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這樣心焦的感覺,跟聽到景昕被魯馨雅帶走時的感覺有些相似。 站在原地半響,黒譚忽然一亮,快速坐進車中,跟李航交代幾個地方,讓他快速帶人去找,如果再心不在焉的,立刻滾回英國,他身邊不需要陽奉陰違的人。 想著她跑出去可能是因為受了某種刺激而想起以前的某些事情,陸華年先去了學區(qū)房,這里離她鴻福家園最近,上次她也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里的。 仔細在這里尋找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李航打了幾次電話來報告尋找結(jié)果。幾個景昕以前常呆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天越來越晚,她會跑到哪里去呢? 想到景昕出去就那樣毫無預兆消失在他的世界中,他整顆心都如跌進了冰窖中,冷意一點點傳遍他的四肢百骸。他讓李航繼續(xù)尋找,時刻注意顧洋那邊的消息,自己則一個人開著車,放緩車速,眼觀六路的尋找著。希望下一秒就能見到她出現(xiàn)在視線中。 方藍跌跌撞撞跑出門后,耳邊的呼痛聲逐漸隨著風聲消失。夜剛拉下玄色帷幕,華燈亮起,明明是燥熱的夜晚,連同空氣都帶著灼傷人的溫度,她卻從心底生出一股冷意。 景昕,方藍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名字,她曾經(jīng)到底經(jīng)歷過怎樣的事情,才會留下怵血和時常頭疼的病癥,她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那么想知道自己全部曾經(jīng)的過往。 想著那天陸華年送她回家經(jīng)過皇朝,她隱隱覺得曾經(jīng)在那里發(fā)生過很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她也不排斥。隨著那天的記憶,她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來到皇朝不遠處站著。 望著不停閃爍的燈光和入耳的音樂聲,并沒有想象中那般想起從前的事情,反倒是她被幾個進出皇朝的人給盯上。他們臉上的yin笑和眼中閃爍的亮光讓方藍腦中拉起警報。方藍低頭把頭發(fā)抿到耳后,快速轉(zhuǎn)身奔向不遠處的路上,東張四望希望快點有出租車過來。 余光瞥見幾人分散跟了上來,方藍抓緊報,心臟緊張的快速跳了幾下,向包中摸了摸尋找電話求救,悲催的是她出門時心不在焉,接完顧洋的電話后就扔在床上。 眼看著幾人就要將她包抄起來,方藍瞅準其中一個店鋪,奔了過去,那里人多,這些人就算是再目無法紀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下?lián)屓恕?/br> 只是這一次方藍就想的大錯特錯,商鋪靠近皇朝,這里時常會出現(xiàn)收了錢后悔出來的小姐,被幾人逮回去的事情已經(jīng)稀松見慣。所以面對方藍極力反抗時,他們根本一個個冷眼旁觀,無動于衷。 這樣的場景仿若許久之前經(jīng)歷過,痛苦無助令方藍眼中盛滿驚恐,本身就害怕異性觸碰,她好似失去理智一般,不停地抓撓著身邊拉扯她的幾個男人。 男人們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如此之烈,有好幾個都被撓到,弄得他們一個個都黑了臉,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你給老子老實一點!自動送上門的,還在這里給老子裝清純!”其中一個長得黝黑五大三粗穿著花襯衫,花褲衩額男人用他肥厚的手甩了她結(jié)結(jié)實實一個巴掌。 自從帝都試營業(yè)那天開始,皇朝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他們只有降低消費價格,推出一些列優(yōu)惠活動來招攬顧客消費。以前那些很想進去卻苦于不夠格的一些地痞流氓終于逮準機會,大搖大擺進去。沒幾次就跟皇朝的經(jīng)理混熟,經(jīng)理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臭味相同,打的火熱后,湊在一起合計著怎樣能重振皇朝之前的輝煌。 這一捉摸還真讓他們尋思到了一條生財?shù)穆穪?,找些雛來,一般有錢人都很迷信,事業(yè)不順時,找個雛來見紅寓意好兆頭。 至于哪里去找那么多雛只能靠一些歪路子來了。 剛才他們見到方藍站在不遠處,以為她是個請途末路的女人來這里賺錢的,過不了心里的坎離開,這樣的女人多半都是個雛兒,他們怎會輕易放過。 整個頭懵懵的,消瘦的身子搖晃幾下,差點摔倒在地。幾個男人粗魯?shù)某哆^她向皇朝地下疼車場走去。一般太倔的女人,必須要經(jīng)過他們好好教導一番,才能送進皇朝里面的。 現(xiàn)在皇朝人不多,地下停車場空出很多地方,燈光昏暗,說話還有回音,是干壞事恐嚇人的好地兒。 