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jié)
就在男子馬上要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再度一黑,青龍叫了兩個人,將他押入了大牢。 “你看看這個吧?!蹦铝髂陮⒛菐讖埣埞{給她看了,然后再命人去火速將城墻上的桑丘子睿給請下來。 云長安,則是一臉蒼白地靠坐在了椅子上,好一會兒,喃喃道,“有沒有水?渴死我了!” 淺夏看完之后,臉色也是變了變,雖不及云長安那樣難看,可是顯然,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元初,你打算怎么辦?” “只怕我說了不算呀!淺淺,你太高看我了。這樣大的事情,只怕除了桑丘子睿,我們誰也說不上話了?!?/br> 淺夏蹙眉,正要開口,桑丘子睿進(jìn)來了。 一眼看到了她手上的紙箋,直接就拿了過來。看畢,臉色則是鐵青一片! “卑鄙!竟然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他們蒼溟,還真是什么樣的手段都敢用!” “現(xiàn)在不是你生氣的時候,還是好好想想,后面該怎么辦吧?!?/br> 云長安此時倒是冷靜了不少,“現(xiàn)在最緊要的,便是開始籌備大量的草藥,就算是沒有這些草藥,至少也要準(zhǔn)備蔥、姜之類的東西?!?/br> “你說的沒錯??墒沁@樣大的事情,關(guān)鍵,還是得看朝廷的態(tài)度。說白了,就是肖云放,會下什么樣的旨意了。” 桑丘子睿也明白,這一屋子的人,也就只有他還勉強(qiáng)算得上是肖云放信任的人,眼下只怕桑丘烈軍中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梁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得先將這個消息火速稟報給肖云放,讓他立刻開始籌措所需要的一切。 “遼城就暫且交給你了。我必須要親自去一趟三叔的大營,這等大事,不可兒戲?!?/br> “嗯,這里的情形基本上也算是控制住了,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倒是軍營,桑丘烈現(xiàn)在麾下,可是有二十萬的大軍。一旦出了岔子,這要哭的,可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了?!?/br> 桑丘子睿點點頭,難得地雙手一拱,“穆流年,這一次,多謝了。” “都是紫夜人,沒有必要。你先過去看看,若是有需要,我們這里也可以提供幾位大夫。” 桑丘子睿不再耽擱,叫上了長風(fēng),火速趕往允州。 穆流年不放心,還是給他派了一隊侍衛(wèi)。 桑丘烈的大軍,竟然是在這個時候,開始出現(xiàn)了大批的傷寒患者,這個消息,就如同一聲巨雷,將整個朝堂,給震得都回不過神來。 也是桑丘烈有些大意了,最開始,也不過就是三五個人病重而亡,當(dāng)時也沒有想太多,底下的人,也沒有將這樣的消息上報給他。 等到死亡人數(shù)增加到了近百人的時候,桑丘烈才知道了,這個時候,才開始讓軍醫(yī)診治,已經(jīng)是有些晚了。 好在桑丘子睿來的及時,他剛剛在遼城那邊,倒也是有了防疫的一些經(jīng)驗,很快讓全軍的人,都開始按照他的法子防疫。 只是,這二十萬人,這樣防的話,要消耗的藥材,自然又是一大筆。 桑丘子睿讓人嚴(yán)密封鎖軍中感染瘟疫的消息,只是沒想到,梁城那邊,早已經(jīng)是炸開了鍋。 “淺淺,你覺得,桑丘子睿這一趟,可否解決了軍營里的問題?”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做。我們還是擔(dān)心自己吧,將近成人的難民,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五千,這些人要如何安置,總要想個法子吧?” 青龍也有擔(dān)心了,“是呀,公子,這些人,若是放進(jìn)來,只怕他們之中還會有細(xì)作,再做出什么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來。可若是不放他們進(jìn)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這樣死了吧?” 淺夏的眸光一動,笑道,“元初,我記得,離遼城不是太遠(yuǎn)的地方,不是有一兩個破舊的村子?那里雖然是有待修葺,可總比他們就這樣等死的好吧?” ------題外話------ 親們,月底了,你們還要藏著票票嗎?