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節(jié)
所謂側(cè)室,也就是說,一旦正室暴斃,或者是被休棄,那么這位側(cè)室便可直接扶正。 這與普通的妾,可是不同的。 便是正室,也不能隨意的發(fā)落側(cè)室,人家可是有名分的,側(cè)室所出,是可以自己撫養(yǎng)孩子的。不像普通的妾室,是根本沒有資格撫養(yǎng)孩子的。 再加上了這位側(cè)室的出身不凡,雖只是大家族的庶女,可是人家這言談舉止,風(fēng)華氣度,可是樣樣兒不輸給她這個公主。 時日一長,安寧公主自然是既惱怒,又妒嫉。 可是她身為公主,自認(rèn)還是有著公主的尊嚴(yán)的,不屑于與她們這些普通的女子說話。可是駙馬卻常常十天半個月的不來一次她這里,她身為公主,又實在是放不下身段兒去哄著方樺,兩人之間原本就沒有什么感情基本,如此一折騰,就更是談不上什么感情了。 而方華容在兩年前,嫁入了遼城的云府。 次年,便給云長安生了一個大胖兒子。 許是云家的男人都很專情,弟兄三人,竟然是無一人納妾,亦不收通房。 生活在了這樣的家庭里,方華容的心情自然是越來越好,面容也是越發(fā)地?zé)òl(fā)出了光彩。 三個妯娌,一個是出自京城的方氏,一個是出自欒河劉氏,還有一個,則是淮安的許氏。 若是嚴(yán)格地說起來,還是許青梅的出身最好,身分最為尊貴了。 不過許青梅的性子好,她未出嫁之前,就與方華容相熟,二人也是極聊得來,如今成了妯娌,兩人的感情,倒是更好了幾分。 云府里的日子過的和諧,兩年前程氏也搬到了這里,與三個兒媳一起過,云老夫人則是在鳳凰山上,陪著她的夫君和兒子,就住在了他們墓旁的小院子里,日子倒也過得清靜。 兩年前,淺夏還是選擇了一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將舅舅仙逝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當(dāng)然,云蒼璃的遺體,早就被海爺爺派人給下葬了,據(jù)說,當(dāng)時他走的很安祥,唇角,還掛著一絲笑。 許因為太久沒有見到云蒼璃了,大家對于這樣的事實,似乎是也早有了察覺,雖然傷心,可是至少,比一點兒也不知情,來的打擊要小。 最難過,自然是要數(shù)云老夫人。 她在哭暈過去了兩次之后,才堅持讓程氏下了山,多陪陪她的孩子們,她自己,則是留在了山上,陪伴著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程氏這兩年,人也豐腴了不少,三個兒子都成了親,也都有了孩子,不管怎么樣,云家有后了。 特別是當(dāng)云長安也生下了一個兒子之后,程氏覺得,自己總算是可以給云蒼璃一個交待了。 這兩年,唯一有些過得不太痛快地,就是穆流年了。 他一心想要個女兒,結(jié)果,淺夏最后生出來的,又是一個兒子。 雖然不高興,可是看著妻子如此辛苦,又在鬼門關(guān)前轉(zhuǎn)了一圈兒,還不是沒舍得給二兒子擺臉子。 不管怎么說,這一次,穆流年可是在淺夏有孕之后,全程陪在了她的身邊,總算是讓淺夏真正地陪著兒子做了一個月子。 二兒子的名字,叫穆云澤,是長平王取的。 因為這個小生命的到來,長平王夫婦也回來了,長平王府,是分外的熱鬧。 林少康和云氏原本是要在遼城單獨再置辦一處宅子,可是被穆流年制止了。 在他看來,穆府這么大的院子,就是再添個十口八口的人,也依然住得下,何必多花銀子。 穆府的人也不多,有他們在,倒也熱鬧。 而且,可以讓云氏和長平王妃做個伴兒,兩人一起照看孩子,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兩年了,穆云澤都會跑了。 而穆云華,那個才剛剛能吐字清晰,可以整句整句地背下唐詩來的穆云華,則是被穆流年狠心地送到了麒麟山。 