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梅氏能不能生出兒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盧子榮,既為庶出的,便只能是庶出的。怎么可能會成為了盧家的嫡子?” “呃?”兩人相視一眼,甚是不解。 淺夏淡淡一笑,“你們忘了,若是要成為嫡子,是要記入族譜,另外,還要開祠堂的。而盧家的族長,可是遠(yuǎn)在京城,并不在允州的?!?/br> 穆流年這才想起,當(dāng)年淺夏母女離開了盧府時,為何堅持要請了劉大人做主,而且,還逼著盧少華寫下了切結(jié)書。 原來如此! “淺淺,其實你若是恨盧少華,恨盧家人,我自然是有法子用更干脆利落的法子讓你消了氣,你又何必如此費心?” 淺夏搖搖頭,“有的時候,太過干脆利落了,對某些人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了。而且,你不覺得貓捉老鼠的游戲,才更有趣么?” ------題外話------ 最近工作有些忙碌。一直沒有進(jìn)群里跟大家聊天,大家不要生我的氣哦。最近在準(zhǔn)備公司的一些事,快到年底了,實在是有些忙。抱歉了,妞兒們。 ☆、第八十七章 催眠渣父! 貓捉老鼠?穆流年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淺淺,你還真是真是會想!不過,不得不說,你這一招,的確是放長線,釣大魚。在下佩服?!闭f著,還頗有些搞笑地做了一個作揖的動作。 “元初,我發(fā)現(xiàn)你不去唱戲,真是糟蹋了你的這張臉?!睖\夏神情淡淡地說完,一轉(zhuǎn)身,出了水榭。 “噗!哈哈!唱戲?”云長安看到meimei讓這個男人吃癟,頓時就樂了,忍不住便開始大笑不止了。 “怎么?看到我被消遣,你很開心?” 穆流年的眉梢微微挑著,臉上雖有笑意,卻是未達(dá)眼底,說出來的話,看似無力,卻給人極為冰寒之感。 云長安的身子頓時就打了個激靈,很快就止了笑,然后訕訕地看著他,“又不是我說的你,你就是想要找人算帳,也該是去找她吧?” 穆流年挑挑眉,然后臉上的笑更是多了幾分的高深狡黠,“她是我未來的媳婦兒,我自然是舍不得跟她說一句重話了,可是你就不一樣了。本世子的心里頭不舒服,總得找人發(fā)泄出來吧?你是醫(yī)者,也該明白,火大傷肝,若是我再得了肝疾,豈不是會影響了將來你meimei的幸福?” 呃? 云長安傻了!這是什么論調(diào)?怎么跟自己又扯上了關(guān)系?而且看著穆流年那笑,怎么就覺得有些不懷好意呢? 這會兒不跑,云長安就真成傻子了! 只是等云長安跑出了二門兒,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憑著穆流年的身手,哪里能容許自己從他的手里頭給溜掉了?不對!云長安咬了咬牙,又被這廝給騙了! 他分明就是又跑到了meimei的閨房了! 只是等云長安好不容易再回到了meimei的院子,還沒到門口兒,看到一道青影閃過,然后青龍以雙臂環(huán)胸抱劍的姿勢,華麗麗地站在了那里,他就知道,自己是進(jìn)不去了。 “穆流年,你等著,早晚有我扳回一局的那一天!哼!”云長安一跺腳,知道自己既然是進(jìn)不去,索性就在離院門兒不遠(yuǎn)的亭子里坐了,吩咐了下人為自己備了瓜果涼茶,倒也還算是愜意。 屋子里,淺夏看也不看穆流年一眼,專心致志地盯著自己手上的靈擺。 紫水晶的成色本就極好,如今在下午,略有些昏黃的陽光下一照,更是光彩流溢! 看著漸漸慢下來的靈擺,淺夏的神情,開始慢慢地松緩。 穆流年一直就安靜地站著,右肩輕靠著那木質(zhì)的隔斷,眼睛一直是看著淺夏,眼神里卻沒有一丁點兒的侵?jǐn)_之意。 直到靈擺靜止不動,淺夏的頭上竟然已經(jīng)是開始有了一層細(xì)密的汗,她看著靈擺下方的略有些泛黃的紙,一直有些發(fā)呆。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對勁的?” 淺夏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搖搖頭,眉眼間的疲憊一目了然。握著靈擺另一端的手,似是這才感覺到了有些酸軟,無力地往下一垂。 不過就是一瞬間,穆流年的手一動,將眼看就要重重地落在了桌面上的纖細(xì)的胳膊給擋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 淺夏似乎是還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妥,眼睛仍然是看著那方圖紙,緊抿的唇,說明了她現(xiàn)在,有那么一點點的緊張。 “淺淺?” 穆流年緊著眉,不敢大聲說,生怕是再猛地一提高了嗓門兒,再嚇到了她。 淺夏輕嘆一聲,然后再輕輕地闔了眼,身子微微挺直了些,面有難色。 “元初,桑丘子睿的人也來了允州?!?