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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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只想逞口舌之快,她也想要打個(gè)痛快,奈何,被綁著、烤著,她煩、心煩意亂,除了惡心紅羅,她想不到其他能夠讓自己覺得痛快的法子了。 紅羅薅著她的衣領(lǐng),也恨不得立刻捅死她,但怒視她之后也笑了,諷刺的說:“北帝真是□□出了一個(gè)高徒,這臉面都從天界丟到魔界去了,你繼續(xù)說,我倒是想聽聽你的帝神師尊是不是也如你這般風(fēng)流?!?/br> 她又挑釁的一笑,慢聲細(xì)語的說:“哦,不對(duì),應(yīng)該是下流更加妥當(dāng)?!?/br> 狐魄兒冷眼如勾,一顆暴躁的心恨不能刨了她的這副血rou,被烤的越來越煩躁了,大汗淋漓的她不耐煩的罵道:“閉上你那臭嘴吧,惡心!” 紅羅笑的更加尖細(xì)刺耳,還久久在洞中回蕩,聽的狐魄兒頭痛欲裂,渾身上下的每一個(gè)細(xì)胞都在暴躁,隨即笑完還走到了她的跟前抬起了她的下巴說:“你自己如今都已是滿身的污臟了,憑什么嫌棄我惡心啊?你的師父、你的帝神……” 紅羅靠近了她的臉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在她耳邊輕著聲音說:“好、yin、蕩、?。 ?/br> 狐魄兒心中一凜,抬腿就是一腳的將紅羅踹了出去。 紅羅沒有防備倒在了地上,她惡狠狠的盯著魂魄兒對(duì)著身邊的黑衣人說:“把她的腿也給我捆上?!?/br> 黑衣人單手掐訣,魂魄兒的腿上也落下一道禁制。 “本仙君的閑情逸致真是被你磨到頭了,不想再與你廢話,”她冷著臉道:“抓我來干什么?有話說有屁放?!?/br> 紅羅整理著自己的衣衫,哼了一聲,“你是豬腦子嗎?難道你忘記了,我曾經(jīng)說過只要我不死,定會(huì)殺到你魂飛魄散,死無全尸。” 隨后她又別有深意的一笑,“說回來、我倒也是托了你這個(gè)豬腦子的福,我能從北帝的封印中逃了出來,還多虧了你對(duì)徐掌柜的慈悲之心啊?!?/br> 狐魄兒瞪了她一眼,紅羅忽而不生氣了,笑了笑說:“煉魂都沒將你弄死,還真是命大,刺魂呢,要不要試試?” 狐魄兒冷著臉,眸光聚了聚,“知道的還真不少?!?/br> 紅羅衣袍一甩背對(duì)著她不屑的道:“這在三界已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有你不知當(dāng)時(shí)北帝是怎么氣勢(shì)洶洶的把一個(gè)即將消散的尸體抱出來的。” 她回過頭又看向狐魄兒哼聲道:“就你的那副死德行,渾身筋骨都斷裂了,死的就像是灘爛泥一樣,魂魄幾乎潰散殆盡了,只剩下奄奄一息的一口氣在那茍延殘喘呢。北帝暴怒,可是失態(tài)的很吶,是天帝勒令此事不可再提,可……空余畢竟是折了大半條的性命在里面,悠悠眾口,誰又能賭的了呢?” “而,當(dāng)時(shí)正逢北帝上任酆都大帝之期,可北帝卻棄之不管不顧,只守你半月有余,你可知天界的半月對(duì)人間來說,那日子可不短暫,帝神棄萬民于不顧,只救愛徒的事跡在三界傳的可是轟轟烈烈的?!?/br> 紅羅越說越得意,她看著狐魄兒故意的放慢了語速說:“甚至、還有傳聞……堂堂北帝、” 她頓了頓,慢著聲音笑道:“思、凡、了?!?/br> 她又看著狐魄兒那張怒火中燒的臉,心情大好,“這種情誼早已越過了師徒的關(guān)系,大家都在拭目以待呢,上古帝神是不是真的思凡了,思的還是自己養(yǎng)的一只野狐貍,呵……你們天界好久都沒有這番熱鬧可看了吧?