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jié)
青龍忍不住了。 “公子,您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呀?” “簡單。我只是看看,他們會不會攻打山賊。” 青龍的嘴角抽了抽,“公子,您真的很關(guān)心蒼溟百姓的生計(jì)?” “嗯,很關(guān)心?!?/br> 看著公子煞有介事的樣子,青龍無語了。 穆流年嘻嘻一笑,拍了拍青龍的肩膀,“別擔(dān)心,我們很快就有正事可以干了。” 等到次日晚上,他們一行人趴在了官府的屋頂上的時候,青龍才徹底地明白了主子的用意。 他這哪里是為了給蒼溟除害呀? 分明就是想著打動這里的府衙銀庫呢! 如果不是擔(dān)心行動太過密集,容易暴露了身分,只怕公子會毫不客氣地將這里的巨賈都給打劫了。 事實(shí)上,青龍也猜的沒錯。 穆流年這一天晚上,只是挑了幾個著實(shí)有錢的官員府邸,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銀庫。 “公子,我們打動這么多的金銀,怎么運(yùn)出蒼溟呢?” “放心,我早就想好辦法了。正兒八經(jīng)地走官道自然是不可能了。有一種說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什么?” “走私!” “沒聽說過?” 青龍搖搖頭,表示很莫名其妙。 穆流年清了下喉嚨,“簡單來說呢,走私大概就是分為兩種,一種就是指非法運(yùn)輸或攜帶金、銀、貨物等進(jìn)出國境的行為。還有一種呢,就是指不依法納稅而在國內(nèi)私運(yùn)貨物的行為。明白了嗎?” 青龍怔了怔,“您說的是,那些商販偷稅的行為?” “嗯,那只是其中一種?!?/br> 穆流年看了一下四周,輕道,“你看千雪與蒼溟幾乎就是整個兒從南到北都是連在了一起的,也就是說,他們的邊境線,太長了。你想想看,這條邊境線,如果是雙方都要派人守著,那得派多少人?若是修城墻的話,顯然也是費(fèi)錢費(fèi)力,所以,不合適?!?/br> “屬下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就是說,利用他們的邊境上的守衛(wèi)不是那么森嚴(yán),所以,鉆空子?” “對了!” “可是公子,到了千雪之后呢?我們攜帶這么多的金銀,不可能會躲得過關(guān)口的搜查的?!?/br> “笨!”穆流年使勁拍了青龍一巴掌。 “我們的這些東西到了千雪之后,自然是可以尋找到一個更合適的途徑,將其運(yùn)入紫夜。比如說,淮安可是離千雪很近的,那里的關(guān)口,還不是我舅舅說了算?至于千雪的關(guān)卡,我能走私一次,就不能做第二次?” 青龍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公子英明?!?/br> “行了,少在這里諂媚了。這種事兒,咱們也只能做一次。若是再有第二次,只怕皇甫定濤就會發(fā)現(xiàn)了。那要就麻煩了。所以,既然是只能做一次,咱們就得做一票大的?!?/br> 穆流年說著,瞇了瞇眼睛,“哼!肖云放拖著我的銀餉不肯給我,到現(xiàn)在還欠我一個月的呢。我總得想法子讓我的兄弟們都給家里一個交待吧?” 青龍明白了,敢情是這銀子肖云放不給出,主子就想著法子讓蒼溟出了。 畢竟,誰讓當(dāng)初是這蒼溟欺上門去了呢! 不過,仔細(xì)想想,當(dāng)初他們從皇甫定濤的手里也劫下來不少的金銀珠寶,雖然大都是他們打劫的紫夜官民的,可是,現(xiàn)在不都是落到了主子手里頭? 許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穆流年伸手就拍了他的頭一下,“咱們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朝廷連軍餉都克扣了一個月的,更別說是軍費(fèi)了。咱們?nèi)绻皇巧洗螐钠铌栮P(guān)大戰(zhàn)中,得了不少的兵器鎧甲,只怕現(xiàn)在,咱們的將士們,連訓(xùn)練用的東西都買不起了。” 青龍想想也是,這最耗銀子的,就是軍隊(duì)了。 這打仗,打的就是銀子! 誰銀子多,誰就能撐的久一些。 現(xiàn)在他們是有人沒銀子,這日子自然是有些難過。 不過,想想之前他從玄武口里聽說,他們現(xiàn)在,至少也儲備了兩年的糧食和軍隊(duì)的必要開支了,主子有必要這么拼命嗎? 還是說,實(shí)際上主子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兒,見不得別人有銀子不給他? 這天晚上,有青龍和穆流年在,打劫銀庫的事兒,自然是做得分外容易。 只不過,青龍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州府,這銀庫里,竟然是儲備了上百萬兩的金銀! 這簡直就等于是天上突然就掉下來一張大餡餅。 “公子,這么多的銀子,咱們這回可發(fā)了!”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選在了這里?這些可都是當(dāng)?shù)氐亩愂眨驗(yàn)槟昵按髴?zhàn),當(dāng)時原本是想著直接從這里給皇甫定濤運(yùn)過去的,可是沒想到?jīng)]隔多久,皇甫定濤就大敗了。所以,這些銀子,還沒有來得及送至上京的國庫里。” 青龍這才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主子,您早就將這里給調(diào)查好了?” 穆流年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家主子跟你一樣沒腦子?這樣大的事情,我若是不提前釣好了,怎么能知道這里有這么多的銀子?