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母妃安心,我就是怕她不擔(dān)心,所以才會故意將這個消息散給她。她平白地惹了那么多的桃花,我都沒有說什么,憑什么我進(jìn)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她還在府里頭安然享受?所以,怎么也得讓她跟著提心吊膽一些,才公平?!?/br> 長平王妃失笑,“你這孩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是這樣的小心眼兒?” “母妃今日不是知道了?再說了,兒子可不是小心眼兒,只是想要提醒她,兒子可是也挺招人喜歡的,這不,惦記著兒子的人,可是一個接一個呢?!?/br> 長平王妃的眸光閃了閃,自然是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輕搖了搖頭,“罷了。只是待進(jìn)了宮,你可莫要胡說,萬一再惹惱了皇上,只怕是有你好瞧的?!?/br> “是,母妃?!?/br> 扶著長平王妃上了馬車,不想穆流年自己也鉆了進(jìn)來,“你不騎馬?” “兒子的身體尚未大好,這身體也是時好是壞的,這會兒不舒服,騎不得馬?!?/br> 長平王妃心知他這是故意的,也不再趕他下去,吩咐車夫動身。 “母妃,你說,這一回皇上會將哪家的小姐指給兒臣?” “母妃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未卜先知?不過,這京城里頭年紀(jì)合適的小姐們,可是有大把人在。只是,皇上若是想要給你指婚,定然是不會選了一心向著咱們穆家的。如此一來,這能指給你的人選,也不外乎就是那么幾家兒的小姐了?!?/br> “哼!他自己的后宮都搞不定,竟然是還有心思來管我的事!” 長平王妃的臉色微微暗了一些,因為穆流年上了馬車,所以隨行的嬤嬤直接就到了后面的馬車上,如此他們母子倆說話,倒是更方便一些,也沒有什么好忌諱的。 “兒子,母妃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委屈。不過,母妃想弄明白,這一次,永福宮走水事件,可與你有關(guān)?” 穆流年眨了眨眼,無辜道,“母妃,我的那位表姐雖然是個沒腦子的,可是不代表了兒子也跟她一樣!再怎么說也是許家的人,只要是她不做得過分,我暫時是不會動她的。這一次,兒子頂多就算是一個冷眼旁觀罷了?;屎蟛簧?,雖然許妃的心思她也猜透了幾分,可是念在了我們穆家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會真地將她如何。不然,這會兒許妃早就一命嗚乎了。” 長平王妃臉色有些擔(dān)憂,“你的這個表姐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這宮里頭,哪里就有什么永遠(yuǎn)的朋友了?一旦是牽扯到了利益,哪一個不是急著先將別人推出去當(dāng)替罪羊。她腹中的胎兒,如果不是因為你想了法子,如何能安然地保到了現(xiàn)在?想不到,為了一己私利,她竟然是將主意打到了淺夏那丫頭的頭上?!?/br> “算了,她到現(xiàn)在還看不透皇上是什么樣兒的人,那就讓她繼續(xù)糊涂著去吧?;蕦m之中,她真以為自己有了皇上的寵愛就能高枕無憂了?當(dāng)初我既然是能有法子讓她保下這一胎,自然也就有法子讓她在宮中無法立足。母妃,今日進(jìn)宮,就看您的了,若是能說動她,自然是最好,說不動,您也莫氣。就當(dāng)是早些年,幫了一個陌生人罷了?!?/br> 母子倆說著話,這時間過地倒是快,還沒怎么覺得趕路呢,就到了宮門口了。 皇后早早地派了人過來接他們,兩人進(jìn)了宮門,換了軟轎,直接就被引去了坤寧宮。 只是才走到了一半兒,皇上的口諭過來了,說是請穆世子到御書房見駕。 穆流年沖著長平王妃挑了挑眉,示意她放心,便跟著小太監(jiān)一路去了御書房。 穆流年到了御書房的時候,看到了大行臺中書令方喬生大人也在,“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流年來了,朕本來是想著宣你父王一起進(jìn)宮的,可是聽聞你父王近日身體不適,算了,還是讓他好好休養(yǎng)吧?!?/br> “謝皇上體恤?!?/br> 皇上臉上揚(yáng)著和煦的笑,擺擺手,“來人,賜坐?!?/br> 穆流年一落座,倒是與方喬生面對面了。 “你久不出府門,想必也不認(rèn)得他,這位是大行臺中書令,方喬生,論輩分,你應(yīng)當(dāng)喚他一聲方伯伯的?!?/br> “是,皇上。小侄穆流年,給方伯伯請安了。” “世子快快免禮,老夫可是擔(dān)不起呀。”方喬生連忙起身,避過了他這一禮。 皇上愉悅地笑了幾聲,“都坐吧。方愛卿也不必客氣。