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對著博世基地一路往南開，期望能找到什么嬌歌留下的蛛絲馬跡，但直到中午的艷陽快燒掉她眉毛了，她放出的光圈都沒有感到任何活物。

    說起來，博世基地位在偏中部的縣市，而病毒的發(fā)源地在南方，許多重度疫區(qū)也都位在南方，越往南走自然越找不到生機，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嬌歌暫時不會被軍方和基地盯上。

    不像北方基地雨后春筍、藩鎮(zhèn)割據(jù)，南方就只有一個叫南星基地，聽說在半年間就淪陷了兩次，靠著殘余的幸存者才又勉強撐起來，所以軍方在南方的影響力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不過由于之前棄了車，現(xiàn)在這臺新車上也只有前任留下的幾包泡面，所以葉菲凡決定在正式往南的長途旅程前，先在附近找一些建筑物和居住地，在那里補充好物資后在上路。

    車子很快就開出內(nèi)山來到了廢棄的市區(qū)，博世基地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光圈內(nèi)，葉菲凡松了一口氣，她可沒有作為縱火犯不斷欣賞作品的癖好。

    葉菲凡先舍棄了通往南方高速公路的快速道路，她開著車子在廢棄的市區(qū)游蕩，同時放出光圈四處掃描。

    這座市區(qū)沒什么人，即便有，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受到博世基地淪陷的波及，不是逃就是死。葉菲凡嗅到一些新鮮的血味，不過市區(qū)沒什么強大的感染者，大概是因為新鮮可口的幸存者早已被吃光的關(guān)系。除了勉強還能撐起身子行走的腐爛喪尸外，市區(qū)的街道幾乎是死寂一片，地上還散落地許多完整的骷髏架，四處都可以聞到死亡和蠅蟲的臭味。

    一個女性形體的喪尸與葉菲凡的車子擦身而過，車子的后照鏡碰了她枯萎干瘦的手，只聽“啪”的一聲，手掌掉在地上。

    女喪尸似乎再也走不動了，她甚至無力抬起另一只手敲打車窗向里頭久違的食物打招呼。“碰”的一聲，牠倒地了，再也沒也起來，病毒終于放過了女人，緊捉著腦rou似藤蔓的電流迅速瓦解，躺在地上的只是一具普通的干尸。

    葉菲凡一直留意整個過程，心里說不說是感嘆還是慶幸。

    不像變異動物，沒辦法自行進化的喪尸只能繼續(xù)腐爛下去，直到消散盡最后一點血rou，腦中細微的電流也一并消去，最后成為蛆蠅和蟑螂串門子的新家。

    這座的市區(qū)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安全。

    葉菲凡暫時松下緊張神經(jīng)，全身懶洋洋地靠在駕駛座上，昨天的經(jīng)歷太驚心動魄了，她有些懷念起在小區(qū)的生活，每天只需要殺怪、找晶核，其他像是做菜、盤點物資這些雜事則會有其他人作。

    想起吳麗蘿等人，其實葉菲凡還挺喜歡她們的，其他事不說，最重要的是她們相信自己，不會因為自己失明而綁住自己的手腳，事實上，她們還挺依賴自己的，葉菲凡對這樣的認知有點高興。

    她開始想念那些女孩的聲音：吳麗蘿的穩(wěn)重、馮娉婷的樂觀、王筱眉的細膩……她們的聲音亦如她們的個性，各有不同，卻又都讓人印象深刻。

    突然，腦中不經(jīng)意滑過之前那蠱惑動人的聲音，葉菲凡不禁皺眉。

    很少有人會這樣試圖cao控她，這讓她很不舒服，也恍然大悟，原來被cao控是這樣的感覺阿！難怪吳麗蘿偶而會抱怨自己，被別人影響思維的確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葉菲凡反省自己的時間不到一秒，一間小區(qū)型公寓引起她的注意，樓下有小超市和便利超店，可惜里頭已經(jīng)空了，光圈往樓上的公寓掃去，竟然還有兩、三個活人在苦撐著，樓下的物資大概全被他們搬到樓上了。

    葉菲凡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轉(zhuǎn)方向盤繞遠離開。

    市區(qū)沒什么厲害的感染生物，他們大可自己走下來，只是可能要冒點險，出去找輛車到附近的基地。

    葉菲凡沒打算要順手幫忙，她還帶著多多牠們，除了剛才那個奇怪的少年，正常人類應(yīng)該是不會想跟她同車的。

    “喂！喂！”窗戶出現(xiàn)人影。

    阿呀，正常人的視力和聽力比想象中的好……葉菲凡握著方向盤，踩著油門的腳卻不曾移開，

    于是樓上的人就看著一輛小客車悠悠駛離視線，一點減速都沒有，氣得又叫又罵：“王八蛋！沒血沒淚的混賬東西?。　?/br>
    “你吵什么阿？！”后面有女人不耐煩的聲音。

