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提到父親,景昕心中著實惡心了一把,告訴自己不管生父是誰。她這輩子就只認(rèn)景晧一個父親! “你,你別亂來,景然她做錯過什么,你要這么對她!她有喬江,你不能那她怎么樣的!” 景昕彎身拍了拍斜倚在墓碑上面色害怕,眼中盛滿驚恐的閆素珍。 “別以為我不知道喬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稀罕她了,好像那個老色鬼還要了你吧。恭喜,枯木逢春啊。不過嘛,為了自己竟然不顧自家的女兒的感受,還真不是人干出來的事兒。還特別是你這個張口閉口就為女兒著想的母親。怎么看怎么覺得諷刺!我如果是景然,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直接奔向車流中,干脆被車撞死算了,還出來丟什么人,現(xiàn)什么眼?!?/br> “你別胡說八道,我也是被逼的,是喬江他強(qiáng)迫我的?!遍Z素珍聽到景昕這般咒景然。爬起身對著景昕張牙舞爪撲了過來,站在旁邊的魯辰硯眼疾手快,一腳把她踢倒在地。 “你跟我這里嚷嚷什么,有本事把記者那些照片全部聚集起來銷毀證據(jù),沒那個本事的話就不要否定事實,否定你當(dāng)時半推半就。后來是不顧自己的女兒,享受的不得了?!?/br> “你,你胡說?!遍Z素珍抱著肚子痛苦的哀嚎著,不停的咒罵著景昕不得好死,沒了陸華年不是一樣找到了魯辰硯這樣的小白臉護(hù)著。 “是,我知道我景昕罪孽深重會不得好死,我比你活的通透,能看清楚事實。而你直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你會死的不我慘上一百倍,一千倍,這是比珍珠還真的實話!” 語落,景昕一把拎起她的頭發(fā),扯裂頭皮的疼痛傳來,閆素珍疼的嗷嗷直叫,雙手抱著頭,被迫跟著景昕起身,站在景晧面前。 “爸,你看看你守了,護(hù)了一輩子的女人有多么的不堪。是他們逼死了你疼愛的meimei,還給她扣上一個那么不堪名聲,同時也毀了你的一生。我今天就讓她來給你賠罪?!?/br> 抬腳重重踢在閆素珍的腿彎子上,她吃痛,撲通一下跪了下去,頭發(fā)還在景昕手中,可想而知跪下去的時候,她的臉部都疼的扭曲起來,哀嚎聲更是驚起了在墓地不遠(yuǎn)處松林中覓食的鳥兒。 看守墓地的人過來查看被魯辰硯給攔了回去,“沒事,她老公死的太慘,她無兒無女,傷心欲絕就哭了慘了一些?!?/br> 守墓人見魯辰硯穿的人模人樣,語氣也是溫溫和和很是得體,未曾懷疑,轉(zhuǎn)身離開,眼看著能救自己的人要離開,閆素珍慘叫聲更大,剛欲喊出救命,景昕扯她頭發(fā)的力道一增加。 還未出口的話語硬生生成了一聲凄厲的痛呼,守墓人回頭忘了眼跪在墓前的女人,眼中滿是同情,用略微粗獷的聲音安慰句“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順變吧。” 閆素珍氣的一口老血梗在喉嚨中,臉色豈止是難看能形容的了的。好不容易等這波疼痛過去,她艱難回頭用血紅色的眼睛看著景昕。 “你的心跟你的賤人母親一樣毒!” 景昕冷森的一張臉隨著她的話語而變得格外森寒,透漏出來自地獄的嗜殺,直接扯著她的頭發(fā)對著堅硬的墓碑撞了起來。她是毒,毒的百毒不侵,只是她閆素珍有沒有想過,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還不得歸功于他們這些一次次將她推向死亡的推手! 隨著撞擊次數(shù)的增加,閆素珍叫罵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景昕看著墓碑上撞出的血跡,輕輕嘆息聲,閉上眼睛,隱去里面的情緒。 半分鐘過后,仰頭看著灰沉沉的天空,父親在天上看著的時候,應(yīng)該會怪她對待一個他愛了一生的女人吧。 不過,她卻不再準(zhǔn)備放過她! “走,給我父親賠完了罪,該我母親了,這些年,她可應(yīng)該是想死你了。反正你現(xiàn)在就要下去陪她了,提前去跟她打個招呼吧?!?/br> “我,我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 看著剛才還一副沒氣要死去的模樣的閆素珍猛烈的掙扎起來,景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想必扯了那么多年謊的閆素珍也是怕的。 景昕驀地停下腳步,直直的看著前面,紅唇輕啟,“媽,你來見你的老朋友了。” 閆素珍聞言,猛然抬頭,循聲望向,景昕滿含欣喜的臉孔,一陣風(fēng)撩起她散落的頭發(fā),漂浮在閆素珍面前,閆素珍的臉白的跟過了面缸又出來一般,呼吸急促,渾身哆嗦著,唇瓣更是抖得不成樣子,“景昕,你,你別裝神弄鬼,我,我才不信?!?