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jié)
“回皇上,見到了,趙家老太爺已是急得兩腿都站不起來了?!?/br> 趙爽病故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梁城。 長平王面有不悅,“這可是你讓人動手的?” 穆流年兩手一攤,一臉無辜道,“兒子冤枉呀!我與那趙爽無冤無仇的,何苦要讓人害他?再說了,不是說了嘛,是病故。與兒子無關(guān)?!?/br> “最好是與你無關(guān)!四皇子在扶陽稱帝,如今趙家就是冰層上的大象,一個弄不好,就得掉進(jìn)冰窟窿里。你還是不要與趙家走的太近了,免得引火燒身。” “是,兒子明白?!?/br> “皇上現(xiàn)在雖然是還沒有動趙家,可是不代表了他就不會動。我聽說,今日趙貴妃,也出宮回府了。只怕,要出大事了?!?/br> ------題外話------ 推薦好友君殘心的新文《重生之侯門嫡妃》。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悠愤€是有保證的。 ☆、第二十九章 果真投敵? 趙爽病故,在四皇子在扶陽登基,自立為帝之后病故,這一點,令肖云放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要將趙家合府上下擒獲,他不相信,在扶陽,沒有他們趙家的支持,那個老四還能自立為帝? 現(xiàn)在趙爽突然病故,而且還是真的,一下子,倒是讓他有些懵了,難不成,趙家分成了兩派,扶陽一派,京城一派? 正值肖云放一愁莫展之際,又有人來報,說是趙家老太爺因痛失愛子,一時難以承受,重病不起,同時,命趙子奇,送來了一封親筆手書。 肖云放疑惑頓生,既然來了,那便要好好地看一看。 將手中的書信放下,“趙子奇現(xiàn)在何處?” “回皇上,趙公子現(xiàn)在有孝在身,不便入宮,所以,候在了宮門外?!?/br> “嗯,傳令于他,讓他將趙爽的葬事,好好cao辦,同時,讓他再幫朕做一件事?!?/br> “是,皇上?!?/br> 很快,京城中就被人貼出了榜文,扶陽趙氏旁系,竟然是挾持了嫡系為要挾,扶持逆賊為帝。 榜文上,將趙家旁系的罪責(zé),當(dāng)真是說的比天還大。 就在榜文剛剛放出的頭一天,趙子奇再度候在了宮門外。 “回皇上,這是趙公子親手送來的。如今,仍然是候在宮外?!?/br> 肖云放輕輕嗯了一聲,便打開了信件,仔細(xì)看過后,拂掌大笑。 “好!有趙子奇這樣的人材在,朕不愁大事不成。來人,宣朕旨意,封趙子奇為翰林院大學(xué)士,御前行走。賜良百頃。朕倒要看看,如此一來,扶陽那邊兒,還能再玩兒出什么花樣來?!?/br> “是,皇上?!?/br> 原來,趙子奇之前奉老太爺之命,已將趙家嫡系的相干人等,已秘密接出了扶陽,除了一些與趙爽穿一條褲子的,說什么也不肯松手的那些旁系,趙子奇能做的,當(dāng)真是都做了。 如今,這些人已是秘密抵京,趙子奇給他們安排好了宅院,今日來,就是將這些人的住址及人脈一一呈上,這也是老太爺交待的,如此,方可令皇上安心。 果然,皇上一看,便龍顏大悅,一下子,自己便有了官職在身不說,更是直接就壓過了趙子玉。 此時的趙子玉雖然是還有著喪父之痛,可是他也知道,父親這一死,只怕將來他和母親在趙家的地位,將會有所下降。 再加上皇上突然降下來的這么一道旨意,趙子玉覺得,趙家,似乎是再不能回到從前了。 雖然他感覺到了,可是他仍然是要拼一把,再怎么說,自己也是長房嫡孫,這趙家的權(quán)勢,不可能一下子越過了自己,就到了二房手中吧? 趙子玉將自己的想法與母親一說,二人不謀而合,當(dāng)天晚上,也不守靈了,直接就鬧到了老太爺?shù)脑鹤永铩?/br> 只是老太爺似乎是早料到了他們母子會有這么一出,早早地就讓人把院門關(guān)了,上了門栓,外頭守著的人,也只能勸說,老太爺如今也是病得不輕,若是他們再這么鬧,只怕老太爺真會出事。 這老爺才剛死了,若是他們母子再將老太爺給氣死了,那趙家,自然就更沒有他們母子的容身之處了。 無奈之下,母子二人只得另尋它法。 趙子奇聽到下人回稟這母子二人的丑態(tài),只是冷笑一聲,根本就不在意。 天色已晚,大門雖然是還不曾上栓,可是這會兒估計也不會再有吊唁的人前來了。 