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節(jié)
“云淺夏,你別以為我現(xiàn)在不敢打你。就算是不能馬上殺了你,教訓你一下,還是不受影響的?!?/br> “是么?皇甫定濤,你確定,對我動手,你能承擔得起后果嗎?” 皇甫定濤的眼神一暗,有些事,他隱隱察覺到了幾分的不妙。 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你身邊還跟著暗衛(wèi)?這不可能!” “皇甫定濤,你還真是可悲,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許別人做到嗎?” “云淺夏,你別想著再唬我。若是真的有暗衛(wèi)跟來了,他們?yōu)楹尾患敝鴮⒛憔瘸鋈???/br> “我就說你這人不聰明!你們這么多人,我的暗衛(wèi)就算是出來,也不可能會躲得過這么多雙手呀?!?/br> 皇甫定濤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靜心屏氣了好一會兒,也不曾感應到任何外人的氣息,難道是他猜錯了? 云淺夏剛剛只是在借著自己的話來詐自己? 可是怎么可能呢? 如果沒有暗衛(wèi)在,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么會有這么淡定冷靜? “啟稟世子,穆流年到了?!?/br> “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一次,這位英明的穆世子,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br> “是,世子?!?/br> 屋內(nèi)的暗衛(wèi),一下子增加到了十幾人,顯然這是在防備穆流年的突然出手。 而事情也沒有讓皇甫定濤失望,果然,只有穆流年一個人來了。 皇甫定濤看著一臉無事人一般的穆流年,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是將云淺夏看地比一切都重?甚至是超過了他自己的生命? “你果然守時守信。穆流年,我可沒有欺負你的妻子,我這個人呢,雖然算不上什么君子,可是也絕對不會做出一些小人之事。比如說,昨天晚上,你的嬌妻一夜未歸,而這里,又是這么多的男人。是吧?” 皇甫定濤笑地有些壞,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果然,穆流年的神色微動了動。 一旁坐著的淺夏卻是輕輕笑了,“你這招挑撥離間,倒是用得很順手呀?” 穆流年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雙手負于身后,身子站得筆直,一股不容人侵犯的威嚴,頃刻間,便從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 “皇甫定濤,你也是一個男人,用這一招,你覺得有意思嗎?” “有意思呀!為什么沒意思?呵呵,事實上,你看看她脖子上的紅痕,難道,你真的不多心嗎?”皇甫定濤極其壞心眼兒地刻意靠近了淺夏。 伸手將她頸間的一縷頭發(fā)撥開,那一側,果然是有著一抹紅痕,不太明顯,可是卻也絕對能讓人看得出來。 “你對她做了什么?”穆流年身后的拳頭緊握,額上的青筋爆起,那一瞬間,皇甫定濤就如同看到了火山噴發(fā),大海起嘯那樣的壯觀場面。 “你不是不介意嗎?你帶回家,依然好好疼愛,不也仍然是你的妻子?” 皇甫定濤說完,似乎是有些懊惱,一拍腦門兒,“瞧我這性子,是我記錯了。你看,一會兒,你若是愿意為了救她而自盡的話,那么,你死了,她可以活著,可是,還會不會是你穆流年的妻子,那可就不一定了?!?/br> “皇甫定濤,你到底想怎么樣?” “別這么激動嗎?大老遠地過來了,不如一起喝一杯?嘖嘖,說實話,我是真的有些舍不得讓你死。在戰(zhàn)場上,你的確是一個讓人難以忽視的對手?!?/br> 不料,穆流年卻是鄙夷一笑,“對手?你,配嗎?” 三個字,你配嗎? 語氣中的不屑、輕視,足以讓皇甫定濤有了發(fā)狂的征兆。 “穆流年,你不要欺人太甚!” 穆流年輕挑了挑下巴,以眼神示意他,“欺人太甚的是你吧?如果不是你,我的妻子怎么會在這兒?而你的這兩百名暗衛(wèi),又怎么可能仍然毫發(fā)無損?” 皇甫定濤微瞇了眼,一道危險而又有些陰鷙的眼神,掃向了他。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穆流年不簡單,極其會不簡單。 縱然他不會秘術,可是這個男人似乎總是能一眼將人的心事看穿。 就像是在戰(zhàn)場上他們的幾番交手,他甚至是在與他打斗的時候,能準確地說出,他什么時候氣虛了,什么時候又心生畏懼了。 這樣的男人,比起秘術造詣極高的師兄來說,更加地危險,也更加地讓人討厭! 現(xiàn)在,這個男人到了這里,連同被制住的那個云淺夏,兩人都是一臉的輕松淡定,沒有應該有的緊張和擔心,不該是這樣的。 他要看到的,是穆流年的撕心裂肺! 他來這里要做的,是為了給蒼溟皇室的那些暗衛(wèi)來報仇雪恨!是為了一雪自己之前被他們制住的恥辱,所以,他怎么可能會允許他們?nèi)绱说仄届o? 一把刀,毫無預兆地,落在了淺夏的脖子上。 “現(xiàn)在,你自己選,要么你死,要么她死?!?/br> 淺夏仍然是坐的筆直,只是眼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把短刀,然后再看向了穆流年,語氣平靜道,“有些涼?!?/br> 有些涼? 皇甫定濤就像是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么一般,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他,怎么可能?這個女人,在死亡的面前,竟然也能如此地淡定? “穆流年,看來,你是不打算自盡了?” 