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陸華年抬起沉重的腳,渾身微微顫抖著向兩人走去。走進(jìn),注意力全部在方藍(lán)身上的陸華年才發(fā)現(xiàn)曹郁戈頭部正汩汩留著獻(xiàn)血,染紅了他身下的一大片植被,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倒是壓在他身上的方藍(lán)身上除了在山頂被磨破以外看不出有特別嚴(yán)重的受傷地方,陸華年快速蹲下身子,探了下她的鼻息。 氣息雖微弱卻還是能感受到的,陸華年欣喜若狂,欲拿開一直箍著方藍(lán)脖子的胳膊。 只是曹郁戈身上怨氣太大,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到死也不愿意拿開。 陸華年費了好半天的力氣無果,心中焦急,在身上胡亂摸了幾下,眼中閃過懊惱。 環(huán)顧下四周尋找著可以用來弄開這只胳膊工具,李航趕來就見到陸華年瘋了般在草種扒拉著,手上的血開始不斷滴落。 掃了眼地上的兩人“尸體”,心一提,慌忙跑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抱住陸華年,“先生,人死不能復(fù)生,你節(jié)哀順變,你想想小少爺,還有下落不明·······” “李航,你特么的給我閉嘴,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扯爛你的嘴!”此時的陸華年聽不得別人說一個死字,暴怒的如一頭獅子,幾下掙開李航,“去找那把從山頭上掉下來的匕首!” “先,先生,你要匕首干什么,你,你不會······” 在李航眼中,此時的陸華年已經(jīng)處于極度不正常狀態(tài),生怕他會尋短見。 “她還沒死,收起你那些胡思亂想,倘若她因為你的耽擱,出現(xiàn)意外,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陸華年邊說著邊再次與那些亂成麻的草奮斗著。 聽到方藍(lán)沒死,李航也好似打了雞血一般,在草叢中胡亂的尋找著,扒拉幾下,對著山頭上的人喊了幾句,怎奈山底的回生太多,太響,幾道聲音摻雜到一起根本就分辨不出說些什么。 掏出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才這么一點兒小山頭竟然沒有信號,氣的很少爆粗口的李航都忍不住怒罵聲,“去你特么的全球通!” “還沒找到景昕嗎?”好不容易趕過來的宋潔遠(yuǎn)遠(yuǎn)的見著兩人好似在找著什么,扯著嗓子喊道。 一心都在匕首上的陸華年沒有說話,李航對著她招了招手,“快點過來幫忙,曹郁戈的胳膊箍的方藍(lán)被脖子太緊拿不開,必須找匕首?!?/br> “我這里有?!彼螡嵚勓?,加快步子,之前在山頂時,她撞陸華年時,陸華年就把匕首塞在她的身上,她塞在身后想過去捅死曹郁戈那丫的,當(dāng)時發(fā)生突發(fā)情況,匕首沒派上用場。 陸華年尋找的動作停下,三步并作兩步贏過,扯過宋潔手中的匕首,大步流星來到方藍(lán)所在的地方。 絲毫都沒有遲疑對著曹郁戈的胳膊就砍了上去,對曹郁戈的恨早已經(jīng)滲入骨髓血液,陸華年下手根本就沒有任何含糊,只是幾下功夫,他的胳膊就已經(jīng)跟身體分離,李航眼疾手快,快速扯掉。 陸華年抱起方藍(lán)讓李航把外套脫掉,蓋住她的臉,向來時的路跑去,李航要跟去,一把被宋潔扯住,“顧洋也跟上來了,我心中的怒氣還沒消,我不能讓這丫的死的這么舒坦!” 宋潔用力踢了下曹郁戈的身子,咒罵幾句,害人不淺的禍害精! “人已經(jīng)死了,一切仇恨就隨風(fēng)而去吧?!崩詈缴钌羁戳搜鄄苡舾?,曾經(jīng)他還是蘇眉時,覺得她柔柔弱弱的卻堅強的令人心疼。 沒想到掩藏在那樣一副外表下竟然是一副那樣狠毒的心。 “你以前一直說這個人妖的好話,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彼螡嶋p手環(huán)胸,鄙夷的看了眼李航。 “反正我沒有,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李航面色一冷,不再理睬宋潔,闊步離開。 “開個玩笑就生氣,一看就說明你心中有鬼!”