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許幼蘭一下子被許幼婷的這股怨氣,給嚇得后退了兩步,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你果然是魔怔了!好好的人家的正室不做,卻偏要一心上門作妾,罷了,反正我說什么,你也是聽不進去的,你愛怎樣便怎樣吧?!?/br> 許幼蘭也被氣得不輕,扭頭便出去了。 許幼婷卻是沖著門口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分明就是嫉妒我!表哥人生的俊美,又有本事,還是王府唯一的嫡子,放著這樣好的男人不要,再去外頭找什么好人家兒?真要是那樣,我才傻了呢!” 許幼婷的性子,本是有幾分的驕縱,再加上他們是許家的旁系,自小便不及嫡系那邊富貴,這是肯定的。 如今才一入了梁城,再隨著母親也去了幾戶人家,走到哪里,都覺得比不上長平王府的潑天富貴。原來趙氏還有些擔心這個小女兒不愿意委屈呢,后來看出她對穆流年有意思,倒是省了她的一番口舌了。 許幼婷悶悶不樂地再回到了妝臺前坐著,仔細地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如今才十四,這相貌上雖然出眾,卻是稍顯了稚嫩。 “唉,總要想個法子住下來才好呢。” 許幼婷想留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自然是為了穆流年,想著能多一些與他相處的機會,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而另一個原因,自然就是因為長平王府的生活水準,可是比他們家的要好上太多了。 這衣食住行,是沒有一樣兒是自己家里能及得上的! 單瞧著王妃身邊兒的一等丫頭,這穿的都是綾羅綢緞,無比的富貴。若是離了長平王府,以后自己再與幾位剛結(jié)識的小姐妹們說話,只怕是連底氣都有些不足了。 許幼婷與許幼蘭的性子幾乎就是大大相反的。 許幼蘭喜靜,這也是淺夏一直對她頗有好感的重要原因。 而許幼婷好動,喜熱鬧。而她的這種,與許青梅又有不同! 許幼婷喜好人多的地方,特別是一些名門千金們聚到了一處,便開始炫耀一番自己的家世、身分等等。當然,少不了的,還要再扒一扒別人家的小道消息。 這樣的人,別說是淺夏了,就是長平王妃,也是打心眼兒里頭喜歡不起來。 許幼婷一臉苦悶地坐在了桌前,想著自己要怎么才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既能留下來,又不會讓人覺得她是故意的呢? 許幼婷這里正發(fā)著愁,趙氏便面色欣喜地進來了。 許幼蘭從許幼婷這里受了氣,心里自然也不舒坦,暗自落了幾滴淚后,又覺得自己被親meimei氣成這樣兒,不值當?shù)摹?/br> 想了想,還是凈了臉,也沒有什么心思再收拾了,帶了兩個丫頭,就去找許青梅了。 許青梅自從與云若奇再未碰過面后,一日比一日憔悴,任誰看了,也是多了幾分心疼。 淺夏看在眼里,卻也是無可奈何。 許家是不可能會答應讓他們唯一的嫡女嫁入云家的。當然,如果云家再恢復到了往日的鼎盛,或許云若奇還有一絲的機會。 只是,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可能性,實在是太過渺茫了。 淺夏不是沒有想過要為他們的姻緣占上一卦,只是想到世間萬物,皆有其運行且存在的道理,便不了了之了。 淺夏張嘴將手中的絲線咬斷,一件兒純黑色的狐貍毛斗篷也算是完工了。 三七看著那上面的光澤黑亮黑亮的,再看看小姐親手做的鍛帶,若是被世子穿上了,還不知道要多好看呢。 “小姐,聽說兩位許小姐發(fā)生了爭執(zhí),大小姐去了青梅小姐的院子了,聽說許大小姐之前,還曾哭過?!?/br> 淺夏看了一眼三七,點點頭,“我大概也能猜到是因為什么了。要說這姐妹倆,還真是性情差地太多。這jiejie么,倒還算是溫和,可是這meimei?” 淺夏搖搖頭,一臉的惋惜,“可惜生了一副好皮囊了?!?/br> “小姐,奴婢回來前,看到趙氏去找許幼婷了?!比邏旱土寺曇?,“莫不是這母女倆,又在秘謀著什么了?” 淺夏聞言,倒是微挑了挑,明眸流轉(zhuǎn),微微翹起的唇角,似乎是表明了她現(xiàn)在的心情,有那么一點點的狂燥了! “妖月,你去暗中盯著。看看她們母女倆又有什么計劃。我這幾日就在擔心這個呢,許幼婷一看到了元初,就恨不能將自己的眼睛給挖下來粘到他的身上,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舍得離開?”