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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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衛(wèi)伯庸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對她那邊凝神側(cè)目,才能讓自己全神貫注的把視線都集中在手里的文件上,即使沒辦法做的心平氣和,可至少臉上可以裝的無動于衷,面無表情。 她的存在終于成為對他自制力的新一輪考驗和挑戰(zhàn)。 還有不知不覺的某些行為的改變。比如……他會因她的一個打量而忽然心跳加速,表情緊張,會因為她的靠近而渾身不自在,會因為她站在他身邊笑語嫣然而失神,還有……他因為她笑著建議他喝果汁,說是可以補充能量,于是他喜歡上新鮮榨取的各種果汁,最喜歡的是橙汁,因為她說下午吃些干果零食可以讓混沌的大腦更加靈活聰明,于是他也會陪著她一起吃,順便幫她把堅硬的皮殼給剝掉,還比如……他中午和她一起用餐,習(xí)慣讓她來點餐,覺得她點的餐味道更好吃,還有……那張格格不入的桌子在他眼里都漸漸的看著順眼而親切,似乎真的如清翼所說,非常得可愛漂亮,也許只因為她坐在那里。 只是幾天,幾十年根深蒂固的習(xí)慣就不受控制的被影響,被改變,他無力抗拒,也不想抗拒,他想她是他將來的女人,也許習(xí)慣是彼此能生活在一起的必由之路吧! 只除了一點有點不習(xí)慣……那就是他向來冷清安靜的辦公室因為她的存在而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那幾個人有事沒事就拿著東西來請示,明明那些問題都可以自己做主解決,卻非要一趟趟的來請示他,一次還是偶然,一天發(fā)展成好幾次就是故意的了吧?宜修一天至少兩次,中午還在這里吃過一次午餐,理由是剛好碰上,他熟悉宜修對美食的苛刻挑剔,一般人點的餐根本吃不下,可那一次他吃的渾然忘我,連平時忌口的東西都沒有察覺,這說明什么,說明他的心思就沒在吃飯上,只顧著看人了。 靜閑來的次數(shù)最少,幾天里也就兩趟而已,一次是來商討生日宴會上的開支,那是需要他來負責(zé)的,另一次的理由就有點牽強,不過他的眼神自始至終對她都沒有多看幾眼,倒是讓人找不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而向驥和許攸則跑的太勤快了,上午兩趟,下午兩趟,早上送她過來,下午接她下班,身影無處不在,期間還不止一次的打電話交流,讓他不止一次的皺眉,天天住在一起,哪里有那么多話可說?尤其是許攸,一個話題就可以跟她聊半天,肢體動作還豐富多彩,笑的像是一朵有毒的曼陀羅花。 而他就太沉悶了,兩人之間似乎除了公事以外,沒有什么其他的話題可聊,這讓他微微有些郁悶,清翼也總是明里暗里的提醒他,不要總是和她說公事,最好能談天說地的聊些別的,可以增加彼此之間的感情,可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中午吃飯的時候,這一次比較清靜,只有他們倆人,因為他給那幾人都安排了走不開的工作,寬敞的餐廳,除了他倆沉默的吃飯,就是衛(wèi)清翼站在邊上伺候著。 姜云朵對于這樣的安靜似乎也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點的菜色都是自己喜歡的,吃得倒也津津有味,前幾次總還有其他幾人,不是齊宜修,就是攸和驥,說實話,男人多了,湊在一起吃個飯都是各種別扭,總覺得他們彼此之間彌漫著無形的硝煙,讓她夾在其中十分為難。 如今,這樣倒也正好清靜。 衛(wèi)伯庸也覺得心情舒暢,胃口格外的好,邊上的衛(wèi)清翼看的卻有些著急,好不容易用了些心思,讓那些人沒空來搗亂,終于贏得了兩人單獨吃個午餐,大少怎么也不知道抓住機會呢? 