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是,大人。” 看著鐘杰離開的背影,奈登戴著雪白手套的手輕撫著水晶瓶裝著的玫紅色的香水,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堂弟都可以下手,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可以坐享其成。說起來,雖然鐘遠青長的不錯,這個鐘杰也差不到哪里去。 既然他能狠心獻出自己的堂弟,不如下次就讓他自己上陣吧,要不就讓那對兄弟一起。奈登摸摸下巴,渾濁的眼中露出貪婪yin穢的光芒,他現(xiàn)在似乎都能夠想象出鐘家兄弟一起伺候自己的場景了。 不過,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還是怎樣征服眼前的這個帶刺的美人。 鐘遠青在迷迷糊糊之間,對于上面的兩段對話,只能聽一個只言片語,同時也聽出來其中一個就是鐘杰的聲音,并且隱隱能夠分析出來,鐘杰似乎是拿自己和某個人做交易。 至于另一個人,鐘遠青只是莫名的覺得耳熟,只是腦子里現(xiàn)在頭疼的厲害,完全想不起來了個人到底是誰。 應(yīng)該說,現(xiàn)在只要稍微動腦筋想問題,就會疼的厲害,這種情況,類同于精神力被完全耗盡時,腦袋遭到精神力攻擊時的狀況,這就是鐘杰留給他最毒辣的一招。 在肯定鐘遠青已經(jīng)不能夠使用精神力的情況下,居然還是用精神力封鎖住鐘遠青的大腦,確定他完全無法使用精神力。 不能夠使用精神力的鐘遠青,到底存在什么樣的價值,可以被鐘杰這樣利用? 鐘遠青實在是猜測不出來。 就在他頭疼欲裂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那是玫瑰花香,不對,除了玫瑰的香味,鐘遠青覺得這股香味里似乎還混雜著其他的香味,或者應(yīng)該說,那種混雜的香味是隱藏在玫瑰花香之下,完全做鋪墊的那種。 可是,這到底是什么香味? 聞到這股香味之后,似乎神智變得更加不清醒了,鐘遠青昏昏沉沉的想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鐘遠青忽然感到身體內(nèi)部傳來一股莫名的心悸,就像是有一只羽毛,不經(jīng)意的樣子,劃過他的心臟,惹得它劇烈跳動。 而伴隨著心臟的劇烈跳動,血液在鐘遠青全身上下加快了循環(huán)速度,然后鐘遠青的呼吸也因為循環(huán)速度加快而變粗了幾分。由此一來,鐘遠青全身上下的新陳代謝比平時要快了不少。 在這種情況下,鐘遠青漸漸覺察到了身體由內(nèi)而外,在慢慢變熱,變得guntang。 熱,好熱。 鐘遠青翻了一個身子,喃喃自語,然后有些胡亂的拉開自己衣服的最上面,只可惜,這樣的放松,并沒有給他帶來完全的釋放。 “真是絕色?!蹦蔚强催^很多人在這種香氣之下,露出媚態(tài)。 可是,拿來和鐘遠青一比,卻連他的手指都比不上。 原本只是為了找樂子,沒想到,還真的弄到了一個尤物。 想到這里,奈登的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興奮的色彩,也不顧那香氣到底有沒有滲透完全,就忍不住走到鐘遠青躺著的大床邊,慢慢伏下身體。 戴著手套的手,緩緩地撫過鐘遠青的臉。 而此時,正處在迷迷糊糊之中的鐘遠青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撫摸他的臉。 是誰?居然敢碰他? 忽然,秦飛將的樣子就蹦了出來,難道是秦飛將嗎? 一想到是他,鐘遠青頓時就安心不少。 “秦,秦飛將。”鐘遠青迷迷糊糊的吐出這個名字,努力睜開眼睛。 奈登的手一碰到鐘遠青的臉,便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顫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而讓鐘遠青有感覺了,正興奮著,忽然,卻聽到鐘遠青迷迷糊糊之間居然說出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這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一件事。 