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陸華年閉上眼睛,喉結(jié)不斷滾動著,緊緊把哭的不斷聳動身子的陸歐陽攬進懷中。他也希望她只是一時迷了路而不是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就如一陣風樣帶著他們的孩子離開他的生命。 何鳳蘭再也看不下去,匆匆跑出病房,碰見一直守在門外沒有進去的宋潔,扭頭跑走,害了景昕的人已死,她找不到宣泄仇恨的人,只能把這些仇都記在魯家人和宋潔身上。 宋潔收回視線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向下留著,魯辰硯看見宋潔,出來欲安慰他。 “你是罪人,我也是罪人?!彼螡嵳{(diào)轉(zhuǎn)輪椅方向,緩慢的移動著。雖不是她害了景昕,景昕卻因為她才會去的宋衍那里,這輩子她都于心難安。 魯辰硯站在原地,唇輕動,罪人?他只想贖罪,卻不曾想,渾身的罪孽越來越深重。深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陸華年,手輕輕攥起,低頭離開,這輩子他欠別人的東西太多,只能用自己的余生來贖罪。 陸華年醒來當天下午就已經(jīng)下床,他叫來李航和林翌初,詢問案情的發(fā)展,得知魯馨雅掉進江中,至今沒有找到,恐怕是兇多吉少。鳳眸閃過一抹戾色。倒是便宜她了。倘若她現(xiàn)在還活著,他定要將她千刀萬剮!不過,他始終不相信,這事只有魯馨雅一人參與。 “自從魯馨雅被逮入警局以后,華宇少爺就再也沒有跟她聯(lián)系過。警察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魯馨雅之前就開始著手準備報復(fù)這件事情,事情是她經(jīng)過周密部署實施的,暫時還未找到任何有關(guān)合伙人的線索?!?/br> 聞言,陸華年濃眉深鎖,“這些天陸華宇一直都表現(xiàn)正常?” “是,你昏睡的時候他來看過你,最近陸豐承接一個政府工程,算的上是一個大單,最近一直親自在忙著。” “政府的?” 陸華年眉宇間的褶子更深了深,他現(xiàn)在雖沒心思去再去指使魯氏吞了陸豐,但還是不想見到陸豐一點點壯大。 “是之前,大老爺幫忙牽線搭橋的。文件審批下來,已經(jīng)不可能更改?!?/br> “從今天開始,我要知道陸華宇所有的舉動,包括每天和他聯(lián)系的人?!?/br> 直覺陸華宇跟這件事情脫不了關(guān)系!又或者是沒有她的日子太過空虛難捱,他想找點事情做。 李航應(yīng)下離開。 “你真的沒事?” 以前一直喜歡鬧騰的林翌初拉著凳子坐在陸華年面前,瀲滟的桃花眼中滿是擔心。 “你看我像有事的模樣嗎?” 陸華年眉眼低垂,聲音沙啞清淡。林翌初看著面前的人,覺得跟以前無異又覺得跟從前不一樣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林翌初什么半響,紅唇輕動。 “也對,都已經(jīng)有過一次情殤,第二次有了經(jīng)驗,知道怎么療傷了。所以上次用了八年,這次你可能只用八天?!?/br> 故作嬉皮笑臉的林翌初擠眉弄眼說完,陸華年并未給他預(yù)期中的反應(yīng),連眼皮都沒抬,閉上眼睛,在床上躺下。 “阿年,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你不至于那么頹廢,等哪天······” “滾!” 輕飄飄的聲音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壓,林翌初訕訕閉嘴,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跟剛才無異,一言不發(fā)的陸華年。 剛才他說錯了,不是八天,也不是八年,只能更長,絕不會更短。 林翌初面露擔憂,輕搖下頭,重情的人,一輩子難免會被情傷,還是沒心沒肺的好上一些。 三年后,s市最富有特色,也是最大的會所帝都會所,燈光流轉(zhuǎn),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s市偏離市中心地帶,一輛輛豪車還未入夜就不斷從東西兩個主干道不斷涌入停車場,來這里消費的男女無一不西裝革履,華服加身,看似幽靜的地方,實則熱鬧非凡。 