被幾個男人這般拉扯著,方藍自知接下來的事情絕對難以承受,緩過來勁又開始新一輪的猛烈掙扎,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起一個男人的胳膊狠狠用力咬了上去男人吃痛,用力抓著她的頭發(fā)撕扯起來,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以前不是沒有碰到過反抗的,迄今為止還沒見到過反抗這樣激烈的。被咬的男人惱羞成怒,抬腳踢向她的肚子。 “不許傷害我的孩子!”再這樣的情況下,腦袋暈暈沉沉房看喊出這樣率一句話,死死的抱住他的腿。聽到她肚子里面有孩子,這幾個男人更是惱怒,整個半天,竟然弄來一個懷了孕的女人,真特么的掃興,都紛紛上前要報剛才被抓撓之仇。 “誰敢動!”如來自九幽地獄的索命聲音似一記洗腦劑,腦中復仇的熱度瞬間褪去,紛紛回頭看向黑趁著臉一把把還沒收回腳的男人甩到一邊后還在他臉上奉上一枚腳印的陸華年。 他看向地上在昏暗光亮下渾身被冷汗濡濕的女人,她除了呼吸略重一些,其他沒有什么大礙。 抬頭,黑沉的目光如冷冽的刀子刮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骨節(jié)咯咯的聲響讓這些作威作福的人開始雙腿打著顫兒,不自覺想跑走。 可已經(jīng)處于極度憤怒中的陸華年怎會允許,擋住他們的去路,這里處于地下停車場的入口,是個大斜坡,只要被陸華年踢到的全部都滾落到里面,一會功夫,哀嚎聲在地下停車場回響著,聽起來格外瘆人。 陸華年抱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方藍,方藍完全處在自己的思緒中,手無意識的緊緊抓住陸華年的衣服,手不自覺撫上小腹。 剛才電光火石之間,她腦中閃過一個相似畫面,一個男人高高抬起腳對著她的高高隆起的肚子踩了下來的,最后是否踩下,她不得而知。 吞咽口唾沫,她回神看向陸華年,上一次在醫(yī)院中,如果是因為頭疼,她不抗拒他的觸碰。這一次她明明清醒,卻清楚的感受到她并不排斥與他這般親密接觸。淡淡琥珀和汗味混雜在一起,竟有些熟悉。 “他應該還在?!庇喙馄骋娝旁诟共康氖?,他的心被狠狠戳了下,疼的尖銳卻去的也快,“我送你去醫(yī)院。” “不用!”剛斂下眼瞼的方藍快速出聲拒絕,看來他是誤會了,她的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 望著她黑漆漆折射出盈盈月光的眸子,他竟然強硬不起來,無聲的輕嘆聲,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副駕駛座上,載著她去了學區(qū)房,那里有醫(yī)生。 再次來到這里,方藍百轉(zhuǎn)的心思五味陳雜,s市是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城市,有些事情是她想躲,想忘都無法忘記的。 見到她沒有不適,陸華年想著她怕見醫(yī)生,去冰箱拿出塊冰放在包裹在方便袋中交到她的手中,來到窗前掏出煙,剛欲點燃,掃了眼她的小腹,煙斷成兩截掉落在他的腳邊。 “你可以去樓上第二個房間把臉上的妝卸掉?!?/br> 她沒有說讓他送她回家,他也不想這么做,潛意識中他已經(jīng)認定她就是景昕,私心的想跟她多相處一些時間。 方藍掃了眼情緒復雜的掃了眼陸華年,默默上了二樓他指定的房間。 洗手間中,流理臺上擺滿一套嶄新的化妝品,沒有開封,她仔細環(huán)視下洗手間的擺設(shè),全部都是成套的存在,共同的一點是,有一份都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這些都是他為離開他的景昕準備的吧,他對她的感情應該蠻深厚的。 默默擰開卸妝液,緩慢的卸著妝,她知道此時顧洋應該找她找瘋了,她卻莫名的不想回去面對他。她不想給對她一直疼到骨子里的顧洋安上一個騙她的罪名。 水拍打在臉上,被掌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著,無聲的淚水摻雜進水不見,腦中再次浮現(xiàn)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面。 那個孩子是顧嫣?還是她跟陸······ 方藍快速的搖搖頭,不斷的催眠自己,她是方藍,她是方藍,就在她快要沉浸在自己的催眠聲中的時候,心底的另一個聲音蹦了出來。 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你連自己是誰都沒有勇氣去探尋,你現(xiàn)在貪求的安逸生活不過是表象,等到你記起遺失中的事情,你就會陷進無盡的痛苦深淵中。 “你還好吧?” 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她出來,陸華年擔心的敲了敲門,望著磨砂玻璃后的模糊高大身影。方藍抹了把眼角不知道何時流出的眼淚,悶悶應了一聲。 “我沒事。”穩(wěn)了穩(wěn)情緒,方藍才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