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堪入目
“這是要我們下棋嗎?”她也隨手拿起了一顆棋子,觀摩一下便要落子,白無泱眼疾手快的用手中的白子打飛了狐魄兒手中的棋子,瞬間,整個棋盤皆化作齏粉。 他說:“仙家棋局無心看,是不要讓你用心去看?!?/br> 狐魄兒呆呆一愣,“是……是這個意思?” 白無泱又瞟了她一眼,“我說是就是!” 與此同時,一股紅色的煙霧突的襲來,二人極速閃身,紅色煙霧瞬間化作一紅衣女子,容貌三字就可概括:邪、魅、妖,衣服也三字概括:薄、透、少,身材亦是三字就可形容:腴、潤、誘。 狐魄兒本能的擋住了白無泱的眼睛,眉毛一挑便嫌棄的道:“你怎么還是這副惡心人的樣子?若覺得衣服多余,不穿便是,罩了那么薄透的一層,如廢物一般,你露給誰看?” 紅羅抬起眼皮看向了白無泱,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著。 白無泱早就把狐魄兒的手打了下去,可眼前的女子他無感,只對狐魄兒那番陰陽怪氣的話語感興趣。 紅羅掩唇輕輕的笑了,“怎么,是怕你終于勾引到手的小師父被我劫走了不成?” 狐魄兒揉著手背,那個小師父打她的時候帶著怒氣且還用了很大的勁兒,手背瞬間就火燎燎的疼~ 但她不能示弱,面對這個已經(jīng)習慣了偷襲的鬼女人,她早就恨的牙癢癢,總在背地里找自己麻煩的就是這個鬼貨! 如今自己厭惡她的程度都已經(jīng)到了那種都舍不得再說什么多余的廢話了。 手指輕彈間,碧天就握在了手里,她又騰空一甩,那宛若星河的鞭子就寒中帶刺的蜿蜒著向著紅羅撲面而去。 紅羅輕點一下足尖便凌于在了半空中。 白無泱皺了皺眉,抬眼看去、紅衣女鬼、因怨而生含怨而死,紅羅——羅剎女! 參商忽而出鞘,橫空一劈,紅羅急忙閃身便惱羞成怒的吼道:“狐魄兒,你當真是不要臉面,以多欺少,不覺得羞恥嗎?” 沒等狐魄兒回答,白無泱便冷著眸子回道,“看你甚厭,欺了又如何?” 此語驚到的不僅是紅羅,還有狐魄兒。 這么直白的說欺負人家,我的小師父呀、不——不太好吧? 紅羅氣的衣袖一甩,她對自己的姿色還是相當?shù)挠行判牡?,這一雙勾魂眼,這一副百媚身,以及拜在她石榴裙下的那不盡其數(shù)的……心道,好瞎的一雙眼睛,她咬了咬牙忍著怒氣問道,“看我甚厭,那她呢?” 狐魄兒也停止了攻擊,也有那么一點期待著他的回答,畢竟自己呆在他身邊這么久了,至少是不會看自己甚厭吧! 白無泱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相當不給面子的說了四個字“不堪入目!” 紅羅聽罷,忽而掩唇笑道,“聽見了嗎狐魄兒?看我甚厭,至少還是看了的,不堪入目,說明看你都懶得看呀!”她越笑越妖嬈。 狐魄兒的一顆心……仿佛被重創(chuàng)的七零八落了,裂的她寒涼寒涼的。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老子還沒傻到什么都聽不懂的份上,用不著你個死鬼來提醒。 雖是這話很傷人,但狐魄兒還是咬著牙厚著臉皮的回道:“那又怎樣?至少他要殺的是你不是我!” “一個是鬼物一個是妖孽,你倆有什么好得意的?”白無泱不知道這有什么可攀比的,又冷聲冷氣的給她潑了一盆冰冰涼的涼水。 狐魄兒又覺得自己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慢慢的滴起了血,她有點生無可戀的看了白無泱一眼……別說了行嗎?這刀子甩的,真的是扎了個透心涼??! 紅羅難言得意的道:“怕是小師父你只對鬼物有所了解,而你身邊的這個妖孽恐怕你還不甚了解吧,用不用我講來與你聽聽?” 狐魄兒雙手環(huán)于胸前,眸光深不可測的看了過去,她勾起唇角淡然一笑,“你倒是講來聽聽?” 紅羅沉著臉看了過去,“你當我不敢?”她忽而又笑了,“也是,現(xiàn)在若是講出來,游戲還怎么玩兒?我可是還送了你一份厚禮呢,咱們慢慢玩兒,不著急?!?/br> “是嗎?”狐魄兒眼睛微瞇,指尖在碧天上劃過,問聲細語的說:“那你也要先有命陪我玩呀是不是?” 她手中的碧天洋洋灑灑的便甩了出去,忽而炸裂七條,條條星河似閃,無不泛著森森的寒意,寒鞭之上布滿的冰刺又細如針尖,紅羅躲閃不急,瞬間就在她那如羊脂白玉的皮膚上刮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紅羅身子一釀嗆怒道:“狐魄兒你還敢偷襲?” “不敢當,論偷襲,我哪里比得過你?” 而白無泱早就不想再聽這二位的廢話了,他見狐魄兒又揚起了鞭子開打時,參商劍也在一瞬間擲了出去。 紅羅再次受到了重創(chuàng),可眨眼間,一股耀眼的金光忽現(xiàn),漫天便盡是白芒。 