衛(wèi)清翼就咳嗽了幾聲以提醒,衛(wèi)伯庸眉頭一皺,心里別扭的懊惱了一下,看著人家那張沉靜美好的小臉,尋了個話題,卻也是個敏感的,“云朵,是不是好奇這幾日都沒有見到云旗?” 姜云朵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然后不動聲色的繼續(xù)進攻那道清蒸鱸魚,“沒什么好奇的,也許他忙著做什么去了吧?” 衛(wèi)伯庸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他現(xiàn)在住在榮華樓里養(yǎng)傷?!?/br> 姜云朵一怔,第一反應(yīng)想著難道是驥和攸知道了那事,所以瞞著她揍那人了?可依著他有那么多厲害的武器傍身,應(yīng)該不至于受傷吧?漫不經(jīng)心的“喔”了一聲,才道,“他那張狂不羈的性子,這是得罪了什么人?” 衛(wèi)伯庸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著她正色的道,“是我揍的,那天你離開后,我便帶他去搏擊室cao練了一番,他的武功最近懈怠的很厲害,所以被我揍的至少三天下不了床?!?/br> 姜云朵這下子終于沒辦法再無動于衷的淡然,驚異了一下,“大哥?你……”他不是為她出氣吧? 這潛臺詞沒有說,可是衛(wèi)伯庸是能猜到的,清俊的眉眼有些不自在,眸光閃了閃,又再次面無表情的開始吃菜,“云朵不要多想,我經(jīng)常讓他們?nèi)齻€陪我cao練武功的,受傷是常有的事,自己功夫不濟,被揍了也能得個教訓(xùn)?!?/br> 姜云朵見人家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頗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不由的也有些不自在起來,不過心底是有些動容的,這份呵護不管是出于責(zé)任還是恩義,都讓她覺得溫暖?!爸x謝大哥!” 這一聲就帶了三分的親昵,叫的衛(wèi)伯庸更加別扭,“咳咳,謝什么,都說不是因為你了?!?/br> 這略帶急切心虛的解釋,讓姜云朵忍不住莞爾一笑,而衛(wèi)清翼則無力的嘆息,大少怎么就這么不解風(fēng)情呢,多么英雄救美的一出好戲,換成是別的男子指定一番趁機親熱,以求美人芳心,可自家大少怎么還拼命的否認退卻呢?“呵呵……大小姐,沒見過大少和三位少爺練過手吧?大少的武功可是幾個人里最好的,平時練手,都是三位少爺一起上才能勉強與大少打個平手,若是他們其中哪一個要求單打獨斗,那完全就是找虐了,呵呵……” 這解釋無疑就是在表明,四少跟大少cao練的那一場就是在找揍! 衛(wèi)伯庸端著威嚴的表情,好像聽不懂似的吃著菜,姜云朵明白人家的助理這是在為其說好話,早已承了那份情,不過看人家堅決不承認的別扭,也不再勉強,“喔,是么?大哥的功夫這么好,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不過二哥和三哥也會武功么?”那兩人還真是難以想象他們會打斗呢?尤其是某只謫仙,打起架來會是什么模樣呢? 衛(wèi)清翼笑著點頭,“自然是會的,雖說比起大少來差了些,可也算是高手之列,還是讓大少跟您說吧,屬下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知道的再清楚,也不會說啊,這樣拉進距離的機會自然是要給大少爭取。 衛(wèi)伯庸當(dāng)然明白屬下的一番心思,輕咳了一聲道,“我們幾個以前都在千絕堂里磨練過三年,武功不好是沒有資格走出來的,宜修和靜閑的功夫也很不錯,當(dāng)初是只身一人打敗了三十個才算過關(guān)。” 姜云朵來了興趣,她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聽過千絕堂的名字了,驥和攸也在里面待過,感覺那里就是個培養(yǎng)人才的煉獄,“千絕堂是華叔在負責(zé)嗎?