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br>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妖月在淺夏的耳邊低語了幾聲之后,一臉鄙夷道,“世子妃,她們也太不要臉了吧?這樣的法子也能想得出來?就不怕被人給戳穿了?” 淺夏輕笑,“放心!既然她們有心要演一場好戲,咱們仔細瞧著就是?!?/br> 妖月的眼珠子一轉(zhuǎn),有些邪惡地笑了笑,“世子妃,要不,您就交給奴婢吧。奴婢定然是讓這位許二小姐,美夢成真。” 淺夏眉梢微挑,睨了她一眼,怎么早沒發(fā)現(xiàn)這丫頭笑起來竟然是還可以這樣的邪惡呢? “你確定?” “世子妃放心,這種事情,奴婢做來是最拿手了。而且,她不是不想走嗎?咱們成全她就是。只是最好會弄成什么樣兒,那可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br> 淺夏猶豫了一下,在妖月萬般期待的眼神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行了,那就交給你去辦,只是要小心一些,另外,也別做地太過分了?!?/br> “世子妃放心。” 等到次日,許幼婷一天沒有出院子門,似乎是在專心地整理著自己的衣物,倒也沒有什么人在意。 當天晚上,入夜之后,似乎是她那院子里就有些熱鬧,不過,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 第二天早上,淺夏與穆流年一起用了早膳,便穿戴好了,準備去前頭送送這些親戚,可是才出了初云軒的門兒,就被人告知,許幼婷那里出事了。 淺夏偷笑,她自然是知道許幼婷出了什么事,可是穆流年這些日子一直在忙穆家的事,哪里知道這些瑣事,看到妻子偷笑,忍不住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還不是人家許二小姐舍不得你,不想搬出去?怎么?如今看到自己的桃花都開到府里來了,心里頭高興?” 淺夏看著穆流年的俊顏,難免有些吃味兒。一個男人家家的,生得這么俊美做什么?害得自己還總是得防著那一朵朵的爛桃花! 穆流年一臉委屈道,“冤枉呀,淺淺,除了你,我可真沒有看到別的什么花花草草!” 淺夏瞪了他一眼,也只能是去那邊兒看看。 趙氏正急得一臉愁容,拉著長平王妃的衣袖道,“meimei,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這昨兒晚上,只說是有些發(fā)熱,可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厲害了。這請人看好了日子,說的就是今日搬過去圖個吉利,這可怎么是好?” 長平王妃不疑有它,畢竟,昨天晚上這邊兒有人急急地請了府醫(yī),她也是知道的。 “堂嫂別急,應當不會有事的?!?/br> 淺夏抬腿進來,接話道,“堂嬸放心,大不了,改日再搬就是了。” ------題外話------ 一連下了幾天的雨,讓我也變得更懶了。今天練了一個小時的琴,指腹有點兒疼了。等我哪天大功練成,在群里彈給你們聽哦。這個可以期待一下。 ☆、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 淺夏的話,正中了趙氏的下懷,本該急切焦慮的臉上,此時竟然是飛快地閃過了一抹得意。 當然,趙氏還是很小心地遮掩了,故作為難道,“這多不好。日子都看過了,而且,我們大家的行李也都收拾妥當了?!?/br> 穆流年輕蹙了一下眉心,“既然舅母也說了今日是吉日,若是不搬,的確是不合時宜。這樣吧,就讓舅舅和兄長他們先搬走,舅母和幼蘭表妹暫時留下來照顧一下幼婷表妹,如何?” 長平王妃也點點頭,“只好如此了?!?/br> 畢竟是在長平王府里生了病,總不能就讓人發(fā)著熱也得搬走吧? 回到了初云軒,穆流年有些好奇道,“我問過府醫(yī)了,是真的發(fā)熱了,淺淺,你說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是說病就病了?我原以為她那樣性子的人,定然是裝病而已?!?/br> “發(fā)熱這種事,如何能裝?聽妖月說,為了能讓自己趕快地生病,昨晚上,許幼婷可是穿了一身薄紗,開了一夜的窗子,你說她能不???” 穆流年搖頭輕嗤,“真是笨!這樣的法子也能想得出來。不過,她一心要留下來,又有什么用呢?我是真想不明白。她真以為自己若是留下來了,我就能對她情根深種了?” 淺夏輕笑,“這可說不定?!?/br> 穆流年一挑眉,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我此生只對淺淺一人情根深種,淺淺若是不信,可以摸摸看?!?