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節(jié)
才繞過了影壁,便聽到了一聲尖叫。 淺夏輕嘆了一聲,“得虧你提前來信說了他會來,父王和母妃都躲到了鳳凰山,說什么也不肯下來?,F(xiàn)在住在這里的是我們云家的人,他倒是不敢過分。不過也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整了青梅兩次了。我真懷疑,青梅到底是不是他的親meimei?!?/br> “嗯,你的懷疑有道理。我也想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妹?!?/br> 這一晚,穆流年跟淺夏說了許多許多,同時,他也知道了,桑丘子?;貋砗螅呀?jīng)親自上門拜訪,與淺夏見過面了。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我是否使用秘術(shù),與我的命數(shù)無關(guān)。當(dāng)然,若是我使用秘術(shù)的時間太久了,肯定是會影響我的體力,這一點,我不否認(rèn)?!?/br> 穆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初太心急了,輕易就中了皇甫定濤的計,難免心生感慨,“淺淺,怎么辦呢?我這次,雖然也見到了那位國師,可是他似乎是沒有什么辦法呢?!?/br> 穆流年的語氣很輕,就好像是怕嚇到了淺夏,又好像是想著如此,才能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里,并沒有太多的負(fù)擔(dān)。 “元初,其實,無所謂了。只要人生過得精彩,一年,便足以抵那些庸庸之輩十年了。不是嗎?” 穆流年與她的額頭相抵,微微笑著,貪婪地嗅著她身上有些清清淡淡的香味兒。 “淺淺,你瞧,我們是多么有默契。我這一路上,也是想了許多許多,只要是我們能在一起生活。無論是五年,十年,我們都是幸福的。跟那些一輩子都不能得到自己心愛之人的人來比,我們簡直就是神仙一樣了。” “你說的對,我們已經(jīng)很幸福了。即使是少活幾年,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穆流年的唇角微微彎著,看著眼前的這個如同白梅一般清冷的女子。 這樣一個智慧且多才的女子,是自己的妻子,真好。 “淺淺,我說過的,我們會一起陪著小云華。接下來的日子,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哪怕是再有大戰(zhàn),我也會將你和兒子帶在身邊,你可滿意?” 淺夏唇角的弧度慢慢地擴(kuò)展開來,那清亮的眸子里,似乎是有著無盡的風(fēng)華,在慢慢地流轉(zhuǎn)著。 “元初,你說話可算話?” “自然!在你面前,我從無欺瞞。” 一夜春暖,紅帳暖床,情意綿綿。 次日穆流年醒來的時候,看到了睡得正香的淺夏,眨眨眼,慢慢地?fù)硭霊选?/br> 睡醒一覺,睜開眼睛,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在身邊,這世間,還有什么,是比這更溫暖,更愜意的事情呢? 只是,這樣讓人嫉妒的時光,總是會有人不滿的。 “公子,許三公子今早又將表小姐給惹哭了,這會兒,三公子跟許三公子兩人打上了。” 穆流年的筷子微微頓了一下,笑道,“誰占了上風(fēng)?” 淺夏正喂著兒子吃粥,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有這樣當(dāng)人家兄長的嗎? 不說去勸勸,先問問認(rèn)占了上風(fēng)? “回公子,應(yīng)該是云家的三公子占了上風(fēng),不過,他似乎是也不想出手傷了許三公子?!?/br> 淺夏將手中的碗放下,再拿帕子給小云華擦了擦,“你去看看吧。以后都是親戚了,別再傷了和氣?!?/br> “不去!”