大哥當(dāng)初是打敗了多少人走出來的?” 說到這個,衛(wèi)清翼神情就有幾分驕傲自豪,大少的成績可是在千絕堂歷史上最高的,不過可惜,在他這里是足可以讓一個男人自豪的資本到了大少那里就是輕描淡寫。 衛(wèi)伯庸很隨意的道,“千絕堂是華叔在負責(zé),被義父選中的人都要去那里歷練幾年,最后達到一定的能力才會走出來,到各個位置上為姜家效力。我們幾個是,許攸和向驥也是,我當(dāng)初打敗了五十個人,才從那里離開。” 聽著他隨意的語氣,衛(wèi)清翼就覺得泄氣,忙熱情的補上一句,“大小姐,大少真是太謙虛了,千絕堂的規(guī)矩是,打敗二十個人才能有資格走出來,而大少打敗五十個可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br> “是么?大哥確實很了不起,有機會我也很想去看看。”姜云朵對他的欣賞又上升了一層,能夠打敗五十個,那該是什么樣的戰(zhàn)斗力,而且人家還一點都不以為然,她能感受到他并非謙虛,而是真正的淡然,這樣不驕不躁的性子才最是難得。 “云朵還是不要去了,那里的條件太艱苦,你練好了槍法就可以了,再說以后你身邊會有向驥的飛鷹堂護著,不會有人能近身與你打斗的機會,向驥的功夫也是極好的,他離開的千絕堂的成績也是打敗了五十人,而且他還是島上十大勇士的冠軍。身手應(yīng)該在我之上?!?/br> 衛(wèi)伯庸聽著大少不遺余力的去稱贊別的對手,就很糾結(jié),可是也知道大少的性子,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的,而且也是他這樣不偏不倚、公平公允的處事風(fēng)格才讓那些人都對他敬佩,但愿大小姐也能欣賞。 姜云朵當(dāng)然是欣賞的,她現(xiàn)在是越來越能體會為什么父親讓他坐在這個位置上,甚至是屬意他將來當(dāng)自己的正夫,她點點頭,眸含欣慰的笑意,語氣親切自然,“好,我知道了大哥?!痹捳Z一落,又隨意的問了一句,“大哥,那個十大勇士又是什么?” 她其實也不是太好奇,純粹就是為了與他聊幾句,她如今還能看不出人家的助理一心想要撮合他們倆多親近的心思,可是他偏偏又太沉悶,那就由她主動點吧。 果然,由她開口主動,氣氛就和諧自然了許多,衛(wèi)清翼送了一口氣,笑的格外溫和親切,看來大小姐對大少的印象越來越不錯了,而衛(wèi)伯庸也少了些別扭,他實在不是個擅長聊天的人,可是人家主動拋出問題,他還是能很自在的解答的,“十大勇士是黃金島上對武功高手的一種贊譽的稱號,每三年舉辦一次,十大家族里十八歲以上的男子都可以參加,其他姓氏的男子當(dāng)然也可以,不過勢力弱了些罷了,幾乎那十大勇士的名分都是十大家族里的人,華叔便是二十幾年前勇士爭霸賽上的冠軍,爭霸賽的規(guī)制非常的殘酷激烈,采取的是車輪戰(zhàn)術(shù),所以能夠最后站在臺上的人除了武功好、體力好,還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毅力,向家是島上的武術(shù)世家,家族里的弟子都會習(xí)武,而十大勇士里冠軍也多出自向家,華叔當(dāng)年就是向家推舉出來的參賽人選,武功霸道狠辣,堅持到了最后,被義父看上,這么多年一直帶在身邊,后來的幾任冠軍,也出自向家,只是……有一年是向驥,雖然他是冠軍,可是卻不是代表的向家出戰(zhàn)的,當(dāng)初和他最后爭奪冠軍的也是向家的嫡子,兩人戰(zhàn)得很激烈,不過最后贏的人是向驥,他的意志力超乎常人想象,很是讓人佩服。有他在你身邊護著,義父這些年才能放心。” 姜云朵感嘆了一聲,“嗯,驥的武功我并沒有見識過幾次,不過他的意志力確實極其堅韌,這些年他過的應(yīng)該很辛苦,只是他卻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包括這個十大勇士的冠軍,他什么都好,就是太能隱忍了?!