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李航跟我說過了,你的傷怎么樣?案子呢?” 不進來不是介意安陽,是怕打擾到他們談事情。 “肩膀縫了很多針,很疼,沒精力,先陪我睡會?!标懭A年拉著景昕在他身邊躺下,胳膊受傷,不能想以前那般抱著她入睡,陸華年平躺著,有些不習慣。 景昕轉(zhuǎn)過身抱住右手抱住他的胳膊。左手輕輕撫著他罩在寬大病號服下面的肩膀,輕閉上眼睛,腦袋在他肩頭輕蹭著。陸華年你知道嗎?看著你痛苦,我生不如死,如果這就是愛情,我已身心淪陷在你給的感覺中。 鳳眸輕斂。眸光落在她脖子上明顯傷痕上,眼中心疼和自責交織,他在她身邊卻讓她受傷,是他太沒用。 “對不起?!辈粫邢乱淮瘟?。 景昕不明所以睜開迷茫杏眼,視線中他俊顏微微繃著,下一秒景昕會意。抱著他胳膊的手收緊,“如果連突發(fā)意外都能預料到,那是神。而我是個普通人,只想找個有血有rou的可以為了我連命都不要的人,而你剛好合適。好了,不要多想了,你已經(jīng)盡你最大可能讓我受到最小的傷害了。” 陸華年撫上她蓬松的短發(fā),“很感動?” 景昕輕嗯聲,特別是看到他為了他斜趴在地上,一點點向前移動的模樣,眼眶泛紅。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在他的世界中。這樣有損尊嚴的事情,恐怕少之又少吧。 “那就答應(yīng)我留長頭發(fā)?!?/br> “放心,我又不嫌你老,干嘛一直跟我的頭發(fā)過不去?!本退闶撬徽f,景昕也知道他讓她留長頭發(fā)的原因,樂的嘴角高翹。 忽然,景昕翻過身子,雙手捧住臉。杏眸狡黠。 “打什么壞主意呢?過凌晨了,躺下,閉眼,睡覺!” “上次你說讓我給你個特別的稱呼,我想到了兩個,大年子,陸大叔,選一個吧?!?/br> 陸華年淡淡掃了她一眼,閉上眼睛。 “大年子,親切。陸大叔,代表成熟有魅力,我覺得都挺好,你就將就選一個嘛?!?/br> “我覺得哪個都不好。”大手捂住她的嘴巴,調(diào)轉(zhuǎn)過她身子,熄滅燈,一室黑暗。 “私下叫不行嗎?” 任由景昕磨著嘴皮子,陸華年始終不再吭聲。黑暗中,景昕撇撇嘴,其實他有時也會偶爾傲嬌下。食指在下巴下輕點幾下,秀眉輕擰下,大年子親切是親切,可會讓人很容易想到某個方面。還是陸大叔,符合他的身份。做下決定,沉重的眼皮逐漸合上,聞著被消毒水沖淡的琥珀氣息沉沉睡下。 案子的事情全權(quán)交給李浩和安陽兩人,他們談事情時,景昕沒有刻意回避。警察已經(jīng)調(diào)到小區(qū)的監(jiān)控視頻,是唐敘從別墅后門偷偷潛進別墅里面,現(xiàn)場的刀具繩索經(jīng)證實是唐敘親自買的,以此看來,他是有準備有計劃的作案,警方已經(jīng)斷定陸華年屬于正當防衛(wèi)。 李浩卻怕公訴機關(guān)會認為陸華年防衛(wèi)過當導致唐敘死亡。 “在那種情況下不反抗就等于等死,求生是每一個人的本能,就算是在當時要了他的命也應(yīng)該沒什么吧?!?/br> 最初知道唐敘由于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時,景昕只沉默一會,就消化掉這個消息,從戀人到噩夢,他以后只能存在她的回憶中。 幫陸華年倒了杯溫水把藥送至他的唇邊。法律她懂的不多,這是錯的唐敘,怪不到陸華年身上。 “法律對于正當防衛(wèi)和防衛(wèi)過當有著清楚的界限,法醫(yī)已經(jīng)對唐敘的尸體進行解剖,他們發(fā)現(xiàn)刀子不是一次性沒入。