    “不是！剛才有臺車經(jīng)過，我喊半天它都不停下?。　蹦腥藲鈽O敗壞，直跺著腳。

    女人一聽立刻跳了起來，對男人咬牙切齒道：”你怎么不早說??？我們有槍可以把車搶過來阿！”

    “別妄想了?！苯锹?，另外一個人聽了卻沒兩人那么興奮。

    他捉了捉油膩膩的頭發(fā)，沮喪無比：”開著車又能去哪？昨天你們也看了，到處都是那些怪物………我們永遠逃不出去了！”

    室內(nèi)頓時沉默下來，就連外面喪尸游蕩的大街都比這里熱鬧。

    三人其實并不熟，一男一女是情侶，另一個男的是在路上結(jié)伴，原本只是想順路一起前往博世基地，不過夏秋之際的天空還是黑得早，三人本來只想在廢棄的市區(qū)過夜一天，沒想到竟然在樓下超市和商店發(fā)現(xiàn)大量物資，

    三人平均分配還好，但一到了基地可能就得全部上繳給軍隊，三人都猶豫了，一時討論不出共識，干脆就在市區(qū)住了幾天。

    然而，昨天晚上突然被混亂聲吵起來，揉著眼睛往外頭看去，竟是一幅地獄百像圖！

    一個個頂著腫瘤大腦袋的喪尸在市區(qū)狂奔，他們速度快力氣大接近常人，嗅覺也似乎更為靈敏；有幸存者被從房子里拖出來，有的則被從打破窗戶的拉出來，還沒被喪尸咬到就遍體鱗傷，滲出的鮮血使喪尸們更加興奮，圍上來沒多久就把人吃得只剩骨架，一點血沫都不剩。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鐵銹的臭味，那些喪尸的腦袋和嘴巴遠遠看去生得極大，彷佛是獨立生長的部位，主干身體相對瘦小許多；喪尸的頭部似乎長滿了一堆類似rou瘤的深色凸起物，根本看不出生前的人樣，活像一只只被不明菌物寄生的冬蟲夏草。

    更糟的還在后面，數(shù)只光有血rou、看不出模樣的剝皮怪物四腳捉地從后頭追來，牠們什么都吃，包括剛才的喪尸和幸存者，街道很快就只剩下怪物的嚎叫和嘶咬，四處都是血rou一片。

    唯一的能慶幸的事，三人其中一人比較謹慎，為了防備可能從下水道鉆來的變異鼠和附近飛來的變異鳥，事先就把門窗這些能通風(fēng)的地方全都封死了，所以外面的怪物一直沒有注意到這里。

    怪物離開后，街上是一片血紅色的死寂，原本從窗外觀望，還可以看見附近大樓的窗戶有零星的火光，偶爾街上也有人組隊冒險去外面找車找物資——現(xiàn)在全沒了，只剩下鮮血的味道，三人所在的房間大概是唯一還有活人的空間。

    一直到天亮，三人都不敢在往外頭看一眼，他們甚至打消了去基地的念頭，干脆就在這個小空間虛耗到死，也比被那些畸形的怪物活生生吃掉好。

    男人想到那輛車，心底更怒，他用力拍了窗戶，詛咒那個駕駛?cè)瞬皇亲曹嚲褪潜还治镆馈?/br>
    女人則靠著墻壁，顫巍巍地跪下雙腳，摀著臉道：”誰來都好，讓我離開這里阿………”

    葉菲凡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詛咒好幾次，她一直開車在市區(qū)晃，終于找到一個十分堅固、喪尸數(shù)少的大廈——她身上的運動服浸滿腐血，雖說已經(jīng)習(xí)慣那種味道，但不舒服的觸感還是讓她想好好清理一下。

    拎著放青黛的鐵籠，葉菲凡下了車，同時不忘打開后車門。

    多多第一個沖出來，牠養(yǎng)足了精神，一下就回歸到葉菲凡身側(cè)的護法位置；月光腳步輕慢，也跟著在后；最后出來的是布布，牠緊跟在月光后面，如果忽略牠龐大的體型，簡直就像是一只被領(lǐng)養(yǎng)的小跟班。

    大廈的大門大大敞開著，葉菲凡帶著小伙伴直接走了進去，迎客的登記柜臺空無一人，大廈的一樓就只有柜臺、沙發(fā)和一座電梯，由于這座市區(qū)已經(jīng)是斷水?dāng)嚯姷臓顟B(tài)，葉菲凡自然只能走樓梯。

    她剛想著先抱著月光上去，以免牠又偷跑得不見人影，引來什么討厭的人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陌生的野獸咆哮，還有爪子敲在昂貴磁磚上的輕脆聲音。

    葉菲凡愣住了，她繞了市區(qū)一圈，很確定自己的光圈沒有感覺倒任何東西，怎么會……….

