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淺夏略微思量了一下,想想,既然之前梅千洛將這股勢力隱蔽地這么好,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難不成,是因為不想因為這個,將某些人或者事給牽連出來? “那就這樣吧,之前如何,以后依然如何。另外,我是女子,以后回稟消息這樣的事情,就由麗星來做就是。至于寒星,你既為七人之中最長,那么,以后就要將七星門好好打理,莫要辜負了梅千洛和我對你的期望?!?/br> “是,主子?!?/br> “好了,這是名單,對于時間,我沒有特殊的要求,當然能快則快,最重要的,還是要穩(wěn)。我要將他們所有的一切,都弄清楚了。事無具細,寒星,別讓我失望。” “是,主子?!?/br> 幾人剛剛都沒有錯過她的話,最重要的,是穩(wěn)。也就是說,一切以不能暴露他們?yōu)樽畹紫蓿劣跁r間的長短,倒是可以忽略不計。 淺夏經(jīng)過之前的幾次消息對比,對于七星門,已經(jīng)是有了六七分的信任,當然,太過核心的東西,現(xiàn)在還不是讓他們接觸的時候,至少,自己身邊還有云家可用之人,這一點,是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的。 淺夏一行人自搬到了琳瑯別苑后,云若奇便天天來,而許青梅在得知他是淺夏的三哥后,倒也不再與他見外,每次來了,都要鬧著和他一起騎馬打獵,或者是四處游玩。 淺夏漸漸地開始關(guān)注了許青梅,偶爾從她的言詞中,或者是細微的小動作中,能看出她怕是對云若奇已經(jīng)是芳心暗許了。 淺夏對于這樣的變數(shù),顯然是不愿意看到。 接下來,她單獨見了云若奇。 “三哥覺得許青梅如何?”淺夏跟自家人一起說話,從來就不會拐彎兒抹角,太費功夫。 云若奇似乎是早料到了meimei找他是為了何事,一臉悠哉道,“還成。倒不似尋常的大家小姐太過做作。” 淺夏的眉心微擰,“你喜歡她?” 云若奇愣了一下,看著meimei有些憂慮的眼睛,“喜歡么?可能吧。不過,倒也不至于像是穆世子對你這般深情呢?!?/br> 這就是還未曾情根深種了? 可是男女之情,往往都是從最開始的喜歡,才一步步地成熟起來的,不是么? “三哥,她不適合你?!背聊嗽S久,淺夏才有些沉悶道。 “我知道。我不過是一介江湖浪子,可她卻是淮安許氏的嫡出小姐,這樣的身分,與我簡直就是云泥之別。我不會笨到去愛上一個天之驕女的?!?/br> 不難聽出他話中的苦澀,淺夏的心底卻是跟著一顫! 江湖浪子么? 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皇上對云家的忌憚,他們京城云氏,何至于淪落到了如此地步? 淺夏緊緊地抿了唇,好一會兒才道,“青梅還小,或許,你們之間也不見得就是一點兒機會沒有。只是,再看看吧?!?/br> 云若奇卻是笑了出來,“meimei,你心軟了?” 淺夏的心猛地被揪起,看著笑得很是溫和的他,“三哥,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有些事,也未必就是那樣絕對?!?/br> “其實你本來是想要告訴我,遠離許青梅的,不是嗎?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為我擔心。” 云若奇何時走的,淺夏幾乎就是一點兒察覺也沒有,只覺得整個人的心里都是空空的,澀澀的! 接下來一連幾日,云若奇都未曾出現(xiàn)在琳瑯別苑,淺夏知道,云若奇這是在用行動告訴自己,他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麻煩。 許青梅也因為云若奇幾日的不出現(xiàn),而日漸憔悴,似乎是生出了不少的心事。 淺夏看在眼里,卻也無可奈何! 兩人的身分差異實在懸珠,除非是云家能再恢復往日的鼎盛,否則,一切都是妄言。 許青梅的事,淺夏還沒有想出來該如何讓她心中明白,她這里,就又來了麻煩。 原來是趙氏帶了兩個女兒,也一起到了琳瑯別苑。 