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jié)
“你干什么?起開,我還有好多問題沒有問呢,你就不能跟我好好地說說話?” “怎么不能?只是,淺淺,你不覺得,如此良辰美景,我們卻是秉燭夜談,實在是有些糟蹋了老天爺?shù)暮駩蹎幔俊?/br> 什么話? 淺夏瞪著他,咬著牙道,“穆流年,我叫你住手呀!” 正在為她寬衣解帶的穆流年,哪里肯聽?反倒是笑得壞壞地,“淺淺,難不成,你要自己來?” 一句話,讓淺夏頓時就像是被噎住了一樣,真是恨不能直接在他的臉上咬上一口!是那種真的咬! 只是她才只是想了想,還沒有來得及付諸于行動,整個人的臉色,就紅得像是胭脂色,讓穆流年看了動手更快了。 這一夜,恩愛纏綿,淺夏最終還是被他給累得睡著了。 總算不會再被她給纏著問有關(guān)何少白的問題了,穆流年松了一口氣,他雖然不介意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她,可是畢竟何少白是另外一個人,他只是冒用了這個人的身分兩次罷了。 所以,總聽到她說何少白如何如何,心里頭難免會有些吃味兒。 起初,何少白在成名之前,的確是兩個人。 也就是說穆流年利用了何少白這個身分,指揮了兩場戰(zhàn)役之后,才使得何少白在紫夜的武將之中,有了一席之地。 換言之,如果沒有穆流年,就沒有現(xiàn)在功成名就的何少白! 這也是為何,穆流年在明知遼城有何少白駐守的情況下,仍然想法子將云若谷給弄到了遼城,又開始收服他的屬下了。 事實上,何少白原本就是他的人。 何少白的屬下,自然也就是他的屬下了。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將這一切攤開來說的時候。 現(xiàn)在何少白可是在扶陽呢,身邊還有一個桑丘烈,若是被肖云放知道了這個消息,估計他下的頭一個命令,就是命桑丘烈殺了何少白。 那樣的話,自己可就是虧大了。 要嚴(yán)格說起來,何少白剛剛脫離暗衛(wèi)的時候,是沒有名字的。 在皇室暗衛(wèi)中,沒有被皇上分配到各自的主子前,他們都是以數(shù)字為代號的,而何少白亦是如此。 直到后來他被分到了皇上的身邊任御前侍衛(wèi),這個時候,他才有了名字。 而這個名字,自然不可能是皇上取的。 何少白不過一介武夫,先皇的眼里,哪里有資格讓他來為其命名了? 所以,何少白自己想了個法子,稱自己印象中似乎是姓何,于是,他便有了姓氏。 再加上自己因為在暗衛(wèi)中受訓(xùn)多年,膚色自然是黑,所以,他便笑稱自己母親生他時,少了一些白嫩,所以,便名少白。 而實際上,他的名字里,卻是暗含了穆流年的姓氏,穆! 穆字拆開之后,便是禾、白、少!當(dāng)然,還有后頭的那兩撇。 何少白為了讓自己記住,屢次救他之人是穆家的少主,所以,便以穆姓為自己的名字,以追隨自己一生,甚至是到了自己的子孫后代,讓他們?nèi)祭斡?,沒有穆少主,這世間,便沒有何少白這個人! 而何少白年紀(jì)比穆流年還要大,如今雖然是功成名就,卻是始終不曾娶妻生子。 因為他本就是一介孤兒,所以,他的婚事,自己不上心,別人自然也就不cao心了。 如果不是因為何少白是他的人,他也不會對遼城的軍務(wù)了如指掌,更不會得知,那位徐統(tǒng)領(lǐng),從一開始,就是丁墨先的人。 穆流年一來到了遼城,這頭一個要收拾的人自然就是丁墨先。 而要將這個人不著痕跡地除掉,除了那日要先將他的外在的寶貝們給劫走,還得想法子,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徐統(tǒng)領(lǐng)此人,身在軍營,卻是聽命于一介文臣,既然如此,不留也罷。 次日,那位徐統(tǒng)領(lǐng)便被革除了軍籍,不僅僅是身上所有的職位被革除,甚至是連府中的一些東西,也被軍營來人收走了。 比如說一些佩刀佩劍,還有一些只有將士方可穿的鎧甲等等。 