一個(gè)個(gè)裝的仙風(fēng)道骨的,其不實(shí)啊,”紅羅瞪了她一眼說:“可真臟?!?/br> “怎么了小野狐,你沒聽過嗎?”紅羅扯了扯她身上的鎖鏈說:“竟也沒誰對(duì)你提起過呀?哦,理解,畢竟是北帝的閑言碎語,誰敢不要命的在你面前提呢?!?/br> 狐魄兒如今痛的不僅是這副血rou之軀,整顆心都在不住的顫抖。 神尊不可污顏! 這是她一心一意想要守的、小心翼翼想要護(hù)的。 狐生雙心,一顆護(hù)你一顆毀你。 可偏偏是那顆狼子野心先后被空余和紅羅挖了出來,就差游街示眾了。 狐魄兒只覺一顆心跌落千丈,先入谷底再落深淵。 空余那魔杖的話語她再次想起,不由得苦笑一聲,真是大限將至的節(jié)奏??! 不殺伯仁、伯仁已有,因她為紅羅所控,徐掌柜的死,她想推脫,可她又賴不掉。 魅魔尊,惑北帝,又自認(rèn)為不曾?可卻真真切切的有些事情就是發(fā)生了,即便不想承認(rèn),可事實(shí)就在那里、不容反駁。 她閉了閉眼,炙烤灼燒的痛感傳遍全身,雙眼干澀到流不出淚來。, 她的渾身不停的顫抖——是憤怒! 龍有逆鱗、人有軟肋,都是不能觸碰的地方。 她也有,只要不傷到她的逆鱗觸不到她的軟肋,她仍可以厚顏無恥的張狂囂張、肆意灑脫。 可偏偏……這個(gè)真正劃傷逆鱗刺破軟肋的不是空余也不是紅羅而是她自己。 所以,她能將刀子指向誰? 她想望向洞外,能有多遠(yuǎn)望多遠(yuǎn),想再看一看大羅天紫微垣的最后一眼,可她的目光卻連洞口都看不到。 此一世活的甚是糊涂,糊里糊涂的守護(hù),糊里糊涂的愛,可是竟還有比這更糟糕的…… 活了千歲啊狐魄兒,你到底是誰? 她說:“還不痛快點(diǎn),等我?guī)煾岗s來也端了你的老巢嗎?” 紅羅無甚在意,“沃焦之地,太陽之火最盛,炙熱難擋,即便是你的帝神也進(jìn)不來此地。更何況這里的烈焰之火會(huì)融化掉你身上的氣息,放心,你安全的很,誰也找不到?!?/br> “你很有自信啊?!焙莾旱闪怂谎?。 紅羅轉(zhuǎn)身對(duì)她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袍人說了一句,“金烏,開始吧?!?/br> 狐魄兒打量了一下那個(gè)金烏大護(hù)法,天生的輕狂鑄就了她那副即便是虎落平陽依然可以嬌縱的模樣,她勾了勾唇說:“就是你把我擄來的?法力不錯(cuò)?!?/br> 雖然金烏沒有說話但是眸中卻生了一股訝異的神色。 狐魄兒早就覺得渾身已經(jīng)無力了,但她仍是那副氣死人的模樣道:“別意外,曾經(jīng)我也這么欣賞過她?!?/br> 狐魄兒又沖紅羅拋了個(gè)媚眼,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她又搖了搖頭,“真是的,看了你一眼,就把我惡心吐了?!?/br> “瘋病又犯了吧,不用理她!”紅羅說:“開始吧。” “急什么???”狐魄兒不爽的道:“很快你的耳根子不就清凈了嗎?還是那么小氣?!?/br> 紅羅沒理她,只是看了金烏一眼,金烏便看著狐魄兒稍微頓了頓后便雙手一開一合間,胸前就懸浮起一把火紅的鋼刀,瞬間,鋼刀就刺進(jìn)了狐魄兒的心臟。 從心窩處刺進(jìn)來一把,便從后背處躥出來兩把,這兩把刀又繞到胸前刺進(jìn)去,從后背的地方就出來四把,如此反復(fù),如千刀萬剮,從心窩處漫延至全身,煉魂是渾身的爆裂感,刺魂是如同挖心尖rou的疼痛感。 