他們現(xiàn)在猜測,先生是在唐敘失去反抗能力的時候,再次進行傷害,最后導致唐敘死亡。” “如果法院判定防衛(wèi)過當會怎樣?” “你這是在侮辱我三百二的智商,有我在,假設(shè)不成立?!崩詈瓢咽种械牟牧线f給陸華年簽完字塞進公文包中,“夫人懷孕了必須早做胎教,生出來的孩子才能智商高,我強烈向你推薦我入行以來利用高智商打贏的案子。如果你有興趣,下次來的時候,我把卷宗給你帶來?!?/br> 李浩身上書卷氣濃重,不言茍笑,話語自負卻讓人不禁懷疑他是用腦太多學傻了,景昕慌忙搖頭,如果兩百二的智商是他這樣的,她寧愿讓她的孩子普通些。 “我接手的案子絕對是律師界的范本,多看的話,你孩子剛滿分的智商,肯定能翻倍到兩百。” “會所的案子我再給你一星期時間,倘若還沒有搞定,我會讓你的智商直降到一百!”陸華年鳳眸危險瞇起,他的孩子一定基因優(yōu)良,智商怎么可能會是一百! “一個星期還不開庭,我就算是智商高也沒有用武之地。還有我的智商只能更高,不可能會降?!?/br> 李浩根本就看不到陸華年眼中的怒火,站在原地語氣中滿是自信,陸華年拿過床頭柜上的瓷杯,手一揚對著李浩扔了過去。 “行了行了,我們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智商高,你就別顯擺了。”站在一旁的安陽用力拉了他一把,向李浩襲來的瓷杯掉落在地,滾了一圈,呈被虐待的姿勢躺在地上,左右搖晃著。 病房只剩下景昕和陸華年,看著陸華年黑沉的臉色,景昕輕笑聲。 “這奇葩靠譜嗎?”景昕真怕,李浩是靠著李航的關(guān)系才進入陸華年的律師團。 “他人生中唯一靠譜的就是處理案子。” 景昕點頭,李浩的事情這些天陸華年跟她也說了不少,對他的辦案能力有一定了解。比唐敘這個案子還要難上很多的,他都能應(yīng)付的過來。這對于他來說就小兒科。 跟陸華年說一聲去看宋潔,推開病房景昕傻眼了,床上空空沒人,護士正在收拾房間。 “請問這個房間的病人呢?” “上午辦的出院手續(xù),一個小時之前離開的。” 景昕秀眉緊擰,雙手插在腰間,深吸口氣,掏出手機給宋潔打了個電話。 “宋潔,你出院也不事先打聲招呼,這才五天,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出院干嘛?!?/br> “我不喜歡醫(yī)院,回家也是能休息的,好好照顧你家的那位就好,不用替我cao心?!?/br> 宋潔的聲音聽起來無異,說了聲她很忙,快速切斷電話。忘記囑咐她在家多休息幾天,不要去公司,景昕再次撥了過去,手機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掛掉手機,景昕心事重重的回了病房。 “宋潔出院了?” 受傷后一直沒閑著的陸華年的從平板中抬頭,薄唇似笑非笑。 “就她身體倘若明天就去上班,肯定會吃不消的。不行,我得讓李航帶我去她家一趟。”景昕點頭,暗嘆聲還是她對宋潔的了解太少。 “要強慣的人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得了的,宋潔固執(zhí),你就別過去浪費口舌了?!?/br> “那我也得去試一試啊。zigong受損不是小事,如果真的以后······,我怕她會后悔莫及?!?/br> “宋潔比你想象的堅強理智,你能想到的她肯定也能想到。她沒有因此改變決定,就說明她已經(jīng)有了承受后果的心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