自從三年前這條街被陸華年包攬過后,并沒急于讓裝修好的會所營業(yè)而是把這里所有的商鋪建成,路也全部重新修整好才一起試營業(yè),把會所改成帝都會所。 道路通暢,購物消費一站式服務(wù),盈利要比想象中要好上很多,特別是特色會所,來這里上班的女人個個長得標致漂亮,只陪酒不出臺,越是這般,越勾動人心。有的惦記這里的美女,有的喜歡會所的雅致,有的人不惜從別的市區(qū)趕來體驗下每天客人爆滿,從未有余下來的房間,可謂是日進斗金。 在s市淘到第一桶金的陸華年開始把目標投向其他行業(yè),比如景昕當初的提議,娛樂和互聯(lián)網(wǎng)。房地產(chǎn)方面有些飽和,他持觀望態(tài)度,這一觀望就是兩年,直到最近得到消息,政府正在未會所東邊那塊地招標。因為會所的關(guān)系,這塊地皮的價格早已炒的比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皮價錢還要高上一些。 虧得在會試營業(yè)效果很好的時候,陸華年就讓李航把他收購過來?,F(xiàn)在要招標,必須先從他這里把地皮買過去,這樣他就有優(yōu)先權(quán)跟政府探討招標的事情。如果能那下這個項目,能夠小賺上一筆的同時,還有一半的把握打破s市房地產(chǎn)早已經(jīng)形成的格局,橫插上一腳。 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但那么多家公司在盯著,拿下項目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少不了應(yīng)酬,疏通關(guān)系。 對外陸華年對人宣稱會所并不是他本人的,可別人并未見到過他口中的大boss,一直把他當成會所老板,吃飯消費的地方難免會選在這里。 包廂中,酒過三巡,個個都喝的臉上紅暈輕顯,話開始變多,煙霧繚繞,坐在沙發(fā)上一直沉默寡言的陸華年濃眉幾不可見輕蹙下。 坐在他身旁的陸奇見他表情就知道他已經(jīng)心生不耐,踢了踢他的腳,示意他可以走了。陸華年輕點下頭,說了句去洗手間,起身離開。留下一年多年回國就一直沒有離開的陸奇跟林翌初應(yīng)酬。 隔音效果很好,來到走道中嘈雜聲就已經(jīng)從耳邊消失,迷離帶著淡淡曖昧的燈光打在他那張日漸成熟的臉上,更顯深邃英俊。 環(huán)視下四周,眼中漫過憂傷,不過只是眨眼間,稍縱即逝。 樓梯拐彎處,陸華年瞥見一個消瘦的人影,眼底閃過信息,隨后又暗淡下。 “不去上班,來這里做什么?” “我想下班的時候去看看歐陽?!?/br> 貼墻而站的女人年約二十三四歲,臉上畫著淡妝,穿著這里統(tǒng)一的旗袍。正不安的低著頭看著腳尖。 “他已經(jīng)睡下了!” 冰冷的聲音蘊含一股怒火,嚇得剛才的女人身子抖了抖,想上前拉住陸華年的胳膊,又怕被他甩開,驚慌失措的貼墻貼的更緊。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那天他給我叫了聲mama,見到他當時候的表情,我有些心疼,所以才想,我真的沒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她終于鼓足勇氣仰起臉,眼中滿是惶恐,吞咽著唾沫,搖著頭,一口氣快速說完后,額頭上都因為緊張而沁出一層細密汗水。 陸華年在收住剛剛抬起的腳,目光鎖在她那張跟記憶中的有六七成想象的容顏上,腦中閃過兩人剛接觸時,她總是時不時展露出來的驚慌失措,陸華年有一刻晃神,手緩緩抬起撫上她的臉,涼薄的唇瓣輕動,“景昕,是你嗎?” “陸,我,我······”他的眼睛盛滿柔情,還帶著淡淡的霧氣,磁性的聲音微微顫抖,略帶沙啞,好聽蠱惑人心。于蜜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兩人站在原地相對而望。木歡臺血。 太過想念,思念成災(zāi),陸華年上前一步,剛欲將她抵在墻壁上,樓梯下突然沖上來一個人,將兩人撞開。 “抱歉,抱歉,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你們繼續(xù),繼續(xù)?!弊驳絻扇说呐耍p手合十連連說著道歉,連頭都沒敢抬,快速向樓上跑去。跑到樓梯拐角處,女人停下腳步,看看樓下兩人,撇撇嘴。都說來這里的人都裝的道貌岸然不肯偷腥,沒想到她剛來一次就差點碰到限制級的畫面!她得趕快把她家那口子給拎回去,好好的詢問有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