如此一來,徐統(tǒng)領(lǐng),可就是徹徹底底地回不去了。 而穆流年,就是要看看,沒有了這一切的這位徐統(tǒng)領(lǐng),還能再弄出些什么幺蛾子來? 當(dāng)然了,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沒有了軍中地位的這位徐統(tǒng)領(lǐng),還能不能得到了丁墨先的看重? 如果是仍然被他給捧著,那么,就足以說明了,徐統(tǒng)領(lǐng)在遼城的勢力和威望,絕對不止是現(xiàn)在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 遼城的水有多深,他還真是想著好好試一試。 “淺淺,這是在給我做新衣裳?”穆流年遠遠地就看到了淺夏在涼亭里頭正做著針線,嘴角抑制不住地就要往上翹。 “你的不是前日才剛做好?這是給我三哥的。三哥不喜歡有丫頭伺候,又一直沒有一個貼心的人跟著,所以,我這個做meimei的,自然要多幫著一些了?!?/br> 穆流年一聽,臉就黑了。 “他不會自己做么?” 一句話,淺夏差點兒沒將手中的針給扔了去,看他的眼神,也是怪異了三分。 “你腦子沒毛病吧?三哥是男的,如何能自己做?” “那他之前那十幾年是怎么過來的?難不成,一直都是光著身子,不穿衣裳的?” 一旁的三七和妖月忍不住了,直接就是捂嘴偷笑了。 “元初,你怎么說話呢?” 穆流年也意識到那是淺淺的三哥,不能這樣兒說的,實在是有些過了。 “他之前穿衣都是誰給做的?這次怎么就勞你動手了?你的身子才恢復(fù)了多長時間了?你就不怕再累著了?” “我沒事。三哥之前的衣裳,都是府里的人做的,現(xiàn)在他在這里,二哥因為二嫂不在,所以府上的幾個丫頭也都被他給打發(fā)了,只有幾名婆子在,哪能再幫著三哥做衣裳?” 穆流年一時有些氣悶,再看了看偷笑的三七,“那她呢?她不是也會做這個?讓她做!” 三七一愣,立馬就不敢再笑了,她倒的確是會針線,可是這么多年了,她做針線的次數(shù)可真是越來越少了,哪里還敢給三公子做衣裳? 就她那手藝,怕是做給自己穿,自己都覺得太丟臉了! “行了,不就是件兒衣裳,你這么較真兒做什么?” “不是我較真兒,淺淺,你,算了?!蹦铝髂暌豢吹搅藴\夏的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便立馬止了聲,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只怕她就要真的生氣了。 “淺淺,那個丁夫人來過沒有?” “來過一次,我只是陪她坐了一會兒,便尋了個由頭將她打發(fā)了?!?/br> 說著,淺夏的眸子一亮,“對了,她來的時候,可是帶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呢。那個大的叫什么來著?名字我沒記住,不過那一雙丹鳳眼,倒是真生的好看??上Я?,那日你不在,不然,定然是讓你見識見識。” 穆流年的嘴一撇,“得了吧!我只要是一想到她姓丁,就算是生成了天仙美人兒,我看著也是如同那外頭的乞丐難民?!?/br> 淺夏一挑眉,“這么說,如果不姓丁,你就能多看幾眼了?” 穆流年表情一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拳作揖道,“淺淺,我剛剛說錯話了,你呢,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小的計較了,成嗎?” 淺夏被他的這番模樣兒逗得一樂,再低頭繼續(xù)做著針線,不再理他。 “你呀,我告訴你,你以后若是再敢拿二哥三哥的事兒來跟我說,我自然也有我的法子來對付你。別總是那樣小心眼兒,再被哥哥們笑話?!?/br> 穆流年無語了。 敢情這是為她的哥哥報仇呢? 自己就算是吃吃醋的權(quán)利也沒有了?這也太蠻橫了吧? 