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哦,憑什么?”別說他現(xiàn)在想收藏那眼睛,就是沒這想法他也不打算放過那小子。 努力壓了壓怒氣,楊父緩聲道:“我知道你是想幫咱家吞了邵家,但這事不急,慢慢來。那個小朋友,真的不能碰?!?/br> “誰、說、我為了你們了?” “你!”楊父氣急,“你要是不放了他,今天咱們楊家就沒你這個人!” 楊瑾然嗤笑了一聲,直接掛上電話關(guān)機。 “喂喂喂?” 楊父發(fā)現(xiàn)楊瑾然掛了,面如死灰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錯愕。 這下、完了! 楊瑾然出現(xiàn)在地下室,他軟骨頭似得慢悠悠走過來,只有那眸子深處在望向黎語時,透著一股嗜血味道。 黎語微笑著,默默的想著:變態(tài)。 三號:其實黎語……那些人眼里你也是個小變態(tài)來著。 當(dāng)然,三號明智的沒把這話真的說出來。 “莫七,膽子別那么小,惹得人家小朋友都要笑話你!”將手槍遞了過去。 “老子的命不是用來這么賭的,你……”電光火石之間,那把手槍居然對著自己的太陽xue。 只聽楊瑾然云淡風(fēng)輕道:“你不上,我就先解決了你?!?/br> 讓人毫不懷疑話語中的認(rèn)真。 莫七太陽xue跳了跳,惡狠狠的盯著楊瑾然,好似恨不得要啃下一塊rou來。 “死的不是你,你當(dāng)然說的輕松,別想老子幫你擦屁股!” “莫七,你還想在道上混就該知道規(guī)矩,答應(yīng)的賭局不應(yīng),這種心態(tài)一輩子被人瞧不起,也一輩子——都成不了賭王?!?/br> 黎語沉默的看著,現(xiàn)在的莫七遠(yuǎn)沒有未來叱咤風(fēng)云的談笑風(fēng)生,目前僅僅是個技術(shù)不錯的賭徒罷了。 但能把這樣一個人教育成那個跺跺腳都能讓西區(qū)地震的七哥,足見楊瑾然此人的可怕,懂得抓人的軟肋攻擊。 黎語忽然腦中有個瘋狂的想法,如果還沒等他成長,就把莫七干掉,那么未來就沒有一個叫七哥的賭王了。 干掉他! 他要一次打得楊瑾然再也不敢輕易對他出手! 連只雞都不敢殺的黎語,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逼迫下,一點點蛻變出另一種面貌,潛藏在他心底的,果斷、狠辣、不留隱患。 若他坐以待斃,才會后患無窮。 若不狠,就是死路一條。 莫七喉結(jié)滾了滾,他冷靜下來后,自然清楚楊瑾然說的,即使明知道對方是在激將法,卻不得不上當(dāng)。 因為他想當(dāng)賭王,而賭王,不僅要技術(shù),更重要的是賭品。 不戰(zhàn)而降,最為人所不齒。 “來吧。”閉上眼,莫七此時徹底冷靜下來。 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楊瑾然將槍遞給一個小弟。 在放入子彈后隨意轉(zhuǎn)了下,才又回到楊瑾然手上,笑得慵懶,眼底卻沒一絲感情,“你們誰先?” 其余眾人眼看有這樣的好戲,居然都開始押注。 但這押注過程,卻異常安靜,噤若寒蟬。 氣氛越來越緊張,像一副緊繃的弓弦,隨時面臨崩斷。 “我先吧?!蹦叩?,第一槍,一般是最安全的。 “尊老愛幼是我的美德,當(dāng)然是大叔先了?!崩枵Z笑得無辜,望著對面才三十來歲的青年道。 眾人:呸! 這副無害的樣子,你還想唬誰? 但,黎語剛才的表現(xiàn),到現(xiàn)在依然不變的柔和模樣,卻讓他們只覺得不寒而栗,哪里會真的說出口。 拿過槍,莫七臉色微微發(fā)白,太陽xue跳動的越發(fā)厲害,就是清楚結(jié)果這也是拿命的賭注。 但神情還算鎮(zhèn)定,到底他見過的世面不算少,只是再一次在生命線上徘徊罷了。 即使空彈的概率再高,也不代表完全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緊閉眼,抵著腦袋,按下扳機。 咔嚓。 被攥緊的心臟一點點歸位,背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薄汗,也許才幾秒,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長。 任何一個想求生的人,都在乎生命。 這并不可笑。 莫七已經(jīng)沒心思觀察黎語,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將槍交了過去。 “該你來了。” ☆、第74章 part72:心理戰(zhàn) 很安靜的地下室,除了隔壁房間傳來的rou體撞擊聲,間或的抽打聲和舒爽的哭喊隱隱約約鉆入耳中,那些人,還在渾然忘我的交合著。