/br> 說著,就有些壞笑地拉著淺夏的手往他的胸口上蹭。 淺夏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就往回縮,可是她的力道,哪能及得上他的? 手掌被他實實地摁在了胸口,“怎么樣?有沒有聽到我的心跳聲?” 淺夏白他一眼,臉色微紅,側(cè)過臉去,“沒有。” 穆流年低低笑著,然后一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摟入了懷里。 “淺淺,我不喜歡你對我說違心的話?!?/br> “走開啦,現(xiàn)在是大白天,小心被人看到?!?/br> “看到就看到,我們是夫妻,夫妻親熱,也是光明正大的?!?/br> 淺夏見他就是不肯放開,自己又掙不開他,索性也便不掙了,任由他這樣抱著,與他心與心貼地這樣近的感覺,倒還真的是不錯。 “元初,你說,若是過兩天這位許幼婷好了,會不會再有什么別的法子賴下不走?” 穆流年微微收緊了手臂,不怎么在意,“不知道。隨她去吧。她就是留下來,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連倚心園的門她也進不了,真不知道那豬腦子是怎么長的?” 淺夏低笑,突然就抬起了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穆流年的俊顏看著,“元初,你這張臉,真該一輩子都戴上面具。” 穆流年挑眉,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那你呢?你別忘了,當初在安陽城,你只是露了雙眼睛,就有多少人為你癡迷?比起你惹桃花的本事來,我可是遠遠不及的。” “那怎么能一樣?”淺夏撅嘴,“那只是因為我戴了面紗,才引得他們好奇罷了??赡憔筒煌?。自從你身體痊愈之后,出現(xiàn)在了梁城眾位貴女們的視線中,你簡直就成了她們的夢中情人了。” “呵呵,我的淺淺吃醋了?終于吃醋了。你可知道,我盼這一天,也是盼了許久呢!我還以為,你果然就是冷地對我沒有感覺了呢?!?/br> 淺夏嗔他一眼,“又亂說話。我告訴你,你最好是將你的那些桃花都自己伸手剪干凈了,若是讓我出手,只怕是會辣手摧花了?!?/br> “你倒是說說看,要如何摧花?”穆流年的眼底閃爍著幾絲好奇的光茫,頗為玩味。 淺夏也學著他之前的樣子,壞壞一笑,“我就先拿刀子把你的這張臉給毀了,就摧你這朵花了!” 穆流年微詫,原以為她是要對那些不開眼的渣女們動手,鬧了半天,是要對自己動刀子了? “這不公平!是她們對我有心,又不是我去主動勾引她們?!蹦铝髂甑恼Z氣里有了那么一點點撒嬌的成分在里頭。 淺夏扁扁嘴,“可是起因卻是你的這張臉呀!我這個做事,要么不做,要做,自然就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所以說,你一定要自己動手,才能夠避免毀容哦?!?/br> 淺夏說著,轉(zhuǎn)了身子往里間兒走,遂又頓住,扭頭看他,“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對一個毀了容的男人,可就沒有什么興趣了哦。” 穆流年的眼角抽了抽,這樣無情且心狠的話,她竟然能說得這樣情意綿綿的? 兩日后,許幼婷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許多。 許幼婷這兩日因為受了風寒,身體自然是忽冷忽熱,渾身無力。這不病不知道,一病才嚇一跳,怕是這苦rou計的法子,她這一輩子也不想再用了。 “娘,我好難受!”許幼婷躺在了床上,小臉兒微白,整個人的精神也是懨懨地,看上去沒有什么西子的病態(tài)美,倒是有幾分像是被洗了太多次的棉布,有點兒泛白脫色的感覺。 趙氏心疼地為她擦了擦額角上的汗,“好孩子,娘知道你難受,乖,再忍一忍,??!聽話。好不容易才能留下來,難道你就不想多見幾次穆世子了?” 許幼婷一聽到她提起穆流年,眼睛倒是閃了閃,似乎是多了一抹神采,只是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都病了兩日了,也不曾見表哥來看我。娘,你說他怎么這么狠心呢?是不是表嫂不讓他來?” 趙氏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好孩子,你別多想。我問過了,這兩日你表哥都忙地很。不過,今日可能會回來的早一些。你放心,一會兒娘就去二門兒那里等著,想辦法讓他來看看你?!?/br> “真的么?他今日真的會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