彪[忍的每每讓她想起便會不由自主的心疼。 見狀,衛(wèi)清翼有點著急了,怎么又把話題繞到別的男人那里去了?還讓人家露出這般心疼的表情,這可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于是笑著殷切的道,“今年便是三年一次的勇士爭霸賽了,大小姐可有興趣觀看?到時候可以讓大少帶您去?!?/br> ------題外話------ 嘻嘻,最近都是大少的戲碼哈,讓大少有點便宜可占。 ☆、第一百零四章 撫摸 聞言,姜云朵一下子來了興致,美眸一亮,頓時滿室生光,“喔?是么,什么時候,在哪里?” 衛(wèi)伯庸在她忽然燦亮的眸子里微微眩暈,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在十月中旬,一般搏擊的地點都選在麗宮?!?/br> “十月中旬?那不就是下個月了?麗宮又是什么地方?”聽著怎么那么耳熟呢? “麗宮是島上規(guī)模最大的一家娛樂城,五花八門,吃的喝的玩得都有,在地下一層便是搏擊的地點,平時那里也經(jīng)常有搏斗,供人們下注賭輸贏玩的,玩的比較小,三年一次的勇士爭霸賽就玩的比較大了,到時候云朵想玩也可以下注,買的選手若是最后贏了,會有不少的進賬?!毙l(wèi)伯庸素來威嚴的俊顏在她笑得如花般的燦爛上不自覺的柔和,語氣也輕柔和緩,與以往的王者模樣判若兩人。 衛(wèi)清翼見了笑得好不欣慰,原來再冷硬強勢的男人也會有溫柔的一面,只是以往沒有遇到那個可以讓他化成繞指柔的女子罷了。 姜云朵聽的笑意盈盈,眉眼彎彎,口氣里透著一股子玩笑般的戲謔,“好呀,不過大哥要不要參加,嘻嘻,若是你參加,我會買你贏喔?!?/br> 衛(wèi)伯庸清俊的臉上閃過一抹暗紅,深邃的眸光閃閃,“云朵想要讓我參加?” 姜云朵歪頭想了想,撲哧一笑,“還是算了吧,呵呵,大哥這樣的身份要是去參加那個,太抬舉那些選手了。”主要是畫面感覺有些違和。 衛(wèi)伯庸威嚴的唇角也勾起一個貌似微笑的弧度,“嗯,到時候云朵對那些選手不熟悉,我可以給你參考,贏的幾率會大一些?!?/br> 姜云朵痛快的點頭,笑的自然而親昵,“好啊,大哥可以給我選個靠譜的,不然輸了錢就算你的?!?/br> 聽著她如同撒嬌一般的口吻,衛(wèi)伯庸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也可以柔軟成如水的模樣,“好,贏了是你的,輸了算我的?!?/br> 衛(wèi)伯庸的聲音雖然不是熱烈多情的,可是那其中低調(diào)的寵溺縱容卻也掩飾不住,也因為他從來威嚴冷硬,一旦柔軟,便是致命的吸引性感,姜云朵就忽然在他那樣柔軟的性感里,心跳的詭異了一拍,小臉無端的熱了熱,連氣氛也似曖昧溫暖,兩人一時忽然無話,眸光交錯躲閃,又若即若離的追尋。 衛(wèi)清翼火上澆油的贊嘆,“大少和大小姐真是伉儷情深,令人羨慕??!” 姜云朵正巧吃好了,喝一點果汁清口,聞言,一下子嗆著了,手忙腳亂的抽了紙巾擦拭著唇角,小臉漲紅,也不知道是羞惱的還是咳嗽的,衛(wèi)伯庸見了,暗暗瞪了衛(wèi)清翼一眼,不自在的無措了幾秒,還是遵循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笨拙的用大手去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奈何,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什么時候做過這種溫柔體貼的事?所以姿態(tài)笨拙,手里的力道掌控不好,他自己覺得并沒有用力,可是繞是如此,對于姜云朵來說,卻感覺自己像是要被他給拍飛了,不由咳嗽的更加厲害。 