好吧,再藏的話,不給你們?nèi)f更了…哼…有沒有看到我翻的小白眼兒? ☆、第七十五章 形勢嚴(yán)峻! 最終在這次的傷寒中活下來的約四千名村民,就移步到了那兩個被荒棄的村子。 穆流年派出了上千名士兵,負(fù)責(zé)幫他們整理修葺了一下房舍。 與此同時,宋大人還派了自己的人前往游說,言明,他們村子北面兒的那些荒地,按人頭來分,每人可得二畝荒地,自行耕種,需要的種子和一應(yīng)農(nóng)具,陽州會盡快派人送來。 因為現(xiàn)在的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暖,種小麥之類的主糧顯然是不合適了。 所以,宋大人也當(dāng)?shù)氐囊恍┱乒苤r(nóng)作的官吏們商議了一下之后,從陽州的地里給他們起來了一些番芋的秧苗,由他們自行勞作。 在他們收獲之前,陽州會先提供給他們?nèi)齻€月的口糧。 三個月之后,再看地里的收成情況再說。 事實上,最多還有兩個月,地里的麥子就該熟了。 宋大人也是擔(dān)心他們自己這邊兒會出什么意外,所以,不敢將話說的太滿了。 為官者,大都是如此??偸侵涝诒匾臅r候,為自己留好了退路。 對于這些難民來說,能有地方住,有地可以種,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最關(guān)鍵的是,還有人給提供糧食。 至于那些荒地,宋大人按穆流年的意思,與每家每戶都簽了文書,由他們租種十五年。 前三年,免稅免賦。 十五年到期之后,這些田地仍然是歸遼城的官府所有,若是他們愿意繼續(xù)耕種,也會優(yōu)先考慮繼續(xù)租給他們。 這番芋,也就是紅薯,因為都是難民,所以,穆流年先給他們選了這種生長周期不是太長,而且,產(chǎn)量也算是比較穩(wěn)定的農(nóng)作物。 后面,等到了六月,就要為他們準(zhǔn)備一些玉米的種子,如此,這兩季的農(nóng)作物接上了,那么,遼城和陽州的負(fù)擔(dān),自然也就更輕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如此安排,一來可以防止那些難民中仍然有不死心,想要到遼城作亂的細(xì)作。 二來,也是做給了那些個難民們看的,想要吃飽穿暖,最終靠的,還得是自己的一雙手。只想著吃救濟(jì),早晚是得餓死的。 遼城和陽州的官民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是桑丘烈那里,卻是不容樂觀了。 “淺淺,只怕我要讓長安也去一趟了。桑丘子睿來信,那里的情況,比他想像的要嚴(yán)重的多。他雖然也懂醫(yī),可是畢竟多年來,不曾真的親自去診治過這等頑疾?!?/br> 淺夏眉眼帶笑,遼城之?;旧弦殉?,這個時候,對于外面的一些是非,自然也就能做到了淡定和沉著。 “哥哥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哥哥的性子你也知道,我還真是有些不放心?!?/br> “不是有云雷跟著嗎?” 淺夏白晳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我想著讓云風(fēng)也跟過去,我在遼城,原本也沒有什么危險,再說了,身邊這么多的高手在,誰能將我如何了?” “也好?!蹦铝髂隂]有反對,底下這么多人,的確是不差一個云風(fēng)。 其實云長安一直都在暗中做著各種準(zhǔn)備,比如說,讓藥童按他的方子,煉出了不少的可緩解疫癥的藥丸,這種成藥,比較容易攜帶,而且,因為是多種藥材的合力施藥,對于癥狀較輕的病人,還是見效比較快的。 當(dāng)然,他絕對不會承認(rèn),這里頭有一個極大的難題,是穆流年幫著他解決的。 云長安帶著云風(fēng)和云雷二人,一路直奔允州。 穆流年先讓人給穆流年送了消息,并且在信中一再叮囑,云長安可是淺夏最在意的一個哥哥,可是讓他得將人給保護(hù)好了。 “元初,現(xiàn)在紫夜的情形不妙,我聽說,千雪皇也不曾答應(yīng)了紫夜使者的求親。原本這一點,咱們也是有準(zhǔn)備的,可問題是,現(xiàn)在他答應(yīng)了蒼溟皇的聯(lián)姻,你說,他是不是想著要保持中立?” “千雪皇不舍得女兒遠(yuǎn)嫁,至于許無忌是否同意入贅,顯然也是有得他們鬧騰的。不過,據(jù)我來看,十有*,許無忌是會將那位小公主給娶到淮安的?!?/br> “可是千雪的公主下嫁,只怕,還是要驚動了肖云放的。肖云放若是知道了,只怕是會氣得跳腳。他千方百計地不想著讓許氏和穆家壯大,可是偏偏許無忌又得了那位小公主的青眼,這下,只怕我們在保證了紫夜的一重安全的同時,也給自己惹來了大麻煩。” “無所謂?!?