穆流年說的干脆,然后將筷子放下,端起碗來,也不顧形象地就快速地將一碗粥喝完。 “你也快些吃,我?guī)銈兂鋈プ咦摺_@會兒也是春暖花開了,這等好光景,不該悶在家里?!?/br> 淺夏微愣,“你當(dāng)真不去管他們?” “他們都是男人,心中有數(shù)。一個是為了自己的親meimei,一個是為了自己的未婚妻,放心,就是沖著青梅,他們兩個人,也不可能會有誰傷了誰?!?/br> “也好。反正二哥也在,有他在這里,三哥也不可能會鬧的太過了?!?/br> 淺夏說著,突然想起兩人的婚事來了,“這要是成婚,這要從哪兒迎娶到哪兒呢?我怎么就覺著這樣別扭呢?” “是有些別扭。不過也沒法子。眼下外頭雖然是沒有什么暴動了,可是流民太多,不太平。若是果真讓青梅從淮安嫁到遼城來,這一路上,還指不定出什么岔子呢。再說了,你覺得肖云放會愿意讓青梅嫁入許家?” “這倒也是。這樣別扭些,也好過會出事。” 一家三口,又準(zhǔn)備了些東西,三七和妖月跟著,麗星負(fù)責(zé)抱著小云華,一家人,便浩浩蕩蕩地出門了。 他們從南門出城,后面就是遼城和陽州所轄的一些村莊和小縣城。 這里人少地廣,出了城門沒多久,映入眼簾的,便是處處青翠。 淺夏看著這樣的景色,分外地開心。 再看小云華,早就從麗星的懷里下來,看到了什么鳥兒就追了起來,滿耳朵里,盡是他咯咯的清脆笑聲。 “來,淺淺,你看這是什么?” “天哪,你竟然還準(zhǔn)備了紙鳶?” “這樣好的天氣,不玩兒這個,豈不是糟蹋了?” 青龍和白虎兩人很是自覺地去不遠(yuǎn)處的小林里打獵,順便再去準(zhǔn)備一些木柴。 至于玄武,難得的,這一次也跟著出來了,他與幾名侍衛(wèi),一起負(fù)責(zé)搭帳篷。以備午膳之后,幾位主子小憩之用。 而三七看帳篷搭好了,便從最后面的馬車上,抱下來了幾床的單子和被褥,這準(zhǔn)備地,還真是充分。 “元初,這樣的日子真好。你看云華玩兒的多開心?” “嗯,是呀,他很喜歡這里。以后我們常來就是。” 淺夏點點頭,“好。等他再長大一些,就帶他再回鳳凰山看看,還有,還要帶他去一趟麒麟山吧?” 穆流年的笑臉一僵,眸光一閃,“淺淺,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之前我們族里的大長老交給你的東西呢?你打開了沒有?” ☆、第六十九章 整治無忌! 經(jīng)過穆流年這么一提醒,淺夏倒是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回事兒呢。 之前她因為生子,昏睡了半年,醒來之后,又是各種的事務(wù),極其繁雜,不想,卻是將這件重要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后。 看到了淺夏有些呆怔的表情,穆流年就知道,她定然是給忘了。 突然就是一笑,“淺淺,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竟然也有健忘的時候。哈哈,而且還是這樣重要的一件事,你是怎么忘記的?” 淺夏的臉色微紅,這回可不是什么害羞了,而是有些窘了,瞪他一眼,“我出糗,對你來說是很得意的一件事?” 穆流年搖搖頭,“只是覺得很難得。淺淺,我發(fā)現(xiàn)其實這樣也挺好。雖說那個消息是假的。不過,我還是不太喜歡你過多的使用秘術(shù)。若是其它的也就罷了,幻術(shù),需要用及你的天賦,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淺夏低頭,沒理會他。 事實上,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同為秘術(shù)師,偏偏是云家的傳承人,都是短命鬼呢? 而她自己,也是這眾多的短命鬼中的一個。 淺夏突然自言自語道,“你說,你們穆家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你們穆家的,而我們云家的呢?” 