淺夏雖然是性子有些清冷,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被送到了那里,想想他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苦難,她若是不哭,怕就不是親娘了! 好在現(xiàn)在她有了二兒子,不然的話,怕是真能恨得不讓穆流年上床了。 兩年的時間,遼城和陽州的一切,都是在穩(wěn)步發(fā)展當(dāng)中。 不知不覺間,遼城和陽州,就成為了紫夜東部最為熱門的地方。 這里的稅收在逐步攀升,這里的百姓們吃的越來越好,住的也是越來越有保障。在遼城最中心的位置,甚至是達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地步。 穆流年雖然是無意爭什么,可是在淺夏與其深談了一次之后,他意識到,有些東西,即便你不去爭,人家也會以為你是存了野心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將一切都敞開了。 穆流年之前也是因為穆家一直被皇室猜忌,所以無論是做什么,也都有些畏手畏腳,不敢讓人覺得他穆流年的本事太大,目的,就是擔(dān)心人家會覺得他居心叵測。 可是現(xiàn)在,想想肖云放對他的態(tài)度,這個曾經(jīng)有些軟弱的皇子,并沒有因為是得到了穆家的扶持才登上皇位,而有所感激,反倒是對穆家,有了徹底地清除之心。 如果不是這幾年有太后攔著,再加上了后來桑丘子睿的回京,怕是肖云放,早就對穆家出手了。 “淺淺,云澤睡著了?” “嗯,你輕些,別吵醒了他?!?/br> 看著在小搖床里睡覺的穆云澤,穆流年是有幾分的妒嫉的。 有那么一陣子,因為他送走了云華,所以淺夏為了跟他賭氣,天天抱著云澤在他的床上睡。 他還真是就進了屋子沒床睡,極其可憐地睡了好一陣子的軟榻呢。 當(dāng)然,他是誰呀? 怎么可能真的因此就沒了招兒? 就算是淺夏讓云澤占了他的位置,他也仍然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淺夏給抱了出來,再與其極盡纏綿之事。 對此,淺夏只給了他兩個字的評價,下流! 而穆流年則是很好脾氣,且很得意地接收了這樣的一個綽號。并且在之后的日子,將這兩個字,那是發(fā)揚光大,就差公告全城了。 紫夜這兩年間也算是休養(yǎng)生息,一切也都慢慢地緩和了過來。 而蒼溟自然也沒閑著,兩年的時間,不僅僅是大力地扶持農(nóng)業(yè),更是加緊練兵。 蒼溟的軍隊,兩年間,竟然是擴充了三十萬人。 這除了是蒼溟皇大力支持百姓們參軍外,更因為皇甫定濤在民間大力的宣傳,四處征兵。并且由蒼冥皇頒了旨意,但凡是家有一人當(dāng)兵者,全家免除賦稅。若是有兩人當(dāng)兵,那么,不僅不必交賦,而且還可以得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這在民間,可是夠一個三口之家過一年的日子了。 蒼溟的種種舉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當(dāng)初穆流年給了他們沉痛一擊,他們儼然就是不肯就此服輸?shù)摹?/br> 其實,更讓穆流年氣憤的是,當(dāng)初明明就是他打敗了皇甫定濤,并且是還將他扶持四皇子,借此發(fā)兵紫夜的事情都揭露了出來,可是偏偏肖云放對于這一切,卻是不聞不問。 甚至是連個問責(zé)的話,都不曾送到了蒼溟,這對于穆流年來說,簡直就是太過氣憤了。 自己和眾多的將士們,拼死拼活的,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想著能讓紫夜揚眉吐氣一把嗎? 可是肖云放倒好,連句問責(zé)的話都不敢說,甚至是往千雪派出了使者時,都不知道將這件事情給大肆宣揚一把,他的做法,還真是讓人寒心。 