這些聲音交織成一股令人作惡反胃的yin亂背景樂,這是個與他在學(xué)校截然不同的世界,但社會上就存在著這樣為數(shù)不多的一群人,游走在法律與道德的邊緣。 越是耀眼的陽光下,那影子總是越發(fā)的……黑。 黎語毫不猶豫的接過,掂了掂槍身,動作極為流暢的對著自己太陽xue就是一槍。 輪空! 他甚至從頭到尾臉上都保持著那波瀾不驚的模樣。 這過程沒有絲毫猶豫,連動作都行云流水似得,就好像做了很多遍。 但誰會有事沒事,拿著槍對自己腦袋開。 所以只有一種解釋,他心中沒有一點害怕。 楊瑾然雙眼微微瞇上,眸子深處是仿若要燙傷的灼熱。 但周圍人的目光可就像看怪物一樣了,這孩子是瘋子吧,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嗎? 兩輪過去了,四發(fā)空彈。 這是最后一輪。 子彈,只在這最后兩發(fā)之中。 遞著槍的手停在半空,莫七遲遲沒有接過去。 汗如雨下,他的瞳孔放大。 那把槍好像在預(yù)示著自己緩緩流逝的生命。 他不敢接。 就在他人覺得黎語要不耐煩的時候,他忽然笑了起來,這悶笑聲在這劍拔弩張的環(huán)境里格外突兀。 莫七盯著面前的少年,黎語也毫不閃躲,那原本看著陽光自然的眼梢緩緩上彎,在眼尾處挑起一抹邪氣,這個渾身都散發(fā)著大自然味道的男孩瞬間帶著奪人心魄的魅力。 黎語能感到,那如同毒蛇粘液一樣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除了楊瑾然還有誰,但這人本來就是變態(tài),越是躲避、害怕越是會引起這變態(tài)的加倍欲望。 他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還在莫七身上,至于楊瑾然,無視是最好的選擇。 “大叔,你想我上你嗎?這么盯著我,我可是會誤會~”黎語調(diào)戲的口吻,與他小白兔似得柔軟笑容形成強烈反差。 眾:重口味的變態(tài)……莫七可是個肌rou強健的男人。 莫七臉上閃過錯愕,這幾個字分開看好像都認(rèn)識,合一塊兒就不認(rèn)識了,也許這和說這話的人有關(guān),黎語的臉太具有欺騙性,太過青春洋溢。 “不過我只喜歡女人~恐怕要讓你要失望了!”黎語無奈的語氣格外惹人厭。 莫七半響才回味過來,右手風(fēng)馳電掣般伸出,一把抓住黎語的衣襟,將人舉到半空。 此刻的莫七就像是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獸,氣氛一觸即發(fā)。 黎語沒反抗,反而好整以暇的看著面沉如水的莫七,輕輕的做了個口型:不緊張了? 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這個小朋友在莫七盛怒下,居然毫發(fā)無傷的被放了下來。 莫七沉默的拿過黎語手上的槍,看了一眼黎語,“你,很好?!?/br>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從剛才到現(xiàn)在,無論是氣氛還是思想,都被這個少年牽著走,只是在生命面前不能淡定,等冷靜下來莫七哪里看不出來眼前的人談話技巧有多刁鉆。 這一刻,莫七感受到黎語那不露聲色的冷靜和超高的情商。 他甚至有種強烈的預(yù)感,若是這個小朋友成長起來,無論哪個方面都能很可怕。 莫七握著槍的手在顫抖,或許是害怕,也或許是興奮。 這一槍,決定了他的生死。 但剛才黎語那一番做派,讓他恢復(fù)了些許理智,沒有怯場,也沒有干脆認(rèn)輸。 作為一個賭徒,他寧愿死在賭桌上,這是他的驕傲。 視死如歸的對著腦袋,扣動扳機的瞬間,在場很多人忍不住閉了眼。 咔嚓一聲,空槍! 莫七松了一口氣,后知后覺的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被汗水浸透了一大半。 還剩最后一槍,毫無疑問,那顆子彈就在這最后一輪里,黎語必死無疑。 “等等,你真不想活了?”莫七覺得面前的少年就這么死了,太可惜。 他見過各色各樣的男孩,比如愛玩弄美少年的十三少那里,有墮落的,有抗?fàn)幍?,有不屈的,有麻木的,他看的太?xí)慣了,只是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若這么死了,哪里還能這么容易冒出這么個渾然天成的小變態(tài)。 這樣一個注定萬丈光芒的少年,未來的發(fā)展太讓人好奇了。 在這個年紀(jì)就能寵辱不驚,能把他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就在剛才一瞬間,他是想直接認(rèn)輸?shù)模@份心機有幾個十四歲的少年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