賣,你們提供良好服務的同時給他們適當給些優(yōu)惠,或者像商場做活動時給他們附送些東西,拉攏住他們的心,讓他們成為我們的老客戶。" "好,明天我就找你說的來做,現(xiàn)在生意都不好干,也必須想點新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