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回到化妝間,就看到莫曉冉的妝容已經(jīng)差不多了。 莫曉冉看著黎語的模樣,不由的看向鏡子里依舊精致美麗的女人,喟嘆了一聲。 和真正的年輕人比才意識到自己上了年紀(jì)了。 化妝師正在給莫曉冉做最后的涂唇彩的工作,一層一層上顏色,讓那張本就紅潤的唇越發(fā)嬌艷欲滴。 “小語幾歲了?”化完妝,等待發(fā)型師的時候,隨口和黎語聊了起來。 “應(yīng)該比莫姐小一點吧,今年16歲。”黎語禮貌回答。 那些化妝師和助理忍不住笑了起來。 莫曉冉也不由的笑了,明知道黎語只是客套,但這就看得出來會不會做人。 會做人的,知道自己要靠著人的,那就要放低身段,哪個不是嘴巴抹了蜜油似得。 這不是什么丟臉的事,在外頭能哄得了人還不讓人不舒服的那叫本事,囂張的人走不長久,特別是這個圈子。 “我今年可30歲了,你看到的徐導(dǎo),我和他同歲?!?/br> 黎語一臉驚訝,“那還真看不出來?!?/br> 這哪里會不知道,只是黎語上輩子做人帶來的習(xí)慣,對誰都是笑臉迎人,不得罪不刻意不諂媚,但卻不代表不說好聽話。 莫曉冉笑的越發(fā)開心了,“上高中了嗎?” “今年9月。莫姐也比我在電視上看到瘦很多,臉好像只有我巴掌大?!?/br> “小小年紀(jì)這么會說話。”好聽話誰都愛聽,莫曉冉也不例外,語氣也輕松了兩分,嘴甜的人總是討喜的,特別對方還是個小帥哥的前提前下。“待會你就跟著我吧,帶你去見……” “莫小姐,怎么來了都不讓人通知我一聲,我好給你接風(fēng)洗塵??!”一道聲音打斷了莫曉冉的話。 一個頭頂毛發(fā)稀疏,肚子鼓起,臉上耷拉著贅rou的男人笑著走了進來。 莫曉冉好似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笑著讓化妝師等人出去。 黎語正要離開時,卻被黃總擋住了去路不讓走,兩眼貪婪的看了幾遍,莫曉冉一看不對把人往自己身后拉。 “黃總監(jiān),您也來了嗎,好久不見!您看上去起色真好?!蹦獣匀娇瓷先ヒ荒橌@喜,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 一個長相不敢恭維的,莫曉冉自然而然從側(cè)面去夸。 “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呢!”黃總一笑起來,那滿口是黃色污漬的牙就露了出來,遠遠的好像能聞到那腥臭的味道。 “怎么會呢,您還是這么愛打趣我~~” “那今晚結(jié)束后的晚宴你可要賞光,我在海天會所定了桌,可不能再像前幾次那樣拒絕了,我請了幾位老總,我可都說過你會去,你可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秉S總笑得富含深意。 莫曉冉僵硬了下,“您說什么呢,我怎么會不給您面子呢?!?/br> “價格隨你開,你經(jīng)紀(jì)人可是同意了?!?/br> 她的拳頭緊緊握著。 忽然,這黃總湊近莫曉冉身后垂著頭裝透明人的黎語,貪婪的目光像是要扒光黎語。 這位黃總,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鮮嫩的少年。 沒開過苞的最是喜愛,總是變著花樣折騰。 喜新厭舊更是厲害,只是此人雖然好色,但都是私底下,選的也都是沒背景沒家庭的孩子,加上他有些來頭,就是玩死了也沒人去申訴。 “剛就想問你了,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不介紹下?” 莫曉冉不著痕跡的將身體擋在黎語面前,“是我弟弟,他有點怕生,只是今天帶他出來見見世面。黃總,他不是這里的人,您不能動他?!?/br> “今晚也帶上他吧,既然過來了那就是有進這個圈子的意思了,提早熟悉下規(guī)則也有好處~”黃總完全當(dāng)做沒聽到,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這么漂亮可人的少年了,像個藝術(shù)品。 “這……恐怕不方便,晚上不帶他回家,阿姨可是會那我試問的?!蹦獣匀阶o著身后有些顫抖,臉色發(fā)白的少年,她不知道他到底聽不聽得懂他們的對話。 黃總忽然湊近莫曉冉,半威脅道,“聽說你攀上了那位大人,不過好像是你自己放出的風(fēng)聲吧。剛我碰到那位大人,人家可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別想著去求救了。人總要識時務(wù)的,趁著還沒人老珠黃的時候,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然今晚你和這個小鬼,可就不會遇到太溫柔的對待了。想讓你們?nèi)サ氖侄?,可多的是,別逼我出手??!” 莫曉冉臉色煞白,一瞬間的失神讓她看上去格外脆弱。 他、他居然完全不在乎她,即使一開始是有目的,但她真的愛上他。 黃總笑臉雖然很正常,但那眼神卻透著露骨的欲、望,讓黎語有些反胃,“進了這個圈子,有些事情遲早要碰到的,就是今天拒絕了,明天還得答應(yīng)。小弟弟你想不想多拍幾部電影啊,叔叔可以幫你?!?/br> “……”黎語不語,只低著頭。 “考慮清楚了嗎?不然你問問小弟弟自己的意思,你知道我也不喜歡強迫人~~”這話是對莫曉冉說的。 她有些搖搖欲墜,轉(zhuǎn)身對黎語道,“這個黃叔叔,想晚上請我們?nèi)コ詡€飯,只是吃個飯,你愿意和jiejie一起去嗎?” 黎語緩緩抬頭。 ☆、第125章 part118:擄 笑得乖巧親切,配上他這張臉一看就是個好學(xué)生。 “今天晚上還有同學(xué)聚會,我現(xiàn)在要趕過去,他們還等著我啊~”黎語牽起自然的笑臉,純碎的像個單純的孩子,沒有人會忍心責(zé)備這樣一個連他們的對話都聽不懂的孩子。 這話的引申含義也是警告黃總,若他今天不去,那些同學(xué)肯定會打電話過來,讓黃總有所忌憚。 黃總臉色被噎住了,一時找不到更好的借口誘拐,就是再想要弄到手,在外他也不好太過強硬。 莫曉冉眼神不自覺放松了下,幸好黎語看的懂她的暗示,“沒事,你今天也幫了我一整天,辛苦了,有聚會就快去?!?/br> 有黃總在這里虎視眈眈,是沒辦法再帶黎語進場了,反正這樣的聚會經(jīng)常有,像今天這個還比較偏商業(yè)性質(zhì),到不如選一些有咖位在場的更適合,她早年和徐導(dǎo)關(guān)系還不錯,今天也算盡到義務(wù)。 黎語現(xiàn)在離開最適合,反正時間久了以這黃總喜新厭舊的程度,很快就會拋在腦后,但莫曉冉終究錯估了人性,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不擇手段。 她轉(zhuǎn)頭滿含歉意,笑得格外誠懇,“黃總您看,我弟弟沒辦法過來?!?/br> 她并不算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特別是在對方特意提到了那位大人的時候,她的確恨不得撕爛眼前人的嘴,但這些事和一個十幾歲涉世未深的孩子沒關(guān)系,她還有基本的良知。 不會自己淌過的渾水就硬要拖別人下水。 本來以為對方還要糾纏,可能還要費一番口舌,卻沒想到這黃總很快就同意離開,居然這么干脆? 這讓大出所料的莫曉冉松了一口氣。 沒多久,莫曉冉就要入場,在這之前讓自己助理送黎語回去。 黎語這會兒是真的尊重起莫曉冉,感激的道別后和助理小秋邊說邊笑著來到地下停車場,黎語長得好又會察言觀色,短短一段路就連小秋正和男朋友在吵架的事都知道了。 “你等一下,我去取車?!闭f著,小秋走向一輛車,黎語笑著點頭,一切都正常。 忽然,他覺得有些不對勁,說不上來為什么。 正轉(zhuǎn)頭觀察環(huán)境,一雙手忽然從背后捂住他的口鼻,快準(zhǔn)狠的力道。黎語已經(jīng)提前有警覺,但對方速度太快了,他甚至根本沒注意到什么時候身后接近了一輛車。 更糟糕的事,這個角度正好是監(jiān)視器的死角。 在被拖進車?yán)锏乃查g,他眼睜睜看向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小秋正完全沒有所覺的點開手中的車鑰匙,這發(fā)生的轉(zhuǎn)瞬間,太過安靜,讓人無從察覺。 