    她想了想，覺得沒差，耳邊正好傳來多多舔牙的聲音。

    對了，狗狗們上次進餐是幾個小時前的事阿？

    ☆、第四十一章 疲倦

    葉菲凡摸了摸多多的頭，安撫牠對鮮血氣味焦躁的情緒，其實她不讓牠參與打斗是有正當(dāng)理由的。布布打架起來是六親不認，眼睛只要見到活物都是又咬又抓，之前布布和多多還會合作打獵，但在葉菲凡發(fā)現(xiàn)多多身上好幾處爪痕后，就盡量不讓他們一起攻擊了。

    布布已經(jīng)沖向門口，耳邊頓時傳來震震激烈的嘶咬聲和咆哮聲，不過沒多久，一方就再也沒有動靜。

    葉菲凡”看”著布布龐大的形體壓在怪物身上，血盆大口咬下了一塊類似翅膀的東西，她微微皺眉，把布布叫了回來。

    布布沒急著用餐，牠把咬下的rou塊當(dāng)作戰(zhàn)利品遞給了葉菲凡，葉菲凡拍了拍牠的大腦袋瓜，接過那片rou翅細摸起來。

    不像鳥類的羽翼，細細的骨架撐起一片rou膜，上面長有細小的軟毛，摸起來十分光滑，葉菲凡想起蝙蝠，沒有羽毛卻可以飛的哺乳類動物，怪不得方才沒有感應(yīng)到牠的存在，大概是在天上盤旋等待。

    她把翅膀扔給布布咬，自己上前檢查門口的尸體。

    尸體不小，接近一只大型狗的大小，但怪物的身體被布布咬得破破爛爛，有點看不出原來的形體，幸好還保有著完整的頭骨。

    葉菲凡也不嫌臟，直接捧著頭骨細細打量起來，恩，兩側(cè)尖尖的耳朵、暴凸的下顎、光滑少毛的皮膚……..是貓咪？狗？蝙蝠？

    不過頭頂又長有少量的毛發(fā)………不會是人類吧？

    葉菲凡想起博世基地，猜想大概是從那里出來的可憐實驗品，看來那家基地不只研究病毒，還研究物種配對阿，也不知道手上的尸體是混了多少動物的基因，想想就可怕，幸好嬌歌和青黛沒有在那里待太久，自己也已經(jīng)一把火燒了整個基地，雖然有些逃出來了，但至少七成應(yīng)該都被燒成灰燼了。

    擔(dān)心實驗動物的血rou不干凈，葉菲凡把布布咬下的rou翅和地上的尸體通通丟在大門口旁的垃圾桶，之后在小心用蓋子掩實；她也沒忘記把大門關(guān)好，記取方才的教訓(xùn)，她把柜臺旁的沙發(fā)推到大門后堵好。

    做完這些，葉菲凡已經(jīng)開始出汗了，腐血和汗水混雜在一起，味道是說不出的熏人，最后她只爬了一層樓梯，在二樓找了一間還算不錯的房間。

    她如法炮制像之前一樣用發(fā)夾撬開，門打開，家具物品都還在原位，沒有絲毫人的氣息，亦沒有腐臭味，屋子的主人應(yīng)該早就逃出去了。

    葉菲凡把青黛的籠子放在高處的柜子，以免月光或是布布調(diào)皮打擾青黛的休眠。

    房間大小適中，三房兩廳，應(yīng)該是住的一個小家庭，墻上掛著一些相片框，葉菲凡看不到里頭的人物，只能猜測之前住的是一個美滿富足的家庭。

    餐桌上有幾包未拆封的零食和三罐飲用水，一旁沒有供電的冰箱里只有干扁的水果和幾盒爛到只剩下骨頭的rou排。

    葉菲凡隨手拿了兩個盤子把腐rou平均分配，端給多多和布布；剩下月光一只可憐兮兮地在她腳下蹭，顯然也是肚子餓了，但牠還是一只普通的動物，不可能會去吃那些腐臭的食物。

    葉菲凡只能搜索一下房間各處，希望能在找到一些物資，但最后只在小孩的床底下搜出一兩包零食。

    月光挑嘴得很，見沒有能吃的東西，跳到沙發(fā)上不再理葉菲凡，葉菲凡拿牠沒辦法，只能給牠裝了一小碟的水，起碼讓牠先止止渴。

    葉菲凡到了父母住的大房，從衣柜里頭搜出不少女性衣服，大部分是質(zhì)好制式的套裝，屋子的女主人大概是一個時髦的上班族，最后葉菲凡找到了一件緊身牛仔褲和短襯衫，又從抽屜拿了一套干凈的內(nèi)衣。