比起欠他軍餉來說,這件事,更是讓穆流年心里頭不痛快,就像是被扎進了一根刺,怎么也挑不出來了。 淺夏知道他的心思,對此也不過就是淡然一笑,兩年過去了,那件事,仍然是穆流年心里的一根刺,總是時刻提醒著他,讓他一定要記得,就算是上次打敗了蒼溟,紫夜的國威,仍然是被人給踐踏了。 每每思及此,他練兵時,就更為上心,處理軍務(wù),也就更為勤奮。 兩年的時間,穆煥然這個弟弟,也總算是成材了。 雖然是不曾參與過大戰(zhàn),可是由他率兵對遼城和陽州外的一些土匪進行了毀滅性的清剿。 以極少的傷亡,換得了勝利,在穆流年看來,還是不錯的。 一年前,穆煥然與陸明浩的人進行對抗演練,穆煥然竟然是沒有吃太大的虧。 雖然最終仍然是敗了,可敗給了陸明浩,并不丟臉。 更何況,也僅僅只是一步之差。 穆煥然用自己的實力,在軍中為自己爭得了一個校尉之職。 雖然不算太高,可是至少,這是憑他自己的本事掙來的,沒有人是覺得他是靠著長平王和穆流年才進入了軍營。 穆煥然這幾年學(xué)了不少,特別是后來跟在了穆流年身邊,更是讓他清楚地知道了,自己與這位兄長之間的差距,那絕對不是差了一星半點兒的。 經(jīng)過了幾年的學(xué)習(xí)和歷練,他的性子漸漸沉穩(wěn)了起來,膚色也比以前黑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雖然是瘦一些,可是卻比較精壯。 柳側(cè)妃看到兒子如此有出息,也是覺得十分安慰。 她知道長平王的心里只有王妃一個人,這么多年了,她也看開了,自己能有一雙兒女,已經(jīng)該知足了。 現(xiàn)在穆煥然也得到了世子的認(rèn)可,甚至是還得到了他的提攜,將來的前程,也總不會太差。 柳側(cè)妃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自己這輩子也是不可能會爭得過王妃的。 看到了梅側(cè)妃和穆煥青的下場,她就知道,自己和兒女,這輩子,能借著長平王府的光環(huán),得一個太平安穩(wěn)的日子,也就成了。 雖然一開始,她不希望兒子進軍營。 可是想想長平王府這王位是怎么來的? 柳側(cè)妃明白,王爺和世子肯讓自己的兒子進軍營,這足以表明了他們對兒子的重視。 她該偷著樂才是。 柳側(cè)妃認(rèn)清了自己的位置之后,便安心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無論王爺和王妃去哪里,她都是表現(xiàn)平淡,既不跟著,也不差人去打聽。 久而久之,穆府上下,對于她的存在,也就多了幾分的釋然。 至少,穆流年不再對她有著那種厭惡的感覺了。 或許是因為穆煥然的緣故,穆流年的心里,也算是勉強容下了柳側(cè)妃。 這日一大早,天空就有些陰暗,等到用過了早膳,天空已是輕輕灑灑地飄下了幾片的雪花。 淺夏心中歡喜,這兩日天空本就有些陰沉,使得她的心情本就有些壓抑,今日看到了潔白的雪花,這心里頭倒是憑添了幾分的雀躍。 “淺淺,小心著涼了。” 穆流年將一件兒黑色的大氅給她披上,再往她的手里塞進了一個手爐,摸了摸她的手,還好,不算涼。 “元初,你說這雪會不會越下越大?” “嗯,應(yīng)該會吧?!?/br> “若是下大了,我們一起堆個雪人吧。將云澤也抱過來?!?/br> 穆流年的臉一黑,“淺淺,你才幾日不喝藥了?是不是鼻子這會兒也通透了,所以就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滋味兒了?” 淺夏苦了臉,“元初,我只是想要自己動手堆個雪人而已,你別這樣小器嘛。” 穆流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我小器?是誰生病吃了半個月的藥?是誰到后來舒服一些了,就偷偷地將藥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