/br> 穆流年的表情不變,顯然是對于這個消息沒有什么意外,在他看來,桑丘子睿既然是喜歡淺淺,那么,自然是有他的法子能找到了淺淺。 “你早就猜到了?”淺夏睜開了眼睛,看向穆流年。 “他對你有心,自然是不肯輕易地放開你?!?/br> “我就一直在奇怪,明明允州城的一家藥鋪里是有希希草這味藥的,為何卻突然就說是被人給買走了?我的人動作已經(jīng)夠快了,想不到還有更快的!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你也一直就知道我的計劃,我真的會以為是你的人做的?!?/br> 穆流年不語了,他并不知道在允州有這味藥,如今看來,倒是他太過大意了。 “也未必就是他的人來了,更大的可能便是這里一直都有他的暗樁?!?/br> “允州,可不是皇后一派的人在主政的。這里連續(xù)幾位刺史,一直都是皇上的人,如今梅遠(yuǎn)化的女兒嫁給了盧少華,可以說是梅家的一個突破,那么,桑丘家的手段,未必就是走明面兒了?!?/br> “淺淺,有些事,現(xiàn)在沒有必要弄的太清楚了。而且,依現(xiàn)在的形勢來看,我們也未必就能弄的很清楚。” 淺夏點點頭,“我明白。你放心,我的目的本來只是陪著哥哥走一遭,然后就回鳳凰山的。如今看來,怕是別想走的太清凈了。” “你要出手對付盧家的人?” “我沒那么傻!再怎么說他也是我血緣上的父親,我怎么可能會主動對他出手?”淺夏的唇角微微勾起,“五年前,他踢中了我心口的那一腳,怕是許多人都忘了呢?!?/br> 穆流年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你還想再來一次苦rou計?” 淺夏抬眸看他,清亮的眸子里閃爍著有些朦朧的流光,“當(dāng)年為了離開盧府,我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太弱了呢?只是現(xiàn)在嘛,呵呵,盧少華,至少名義上我與他已經(jīng)沒有了半分的關(guān)系。元初,想個法子,將他約出來吧?!?/br> “嗯?” 淺夏瞪他一眼,“別告訴我這里只有桑丘子睿的人,沒有你的人?” 穆流年心情頗好,咧嘴一笑,“怎么會呢?放心,此事交給我辦就是了?!?/br> 允州并不算是一個多么富足的地方,比起安陽城來,怕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不過,這里卻是歷朝歷代以來,紫夜皇最為重視的一個地方,不為別的,只因此處乃是通往紫夜各處的一個要塞!允州離千雪國及蒼溟國,都是極近,過了允州,再過一座城池,便到了千雪。 而從允州到蒼溟,也不過才隔了兩座城池! 還有一點不能忽視的便是,允州有幾味藥材,可是得天獨厚,除了這里,其它地方哪里都是長不好的,即便是長出來了,藥效也是比這里的差了不止一截! 而這些藥材,對于治愈外傷來說,可都是療效極佳。 紫夜皇看重這里,自然是無論哪一任的刺史,都會挑了自己的心腹派來!而且,現(xiàn)在皇上的年紀(jì)大了,皇子們也都長成了,越是這個時候,皇上派來允州的刺史,自然就越是謹(jǐn)慎小心了。 允州在百年前,曾被蒼溟和千雪兩國聯(lián)手攻陷過,也正在因此,自收回允州之后,紫夜皇便對這里的安防頗為看重。距離允州城不足五十里處,便駐扎著大軍十萬。 這十萬人馬的統(tǒng)領(lǐng),自然不可能會是穆家的人,皇上現(xiàn)在對于穆家的人,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可是偏偏世人皆知這百余年來,穆家為了紫夜皇室,效了多大的力,立了多大的功,死了多少年輕的生命! 與其說穆家現(xiàn)在的身分地位,是紫夜皇給的,倒不如說是穆家的歷代鮮血澆鑄而來! 駐扎在允州城外五十里處的十萬大軍,其主將為定國公府直系一脈,是林少康的堂弟,嚴(yán)格說來,倒也算是與云家是親戚了。 雖然這里的將士不是穆家人所統(tǒng)率,可是淺夏知道,穆流年這五年的忙碌奔走,絕對不僅僅只是提升了些許暗衛(wèi)的實力罷了!若要保護一個家族,僅僅是靠著這些,儼然是不夠的。 以淺夏對于穆流年的了解,他定然是會想盡了法子,通過各種途徑來提升自己的實力,而兵權(quán),便是必不可少的一項! 而要獲得兵權(quán),從某種意義上說,不一定就非得是需要他皇上點頭降旨才成! 一切正如淺夏所料,盧子榮被抱到了梅氏的院子里撫養(yǎng),卻沒有正式地宣布盧子榮是嫡子。這樣有些模糊的做法,讓盧少華自己也有些弄不清自己這個小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妻子得了不孕癥的事,他這個做丈夫的自然是知道的。當(dāng)然,整個盧府,除了梅氏的人,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了。她畢竟是梅家的人,盧少華便是知道,也只是假裝不知,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對盧子榮格外地疼愛,才會允許梅氏,將盧子榮接到了身邊來撫養(yǎng)。 