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樣
書迷正在閱讀:暗戀的職業(yè)素養(yǎng)、卡殿今天又在養(yǎng)崽、契約婚情:陸家太太不好當(dāng)、最牛國醫(yī)妃、[韓娛]布局、陰間駙馬爺、民國宋二小姐、重返高一、百日夢幻、相見恨晚
諾大的一顆水杉樹,瞬間仙霧裊裊的化作一老者,還是那副樹枝子纏了滿身的樣子笑瞇瞇的說:“小道士啊,不知你可聽過一句這樣的話沒?” 白無泱挑了挑眉,恭敬的行了個(gè)禮,“愿聞其詳?!?/br> 水杉爽朗的哈哈一笑,手撫上自己的胡須,轉(zhuǎn)身大步的離開了,唯剩那渾厚有力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山川有意氣化仙,天地?zé)o心魄無緣,一遭紅塵萬般念,確是無緣勝有緣。紅塵散盡千般愿,唯有一愿天可全,一死已赴全天顏,一縷輕魄震蒼天!一身狐骨狐不在,滄海桑田年復(fù)年?!?/br> “小道長,你且走好每一步啊……” 白無泱眼中多了一絲茫然。 “也走了?” 什么叫做一身狐骨狐不在,滄海桑田年復(fù)年? 他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而房中的人、正瑟縮的蜷在一個(gè)角落,口中緊緊的咬著那條淡紫色的發(fā)帶,額間豆大的汗珠亦不知何時(shí)早就慌不擇路的落下,衣衫也不知何時(shí)開始了凌亂不堪,那身白衣上,到處都是血漬的抓痕,指尖也在不斷的滴著鮮血,那眸中霧靄的神色,看起來真是狼狽極了。 恰巧此時(shí),白無泱推門而入,滿臉錯(cuò)愕的他皺了皺眉立刻就跑了過去,“怎么了?”說話間,已經(jīng)將她擁在了懷里。 狐魄兒渾身突然戰(zhàn)栗的更加厲害,猛的推開了他。 紅羅給她施的惡詛,霸道又強(qiáng)勁,她本就意志不堅(jiān)定,從鈴音鬼道逃出來,還忍了這么多個(gè)時(shí)辰已然達(dá)到了她的極限。 白無泱即便是再不諳世事,可當(dāng)他看著她眼中那一團(tuán)團(tuán)壓制不住的□□裸的邪火時(shí)……也已是再明白不過了。 遂目光又向下掃了一眼她的衣衫和指尖,心跳徒然漏了半拍,一陣陣心悸突的就在心中此起彼伏的蕩漾開來。 狐魄兒強(qiáng)忍著一絲清明看了他一眼,忍著劇痛,咬緊了發(fā)帶,拖著身子又連連后退,退到退無可退的位置后,才渾身顫抖的扯下了口中的發(fā)帶虛弱的說:“師父、你先出去,我一會兒便好?!?/br> 白無泱眸光微蹙,看著她的模樣,他已經(jīng)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他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你怎么、” 狐魄兒極盡崩潰,冷汗涔涔的流淌,不僅濕透了她的臉頰,也浸濕了那白色的衣衫。 她再次落魄的懇求道:“師父,快出去吧,求你,快點(diǎn)出去,不要看我,我堅(jiān)持不了多久了,求你……”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不堪,骯臟透了的樣子! 白無泱閉上眼轉(zhuǎn)身踏出一步,倚靠在了房門上。 房內(nèi),她輕輕的低吟著,即便是她已經(jīng)壓的極低極低了,他依然能聽的清晰,刺的他也是極痛。 狐魄兒毫不留情的在給自己放血,指間的血不足以讓她恢復(fù)神智,那就放腕中血,總之,這渾身上下就差被她自己割的傷痕累累了。 忽的房門開了又關(guān)…… 她就撞進(jìn)了一個(gè)人的懷里、隨之那密實(sh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齒間,本就顫抖戰(zhàn)栗的她,早已沒了清明,驚愣了片刻,恍惚間只聽得他蹭著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我見不得你這樣的疼?!?/br> 可神志不清的狐魄兒此刻也早已沒了更多的理智,只是出于本能的覺得自己很是狼狽,不想再讓他看她,便又胡亂的撿起剛才丟在地上的發(fā)帶,一頓慌亂的蒙在了他的眼睛上,嘴里還碎碎念著,“別看我、別看我,一下下就好,我不能害了我的師父,抱歉、抱歉!” 白無泱本就被她的行為也勾起了一股無名之火,當(dāng)聽到這翻話時(shí),更是怔住了,他現(xiàn)在看不見,只能靠摸索,他雙手撫上她的臉頰,壓著情緒啞聲道:“看著我,我是誰?” 他感覺到狐魄兒輕微的搖了搖頭,白無泱的眉宇微微一皺,順勢將她帶入懷中,吻的侵略又霸道,離開的瞬間才又似有似無的說:“你怎么還能不知道我是誰?找我找了那么久,怎么可以受個(gè)傷、便是說忘就忘了的?” 他一瞬間便扯下了自己眼睛上的遮擋物,狐魄兒慌亂的大喊一聲不要,趕緊扯了扯自己已經(jīng)凌亂的衣衫…… 這一世,她在他面前狼狽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太多了,除了他,當(dāng)然她也不想在其他人的面前因?yàn)檫@種事情狼狽不堪了。 白無泱再次將她禁錮在懷里,心中狠狠的痛了一下,“哪有那么多要不要的,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誰還是不愿意相信我是誰,你是在自欺欺人還是真的將我忘的干凈!” 他反手扯下了自己的發(fā)帶遮住了她的雙眼,“若真是不愿意看,那便蒙上你自己的眼睛吧!” 心中既有火種,就不怕不可燎原…… 待他衣衫褪去又穿好時(shí),她也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縮在一余之地,安靜的睡了過去。 