宋潔撇嘴,再次踢了下曹郁戈,“算你走運,老娘我一個人搬不動你,不然肯定把你扔在流浪狗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地方,讓你尸骨無存?!?/br> 宋潔心中抑郁難平,瞥見他不斷流血的胳膊,覺得還有瘆人再加上山底潮起重,陰森森的她搓了搓手背,快步趕上面色黑沉的李航。 醫(yī)院中,歐陽身上只有些擦傷,其他情況還好。 畢竟顧嫣還小,被掉了那么久,胳膊雙雙脫臼,人還處在昏迷狀態(tài),柳姨在旁白呢守著。 魯辰硯給方藍(lán)做了全身最詳細(xì)檢查,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大礙,看到魯辰硯漾起笑容的臉,在場的人都是松了口氣。 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陸華年剛要坐下,猛地睜開緊閉著快要流淚的眼睛,緊緊抓住來到他身邊要帶他去檢查胳膊的魯辰硯。 “你說她沒事,為什么之前我碰到她的鼻息會那么弱?” 陸華年面色緊張,喉結(jié)不斷快速滾動著。 “是因為她太過勞累了,這一覺她應(yīng)該會睡的長一些。先讓他們守著,我?guī)湍銠z查下,等她醒來時能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阿年,不好嗎?” 陸華年剛要拒絕,一直站在一旁的顧洋回身冷冷勾唇,“要死不活的去博取她的同情,還是個爺們嗎?” “我不算個爺們,你算?靠著一大堆騙她的話,哄騙了她三年!可謊言終究是謊言,根本就經(jīng)不起時間的考驗,就算是現(xiàn)在多給你幾天陪她的時間,她的心里一樣也沒有你!”聽完,陸華年猛地站起身,一副要跟顧洋打上一架的架勢。 “行了,別逞強了,你還吊著一只胳膊呢,那只再出現(xiàn)個好歹,等她醒來,你想抱抱她都不能?!彼螡嵧浦懭A年向電梯口走去,陸華年挑釁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顧洋。 顧洋冷哼聲,臉上滿是不屑,手碰到口袋中的手機,眸色驟然一冷,“就算是她喜歡你又怎樣,我救過她的命,她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不會那般決絕離開我。” “顧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明知她不喜歡你,你這么拖著有意思嗎?”陸華年的怒火又旺了旺,如果不是宋潔跟魯辰硯用力拉著,他已經(jīng)奔過去跟顧洋開打了。 “我喜歡她就行,別的我可以不在乎。”顧洋聲音緩慢,陸華年的眼睛又紅了紅,站在電梯口,任由電梯的門開開關(guān)關(guān)。 “你們給我松手,今天我必須好好的教訓(xùn)他一頓,告訴他什么叫強扭的瓜不甜!”歷經(jīng)兩次生死,他再也不會容忍方藍(lán)再回到顧洋身邊,他一定要弄在自己身邊好好的守著。 “姓顧的你可以給老娘閉嘴了,咱們打個賭,她最終會回到陸華年身邊!”宋潔跟魯辰硯對了個眼色,兩人一點頭同時向后一扯陸華年的胳膊。 陸華年痛呼聲,本就疼痛難忍的胳膊鉆心的疼著,身子向后一退,電梯門合上,他倚在電梯上粗喘的同時狠狠的瞪著站的離他不遠(yuǎn)的兩人。 “瞪什么瞪,我們這也是為你好,你跟他言語上叫什么勁,一切等景昕醒來再說也不遲。她當(dāng)初那么喜歡你,不會丟下你的。如果我是你,就會昂首挺胸的跟顧洋說,與其在一個永遠(yuǎn)不屬于你的女人身上浪費過多的感情和時間,還不如尋覓另一段感情。那樣才像必勝的一方,比你這樣大呼小叫,氣急敗壞的模樣殺傷力要強的多。” 陸華年輕閉下眼睛,宋潔說的這些他都懂,可是有一點如果深愛了,智商淡定都成了一紙空談。 方藍(lán)整整睡了三天時間,中間只是迷迷蒙蒙睜開幾次眼睛,還不等別人說話她又再次睡去,直到第三天午夜她才清醒過來。 看清楚自己在醫(yī)院的時候,她騰地一下坐起身,用力晃著守在她身邊睡著的宋潔的身子,正在做噩夢的宋潔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見到方藍(lán)醒來,喜極而泣猛地抱住她。 “你丫的可真能睡,足足睡了三天!” “曹郁戈呢,告訴我曹郁戈呢?”方藍(lán)扯開宋潔的胳膊,瞪著一雙大眼焦急的問道。他共縱亡。 “死了,尸體在局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