趙子奇始終安好地跪在了靈堂里,目光有些陰森地看著堂內(nèi)的那口棺材,里面躺的,似乎不是他的大伯,而是他的仇人。 等到趙子玉再回到了靈堂來守著,看到趙子奇低頭燒著紙錢,另有一位庶妹,正在給那棺材前的一盞油燈里頭添油。 這是紫夜的規(guī)矩。 人死了,要在棺材前燃上一盞安魂燈。 這安魂燈一般來說,都是普通的油燈,這里面的油,則是要由自己的直系親屬來添,方能起到了引魂之功效。 也就是說,這是為了給死人安魂的,也是為了給死人引魂的。 將來人入了土,至少知道自己曾生活于何處,將來便是托夢,也能找到地方。 “放肆!”趙子玉上前,一腳就把那個庶妹給踢到了一邊兒,這一腳下去,可是著實不輕,那姑娘的唇角,都有了血漬。 一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臉色煞白,疼得快要暈過去了。 “你是個什么東西?父親的安魂燈,也是由你來添的?”趙子玉踢了人,還罵罵咧咧的,這一幕落在了在場族人的眼中,實在是有失氣度。 “你做什么?她是你meimei。”趙子奇的眉心微皺,有些不滿道。 “哼?meimei?我可沒有這樣兒的meimei!如今我meimei可是在宮里頭當(dāng)貴妃呢。至于她,不過是一個下賤東西生出來的賤種罷了,也妄想來為父親的安魂燈添油?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br> 趙子玉越說越不像話,竟然對著趙子奇陰陽怪氣道,“這人哪,就是要看清楚自己的身分,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要去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二弟,你說是不是?” 趙子奇的眸光一暗,很明顯,這話是沖著自己來的。 包括剛剛他對人家出手,也是沖著自己來撒氣的。 趙子奇不理她,直接從他的身前走過,將那位meimei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br> 趙子奇的臉色不郁,看她的臉色極差,而且剛剛說話的聲音也是很低,顯然受了不輕的傷?!皝砣?,將小姐扶回房去歇息,再著府醫(yī)去好好看看,莫要落下什么病根兒才好?!?/br> “是,二公子。” “慢著!誰準(zhǔn)許她走了?”趙子玉看他不理自己,心中更氣,直接就將他們攔了,語氣不善道,“她是我們大房的人,就算是有什么事兒,也是我們大房的事,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用得著你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么?” 這話在靈前說,著實有些不妥了。 一旁的族人們也是看不下去了,紛紛搖頭,卻無人出聲,畢竟這位趙大公子之前跋扈的名聲,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趙子奇的眼神往大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再看了看趙子玉身后剛剛走進(jìn)來的趙夫人,一擰眉,“大伯母,他在大伯的靈前動手打人不說,還如此無禮,你竟也不管么?” 趙夫人看了一眼自家兒子,他剛剛的舉動,的確是有些過了。 不過,今日偏偏出手管閑事的是趙子奇,若是換了旁人,她興許就會順著話來訓(xùn)斥自己的兒子幾句??墒沁@會兒,原本就有些氣撒不出來呢,再一看是趙子奇,哪里還能壓得下去? “你大哥說的沒錯。這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該肖想,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至于這個丫頭,是我大房的人,難道,不該由我大房的人來處置?” “處置?”趙子奇冷笑一聲,“當(dāng)真是好笑!meimei做了什么錯事?大伯的安魂燈就要滅了,meimei不過是幫他添油有何不對?趙子玉是大哥的兒子,難道這位meimei就不是大伯的女兒了么?剛剛他說的都是什么?這么多的族人在,大伯母是覺得大哥的名聲太好了,是吧?” 