一邊抬起手擋著,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道,“大,大哥,你,你輕一點,咳咳……” 衛(wèi)伯庸俊顏閃過一抹懊惱,懊惱自己……竟是連這樣的事情也做不好,衛(wèi)清翼在邊上著急的都恨不得替自己的大少親自上手了,用眼神暗示著,雙手比劃著,總算衛(wèi)大少領(lǐng)悟了,笨拙拍打的動作,改為從上而下的撫摸,力道輕柔的不能再輕柔。 拍打和撫摸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拍打沾著人家的身子就離開,可是撫摸……從上而下,一直與肌膚連在一起,這個時候的衣服都穿的單薄,那跟直接接觸并沒有什么兩樣,尤其是姜云朵今日穿的這一件改良式的旗袍是非常細膩光滑的錦緞做的,跟第二層皮膚似的,衛(wèi)伯庸摸下去,觸手滑膩,幾乎不需要用力,掌心就自己往下而去,那樣的弧度,那樣的觸感,那樣清晰的溫?zé)?,還有她……里面細細的帶子都燒灼的他手心越來越熱,身子也發(fā)熱,呼吸有幾分亂了。 衛(wèi)清翼見了,笑得曖昧的退后幾步,看來大少也不是不開竅嘛,也對,男人對于這樣的事情就算以前再生疏,可是有著天生的本能,大小姐又是世間難尋的絕色尤物,即使冷硬威嚴如大少,一旦沾上,只怕也會欲罷不能,就像現(xiàn)在……咳咳,大少額頭上的汗都有了,想必隱忍的十分辛苦,他要不要這個時候回避? 他還在考慮當(dāng)不當(dāng)電燈泡的事,姜云朵終于止住咳嗽,可是那小臉如四月的桃花,嬌媚動人的讓人喉頭發(fā)緊,“大,大哥,好了?!?/br> 姜云朵再情感遲鈍,都覺得那撫摸自己的大手變了味道,那樣的灼熱而曖昧,一下一下,撫摸的心底一片急促和慌亂,連眼神都開始躲閃,不敢看他深邃的眸底那越來越濃的暗色,那暗色她以前不知,可后來在驥和攸的眸底經(jīng)??梢?,她便懂了。 衛(wèi)伯庸似恍然驚醒,一下子抽回手,急切又似無措,心底伴隨著不舍的失落,其實他還想繼續(xù)的……啞聲道了聲“好”,一下子站起來,走回辦公桌,仿佛剛剛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樣,開始面無表情的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 衛(wèi)清翼見了,就在心底一嘆,剛剛有點火花四濺,大少怎么就又……文件就那么好看?他突然很壞心的在想,若是有一天,大少沉底的淪陷,還能不能守著人家心無旁騖的去工作? 姜云朵卻在他離開后,覺得解脫和輕松了,又喝了一點果汁,也若無其事的回了辦公桌去學(xué)習(xí)了,這些天在他事無巨細的教導(dǎo)下,島上的事務(wù)她已經(jīng)大體掌握,包括十大家族各自掌握的權(quán)勢,他們之間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和分歧,他都竭盡所能詳盡的告知她,她一開始聽的時候,不由的頭大,對于她不喜歡cao心勞神的性子來說,宅斗宮心計什么的都太費神了,只是看著他殷切而信任的眼神,她又生不出退縮和逃避來,而且現(xiàn)實也不允許她有那樣脆弱的情緒。 幾天抽絲剝繭的梳理下來,也有了很大的收獲,他也給了她很多有用的建議,讓她覺得其實和那些人斗也不是枯燥無聊的一件事,十大家族,代表著島上的十股力量,彼此之間相互制衡,又相互依存,他告訴她,她將來要做的就是能夠把這些力量控制好,若是能收為己用那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能就讓它們相互制衡,求一個安穩(wěn)平衡。 姜云朵就算是沒有學(xué)過帝王之術(shù),可是電視劇還是看的,歷史書更是研究過無數(shù),對于這些一點就透,她從來就聰慧靈秀,以前只是不愿cao心勞神而已,如今有了自己想要爭取和守護的,那么……以后誰若是再擋她的路,她也不介意陪他們玩,她的異能可以看到感知對方的心思,有著對危險來臨最敏感的預(yù)測,甚至可以在關(guān)鍵時候催眠對方,做出他們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這一切都是她可以自保的依障,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有他們! 