你是長輩,受他一禮,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說起來,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自小體弱,一直是被惡疾纏身,如今好不容易能出來走動了,可是又因為一味靈藥被牽絆了終身。流年呀,朕知道你們長平王府是重信譽(yù)的??墒悄窃茰\夏的出身,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呀?!?/br> 方喬生面色淡然,眸色微深,皇上這話對那些不知道這里頭深淺的外人說說也就罷了,可是今日卻當(dāng)著自己的面兒說這些,又是何故? 那云家是什么樣兒的身分,但凡是幾大世家的主子,有幾個不知道的?京城云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得起的!便是皇室,真想要動云家,也得好好地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如今,竟然是當(dāng)著自己的面兒說這種話,這是擺明了不贊同穆流年娶那個姑娘了。具體為什么,這腦子稍微一轉(zhuǎn),也就明白了。 長平王府手握五十萬兵馬的大權(quán),若是再娶了富可敵國的云家的小姐,將來? 更何況,云蒼璃是什么人?早些年,或許還讓人看輕一些,可是自從十年前,云蒼璃曾為紫夜占卜,幫著紫夜避過了一場天大的禍?zhǔn)轮?,還有何人再敢小看他? 云蒼璃的秘術(shù),或許不及他的父親,可是在紫夜,仍然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名極為高深的人物了。一旦與他有了牽扯,那么,有些事,勢必是會引起了皇上了的猜疑。 雖然現(xiàn)在的這位皇上猜疑了長平王府這么多年,也一直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能證明穆家有不臣之心,可是身為上位者,越是權(quán)利在手,就越是害怕失去它的那種絕望和無助。 “臣多謝皇上關(guān)心了。只是臣對云小姐,亦是一見傾心。不怕皇上和方伯伯笑話。當(dāng)初臣身子稍微好一些,聽說臣的婚事,竟然就這樣糊里糊涂地給訂下了,原本對母妃還是有著幾分的埋怨的。畢竟玉離子神醫(yī)開出的方子,也不一定就絕對的有效,萬一臣用了那靈藥卻未果,豈不是反倒拖累了云小姐?索性臣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強(qiáng),倒是讓臣心中的不安少了一些,可是,對于素未謀面的云小姐,當(dāng)時臣也是有些好奇的。” “臣第一次上門,見到了云小姐之后,便對云小姐傾心不已,若說這緣分二字,也果然是奇妙。如若不是因為一味雪靈芝,只怕,臣現(xiàn)在也就沒有這樣好的一門親事了?!?/br> 皇上的眸色暗了暗,面上略有些嚴(yán)肅,“流年,朕知道你這孩子是個老實的。你不忍心傷了人家云小姐,朕也能明白。畢竟,你的身子,也是多虧了那味雪靈芝才好起來的。只是,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要說此事,也是你的父王母妃考慮不周。你將來是要襲爵的,這樣的身分,云淺夏如何能配得上?” 皇上說著,眼睛還看向了方喬生,很明顯,這是想要讓他也幫著說幾句了。 方喬生雖然是覺得有些不妥,可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穆世子,皇上也是為了你好。畢竟,您的身分尊貴,穆家數(shù)代人的心血,才有了長平王府的今日。你身為長平王府的繼承人,將來的王妃,自然也是當(dāng)大家閨秀為宜?!?/br> 皇上極為贊同地點了點頭,“不錯!流年呀,這樣,你既然是對那位云小姐傾心了,朕也不為難你們,就給她一個側(cè)妃的身分也罷。依著她的身分,這個名分,也不算是辱沒了她?!?/br> 皇上打的好算盤,云蒼璃是什么人?他的meimei即使和離婦,也不肯與人作小,若是他們云家唯一的一個嫡出小姐嫁給了穆流年為妾,那么,云蒼璃勢必是會不答應(yīng)的。如此一來,再求到了他這里來將這門婚事給解除了,倒也就順理成章了。 在外人看來,主動求去的,可是云家,可不是皇上從中作梗! 不想,穆流年卻是神色瞬間就凝重了起來,起身到了正中間,沖著皇上便是長長一揖。 “回皇上,臣雖不才,可是多年來臥病在床,也是沒少看一些古籍詩書,也知人生在世,必當(dāng)言而有信!臣的父母,當(dāng)初既然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臣與云小姐的婚事,那么如今又豈能再反悔作罷?豈非是成了言而無信,讓世人恥笑我穆家失德?還請皇上體諒?!?/br> 皇上的臉色,立馬就難看了幾分,不過,好在仍然是不見怒色,仍然好聲好氣道,“流年,這與你們穆家的信譽(yù)無關(guān)。