狐魄兒痛的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她緩緩的閉上眼,一顆視死如歸的心她還是有的,自己的欲望已然過了界,沒有誰比自己再清楚不過了,然而,更可笑的是,這顆狼子野心感覺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她不想再連累他,神壇之上本是圣潔的,七情六欲太復(fù)雜,拿捏不好便太臟。 她執(zhí)著的告訴自己,解脫吧、魂散吧,我還記得自己曾經(jīng)與你許諾過的,我不是那種令人口誅筆伐的狐貍精的,也許‘狐貍精’…… 她朦朦朧朧間聽到紅羅說:“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這么對(duì)你嗎?” 狐魄兒強(qiáng)壓制住渾身的刺痛,良久之后才虛弱的開口,“那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滄旬主子為什么這么在乎我嗎?” 挑釁、挑釁,狐魄兒你都如此狼狽不堪了還要挑釁,烈焰之火都敵不過你那囂張的氣焰! 紅羅更加憤怒,她沖著狐魄兒吼道:“對(duì)我魔尊,你就沒有過愧疚嗎?” 現(xiàn)在的她,連喘口氣都是太難了更何況說話了,她仍舊是緩了好一會(huì)兒才將那雙薄涼的眸子對(duì)上了紅羅的視線,她半瞇著雙眼呵了一聲,“荒唐!我、我乃高高在上的九尾靈狐,你們、魔尊是個(gè)什么東西?” 她笑的不屑說:“你去問問他,他高攀的起嗎?” 狐魄兒突然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兒又繼續(xù)說:“愧疚?又是個(gè)什么東西???” 她滿嘴都是血腥子味兒,痞里痞氣的呸了一口,“倒不如,你去問問你們魔尊他配我、”她那薄涼的眸子彎了彎,故意的放慢了語速說:“自、卑、嗎?” 紅羅對(duì)她直接便是一掌暴擊,再加上狐魄兒這渾身上下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身體,她自己都不曉得這個(gè)生命力到底是有多頑強(qiáng),怎么還不死? 沒死也沒暈! 狐魄兒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又是緩了好久才有氣無力的提醒道:“使點(diǎn)勁啊,就這點(diǎn)能耐能夠打死我嗎?真是沒用,還想為你的主子報(bào)仇,下輩子吧!” 她早就巴不得紅羅一掌直接拍死她,同樣都是死,她想死的干脆點(diǎn)、痛快點(diǎn),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經(jīng)歷過一次就夠了。 紅羅不上她的當(dāng),反倒是停了手,“想死的痛快點(diǎn)是吧?”她說:“怎么可能讓你死的那么容易呢?你不是很能說嗎?我倒是還想聽聽你還想說些什么?還有什么遺言可說?” 狐魄兒卯足渾身的力氣又瞪了她一眼,心道:說什么??? 老子當(dāng)然是想什么能刺激到你說什么! 她又?jǐn)€了些許力氣,笑了笑,話也說的輕松一字一字的諷刺的看著她說:“滄旬、就是我身邊一條不招待見的狗!奈何,即便這樣,他還都不放棄的對(duì)我搖尾乞憐呢,即便是自己危在旦夕、他護(hù)的也是我不是你呢?!?/br> 果然,話音剛落,束束寒光刺進(jìn)她身體的速度也驟然增快,紅羅渾身凝結(jié)的強(qiáng)大黑氣也都奔涌而來。 狐魄兒的目光徒然無色……唯剩說不口的聲音,在心里默默的道歉,她說:滄旬! 委屈了吧?唯待一人好,卻也只被一人傷。 抱歉啊! 我能做到的,也僅在這二字的字里行間了。 魔尊的一眼勝萬年,終是換得‘抱歉’二字收?qǐng)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