隨著接觸,有些堅持在微微的松動,她一開始是打算從他們手里接手后,會征詢他們的意見,若是他們想要離開,想要自立門戶去發(fā)展,那么她絕不會阻攔,畢竟不是真心實意的扶持相護還不如沒有。可是如今,她已經(jīng)沒了最初的那份成全的決然,他們幾個不愧是父親千挑萬選培養(yǎng)的人才,章云旗在武器上的天分,謝靜閑對財政的井井有條,齊宜修設(shè)計的出眾還有他外交上的手腕都無人能及,而衛(wèi)伯庸自然更不必說,他的領(lǐng)袖王者風(fēng)范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敬佩畏懼,她就是再修煉幾年,也未必有他的雷霆氣勢。 還有最重要的……她就算都能做好這一切,難道將來這些都要她自己一人做?那她還不成了這黃金島最苦逼的奴隸?若是再尋其他人來負責(zé),她肯定,不會再有誰能夠你他們四個做的好了,不管他們的性子如何別扭,可他們的能力有目共睹、無可代替! 所以……若是可能,她想要他們留下,真心的留下,就算是為了這島上的百姓能夠更幸福安穩(wěn),也要讓他們留下,可是……以什么樣的身份留下呢? 姜云朵下午的時候,就在皺眉考慮這個問題,父親的意思再明顯簡單不過,當(dāng)然是聯(lián)姻,那是最有效和方便的,可是若是沒有感情,她不會選擇那樣的方式,不但貶低了自己,也羞辱了他們,可若是將來、萬一……有感情呢?會么?會么? 姜云朵看著衛(wèi)伯庸清俊的側(cè)顏,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弱弱的召喚掙扎著,若是她能放開心去接受、去培養(yǎng),感情會有的吧?她已經(jīng)不討厭他了,甚至開始欣賞敬佩,還有一絲不自覺的親昵,若是再進一步……心忽然跳的再次急促,慌亂的收回視線。 而衛(wèi)伯庸也在她收回眸光時,僵硬緊繃的身軀松懈了下來,這個小女人……是不是以為他是感知遲鈍的木頭還是沒有了感情的石頭?難道對她的打量凝視就會一直無動于衷?天知道他是怎樣的克制隱忍才能保持表情威嚴而漠視? 大手因為隱忍,手里攥的那份文件被他弄的有些皺,那是清翼給他過目的生日宴會上來參加的客人名單。上面十大家族的長老都會到場,一起來的還有各自家族里最優(yōu)秀的嫡子,也就是作為接班人培養(yǎng)的人選,當(dāng)然也有適齡當(dāng)嫁的女子,目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無非就是聯(lián)姻之前的相看,其他幾支單薄的家族也有分量重的客人來參加,還有島上近年崛起的新秀,只是光環(huán)不若十大家族更鮮亮,他看著那一個個的名字,眉頭不由的皺起,那些名字熟悉之至,以往沒有覺得什么,可是……一想到兩日后她會在這些人的眼神矚目下出場,她的風(fēng)華絕代、美貌無雙會迷惑多少人呢? 又會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的裙下,甘心情愿的為其所驅(qū)使、扶持一生? 聯(lián)姻是義父首選的第一收服他們的計劃,他以前也是毫不猶豫的認可同意,比起費盡心力的去周旋爭取,聯(lián)姻實在是太簡單了、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做到一切,他的其中一個任務(wù)就是要一手促成,可此刻……他莫名的開始排斥了,想到那些絲毫不遜色的男人也會用掌心滑過她秀美的背,去感受那份難言的滑膩溫軟,他就一陣陣的氣躁。 要不要嚴明這一次的宴會少一些人參加?比如那些出眾的十大家族里的嫡子嫡孫? 