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從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劉全做訟師好幾年,有一個規(guī)矩,只給富貴人家打官司,名聲雖然不太好,但他插手的訴訟,基本上都是贏了的。 可今天,他吃虧了。 這案子,就因為他一開始的自信和狂妄,想要反咬一口打壓陳逍和婦人,沒想到,縣令忽然正經(jīng)起來了。 于是乎,被陳逍抓住了把柄,前后為難,逼的他不得不讓自己的金主認一個誣告的罪。 本以為,這事兒吃點兒小虧,一樣可以勝訴,讓這位李公子不至于背上侮辱婦人的罪。 可萬萬沒想到,陳逍還在后面等著他呢,幾句話的提醒,讓劉訟師恍然,若是承認誣告,那他也有誣告的罪,同樣,也要坐牢啊。 陳逍這時笑了笑:“想清楚了嗎?誣告的話,你至少也要坐一年以上的牢,雖說才是一年,可你這大訟師的名聲,可不就全毀了?不值當??!” 劉訟師臉色陰沉,這時,上方陳縣令開口: “劉訟師,李公子,究竟是否為誣告,還是李公子確有和婦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你二人,給本官一個答案!” 李公子急了:“大人,我方才確實是誣告,昨夜絕對沒有和這婦人發(fā)生什么?!?/br> 劉訟師臉色一陣陰晴不定,最終,嘆了口氣,把扇子一收,儼然認命了。 “大人,學生有話說!”劉訟師沒了一開始那傲氣和自信的樣子,而是收斂一些。 陳縣令說:“說吧!” 就全拱手躬身:“學生身為讀書人,又為訟師,當為有訴訟之人執(zhí)正義之言??蓪W生慚愧,先前為了一己私欲……卻幫著這可恨的李公子說了話。 如今幡然醒悟,心里愧疚萬分,還請大人準許學生,講一些實話,雖會得罪金主李公子,可學生心里,也不至于內(nèi)疚,還請大人給學生一個機會,一個實話實說,執(zhí)正義之言的機會!” 不愧是訟師啊,不愧是靠嘴皮子賺錢的人啊,瞧瞧人家,這說的,還尼瑪一副出污泥而不染的樣子。 典型的當了婊子還他么要立個牌坊,說了一番不要臉的話,神色還淡定自若,一般人還真辦不到。 陳縣令皺眉,這劉訟師的話,有些無懈可擊啊。 又說了自己良心發(fā)現(xiàn),又說了給他一個機會,還是說實話的機會。 難道他這個縣令能拒絕?拒絕說實話?不可能啊,只能答應啊,只能給他劉訟師一個階梯讓他下啊。 所以說,不得不服人家的嘴皮子,一下子把自己變得高尚,切浪子回頭的感覺。 于是,陳縣令開口:“那……好,本官就給你一個機會,說吧!” “謝大人,唉,其實一早,李公子找到學生就說了實話,他于學生面前,承認了他昨夜對婦人的獸性。 并且給學生錢,威逼利誘學生要幫他勝訴,可是事到如今,學生看這婦人,亦是我見猶憐,若是助紂為虐,必受良心譴責。 所以,這訟師費,學生不要了,哪怕得罪李家,學生也要說公正之話。學生可以為婦人作證,這李公子,確實昨晚玷污了她。 看婦人此模樣,就知李公子如何歹毒,請大人萬萬要明鑒,對這禽獸李公子,嚴懲不貸,還婦人公道,讓世人心安啊,大人~” 說著,這貨似乎還擠出了一點兒淚花,用手非??鋸埖哪四ㄑ蹨I。 陳逍看的驚為天人啊,尼瑪,戲精啊,先前一副惡人姿態(tài),別提多混蛋了。 現(xiàn)在立馬成了一個好人,角色轉(zhuǎn)換的一點都不生硬,簡直讓人嘆服啊。 外面,不少百姓們都懵了,心想這還是那個只為錢不為對錯的青陽縣第一惡訟師么? 陳文山也心里震驚,心想要不是這貨先前幫李公子給自己塞金子賄賂自己的話,自己還真以為他是個好人了。 最懵逼的就是李公子,看著劉訟師說:“你……你混蛋,你害我進了牢房,我爹會放過你?” 劉訟師一笑,小聲說:“李公子,學生,不想坐牢!” 上方,陳文山一拍驚堂木:“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人證也有,堂下李陽,面對人證物證,你可還有話說?” “大人,冤枉,我沒有……” 陳縣令搖頭:“證據(jù)確鑿你還不認罪?要本官對你用大刑嗎?” “陳大人,我爹回來后,可以給你很多銀子,你相信我,我沒干這事兒?!崩铌栭_口。 陳縣令臉色一變:“大膽,你竟然敢公然開口說賄賂本官?” 陳逍撇嘴,這話的潛臺詞,是不是說可以私下賄賂? 陳縣令繼續(xù)說:“本官為官,清正廉明,從不貪污受賄,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你這樣公然說賄賂本官,簡直就是對本官職業(yè)生涯的侮辱,來人,拖下去打十大板,讓他簽字畫押認罪,隨后關(guān)押大牢!” 陳逍翻白眼,心想自己這便宜老爹不愧是貪官,顛倒是非不比劉訟師差啊。 還從不貪污受賄?要不是陳逍親眼看到他在桌子底下收了劉訟師的金子,陳逍差點還真信了。 李公子絕望了,罪名已定,被拖出去打板子,百姓們在外面歡呼,對這個后果,很滿意。 婦人也高呼青天大老爺,對陳逍也非常感激。 陳縣令笑了笑,宣布退堂,率先離開。 大堂上,劉訟師那虛偽的笑容沒了,冷冷的看著陳逍。 陳逍也看著劉訟師,說:“你這啥眼神?若不是我提醒你,現(xiàn)在挨板子坐大牢的也有你了,我都是為了你好啊?!?/br> 劉訟師冷著臉:“我還要謝謝你?” “不用這么客氣!”陳逍說。 劉訟師哼了一聲:“小子,咱們走著瞧,這次是我大意了,我認栽,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扇子一展,揮動著離開了。 陳逍撇嘴,從走到大堂里邊的側(cè)面,到了大堂后。 陳縣令無奈的和龍九靈站在那兒,見陳逍來了,陳縣令說: “兒子,你咋突然跑出來說自己是什么訟師???” “爹,我若是不出來,你就犯了大錯了。”陳逍說。 “為官者,不都是如此?爹只是收了他們的錢,給他們辦事罷了?!标惪h令說。 陳逍嘆息搖頭:“你這么做,遲早會完蛋的,我都是為了你好啊,你怎么不明白呢?” 陳文山一愣,心想這……到底誰是爹誰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