穆流年一愣,“什么意思?” “是你們說的,你們老祖宗的母親是云氏女子,而這東西,又只有云家人才能打開,所以,我總覺得,這東西,原本就應(yīng)該是云家的。” “或許吧,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那東西你放哪兒了?” “嗯,我得好好想想,是放在鳳凰山了,還是放在長平王府了?” “不是吧?如果還在長平王府,那可就糟了。淺淺,我現(xiàn)在可不能保證我們長平王府是不是所有的東西,仍然完好無損?!?/br> “放心吧。就算是在長平王府,沒有我,那東西他們也是打不開的。” 三七聞聲過來,大概聽到了他們在說什么,“小姐,您說的可是當(dāng)初穆家的族老交到您手上的東西?” “嗯,對,你知道?我放在哪兒了?” “回小姐,之前因為您中了巫術(shù),后來世子追了出來,之后您生產(chǎn)完昏睡了過去,世子便下令將您的相關(guān)物件兒,都帶到了鳳凰山。那樣?xùn)|西,應(yīng)該也是在鳳凰山的。” 淺夏仍然是有些茫然的狀態(tài),她是真的沒有什么印象了。 穆流年倒是想起來,的確有這么一回事,只是他不知道,那樣?xùn)|西,是不是也一并帶到了鳳凰山。 “要不要奴婢去鳳凰山問一問?” “不急。這么些日子了,也不差這一兩天了。今日出來了,就先好好玩兒,回頭,我再讓人去鳳凰山找就是了?!?/br> “是,小姐?!?/br> “如果那些族老,知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穆家的寶貝的,估計能氣得跳腳?!?/br> 淺夏一撇嘴,“不是說了,這東西,極有可能就是我們云家的。若是我打開了,發(fā)現(xiàn)這東西真是我們云家的怎么辦?你是打算帶回穆家的祖宅,還是直接就交還給我們云家?” 穆流年看著她有些小得意的樣子,難免有些心軟,這個樣子的淺夏,可是有些日子沒有看到了。 這算不算是真情流露的一種? “隨你,既然是交到了你的手上,將來何去何從,就由你做主就是?!?/br> 淺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倒是敢說!現(xiàn)在東西都還沒打開呢。若是是你們穆家的東西,祖?zhèn)髦?,你也真的就忍心讓我送人??/br> “有什么不忍心的。什么祖?zhèn)髦铮坎贿^就是些死物罷了。只要是你高興,就是要這天下,我也必然為你爭來!不過就是一樣兒東西,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淺夏看著他認(rèn)真的表情,心底微暖,眸光不自覺地就軟化了下來,眸子上一層盈盈的光,暖暖的,都是幸福。 “淺淺,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很誘人?” 淺夏嗔他一眼,再微微低了頭,一眼掃到了那個紙鳶,“別說那些沒用的,快去幫我把這個弄好,然后你幫我托著,我要放紙鳶?!?/br> 穆流年心細(xì),出來的時候,特意讓青姑姑給備了一大一小,兩個紙鳶。 小的,自然也就是給云華玩兒的。 那個小紙鳶,也不過就是一尺來長,小云華跑地有些搖搖晃晃的,身邊幾個人跟著,生怕再摔了他。 淺夏這里就簡單地多了,穆流年讓三七在后面托著那個紙鳶,他和淺夏一起抓著繩子先跑了起來。 淺夏跑地太慢,試了兩次,紙鳶都飛不起來。 最后無奈之下,只好讓穆流年自己先拉著紙鳶跑,總算是看到升上去幾丈高了,淺夏這才興沖沖地湊了過去,要自己開始慢慢地放線。 “你行不行呀?” 淺夏連個眼神也沒給他,抬頭看著自己的紙鳶,身子還邊往后退著,“怎么不行?我之前也玩兒過的,只是許久不玩兒了,這才有些手生了?!?/br> 穆流年抱臂,就在一旁看著她,偶爾,再去看自己的兒子兩眼。 很快,這空中就飄起了兩個紙鳶。 造型都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兩只蝴蝶,只不過,一個是大的,一個是小的。 顏色也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