/br> 穆流年似乎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懶懶地躺在了榻上,將頭枕到了淺夏的腿上,不時地,還伸手將淺夏的手給攔下來,吞了她手上的點心和果子。 當(dāng)然,吃了東西還不算完,沒有忘記有些不要臉地再舔舔人家的手指頭。 淺夏與他也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對于他這樣有些孩子氣的曖昧,卻又有些心底發(fā)顫,每每都會臉紅,手指也會不自覺地哆嗦幾下。 知道她是有些敏感,穆流年反倒是更樂了一些。 前前后后,多少的麻煩事兒呀! 現(xiàn)在,總算是有機(jī)會,也有這個心情,跟她在一起好好地膩歪膩歪了。 如今府上基本上沒有了云家人,他在府里頭的言行就更為大膽了些。 這會兒的天氣暖了,有時候日頭好了,便帶著妻兒在院子里用膳,有時直接就在后花園兒里鋪上了一層的薄錦,一家人沾沾地氣兒。 時不時地逗逗兒子,再親親妻子,這樣的日子,對于穆流年來說,簡直就跟神仙一樣!便是有人給萬金,也是不換的! “二哥三哥都成婚了,只有哥哥一個人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br> “淺淺,其實,你不覺得,該將舅舅過世的消息,正式的散出去嗎?” 淺夏猶豫了一下,再搖搖頭,“舅舅是云家的家主,再則,他是秘術(shù)師的事,基本上梁城的高官貴勛們,也都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若是傳出舅舅過世的消息來,只恐人心惶惶,對紫夜沒有什么好處的?!?/br> 穆流年將懷里的小云華遞給了青姑姑,一擺手,青姑姑便明白,這是要她帶著小公子走地遠(yuǎn)一些才好。 “淺淺,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許多事,也再沒有了遮掩的必要。云家,該如何便如何。云家的生意遍布紫夜。這一次又是戰(zhàn)亂,又是暴民事件,云家也是損失了不少銀子吧?” “還好,幸虧是提前做了準(zhǔn)備。損失倒是不大?!?/br> “淺淺,反正我們也是肖云放的眼中釘,藏著掖著,他也是不肯放過我們,索性就不與他周旋了。” 淺夏低頭看他,此時的穆流年,剛剛躺下,后腦勺枕著自己的兩手,一扭頭,與妻子的視線對上了,勾唇一笑,頭微微一動,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側(cè),示意她也躺下來,試一試。 淺夏猶豫了一下,看到他躺的舒服,也有些忍不住了。 這會兒天色正好,不冷不熱,蚊蟲之類的東西,也被兩側(cè)燃的薰香給趕跑了。 慢慢地躺下,穆流年一笑,伸手將她頭上唯一的一根簪子給除下,“這樣躺著才舒服?!?/br> 淺夏抿唇笑了,枕著他的胳膊,然后側(cè)了身子,將自己的左手,便搭在了他的前胸。 穆流年的右手將她的柔荑輕輕握住,“這樣的日子,才是我一直以來最為期待的呢。淺淺覺得呢?” 淺夏不語,只是將身體再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她是什么態(tài)度,已然明了。 “淺淺,你說,若是我們就守在了這里住著,以后哪兒也不去了,也不回梁城了,如何?” “元初,雖然我也很贊同你說的這種生活,可是你覺得,我們真的能過上那樣的日子嗎?你確定,如果我說想要那樣的生活,你就能給我?” 穆流年轉(zhuǎn)頭,看著淺夏正笑吟吟地對著他,那雙清亮的眸子里,此時除了那種讓人迷醉的光華,還有一種小小的jian詐在里頭。 “唉,淺淺,你就不能讓我也有一種很男人的感覺嗎?”輕嘆一聲,穆流年卻是再用力地抱了抱她。 “淺淺,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一個很能干的人,很有男子氣概的一個人,可是我總覺得,在你面前,我就什么也不是了。你總是很冷靜,很睿智。就像是那天在城墻上,那么多人都忽略的問題,卻被你三言兩語便點破了。淺淺,我其實是很自卑的?!?/br> 穆流年說著,便刻意低了頭,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她白晳的脖頸之間。 淺夏有些懵,認(rèn)識他這么久,什么時候看到過這樣的他? 印象中的穆流年,何曾不是一個風(fēng)光霽月,宛若是云端高陽一般的存在? 就算是偶有腹黑jian詐,那也只是對敵人如此。什么時候,他竟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