這身分地位相差懸殊,你們二人,實在是不匹配?!?/br> “回皇上,若說是不匹配,也是臣配不上云小姐。臣的身分雖然是王府世子,可是臣這副有些破敗的身子,如何能配得上花容月貌的云小姐?能蒙云小姐不棄,在不知臣是否能康復(fù)的前提下,還能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并且是將嫁妝相贈,如此,臣才能得以痊愈?;噬?,若說這高攀二字,也是臣高攀了云小姐?!?/br> 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任誰聽了也想不出什么旁的理由來推翻他的話。就連一旁的方喬生聽了,也對這個穆流年多了幾分的好感。 皇上的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兩手執(zhí)于龍案之上,一身上位者的威嚴(yán),在不自覺之中,便散發(fā)了出來。 而穆流年明明得知他這是想著逼自己就范,卻仍然像是未曾感知一般,一臉又呆又純的樣子,倒是讓皇上憋悶不已! “也罷,你既執(zhí)意如此,那朕也就不強(qiáng)求了。不過,你既然是身為長平王府的世子,將來還要襲爵,這樣吧,朕再指幾門親事給你,具體是做側(cè)妃還是庶妃,都由你來拿主意,如何?” 穆流年面上不顯,心里頭卻是將皇上給罵了幾萬遍! 什么人吶! 明知道他一心只系在了云淺夏的身上,竟然是還挑明了要往他的身邊塞人!哪里是什么為他好?分明就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往長平王府里安插眼線罷了!真以為這樣,自己就沒招兒了? 而此時,方喬生也大概明白了。 難怪皇上剛才會不顧身分,竟然是說出了讓穆流年悔婚的話來,原來不過就是以退為進(jìn)罷了! 適才讓他悔婚,也不過就是為了試探他而已。若是他應(yīng)了,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若是他不應(yīng),那么皇上再提出另指幾門親事給他,他還能再推拒不成? 到底也是皇上!你穆流年拒絕了皇上一次也就罷了,不與你一般見識。若是你再敢拒絕第二次,只怕將會引來了龍威大顯,到時候,豈非是自尋苦惱? 方喬生能想到的,穆流年自然也想到了,不過,既然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又豈會毫無準(zhǔn)備? “啟稟皇上,臣不敢!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這回臉色是真的就陰沉了下來,“你說什么?” 略帶此威壓的聲音,讓方喬生都忍不住后背發(fā)寒,暗道這個穆流年,可真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皇上給你一次機(jī)會,也就罷了,你年紀(jì)輕輕,豈能如此地不知進(jìn)退?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皇威,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穆世子,皇上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身為世子,將來總不可能只守著一個女人度過余生吧?” 方喬生這是在變著法兒的提醒他,你將來就是長平王了,哪有一介王爺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過的?豈不是讓天下男人笑話?既然是早晚都會有別的女人的,那就不如直接應(yīng)了皇上的安排,不就成了?何必非得惹了皇上不高興呢? 穆流年緊了緊眉,轉(zhuǎn)頭看向了方喬生,“方伯伯有所不知。小侄的身體目前雖然看似并無大礙,可是之前玉離子神醫(yī)曾說過,臣因多年服藥,日積月累,這些藥材,留在了臣的體內(nèi),也是形成了一種毒素。臣現(xiàn)在雖然是能出來走動了,可也會時常覺得身體不適。不可熬夜,不能受風(fēng)?!?/br> 話落,穆流年自己苦笑一聲,搖搖頭,“說句不中聽的話,就臣的這副身子骨兒,怕是還能活幾年都不知道,如何能再耽誤了其它姑娘的大好年華?至于云家小姐,只因我與她既已先訂下了婚事,若是我一旦悔婚,恐與其名聲不利。所以,臣現(xiàn)在,是真的不敢再有別的心思了。”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方喬生算是明白了! 原來這穆流年之所以不愿意再有別的心思,倒也不是說他真的就一心只想著云淺夏,只是擔(dān)心自己活不長久,若是那樣,豈不是耽誤了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 這樣一想,方喬生的心里頭則是有了那么一點點的疙瘩。 