    她脫下身上幾乎成了爛抹布的衣服，先用少許水沾毛巾大致擦拭了一下身體，覺得清爽多后，又摸了摸油油膩膩的長發(fā)，發(fā)尾的部分結(jié)塊，刺著脖子附近很不舒服，不禁微微皺眉。

    之前在小區(qū)為了方便一直留著長發(fā)，偶而留到了腰間才會去美容院修一下，現(xiàn)在也顧不得什么造型，只覺得滿頭油膩清理起來麻煩，干脆在浴室找了把剪刀，摸著脖頸剪下去。

    做完這些，覺得全身都暢快了，葉菲凡才換上干凈的衣服。

    內(nèi)衣和襯衫都顯得有些大，葉菲凡沒法管那么多，她被折騰了一夜，全身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有干凈的衣服和舒適的空間，存積已久的困意立刻席卷而上，巨浪一打就吞噬了整顆腦袋。

    葉菲凡仰躺在沙發(fā)上，忽視一旁因為肚子餓而暴躁磨爪的月光，眼皮一張一闔，一會就昏昏欲睡。

    時間在眼皮闔上的那一瞬間凝固了，接下來葉菲凡就好像在一個干爽安靜的盒子靜靜發(fā)呆，她什么都不想，只是靜靜的看著黑色的天空和白色的地板。

    黑色和白色是葉菲凡記得最清楚的顏色，黑色教她在永夜中摸索生存，白色則為她的回憶開了一盞明燈。也許她已經(jīng)忘了很多顏色，但只有這兩個，即使時間再久她都不會忘掉它們。

    黑色的天空，白色的草地；黑色的小溪，白色的小橋，這是葉菲凡作過最安穩(wěn)的夢，她就一個人在自己的黑白世界發(fā)呆，不知過了多久，她卻被肚子的叫聲給餓醒了。

    要不是饑腸轆轆的感覺太嚴重，葉菲凡睜開眼，黑暗一片，恐怕還以為自己還在夢境里發(fā)呆。

    很餓，葉菲凡摀著肚子，溫柔的按壓卻再也緩解不了饑餓，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深刻體會到食物的珍貴，以前果然是過得太好了。

    葉菲凡打開了找到的幾包零食，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塞下去，這是她的習(xí)慣。十歲完全失明后，她開始試著要在黑暗中吃東西，卻常常吃得滿嘴都是，頭發(fā)和衣服都是湯汁和碎屑，葉城看了也不敢再帶她回葉家吃團圓飯。

    后來，葉菲凡終于學(xué)會了把食物準確送進口中，只是動作必須要放慢一倍，吃飯的時間也會比常人多個半小時，不過那時候也已經(jīng)沒人在乎了。

    就算吃光所有的零食，肚子頂多只有三分飽，葉菲凡躺在沙發(fā)上，腳重得抬不起來，可是肚子不服氣，還在敲鑼打鼓地抗議。

    一旁多多和布布已經(jīng)吃飽睡著了，多多睡在沙發(fā)下，以便隨時守護著主人，葉菲凡伸手下去就能摸到牠的頭，心底不禁感嘆自己為什么不能也吃腐rou？現(xiàn)在自己反倒成了最麻煩、最可能拖累行動的人了。

    葉菲凡自怨自嘆了幾秒，起身揉了揉大腿，放出光圈打算一會去左鄰右舍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干貨罐頭，填飽肚子之后也才好上路。

    不過開車由中部往南部的路，就算是走高速公路，起碼也是五個小時以上的路程，先不保證能不能找到嬌歌，這中間的物資要怎么補充就是個大問題。

    葉菲凡覺得有些可惜，當(dāng)初找到青黛時，就應(yīng)該要急起直追，先攔住嬌歌，再去找月光，而不是找到兩個小伙伴后，另一個卻完全不見蹤影，只能大概猜測牠的方位。

    她想念著嬌歌的叫聲，結(jié)果情緒一來肚子更餓了，只能一個人躺在沙發(fā)上奄奄一息，她也不知道之前發(fā)什么瘋，一連屠了十層樓的喪尸，活該現(xiàn)在筋疲力盡。

    之前收集的晶核有三十幾顆，裝成一袋，形狀像是一顆饅頭似地擺在餐桌上。

    葉菲凡舔了舔嘴，開始打那些晶核的主意，起碼讓肚子有東西消化吧。

    “叮咚！”

    突然，像是打電話叫的披薩終于來了，門鈴清脆響了一聲。

    葉菲凡被嚇得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完全沒有征兆，光圈化為利劍迅速往門口刺去。

    空無一人。

    對了，月光好像也不見了呢………

    葉菲凡一顆心直直沉下，果然，在光圈看來應(yīng)該是空無一人的門口處傳來了的聲音。

    屬于年輕男子的，清新陽光，在葉菲凡聽來極微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