/br> “媽,你怎么在飄啊飄,下來抱抱我不好嗎?”景昕在原地轉(zhuǎn)著圈圈,眼睛一直盯著空中閆素珍不停的看著周圍卻沒有見到景昕說鬼,剛要松口氣。 誰知陰森森的墓地一陣陰風(fēng)刮了過來,閆素珍剛欲吐出的話被嚇得咽回到肚子。忘記要她命的人是景昕,死死的抓著她的胳膊。不敢睜眼看周圍,只能拿著余光斜瞥著。 “媽,你別生氣,這個女人她不是來害你的,是來像你賠罪的,你消消氣?!本瓣繉χ罩猩斐鍪謥?,“媽你的手腕流了很多血,給我看看要不要緊。” 景昕好似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越說越離譜,閆素珍越聽越感到害怕,她再也忍不下去,跑了起來,只是頭被景昕撞的暈沉,腿被嚇得發(fā)軟,整個人處于頭重腳輕的狀態(tài),沒跑幾步,咕咚摔倒。碰到剛剛來祭奠過的墓前的果盤,一條不知道哪來的蛇,對著她開始吐著信子。 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已被景昕嚇的不成樣子的女人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這么快就暈了,我準(zhǔn)備了那么多的招兒還沒有用上呢!”景昕拍了拍她那張不忍直視的臉孔,起身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找個流浪漢經(jīng)常聚集的地方扔過去?!?/br> “倘若瘋了,要送精神病醫(yī)院嗎?”景昕是想趁著報紙報道時,再把閆素珍的名聲搞臭一些,讓她成為人見人罵的女人。 本就受了這般驚嚇的閆素珍再受到那樣的刺激,不瘋才怪! “不,喬江買通過人要撞死我,用那樣的方式結(jié)束她的命吧?!?/br> 有了魯馨雅的前車之鑒,她是不會再相信把人送進(jìn)精神病院就能安生一輩子的做法。 景昕來到母親的墓碑前半蹲下,默默看著她的照片半響,抬手想去觸碰她那張被風(fēng)雨摧殘褪了顏色的老照片。忽然想到了什么,手緩緩落下。 抱歉你應(yīng)該不愿意看到我才是,深深望了眼照片,緩緩起身,淚水在轉(zhuǎn)身那一剎那流出眼眶。 這輩子她不需要再去想以前的陳年往事,只需維護(hù)好她的家庭就好! “去哪?”公墓錢,魯辰硯開口詢問。 景昕沉思片刻,“去醫(yī)院?!?/br> 陸家老宅沒有陸華年的陪伴,她暫時不想去,環(huán)山別墅和學(xué)區(qū)房,她沒鑰匙不說,里面空無一人回去也沒意思,還不如去醫(yī)院去看看還有一絲氣息的陸媽和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陸可。 “陸媽真的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嗎?” 想到三年前經(jīng)歷的事情,淚水再次滾落眼眶。陸媽,父親死后,唯一一個不求回報對自己好的長輩,竟然遭受到那樣的生不如死的折磨,心絞痛的厲害。在心中咬牙切齒的叫了聲魯馨雅,幸虧你死的早。不然,我會一刀刀剮了你! “她腦細(xì)胞已經(jīng)全部死亡?!濒敵匠帗u了搖頭,當(dāng)年為了救治陸媽,陸華年連同他找來了很多國內(nèi)外的醫(yī)生,得出的結(jié)論只能是聽天由命。 聞言,景昕閉上眼睛,淚水一滴滴滾落臉頰,哽咽起來。 “想哭就哭出來,醫(yī)學(xué)上說,憋著對肺不好?!濒敵匠幷f的一本正經(jīng),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可景昕聽完,抹了幾下臉上的淚水,硬生生逼退了眼中的匯聚的淚水。 哭是弱者的表現(xiàn),為了她以后她守護(hù)的人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她一定要做個無堅不摧的強(qiáng)者。 醫(yī)院中,消毒水的氣息與死亡氣息交織著,景昕坐在陸媽身邊,手緊握著她枯瘦如柴,久不見陽光,白的駭人的右手,過了半天才平復(fù)好心情,臉上漾起一抹笑開口。 “陸媽,我是景昕,我平安的回來了,孩子也平安出生,唯一的遺憾是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那里。雖然天大地大,我覺得上天還是會厚待我,讓我今生能跟她見面。抱歉,當(dāng)年你受苦了,還讓你牽掛了我那么多年,你對我的好,我無以為報的。只求下輩子你我再相遇時,哪怕是認(rèn)不出對方,我也想那個默默付出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