白無泱將她抱起,放到了榻上,又替她蓋上了被子,才靜靜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他碰了碰她的眼角、 那雙如水波的眸子,裝的下的唯一人矣、 可、不知熟睡的人醒后,可還會記得剛剛的那一場意亂…… 幾日后。 一縷陽光灑到了書案上,狐魄兒的兩指輕輕的握著筆桿咬著筆尾,一只腳還搭在了桌子上,懶懶散散的低著頭瞧著,一會這兒加一筆,一會又那里加上一筆,琢磨的很是認(rèn)真。 白無泱端著雞湯走了進(jìn)來,放到了桌前又低頭掃了一眼,眉頭不由得一皺,一股醋意涌上心頭。 這紙上的畫,談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太差,一眼便能看出她畫的是個(gè)看起來挺威風(fēng)的一名男子,而這雙桃花眼也是畫的尤為傳神,但這個(gè)男子不是他,遂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歡畫在紙上嗎?” 狐魄兒也沒太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盯著畫道:“他不一樣。” 白無泱的神色僵了僵,盛湯的動(dòng)作一頓,“不一樣?哪里不一樣?” 狐魄兒依舊是沉醉在畫中,左一筆右一筆的說:“把他畫在紙上他不會生氣呀。” “……難不成我會生氣嗎?” “?。俊焙莾哼@才回過了頭。 “他不會生氣,我就會生氣嗎?之前的那些鬼畫符里面畫的不是我嗎?” 狐魄兒先是看了看他端著半碗湯毫無其他動(dòng)作的手,又眉宇一顫看向了那張清冷俊俏的臉,莞爾一笑道:“這張臉,若是畫到了紙上,我可是怕更多的人覲見呢?!?/br> 白無泱又掃了她的畫一眼,將成好的雞湯遞到她的跟前,便冷嘲熱諷的道:“還真是多慮了,就你這佳作,在哪里畫,都畫不出那人人覲見的效果?!?/br> 狐魄兒又順著白無泱的目光仔細(xì)的瞧了瞧自己的真跡,一臉蒙圈,“不好看嗎?” 白無泱笑意不及眼底的說:“怎么、難不成你一直都以為自己畫的很好是嗎?” 狐魄兒本可自信的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看到了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時(shí),便止住了,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是、我們山頭、畫畫最好的那一個(gè)———除了八芝?!?/br> 白無泱拿過她手中的筆,“你們的山頭都是這么恭維你的?” “啊!”她說:“我給阿貍畫過像,姬逃逃也畫過,八芝、茯苓、狼不壞還有羊嗲嗲都畫過,還有……” 白無泱勾起唇角瞬間笑了,“他們的名字也是你起的?” 狐魄兒還是一臉的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道:“不是!” 她真的覺得自己畫的還挺好的,確實(shí)還挺驕傲的,如今看來,才發(fā)現(xiàn),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這群妖精們寵著她慣著她,真真的是沒有任何底線的?。?/br> 狐魄兒想著那群妖精們,前來討要自畫像時(shí),那一臉的狗腿樣也真真的是沒誰了,再后來,她總是能聞到一股子的燒紙的胡巴味兒,莫非這群王八蛋轉(zhuǎn)個(gè)身都給燒了不成? 狐魄兒再次看向被白無泱改過的畫一眼,淡定的一口氣悶了一碗的雞湯。 幾百年了,她的墨寶沒少揮灑啊,那鼻尖的一股股的胡巴味兒,也曾嗆的她流出過眼淚來,現(xiàn)在想想,倒也理解了,那流的哪里是眼淚啊,是被這群王八蛋們坑了的血淚?。?/br> “他是誰?”白無泱看著被自己改過的畫,竟生出一種熟悉感,不自覺的就畫出了本尊原有的樣子。 狐魄兒正端著盆在那喝雞湯呢,突然被嗆了一下! 他回過頭來,笑意更濃,指尖拂過了她的嘴角輕聲道:“別急,又沒人跟你搶,畫嘛,好學(xué),以后我慢慢教你?!?/br> 狐魄兒放下雞湯再次拿起了筆,“那就現(xiàn)在開始吧?!?/br> 白無泱挑了下眉,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畫他嗎?” “滄旬?也行!” 白無泱又看了一眼畫中人,“他就是滄旬?六天的魔王?” “是?。 彼Φ臎]心沒肺的說:“師父你今生可曾是見過他嗎?畫的可真像。” “酆都大帝的情敵?” “……”什么話都敢說!什么話都敢問!她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白無泱。 “不曾見過,畫吧!”白無泱的眼睛瞇了瞇說。 他又看了看那每一筆都沒畫到位的一張人臉,有點(diǎn)慶幸,還好畫的不是他。 狐魄兒也是用筆桿子撓了撓頭,“師父,你還是握著我的手畫吧,這樣,我會學(xué)的更快些?!?/br> 白無泱微微低眸看著這個(gè)如今當(dāng)真是心如止水的徒弟,竟有些不置可否。 狐魄兒卻將死皮賴臉的勁兒進(jìn)行到底,主動(dòng)的把自己的手塞進(jìn)了他的手心里,十分討好的軟著聲音說:“師父,就教我一次嘛!” 白無泱垂眸看了看已經(jīng)倚在自己懷里的人一眼,那眼中竟多了些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淺淡笑意,他唇角微揚(yáng),低著聲音說:“你倒是勤奮好學(xu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