不過,他剛才說出來的是什么名字來著……秦飛將?! 這不是鐘遠青室友的名字嗎?而且他還是秦鎮(zhèn)那個老匹夫的獨子。 原來,你們是這種關(guān)系? 奈登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特別有用的小辮子,不禁變得更加興奮了。 就算他喜歡秦飛將如何,今天就要讓眼前這個尤物成為自己的人。想到這里,奈登立刻站起身,開始慌亂的脫起衣服,因為太過興奮,手還不住的顫抖著。 而此時躺在床上,雖然睜開眼睛,卻雙目無神的鐘遠青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正陷入最大的危機之中。 奈登? 該死,這個人現(xiàn)在到底會在哪里? 秦飛將在逼問出這個名字之后,感覺自己都快要瘋掉了。 也許鐘遠青不知道,但是秦飛將從他父親那里可是了解了不少關(guān)于阿瑞斯軍校里這些校長、教官的相關(guān)資料。 其中,奈登作為一直和他們作對的勢力之一,可是他們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 在收集到的資料中,秦飛將知道,奈登除了喜歡任何時候都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貴族派頭,極其看不起軍校的人之外,他還有一個特殊的癖好,就是這個人喜歡床上集“郵”,更可怕的是,他男女通吃,只要是符合他口味的,他一定不擇手段都要弄到自己床上來。 而且,據(jù)說這個奈登在床上還有特殊癖好,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 回想一下資料中,調(diào)查出來的被奈登睡過的那幾個人的特征,鐘遠青簡直就是這些人的綜合體。他如果不被奈登看上,秦飛將立刻就跟鐘遠青姓。 “可惡!那個混蛋!”請問一下握緊拳頭,低聲咒罵著,其實他更痛恨的是自己的疏忽,居然忘記警惕就號人,而且今天早上還鐘遠青他一個人獨自出去。 “主人,您現(xiàn)在一定要先冷靜下來,現(xiàn)在可不是您自我檢討的時候?!毙“仔÷晞裾]著:“您認為,鐘少爺會被帶到哪里?” 秦飛將點點頭:“你說的對,這種時候,我必須要冷靜下來?!?/br> 今天是“開放日”,進出軍校的人很多,偷偷帶進帶出一些違禁品或者不必要的人的情況肯定存在。 而阿瑞斯軍校顯然也是預(yù)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在每個進出門口,都設(shè)置了特定的掃描裝置。 比如,鐘杰想帶鐘遠青出去,除了要出示鐘杰自己的進出證之外,還需要鐘遠青的,而幸運的是,今天早上,鐘遠青離開的很匆忙,并沒有帶著進出證。 既然沒有進出證,那么鐘遠青必定不能帶鐘遠青出去,也就是說,現(xiàn)在還在校園的某個角落。 奈登雖然是軍校的副校長,卻因為是空降來的,又是自認為貴族,很討厭軍校粗獷的作風(fēng),而軍校的其他人同樣也很討厭他。所以,奈登其實在軍校里的活動范圍很有限。 難道是他的辦公室? 另外他在教工宿舍區(qū)那邊,還有一棟獨立的建筑。 這兩處地方,意外的相隔很遠,簡直就是分立在學(xué)校的兩端,來回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秦飛將真不敢保證,就在這段時間里,鐘遠青會遭遇到什么。 到底應(yīng)該去哪邊? 秦飛將紅著眼睛,盯著全息圖上不斷閃爍的兩個紅點。 “找到我家點點了嗎?”就在這時,鐘銘忽然接通了秦飛將的光腦,屏幕上,鐘銘心平氣和的問,而青沭抱著頭蹲在一邊,仿佛那什么該發(fā)生的不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樣。 “伯父?!笨吹界娿懀仫w將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立刻用十分簡潔的話語,把事情的原委飛快的告訴了鐘銘:“您覺得,鐘遠青會被帶到哪里?” 鐘銘搖搖頭:“我也感覺不出來。” 秦飛將原本亮著的目光,瞬間變得暗淡無比。 “不過,我不可以,但是有人可以。”鐘銘接著說。 “誰?” “你呀?!辩娿懼噶酥钙聊荒穷^的秦飛將:“你既然都能和我家點點達到精神力同調(diào),也就是說,你已經(jīng)完全可以感知到鐘遠青的去向了,無論何時何地?!?