原本趙氏的意思是讓許幼婷一人前來,可是只她一介姑娘家,倒是有些突兀,所以,便借著說是未曾親觀過皇室園林是何等模樣為由,將兩個女兒都帶了過來。 她說要來看看,長平王妃如何能攔? 只能是事前派人給淺夏送了信,只希望她們母女三人,不要惹出什么亂子才好。 淺夏原本就是為了林少鋒之事,所以才提議來琳瑯別苑小住的,再則,就是為了避開她們幾人,特別是那個許幼婷,讓人看了,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特別是她每每看向了穆流年的眼光里,那*裸的傾慕之情,淺夏都覺得她簡直就是有失大家閨秀的體面了。 對于她們母女的到來,淺夏沒有特意做什么安排,仍然是該如何如何。 等到了后晌,穆流年和云長安一起過來,才知道這里又添了幾口人。 許幼婷本就是沖著穆流年來的,之前她在長平王府,看到了王府的大氣奢華,這小心思就已經(jīng)是開始膨脹了。如今再看到了這處處精美,建造別致的皇室園林,這虛榮心就更重了幾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這里的主人,想要長住于此。 可是她顯然忘了,就算她成了穆流年的妾室,也不過一介妾,如何能成為女主人? 穆流年是個聰明人,知道她們一來,淺夏就會不高興了??墒菧\夏身為晚輩,又不好直接趕人,他回來了,卻沒有那么多的顧慮。 “你們何時來的?” “回表哥,是用罷了早膳就過來的。只是才來,便得知您有事出去了?!痹S幼婷嬌滴滴道。 云長安沒好臉色地睨了她一眼,打了個哆嗦,只覺得渾身冷。 “哦,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也該回去了。正好大哥也要回城,讓他一路送你們回去,我和淺淺也就放心了?!?/br> 淺夏挑眉,這趕人的法子倒是挺高明。 “這,表哥,我們今日才來,這園子還沒有細細地逛過。”許幼婷有些心急道。 趙氏也連忙笑道,“是呀,流年。出門前,王妃也說了,既然來了,就多住幾日,這不是嘛,還特意多帶了幾套衣裳呢?!?/br> 淺夏很不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兒,得虧了穆流年的半個身子擋住了她,不然的話,她這樣子,讓那趙氏看到了,回頭還不知道在王妃那兒如何編排她呢。 “這樣呀。可是這園子,你們也看到了,大多都是景致,真正能住人的地方并不多。如今我與淺淺住在一處,青梅住了一個院子,再有這些婢女護衛(wèi),只怕是不好再騰出來空院落了?!?/br> 穆流年說著,便回頭詢問淺夏,“你之前不知道她們要留下來?” 淺夏搖搖頭,一臉無辜道,“我怎么知道?舅母自來了之后,可是只字未提呀。那眼下該如何是好?” 趙氏聽了,這心里頭將淺夏給罵了個遍! 你明明就看到了我們大包小包地來了,怎么會不知道我們要在此小住?分明就是不愿意讓我們留下來罷了。 趙氏越是這樣想,就越是覺得自己的女兒是有機會的,不然的話,這個云淺夏又何必對她們母女如此忌憚? 如果淺夏知道了她的心思,只怕是要氣得跳腳了! 拜托!那是忌憚么?那是嫌棄好不好? 淺夏就是因為不喜歡跟她們一起拐著彎兒的說話,這才跑來這里圖個清靜,她倒是好,直接就以為自己是怕了她了! “算了,我讓三七和妖月收拾一下,讓她們搬到我的院子里住,若是舅母不嫌委屈,就先在她們住的地方將就一晚吧,反正明日,我們也是要回城的?!?/br> 趙氏一聽,這么快就要回去了?早知道她們就應該早幾日出來的。 有了淺夏這話,趙氏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人家身為主子,明日就要回到王府了,她們?nèi)齻€客人,總不能還留在這里吧? 許幼蘭看著自己meimei對穆流年的態(tài)度,只得無奈地搖搖頭,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既然人家非要往那里跳,別人攔也是攔不住的。 晚上,許幼蘭在趙氏的屋子里多坐了一會兒,她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何一定要讓meimei嫁與穆流年為妾?