你以為我?guī)Я讼蠕h營過來,是來玩兒的?” 青龍被他給擠兌的,臉憋的通紅,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也是,跟了主子這么多年了,怎么能不知道主子的本事呢?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不知道主子的本事,也得知道主子的腹黑狡詐吧? 既然主子早就料到了肖云放不會痛快地給他們軍餉,又怎么可能會不早做準(zhǔn)備? 主子是紫夜人,自然是不能打劫自己人,所以,才會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蒼溟的身上。 不得不說,主子是真黑呀! 青龍默默地為蒼溟的一眾官員默哀了一把之后,便再次將視線鎖定在了這些金銀上。 外頭早就準(zhǔn)備好了二十輛馬車,就是專門為了來運(yùn)這些金銀的。 他們之所以選在了這個時候動手,就是將一切都算計(jì)好了,等到府衙這邊兒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們的馬車,正好是到城門口,而那個時間,也剛好是打開城門的時候。 果然一切都如穆流年所預(yù)料的那般,二十輛馬車,順利地出城了。 這二十輛馬車的標(biāo)記自然是不同的,出城的時辰雖然是差不太多,可是并非是連貫出城,而且,等到了府衙那邊傳來消息,這二十輛馬車,早已不知去向。 出了城門之后,數(shù)條小道,還有幾條官道,到處都有車輒印,想查,也是無從查起。 最要緊的是,因?yàn)槿ソ朔肆?,所以,府衙?nèi)能說的上話,做得了主的人幾位大人,一個也不在,全都跟著出城了。 只余下幾位文官,何曾見過這等陣勢? 直接就嚇癱了。 等到他們這里所有的人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些銀子,早就不知去向了。 秘密進(jìn)入千雪之后,先鋒營的人分批護(hù)送,用了二十天的時間,分批到達(dá)了淮安。 當(dāng)然,這中間想要順利通過關(guān)卡,自然也是使了些好處的。 不然,千雪的人,也不可能會輕易地放他們過來。 好在千雪與紫夜的關(guān)系,還算是不錯,至少不曾動兵,所以,這商業(yè)上的來往,還是頻頻發(fā)生的。二十輛馬車,分批到達(dá),自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穆流年和青龍等到先鋒營的人將銀子運(yùn)出城之后,直接就跟著離開,一路直奔上京了。 一路上,自然是聽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什么官銀被劫?又或是稅銀被盜等等。 不過,這些,都不是穆流年所關(guān)心的。 他這個人,向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既然是做了這等不光彩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會讓人再去關(guān)注,只要他確定了他的銀子順利出關(guān)了,那么,一切就都與他無關(guān)了。 至于蒼溟的官府亂不亂,他并不關(guān)心。 更確切地說,蒼溟的官府若是亂了,自然是他一心之期待??扇羰遣粊y,對他而言,也無所謂什么失望不失望的。 畢竟,他最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手了。 上百萬兩的稅銀被盜,而且是無跡可查。 這可是驚天大案! 不消幾日,便傳到了上京。 聽聞那位城池的首吏,得知稅銀被盜之后,直接就急得吐了一口血,待回府之后,得知自己府邸也被盜了之后,直接就上吊自縊了。 死前留了遺書,寫的倒是很動聽。 說是自己無能之類的話,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皇上等等,然后就一條白綾,結(jié)束了自己的性命。 當(dāng)然,穆流年久居這等權(quán)勢紛爭之地,自然是看得出來,那個狗官之所以選擇自盡,不過就是為了保全家人罷了。 他死了,皇上的震怒自然是會小一些,至少,不會再去遷怒到了他的家人。 也能使他的家人,免除一場災(zāi)禍。 穆流年對這些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觸。 倒是青龍小聲道,“公子,您才一入蒼溟,就玩兒了這么大一手筆的,您就不怕皇甫定濤會懷疑到您的身上?” “他倒是想懷疑??墒乾F(xiàn)在就算是他將我說出來,也未必有人會信!我堂堂紫夜的大將軍,豈會做這等事?再則說了,如今紫夜自己顧不暇,哪有功夫來蒼溟搗亂?” 青龍默了,主子,您也知道您是來蒼溟搗亂的呀? “公子,咱們明日就能到上京了。這一路,咱們是走走停停,您似乎是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 “嗯?沒有!” “那公子為何?” 穆流年勾唇一笑,“咱們?nèi)羰且宦汾s地太急了,難免不會惹人注意。現(xiàn)在,走走停停,怎么說,也像是某位世家公子在游山玩水吧?” “是,公子?!?/br> 青龍?jiān)僖淮伪恢髯拥南敕ńo打擊到了。 主子這是擔(dān)心一路上會有人注意到他們主仆,所以才會刻意如此。 畢竟這里是蒼溟,而睿親王父子在蒼溟可是真正的握有實(shí)權(quán)的主兒,他們在蒼溟不能說是一手遮天,至少,那也是跺跺腳,就要引起地震的父子倆。 所以,一路上謹(jǐn)慎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進(jìn)了寄宿的客棧,青龍眼尖地便先瞧到了一位青衣公子,“公子,這人似乎是咱們上午遇到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