狐魄兒和白無泱猝不及防的用手一擋,紅羅就被一團黑風籠罩,待刺眼的金光散盡時,紅羅已不知去向了。 狐魄兒想要把她大卸八塊的愿望也隨之落空了,心情十分的不好,面色也難看的很,恨恨的道:“又逃了?這種跑路的本事倒是漸長了!” 白無泱微微一愣,手在眼前晃了晃,望著剛才那驟現(xiàn)的金光愣了會兒神,“金烏?” 他說:“帝俊羲和育十子,羿射其九,落于東海之南,化山為沃焦,其山似火,其焦難掩,又聞,此九子元神有所化,一子封神,八子成鬼王,他……是哪一個?” 狐魄兒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的小師父還知道這個。 可想到沃焦山,真的是很焦灼?。?/br> 她似乎又聞到了一股子的烤狐貍的味道,在那零星焦灼的回憶中,僅回憶那么一小下,脊梁骨就頓覺疼痛萬分,便不寒而栗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疼啊,老子是焦灼扎心的疼啊,嚇的狐魄兒又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堪入目的她又小心謹慎的后退了幾步,盡量做到別礙了人家的眼。 白無泱回過神來方才注意到她,“你站的那么遠干什么?” “我、”狐魄兒頓了頓,“我不堪入目??!” 白無泱眉宇挑了挑,不再看她,皺緊的眉頭瞬間舒展,嘴角勾起一絲淺淡的笑,“你在我眼前晃來蕩去的次數(shù)還少嗎?矯情什么?” ……!我也不想矯情,這不是看你一直都挺矯情的嗎? 但也只是想想罷了,她———不敢說。 棋局已毀,紅羅已走,二人所在之地,又瞬息變化。 滿月如詩、夜涼似水、繁星點點的似是在向著它的主人炫耀著自己的璀璨。 江郎山的山巔上,一女子穿著大紅色輕紗喜服,眉目妖嬈,眼尾微微上挑,唇色紅的嗜血,美是極美,可惜是一種詭異的美。 狐魄兒心中一緊,是花妖將離! 將離的身前正跪著一個六神無主的魂魄,魂魄之主正是獨孤衍,她喚他——衍公子。 將離的衣袖輕輕一揮,獨孤衍便恢復了意識,他回頭看著身后離自己只有一丈的懸崖,嚇的瑟瑟發(fā)抖。 “衍公子,你可還記得我?”將離的聲音非常溫柔。 獨孤衍一臉迷茫,只是自顧自的蜷縮在了一起,生怕后退一步,自己就能夠掉下去似的。 將離不屑的一笑,“衍公子當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沒關(guān)系,你記不得我,那院中開的正艷的紅芍花你可還記得?” 獨孤衍顫抖的身子一僵,抬起了那雙爛桃花的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是……是你?紅芍……花妖?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她……她們都是你殺的?” 將離冷哼一聲,又面若桃花的笑了笑,“公子以前可是稱我為仙子的,如今、怎就成了花妖?” 她俯下身去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說:“是我啊公子,可算是想起來了,還算不得太薄情,至少還想的起來我是你那一眾心上人中的哪一個,衍公子、你又有出息了?!?/br> “不、不……別殺我,我沒殺你,你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我!”獨孤衍嚇的想躲又不敢躲,只能僵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將離蹲在他的身前,一根手指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眼中的那一股幽冥之火,仿佛瞬間就能將他燃盡那般,她說:“不是公子那是誰?” 將離起身,拿出一塊帕子擦干凈了自己的手,真的是碰他一下都嫌棄臟的那種,一松手帕子便隨風而逝,落入了一丈崖內(nèi)…… 她說:“讓我想想,不是公子是誰呢?” “那一世,我為公子窗前花,公子說我開的嬌媚,不堪那院落的風吹雨打,遂將我移入公子的房中,我于公子夢中一舞,為謝公子憐惜之恩,公子見之,更是對我愛憐有加,謂我心憂、謂我何愁?” 她挑眉一笑,“公子倒是說說,你是謂我心憂還是謂我何愁???” 她憎惡的掃了他一眼,又轉(zhuǎn)過了身繼續(xù)說:“許我榮華一世,許我青絲白發(fā),許我此生無憂,許我輪回不棄、唯我一人就好,公子可是都做到了?” ※※※※※※※※※※※※※※※※※※※※ 注:“帝俊羲和育十子……八子成鬼王”參照(山海經(jīng)) “一子封神,八子成鬼王”參照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