趙夫人的呼吸一緊,自然是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如今在靈前大鬧,的確是有失氣度。 再怎么說,也是他同父的meimei,如今對他拳打腳踢,實在是有些讓人看不下去了。 趙夫人正想著該如何將這話給圓過來,不想身后就響起了一道清越的聲音。 “還真是讓本世子開了眼界了,原來百年望族趙家的規(guī)矩,竟是如此么?姑娘,你沒事吧?” 進(jìn)來的,正是一襲青衣的穆流年。 趙家小姐抬眸往他這里看了一眼,立馬就低下頭去,唯唯喏喏地應(yīng)了一聲,再不敢往他這邊兒瞧了。 穆流年挑眉,自己長的很可怕嗎?不過,這樣貌似也不錯,至少,不會給自己惹來桃花,讓淺淺不悅了。 “給穆世子請安,不知穆世子大駕光臨,實在是失禮了。”趙子奇抱拳一揖,相比于一旁的趙子玉,現(xiàn)在的趙子奇,更讓族人們覺得,這才是大家公子的風(fēng)度。 “趙公子客氣了。昨日我父王來過,本世子原本是打算白天來的,可惜因為母妃的身體不適,所以一直在床前侍疾,直到這會兒才得了空。” “來人,快給穆世子奉香?!?/br> 穆流年既然是將來意說清楚了,自然是要先請他為趙爽上一柱香的。 上了香,趙子奇和那位姑娘回了禮,一旁的趙子玉則是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看了,還真是不爽。 “我看姑娘的氣色太差,還是先請了大夫來看看吧。趙夫人,一直都說您是名門世家出身,這教養(yǎng)向來也都是極好的,若是今日之事傳了出去,你以為,皇上會如何看?” 趙子奇動了一下眉心,沒說話,態(tài)度恭敬地送他往外走。 而趙夫人則是聽罷,直接就僵直了身子,剛剛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一點兒是非也不辯,只知道護(hù)著自己的兒子了? 若是皇上聞知此事,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了宮內(nèi)趙貴妃的寵愛? 這可是麻煩了。 趙子奇將穆流年送到了大門口,看了一眼,四下無人,蹙眉道,“你怎么來了?” 穆流年有些痞氣道,“怎么?本世子不能來?趙公子莫不是得了皇上的封賞,就要與本世子劃清界限了?” 趙子奇瞪他一眼,幾乎就是咬著牙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F(xiàn)在趙家已是如履薄冰,皇上就算是有封賞又如何?如果不是因為趙shuangsi了,趙家的直系被我接進(jìn)京來,你以為,他會饒得了我們?” “那與本世子何干?”穆流年兩手一攤,不解道。 趙子奇幾乎就要被他給氣得跳腳,“你是傻子不成!趙家現(xiàn)在就是一顆災(zāi)星,旁人躲還來不及,你倒是好,不巴巴地往前送?” 穆流年看他這會兒是真的急了,嘻嘻一笑,“行了,我走還不成嗎?今日走了,以后就別指望著我再來。” “哼!誰稀罕!” 穆流年原本抬起來的腳又落了下來,扭頭看著他,眼睛里射出一種極度危險的光芒,“你有種再說一次?!?/br> 趙子奇表情一僵,臉上的肌rou,似乎是抽搐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耐煩道,“好好好,我錯了。行了吧?小祖宗您就趕快走吧。趙家,您暫時還是不要再來了。” “嗯,這個態(tài)度還是差不多的?!蹦铝髂暾f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然后自言自語道,“表情再難看一點兒,嗯,這就對了,不然人家還以為你死了大伯很高興呢。” 這話險些沒讓趙子奇給摔個跟頭!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這位爺什么時候?qū)W得這么不正經(jīng)了? 看著他的身影走遠(yuǎn)了,趙子奇的眼色才再度暗沉了下來,看來,這個趙子玉,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他是長房的嫡子,亦是唯一的嫡子,他自然是不能出事的,老太爺,也不會同意讓他出事的。 可是總不能由著他這樣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