皇甫定濤沒有看到穆流年有要自盡的動作,自然知道,他這樣的梟雄不可能會真的就這樣輕易地自絕于此。 就算是他真心地待云淺夏這個女人,也是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放棄即將到手的一切的。 “云淺夏,你看到了吧?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現(xiàn)在眼見你性命堪憂,他卻絲毫沒有要出手救你的意思,這樣的男人,你還覺得他是這世上最好的嗎?” 淺夏神色不變,眉眼微沉,“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與你何干?” 這話還真是能噎死人! 皇甫定濤就不明白了,怎么好端端的,他威脅人、挑撥人的話,到了他們兩個人這里,怎么就總是出狀況? 好像他才是那個被人拿刀威脅的人! “云淺夏,看來,你是一心想護著他了?” “皇甫定濤,有什么事沖著我來,你何必要去為難一個女人?” “呵呵,總算是說了句讓我中聽的話,這才對嘛!這才是一個被威脅的人,應該有的反應。穆流年,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是先廢了自己的一只胳膊,我就馬上讓人放了她們主仆,如何?” 穆流年淡定地看了一眼淺夏,點點頭,“這個交易,倒是公平。” “嗯?”皇甫定濤倒是有些意外了,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行!你先將三七的xue解了。你們這里這么多人,你還怕她一個三流的高手?” 噗,穆流年竟然是笑了出來,“三流高手?淺淺,你還真是能掰,這樣的話,以后千萬不要再說了。萬一被人聽到,只怕是會笑你不懂事了。” 淺夏瞇眼看向他,“難道不是?是二流高手?” “閉嘴!”皇甫定濤出聲制止道,事情似乎是一直在朝著他所不曾預料的方向發(fā)展。 一切都與他之前所預料的不同,有太大的差距了,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穆流年,你馬上做決定,要么自己廢掉一只胳膊,要么就看著我的刀劃破你妻子的脖子?!?/br> 穆流年看了一眼一旁干著急的三七,見她急的兩只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你將她的xue道解開,她的身手并不怎么樣,你應該知道,對你們,她夠不成任何的威脅。所以,先解開她的xue道,然后我看著她們主仆離開,自然是由你處置。” “話說的好聽,穆流年,你真以為我會信你?由我處置?哼!我是傻了才會信你這話?!?/br> “那你想怎么樣?” “就按我剛才說的做,馬上,立刻!” 皇甫定濤說著,一抬手,暗衛(wèi)手中的刀,離淺夏的大動脈,再近了一分。 穆流年的眼神一暗,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了他眸中的波濤澎湃,暗流洶涌。 “好,我們退一步,你只要是解開了三七的xue道便可,然后我自己廢掉一只胳膊,不過,皇甫定濤,我希望你能守信,能安然地讓她們主仆離開。” “不行!元初,不能為了我能賠上性命?;矢Χ男宰哟醵?,就算是你照他的話做了,他也不可能會放過我們的?!?/br> 皇甫定濤突然就笑了。 而且這一次,笑地還很猛烈,甚至是彎下了腰,抱著肚子,似乎是笑得肚子疼了。 很快,皇甫定濤再次直起了身子,伸手擦了一下剛剛笑出來的眼淚,“這才對嘛!身為一對兒苦命鴛鴦,這才是你們應該演的戲碼?!?/br> 還以為他們有多能耐,多淡定,原來真的逼到了這一步,兩人的理智,也都會慢慢地喪失。 “皇甫定濤,你到底答不答應?!蹦铝髂隂]理會淺夏,目光定定地看著這個有些變態(tài)的男人。 “好,我答應你。我們男人做事,的確是不應該連累到女人。” 說著,皇甫定濤一抬手,一旁的一名暗衛(wèi)上前,快速地將三七身上的xue道解開。 三七立馬試著運轉了一下真氣,很好,渾身通暢,并沒有遇到什么阻力。 “好了,她的xue道已經(jīng)解開了,你是不是,也該動手了?”皇甫定濤雙臂環(huán)胸,很是期待地看著對面的這個青衣男子。 饒是你俊美如玉又如何?縱是你大權在握又怎么樣?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 而現(xiàn)在,他的弱點,正被自己緊緊地握在了手心里,這一次,他就不信,穆流年不死? 皇甫定濤當然知道,外面不可能是一片平靜的。 穆流年肯定是備下了后招。 就像是剛剛云淺夏所說,自己不可能會在之后,真的放了她們主仆,同樣的,就算是穆流年死在了這里,他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 兩百的暗衛(wèi),對上幾十萬大軍,他這絕對就是找死的節(jié)奏。 不過,皇甫定濤既然是想到了這個,自然就不可能是一點兒準備也沒有。 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十里坡的農(nóng)家小院兒里還會藏有一條秘道。 等了片刻,也不見穆流年有所動靜,皇甫定濤驚覺不對。 依著穆流年平日里表現(xiàn)出來的,對云淺夏的看重,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會如此地無動于衷? 他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穆流年,你快動手!”說著,暗衛(wèi)手上的刀,已經(jīng)是在淺夏美麗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既然舍不得,本世子也懶得再跟你們玩兒了。來人,直接殺了他們!” 皇甫定濤既然意識到了他們在打什么主意,自然也就不可能會輕易地讓他們?nèi)缭噶恕?/br> “皇甫定濤,你確定,你的這些人,能殺得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