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楊洋是育成國際的學(xué)生,這天被王佳琪拒絕出來,正是氣頭上路過kfc的時候居然瞟到里面有熟悉的人。 這不是那次籃球賽上育成和五中的人嗎,這兩隊人不是向來看不上對方嗎??? 他知道邵祺那群人自己有個小群體向來眼高于頂,除了邵祺外另外幾個也都有些身家背景,別人插不進(jìn)去,想要打成一片可沒那么容易。 以前在學(xué)校里邵祺因為邵家的關(guān)系,沒人敢得罪,現(xiàn)在不一樣了,家里人告訴過他,邵家恐怕馬上就要完了,而他們家正等著搶這塊蛋糕,而邵祺這家伙他可一直看不順眼。 這么想著就走了進(jìn)去,“邵祺,看書呢~” 邵祺抬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是和自己不對付的楊洋,好像沒聽到又低頭,繼續(xù)做題。 “哼,就算你現(xiàn)在再看書也來不及了,邵家倒了后育成恐怕也不是你上的起了,難怪要和五中這群鄉(xiāng)巴佬一起讀書??!”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邵家已經(jīng)那么嚴(yán)重了,平時看邵祺這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 毛天宇剛要站起來回嗆,說邵祺就算了,居然把他們五中全部拉下水,卻被邵祺按回了位置上。 不止毛天宇,其他五中人也是義憤填膺。他們互相不對付,卻不代表別人能欺負(fù)他們的人。 邵祺知道家里的變故,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忍下去,不能因為自己把這群兄弟拖下去水。 “還不知道吧,據(jù)說你老相好那個王思思的家里人恨不得立馬和你們劃清界限,可喜可賀??!癡心喜歡人家那么久,轉(zhuǎn)頭就把你給賣了。”楊洋眼看邵祺完全不理會自己,被激怒了。 “哦,對了,你知道為什么貸不到款嗎?” “難道是你家動的手腳……”邵祺攥緊了拳頭,忍著怒火。 “你那老不死的爺爺,聽說有心肌炎,不知道被這一氣會不會……”還沒說完,楊洋被一記重拳打偏了頭。 “打我!居然敢打我??!你算什么東西!”楊洋抬頭,看到的就是個清秀的少年。 黎語眉目平和,看上去根本不像剛揍了人。 邵祺驚呆了,其他所有人都呆了。 他們這段時間在“揍揍揍”的環(huán)境下,也習(xí)慣了,而唯一沒出手過的就是黎語了。原來黎語也會打人??! 邵祺不知道心底涌上來的情緒是不是叫做感動的無以復(fù)加,正是因為黎語平時沉穩(wěn)的不像一個初中生,他以為就算他們這里打成了一團(tuán)黎語都有可能兩耳不聞窗外事。 “如果我是東西,那么你就不是個東西?!崩枵Z很少說這樣極具攻擊性的話,他有原則卻不代表沒脾氣,“路還很長,別太猖狂,對了,我叫黎語。” 隨著黎語這句話,無論是育成還是五中的人全體站了起來,那意思很明顯,你敢動他我們?nèi)闫戳耍?/br> “黎語是吧,記住你了!你等著?。。 睏钛笠膊淮?,一看寡不敵眾,就烙下狠話離開。 “你何必和他計較,他家里很寵他,這次還不知道會怎么對付你!”邵祺又是感動又是擔(dān)心,剛才離開前楊洋那狠毒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安。 楊洋家算是新貴,據(jù)說是被人扶植上位的,來路不是那么干凈。 要說弄黎語,還真的防不勝防。 “那嘴臟了我的耳?!崩枵Z并不后悔今天的行為,對這個楊洋他也是新仇加舊債了,楊洋曾是他前世打工酒吧的老板,算是他的雇主之一,而這個混蛋以后會有個喪盡天良的愛好:迷jian。 有次女友溫雅來看他,差點被糟蹋。 溫雅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他連手都沒牽過,看到她差點……當(dāng)時的黎語瘋魔了,恨不得弄死楊洋,那是溫和的黎語第一次往死里揍人,重生回來后,楊洋再次成為他第一個揍的人。 當(dāng)年楊洋為了報復(fù)黎語擾了自己好事,居然迷暈了黎語,想讓幾個酒保對他強(qiáng)來,如果后來不是殷溫博及時出現(xiàn)救了他,或許他早就死了。 想到那個翩翩風(fēng)度的大明星,為了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黎語就覺得始終虧欠著這個發(fā)小。 “人要有點脾氣,才能活出志氣。”黎語不在意的笑了笑。 像楊洋這種人,無論惹不惹他看你不順眼就會來找茬。 眾人:不知道為什么,好像黎語說什么都很合理。 “你……黎語,我突然覺得你今天很有男人味!”毛天宇滿眼星星,有些崇拜。 “他是男孩味,男人個頭?。≌l給他開葷??!” “別說的好像你開過葷似得?!蹦泻⒅g偶爾也會開點葷段子調(diào)節(jié)氣氛。 …… 邵祺雙眼黯淡了下去,楊洋有句話沒說錯,王思思的家人就在幾天前和爺爺說過,讓邵祺別再糾纏王思思,王思思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中考的重要階段,其實這話也不過是借口而已,還不是他邵家現(xiàn)在根本配不上王家。 他邵祺沒自尊心嗎,還是王思思真有漂亮到非她不可,全世界美女都死光了他都不會選王思思了! 他現(xiàn)在是真的對那姑娘沒什么想法。 想到黎語那么喜歡王思思,就算說了黎語恐怕也不會信吧。 被邵祺望著的黎語:? …… 這段插曲過后,該學(xué)習(xí)的還是繼續(xù)學(xué)習(xí)。 正和其他小伙伴拿著陶湍給他們挑的題冊激烈爭論的邵祺接到自家爺爺?shù)碾娫挕?/br> 他的表情瞬間嚴(yán)肅了許多,其他人也停止了說話。 剛才楊洋說的話,他們還記憶猶新。 掛完電話,邵祺突然走向黎語。 其他人目光追隨過去。 猛然抱住沒反應(yīng)過來的黎語,“兄弟,謝了!” 發(fā)現(xiàn)邵祺語氣中的藏匿的顫抖,“邵爺爺他……” “成了!”放開黎語,邵祺才恢復(fù)平時的樣子,忽然眉開眼笑道:“對方居然主動開口問了!” …… 裴琛拿著那張卷軸,來到書房。 小心攤開卷軸,上面的字和他寫的很像…… 就算練得是同一種字體,但每個人因習(xí)慣和練習(xí)方式都會形成各自風(fēng)格。 這個同齡人的字和自己卻恰好是同類型的,連一些小習(xí)慣都很像,這驚人的巧合讓裴琛忍不住要來了這份書法。 若不仔細(xì)看,都能誤認(rèn)為是他寫的。 他確定,他沒有寫過這樣一幅字。 雖然像,又是不同的。比他更大氣,更鋒利。 他必須承認(rèn),這人寫得比自己好。 一山還比一山高,他突然覺得初中書法大賽第一這個名字帶給他的些微喜悅也幾近消失。 將那副書法作品掛在墻上,他希望用來激勵自己。 這樣一個同齡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 夏天的天氣反復(fù)無常,剛還晴空萬里,這會兒卻是下起了暴雨。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墓園前,暴雨停了后,潮濕的空氣透著股泥土青草味。 今天并不是掃墓的好時間,但對七爺卻是特殊的。 十一年前的今天,嚴(yán)成語失蹤。 拾階而上,來到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依舊是一張年輕的笑臉,七爺?shù)哪抗庥七h(yuǎn)而沉默。 “老社,十一年了,”七爺就這么站著,很久,才緩聲對著照片上的人說道,“當(dāng)年的兄弟,老飛前年腦癌晚期走了。只剩我一個,如果當(dāng)年我不殺你,也會有人動手……” 七爺蹲了下去,望著黑白照片上那永遠(yuǎn)沉默的人。 “我這輩子沒后悔過,就像小語的父親,只有我一個。”即使是你,也沒權(quán)利爭取。 七爺站了起來,一滴水珠劃過照片上男人的眼墜下。 …… 黎語捧著一束百合,放到母親的碑前。 待會就要出發(fā)回到h市,回到那個前世堪稱噩夢的家。 那之前,他想來看看因病過世的母親,從小對母親的印象都來自墓碑上的照片。 他沒有小時候的記憶,四歲以前的更是完全空白,但這并不奇怪,大部分孩子都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五歲的時候父親就另娶了繼母。 他不知道m(xù)ama是什么感覺,但比起冷漠的父親,母親是他唯一能得到溫暖的地方。 “mama,這次我不會再軟弱?!?/br> 照片上的女人依舊溫柔的目光注視著他。 黎語笑了起來。 在他離開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一座墓碑前,思緒頓住了一剎那。 那是個很難用語言形容的人,似乎很孤獨,卻又透著無法靠近的氣息,只是簡單的站著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 似乎察覺到什么,男人轉(zhuǎn)頭看了過來。 ☆、第34章 果然有些像。 男人的臉與嚴(yán)成周有幾分神似,到底前世當(dāng)了太子爺大半年助理,對嚴(yán)成周的臉很熟悉。 可也僅僅是眉宇間那點不足為道的感覺罷了,差別太大了。 嚴(yán)成周是個喜怒擺臉上的,這個男人的那雙眼,像一灘死水,沒有波瀾的平靜。 對方只是隨意的一瞥,黎語卻無端端的由心底產(chǎn)生緊張……甚至還有未知的恐懼,那無意的眼神好像在看著一具尸體。 垂下目光,黎語自然的邁下步子,看上去毫不慌亂緊張,前世的經(jīng)歷讓他至少能稍稍維持表面的泰然自若,不至于出丑。 兩個西裝男子迎面而來,擦身而過的瞬間隨風(fēng)而來的緊迫感讓黎語忍不住繃緊了神經(jīng),他甚至產(chǎn)生一種那兩個看上去就不普通的人會一槍崩了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