不能呼吸!黎語屏住氣息,黑暗中他分不清車內(nèi)的情況,只是激烈的掙扎,然后裝作被迷暈般慢慢停止了動作,安靜了下來。 “他昏過去了。”男人輕聲道,應(yīng)該是剛才出現(xiàn)在身后的人。 “再捂一會。” 這個聲音很熟悉,剛沒多久聽過,是那個黃總。 黎語很快就分辨出來,他能感覺到自己褲子口袋里的手機似乎被拿了出來,風(fēng)吹在臉上的味道。 他產(chǎn)生對自己極為不利的聯(lián)想,難道是打開窗戶把手機扔了? 這該如何聯(lián)系其他人? 窒息的時間太長了,再不呼吸他就會死,那人果然聽話的又捂了很長時間,黎語勉不住吸進去了一點。 在昏死過去前,他只能確定一件事。 這群人很謹(jǐn)慎,是慣犯,不僅因為他們避開監(jiān)視器,能悄聲無息的帶走他,以及收走聯(lián)系工具,更因為那熟練的動作和行為。 他該怎么憑借自己的能力逃出去? 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求救對象,是三號……人只有在危險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最信賴的人是誰。 原來,一直是那個從重生后一直陪在身邊小毒舌。 他的意識不清晰,能隱約感到一雙手托起自己,被拖進煙酒味道的人身上,那人似乎隔著衣服摸著他的腰,喘著粗氣,噴到自己臉上。 一股翻攪的滋味讓他反胃。 放開,混蛋! * 嚴(yán)八離開房間后撥了個號碼,很快那方就通了。 恭敬的聲音傳來:“嚴(yán)助理,有什么吩咐?” “找個干凈的少年送過來,年紀(jì)……”嚴(yán)八忽然想起黎語的模樣,他待在七爺身邊也有多年,七爺今日的反常就是見過黎少后才有的,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他可不想在這些小事上被七爺認(rèn)為辦事不利,“18歲左右,長得清秀點,不要什么花里胡哨的都送來?!?/br> 電話那頭的負(fù)責(zé)人也是陣陣流汗,這不是一直摸不清七爺喜好,才會什么樣的都試試看。 “好的?!边@負(fù)責(zé)人也不是第一次被吩咐,駕輕熟路的應(yīng)聲,七爺是正常男人偶爾嘗個新鮮在所難免,而且在他看來在七爺這個位置上還能這么潔身自好的鳳毛麟角了,對這些有錢人來說不可能只守著一個。 到不是男人本性花心這樣的理由,只是常態(tài)罷了。家里養(yǎng)的這個要維持的是一個家運作,但男人不可能一天到晚窩在家里頭,在外應(yīng)酬拉人脈占據(jù)絕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需要年輕女人,無論對內(nèi)還是對外,心理還是生理。對他們這些人家來說,家里的老婆和外面的女人那是完全能分開對待的,所以真正有教養(yǎng)的世家出來的,老婆在這些男人心理始終占據(jù)重要的位置。 這是一種習(xí)慣,所以男人始終弄不明白這樣的事在一些女人眼里怎么成了十惡不赦。 如同七爺這般的,到反而讓經(jīng)理覺得怪,要知道嚴(yán)夫人都去世了十多年了。 不過這不是他這樣的有資格去思考的,他要做的就是讓帶過去的人來歷清白,符合條件又能讓人盡興的。 腦子里想著那些個人,忽然才意識到忽略了什么,剛才嚴(yán)助理說的是少年?不應(yīng)該是少女嗎? 沒聽錯? 怎么可能是男人! 七爺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才對啊,從沒特殊癖好啊。 特別是七爺這樣老派根底出來的人,最是看不上那些個男人和男人的事,在他們眼里那都是不可饒恕的存在。 但現(xiàn)在電話已經(jīng)掛了,他總不能再打電話過去確認(rèn),坐實自己沒仔細聽清要求的事實。 酒店頂層,嚴(yán)八接到匯報就緩步走在柔軟地毯上,悄無聲息,他的所有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多余,好像隨時都能擊斃可疑人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