就為了一個長平王府,為了富貴? “母親,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meimei還小,您又何必?” 趙氏擺擺手,表情上明顯有些不耐煩,“你還小,許多事你不懂。云家當年或許也曾顯赫一時,可是接連兩代人下來,你以為他們還能風光多久?長平王府是什么身分?那可是皇上格外看重的人。只要是咱們幼婷能嫁給穆流年,那將來的一切,自然也就有了指望,也包括你哥哥的前程,一切都會好上許多?!?/br> 趙氏這么說,在許幼蘭看來,不過就是將來meimei能成為穆流年的側(cè)妃之后,對自己的兄長提攜一二,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實際上,趙氏之所以會這么說,那是因為早已與某人達成了一致。 只要將許幼婷送入長平王府,那么,她的夫君和兒子的前程,才會有了著落。 因果關(guān)系,恰好是反著的。 當然,這樣的原因,趙氏自然是不會對自己的女兒說明白的,否則,她豈非是成了賣女求榮之輩了? 次日一早,穆流年照例到空曠的院子里練劍,只是純粹地練習一些招式,基本上是不動用絲毫的內(nèi)功。 輕輕地挽了一個劍花,雙腳并立,收回了氣息。 “表哥每日都要早起練劍嗎?”許幼婷手上端了東西過來,穆流年一看是她,面上略有不悅。 “你怎么會到這兒來了?” 許幼婷微微低了頭,做嬌羞狀,“我習慣了早起,然后聽下人說您在這里練劍,所以便過來看看?!闭f著,將手上的托盤遞了過去。 上面有一方干凈的濕帕子,還一方干帕子。這是穆流年的習慣,先用濕帕擦了手臉之后,再用干帕子,最后再擦拭一下自己手中的長劍。 到底也是自己的表妹,穆流年不好表現(xiàn)地太過嫌棄了,將劍身擦拭了一遍之后,便將帕子扔在了托盤上,“這種事情,以后還是交由我的隨從來做就是?!?/br> 說著,掃了一眼一旁站著的小跟班兒。 那小童連忙過來,將托盤接了過去,匆匆退下了。 “表哥,之前聽說您身體不好,纏綿病榻,可是今日看你這劍術(shù)卻是格外地精到,可是一直便有練?” 穆流年點點頭,“嗯。之前父王也是擔心我的身體太差了,想著讓我強身健體的。所以,便練了一些功夫?!?/br> 許幼婷再上前一步,“表哥,聽聞您還會吹簫?” 穆流年已是明顯地有些不耐煩了,可是看她一介姑娘家,又不好直接趕人,萬一再哭起了鼻子,回頭又是麻煩。 兩人就這樣一個歡喜,一個心不在焉地說著話,不遠處的竹子后頭,淺夏則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陪在了淺夏身邊的,還有那位趙氏。 淺夏沒有這么早起的習慣,如果不是趙氏一大早地來尋她,她只怕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呢。 今日趙氏刻意將她引來此處,能看到兩人似乎是很親切地說著話,卻又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只是偶爾能看到了許幼婷嬌羞的樣子,不得不說,這樣有些曖昧的一幕,任誰看了,也是會多心的。 趙氏頭天晚上就和女兒計劃好了,今日這一舉動,也不過就是為了試探一下淺夏的心思。 身為世子妃,自然是要主動幫著夫君納妾的,更何況,這位世子妃,還是一只始終沒有喜訊傳出的花瓶? 淺夏的表情很淡漠,這讓趙氏心里有些打鼓,若是換成了尋常女子,只怕是早就忍不住了。 “喲,我說一大早就沒看到幼婷了,原來是到這兒來陪著流年說話了。不過也是,他們是表兄妹,感情自然是比別人要好一些的?!?/br> 感情?之前幾乎是素未謀面的兩人,何來的感情? 淺夏的唇角浮上一層譏諷,不過并不說話,只是輕輕一笑,繼續(xù)往前走了。 趙氏看她不答話,只以為是她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心中憋悶,厚著臉皮道,“小夏呀,不是我這個做舅母的多事。你們成親也有大半年了,可是始終沒有好消息傳出來,我也知道,這個時候流年是不可能納妾的,最快,也要等到了明年再說?!?/br> 淺夏的步子猛然收住,回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