穆流年是敢怒不敢言吶,想想現(xiàn)在還好,若是他們的寶貝兒子這會兒也在這兒,估計,他這個做夫君的,就更沒有地位了。 雖然淺夏與兒子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那母子間天生的特殊血脈,就是讓人嫉妒得發(fā)狂。 穆流年還記得,淺夏搬到了小竹樓的第二日,那個渾小子,就整天只知道往屋里跑。 因為當(dāng)時淺夏的身子有些弱,基本上是不能下床的,所以,兒子就一個勁兒地伸手往竹樓的方向指,進去之后,就往床上爬。 一直爬到了淺夏的身邊,直接就往她的懷里蹭。 穆流年當(dāng)時就站在了床邊兒,當(dāng)真是恨得牙根兒癢癢。 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了淺夏的身子太弱,他也早就上前將人給抱住了。偏偏那些個族老們,防自己防的就跟惡狼似的,偏偏不阻止那渾小子接近淺夏。 穆流年當(dāng)時是真心覺得這云家人實在是太可恨了。 怎么能這樣的重小輕大呢? 他雖然是淺夏的夫君,也想著與她更親近一些,可是這也不代表了自己就真的只是一頭色狼吧? “怎么了?有心事?” 淺夏趁著換線的空兒,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遼城的一切,你不說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么?還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 “我哪里是在擔(dān)憂這個?”穆流年悶悶地回了一句之后,便在她的旁邊坐了,而后,便很是自覺地將三七手上的扇子給接了過來。 “去,備一些冰鎮(zhèn)的西瓜過來?!?/br> “是,世子。” 穆流年極其自然地打著扇子,然后看著淺夏一針一線地縫著衣服,還真是認真得可愛呢。 “淺淺,要不,我讓人先送你回鳳凰山?” “不必了。遼城這里雖然是暫且沒有什么大事,可是也不代表了就是真的一帆風(fēng)順,我在這里,多少還是可以幫上忙的?!?/br> “我沒指著讓你幫我。淺淺,你的身體雖然恢復(fù)地差不多了,可我不想讓你再累著。你好不容易才恢復(fù)成了這樣,我可不想著讓自己再累一回了。若是你再病倒了,我和小云華該怎么辦?” 一聽他提到了兒子,淺夏的手微微一頓,表情略有些僵硬,眼神里,滿滿地全是想念。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是有些想他了呢。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不是會叫娘親了?現(xiàn)在,就算是不會走,應(yīng)該也會站了吧?” 穆流年一看妻子露出了這樣的表情,輕笑一聲,“我就知道你定然是想那個渾小子了。放心吧,一會兒你就能看到他了。” 一會兒? 淺夏一愣,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眨眨眼,有些呆呆地問,“你剛剛說什么?說誰一會兒就來了?” “自然是咱們的寶貝兒子了!不然,你以為我會突然提起他來?不是徒惹你想他嗎?” “這么說是真的?他真的來了?誰帶他過來的?這么熱的天氣,怎么還讓他出來?萬一再中暑了可怎么辦?” 穆流年連連輕笑,“行了,你也別著急了。反正他們都出來了,一會兒就到,你也別再想這個了。一路上有那么多人帶著呢,還能出得了差錯?” 說著,穆流年小聲道,“我母妃和你母親都來了。反正這里也沒有人認得她們,就讓她們稍微自在一些吧。只要是不亮出身分,一般來說,也就沒事兒的?!?/br> 淺夏這下子就更意外了,“你瘋了吧?你怎么就肯定那丁墨先和丁夫人之前沒有見過母妃和我母親?萬一再?” “你怕什么?母親不是光明正大離開梁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