之前穆流年沒有進(jìn)御書房的時候,皇上便與他提及了兩家的婚事,對此,方喬生自然是不敢說一個不字兒的!無論皇上是存了什么心思,只要是他一日是君主,那么,他身為臣子的,就得唯皇命是從! 可是現(xiàn)在,一聽完了穆流年的話,就覺得皇上辦事兒,怎么就那么不地道呢? 當(dāng)然,這個想法才一冒出了個頭兒,就被他給及時地掐滅在了自己的心底處,對皇上不敬的想法,可是一丁點兒也不能有! 皇上也被這話一下子給堵在了那里,腦子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真不知道該如何接茬了。 現(xiàn)在當(dāng)著人家方喬生的面兒,總不能說不要緊,那些姑娘家的大好年華,跟你世子的身分比起來,不算什么吧?若是如此,那豈非是讓方喬生這樣的重臣們寒了心? 為了拉攏、控制一個長平王府,就不拿別人家的女兒當(dāng)人看了?那豈不是有損他皇上的威名? 皇上的嘴角輕輕地抽動了幾下,臉上的笑,當(dāng)真是比哭還難看! 御書房這里的氣氛越來越有些低迷,而坤寧宮那邊兒,也好不到哪里去。 長平王妃原以為只有她與皇后說說話,最多也就是有幾位后宮的嬪妃,比如說許妃,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有四五位年輕的小姐在。 長平王妃為了穆流年與長平王在王府忍氣吞聲多年,這點兒彎彎繞,豈會看不出來? 長平王妃的說辭,與穆流年的那一段,倒也是相差無幾。 皇后倒是沒有再多說什么,皇上讓她問的,她問了,讓她辦的事兒,她也辦了。如今沒弄成,也就怪不到她的頭上了?,F(xiàn)在自己的侄兒送過來的消息,已經(jīng)是明確表明了,長平王府是有意與桑丘家族結(jié)盟的,如此一來,皇后對于皇上的吩咐,也就只有敷衍而已。 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去得罪了自己的一大助力! 皇后向來很聰明,也很清楚自己在這深宮之中,能倚靠的有誰。 皇上從來不曾看重過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一心為他?當(dāng)初,他能為了梅妃和肖云松,選擇了漠視她的兒子,那么現(xiàn)在,她又怎么可能會真地為了他而賣命?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所以,她怎么會選擇了對自己不利的一個方位去站? 如今梅妃死了,皇上以為只要是在她的坤寧宮里接連留宿幾晚,再賞些東西過來,她就該對他感激涕零,視他的命令如天命嗎?簡直就是可笑! 又坐了一會兒,皇后以身體有些累了為由,先回了寢宮,單獨留下了許妃和容妃,其它的幾位未出閣的小姐,早被幾位公主給叫到了御花園去賞玩了。 容妃是四皇子的生母,四皇子如今年幼,未曾在外開府,不過,因為今日有幾位小姐們在,所以,也未曾將四皇子帶過來。 容妃自入宮以來,一直依附于皇后,進(jìn)宮三年之后,才有了四皇子。說白了,也是因為她的聽話,再加上了這個時候有孕,已經(jīng)不會對皇后有任何的威脅,所以,才會蒙皇后恩典,給了她誕下龍嗣的機(jī)會。 如今皇后有意拉攏許妃,而長平王妃又是許妃的親姑姑,自然也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所以,也只是在這里,偶爾幫個腔而已。 許妃如今已有七個月的身孕了,肚子明顯地鼓了起來,臉形也圓潤了不少,偶爾低頭的時候,還能看到了她的雙下巴。 “看到許妃如今身體安康,我也就放心了。聽聞永福宮走水,宮里頭也有幾人遇難,好在皇后娘娘得到消息后,便先派了人過來,不然的話,這后果,還真是不敢想?!?/br> 容妃聽到了長平王妃明顯也是向著皇后說話,臉上的笑,倒是多了幾分真實,“王妃說的沒錯。自從大師親自為許妃meimei批過了卦象之后,太后和皇后娘娘對許妃可是上心的很!生怕再有個什么閃失。這一次的事,原本就已經(jīng)是查到了梅妃那里,不過,唉,罷了,反正人也沒了,不提也罷。” 容妃這話雖沒說完,可許妃也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她在宮中這么多年,永福宮的走水事件,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她還真是一點兒底也沒有! 表面上看到的事實,不一定就是真相!在這宮里頭,指不定對你最好的一個,就是日后將你害得最慘的一個! 進(jìn)宮外年,許妃也總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這次有孕之后,對任何人都是多了幾分的戒備,唯有對皇上,她倒是言聽計從,不然,上次也不會想著算計云淺夏了。 “容妃jiejie,這些日子,還要多謝你的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