穆流年也沒有讓淺夏失望,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借著一位下屬請客的機會,將盧少華請到了允州城最大的酒樓里。 當(dāng)然,盧少華直到進(jìn)了雅間兒,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還以為是自己來早了! 直到看見了云長安的出現(xiàn),他才驚覺不對頭,可是想走,已然是不可能了。 淺夏面覆薄紗出現(xiàn)在了這里,一雙清亮的眸子,讓盧少華瞬間,便想起了自己的女兒,那個被自己舍棄掉的女兒! “你,你是誰?”盧少華的指尖兒微顫,明明就是想問你是淺夏?結(jié)果一緊張,說出來的話,完全就變了味兒。 “許久不見了,盧大人?!?/br> 一聲盧大人,徹底將盧少華后面的話給堵死了! 盧少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心里頭卻是突然就涌上來了一種極為強烈的恐懼! 他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眼前的這名女子是誰,特別是看到了她身邊站著的云長安時,他就更加確定這是他的女兒盧淺夏了! “淺夏,你,你是小夏?” 聽著跟五年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嗓間,淺夏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有些可笑! 小夏?五年前他對自己的稱呼,還是前世他害死了母親之后,想要讓云敬麗成為自己母親時,那小心翼翼的詢問? 前世與今生的一幕幕幾乎就要重疊,淺夏也有了那么一剎那的失神。 “盧大人,請注意您的措詞,我與您,似乎是沒有那么熟吧?”淺夏的聲音微冷,眸底的嘲諷幾乎就要溢出眼眶。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你是我的女兒,你身上流著我的血!小夏,你別忘了,如果沒有我,就沒有你的存在!” “是么?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痛恨上蒼,竟然是讓你成為了我的生父?” 淺夏的冷聲回復(fù),讓盧少華一時僵硬在了當(dāng)場,一臉的不可思議。 盧少華看了一眼好整以暇,準(zhǔn)備看好戲的云長安,再看了看另外一個不容忽視的年輕人,模樣雖然是算不得多么俊逸,可也還算是周正。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分? “小夏,父親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是父親做的太魯莽了??墒钱?dāng)時如果你沒有刻意地氣我,我又怎么會對你動手?小夏,無論何時,你都是我盧少華的女兒,是盧家的骨血,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硬的不行,那就只好來軟的了。 “小夏,這幾年父親也一直在讓人打聽有關(guān)你的消息,父親知道你五年前受了傷,不知道有多擔(dān)心呢?!?/br> 聽到他這番慈愛nongnong的話,淺夏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點兒冷。 “是嗎?那么為何也不曾見盧大人派人到云府去問一問?而且這些年來我都在浮水鎮(zhèn)養(yǎng)傷,為何一直未曾見到過盧大人來探望我?” “那,那是因為我太忙了。你也知道,我食朝廷俸祿,總不能不做事的?!北R少華略有些尷尬道。 “呵呵!”淺夏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回蕩在了這有些安靜的屋子里,明明就是很冷的一種氣氛,偏偏她笑的又是這般可愛,著實是有些讓人心底發(fā)寒。 “小夏,你相信為父,為父這幾年是真的一直在惦記著你呢?!?/br>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盧少華,還真是有些腦殘,明明就將淺夏趕出了盧家,并且也寫下了切結(jié)書,可是在他的心里卻是認(rèn)定了,她是自己的女兒! 即便是被云家宣布她冠上了云姓,那又如何?仍然是改變不了她是自己女兒的事實! 在一旁的穆流年看來,盧少華的想法是天真的,可笑的,甚至是有些讓人覺得無恥的! 既然是真的當(dāng)她是女兒,當(dāng)初為何還要那樣對待她們母女?若是親生父親,即便是受了些許藥物的刺激,也不可能會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直接就對親生女兒下了那么重的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