他頭一次有這樣不理智的想法,這般詭異的陌生讓他嚇了一跳,正有些無措,衛(wèi)清翼推門進來,墻上的表顯示四點了,快要下班的時間了,他眼前的文件卻依然堆積如山,剛剛……竟然心亂的沒有處理幾份,這也是頭一次工作效率如此底下,他的眉頭不由皺的更緊。 “什么事?”低沉的聲音都不似以往的平靜無波,氣息有些亂。 衛(wèi)清翼假裝沒有聽出來,對桌面上他早就抱來的那些文件依然沒有處理也視若無睹,睿智的眼神落在那張微微發(fā)皺的紙張上,了然的一笑,“大少,快要下班了,今天下班后,您可別忘了和大小姐去練舞,離著宴會就這兩晚了,再不抓緊可就沒時間了?!?/br> 衛(wèi)伯庸心跳的快了一拍,下意識的去看她的反應(yīng),見她茫然,不自在的問,“練習(xí)什么舞?” 他是真的不太清楚,不過對清翼的心思卻清楚,感情他這個屬下對自己和她的事非常的熱情積極,竟是……想要讓他和她跳開場舞? 這樣的念頭一旦冒出,心底便有一絲不確定的期待和緊張! 衛(wèi)清翼跟隨大少這么多年,默契早已練就的爐火純青,他雖然事先沒有爭取過大少的意見,可是這么突然襲擊效果會更好,因為若是事先商量,大少太冷靜理智、會各種考量,現(xiàn)在冷不丁的提起,就是大少再不動巋然,也沒辦法完全淡然。 “就是宴會上的開場舞,您是知道的,正式的宴會上哪能沒有舞蹈助興,而跳開場舞的人,除了您和大小姐,還真是沒有哪一對擔(dān)的起那份榮耀!” 衛(wèi)伯庸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舞跳的不好,還是……”按照以前的模式,他會理智的說出宜修的名字,畢竟宜修在這方面確實是幾人里跳的最好的,他對舞蹈從來不感興趣,若不是為了應(yīng)酬上流社會的需要,他甚至連學(xué)習(xí)不會,可是這么多年,他學(xué)了也等于沒學(xué),因為他從來沒有和哪一個女人跳過,那樣親密摟抱的姿態(tài)他排斥厭惡,可是此刻想的舞伴是她,忽然……一切都不確定了,宜修那兩字梗在理喉嚨里,微微苦澀。 衛(wèi)清翼就擔(dān)心他會推薦齊二少,還好,最后一刻,大少終于表現(xiàn)的沒有那般大方,放松的一笑,熱情勸道,“您和幾位少爺都曾經(jīng)學(xué)過,哪里會跳的不好,不過是沒有經(jīng)常跳,有些生疏,所以屬下才建議您和大小姐趁著這兩個晚上抓緊練習(xí)一下,爭取那一晚大放異彩,呵呵呵!” 俊男美女,又是貴氣天生的兩人,舞在一起,那份風(fēng)姿榮華絕對無人可以超越。 衛(wèi)伯庸的眼神就對著姜云朵的方向看過去,面色平靜,無人知道他攥起的拳頭已緊,“云朵,你怎么看?” 姜云朵以前并不喜歡應(yīng)酬,所以對那些觥籌交錯的場面總是謝敬不敏,可是這一次不一樣,是她父親的生日,也是她正式出場的重要時刻,所以她最近都有在想那一日該要怎樣的出現(xiàn)!開場舞是必不可少的,由她和他來跳……似乎是合適的,只是,心底的慌亂是怎么回事?“咳咳,大哥覺得合適就好,在這方面,您比我想得周全?!?/br> 衛(wèi)伯庸悄然松了一口氣,點點頭,“既然這樣,一會兒吃了晚飯后,我們就去軒詩廳去練習(xí)一會兒,免得到時候配合不好,惹人非議。” 姜云朵笑著“嗯”了一聲,扭過頭開始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全神貫注,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腦子里都是一會兒的練習(xí)畫面。 衛(wèi)伯庸也面無表情的翻看文件,眼眸深邃,可惜看不進一個字去。 衛(wèi)清翼笑得意味深長,心底卻各種感嘆,大少還真是別扭啊,其實是期待和人家一起跳的吧,卻打出的理由是擔(dān)心惹人非議?試問在黃金島有誰敢非議衛(wèi)大少呢? ☆、第一百零五章 相擁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