/br> “可是,該怎么感知?”秦飛將立刻問道。 鐘銘立刻開始教起秦飛將感知的方法:“首先……” 沒過多久,秦飛講忽然睜開眼睛有,些激動的說:“我感覺到了?!?/br> “在哪?” “在宿舍樓那邊,”秦飛將說著轉(zhuǎn)而命令道:“小白!” “了解!”瞬間,白虎機甲背上,居然冒出了兩雙金色的羽翼,然后揮舞著,方向一轉(zhuǎn),朝著宿舍樓的方向急速飛了過去。 chapter156 悔恨 “你可以放開我了?!鼻仫w將離開之后,青沭尚未完全感受到時隔十幾年之后能夠再度擁抱鐘銘的滿足與心喜,就聽到他懷中的鐘銘冰冷到不帶一絲感情的話,頓時心里涼了半截。 “不。”青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鐘銘,并且摟住鐘銘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面對青沭的拒絕,鐘銘并沒有立刻開口說什么,而是低下頭。 青沭小心翼翼的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鐘銘只是低著頭沉默不住,一時之間,氣氛安靜的有些過分尷尬,要知道,這么多年了,他這么辛苦找到鐘銘可不只是抱住他站在這里,他還有很多話,很多事要告訴他。 “你,這么多年,你比以前消瘦了不少。”絞盡腦汁思考了半天,青沭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是不是過的很不好?!?/br> 聽到青沭的話,鐘銘忽然輕笑了一聲,抬起頭看向青沭:“我過的好不好,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青沭將軍?” 鐘銘陌生的眼神,和毫無起伏的聲音,讓青沭越聽越心慌,他臉上不禁流露出些許焦躁的表情:“鐘銘,不要這樣說好嗎?當(dāng)年,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希望用我接下來的人生,來替我曾經(jīng)犯過的錯誤贖罪,好嗎?” “你要贖罪?”鐘銘忽然開口:“任何條件都答應(yīng)?” “是的?!鼻嚆疒s緊點點頭:“任何條件,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答應(yīng)你?!?/br> “那好,那請你從此以后,徹底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辩娿懙氖执钤谇嚆鸬氖直凵希m然只是輕輕一推,青沭卻好像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力,直接推得到他情不自禁的松開了手臂,原來為了逼迫青沭松開,鐘銘甚至不惜使用精神力來對抗。 “不!”青沭反手再次握住鐘銘的手腕:“只有這一點,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br> “是嗎?”鐘銘忽然低低笑了一聲:“那就當(dāng)我求你好不好?青沭大將軍,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鐘家的家主,鐘家雖然不能入您的眼,但是,我在那里活著還算自在,而且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得很平靜。所以,我求求您,不要再來打破我的平靜,好不好?” “我不……” “或者說,”鐘銘的聲音一直都很平靜,很冷靜,冷靜的讓人忍不住心中簌簌發(fā)抖:“你還希望我像當(dāng)年那樣,跪在那里,求你們嗎?” 鐘銘的話,讓青沭立刻想起了十七年前,那個永遠也忘不了的夜晚,鐘銘一年蒼白的跪在那里,反反復(fù)復(fù)的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那個時候,在經(jīng)歷了那場叛亂之后,沒有人相信他的話,所有人都用憎恨的目光看著他,甚至還包括自己。 鐘銘用充滿期待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自己,就仿佛他們曾經(jīng)一起經(jīng)歷過的大風(fēng)大浪一樣,鐘銘從始至終都是用最信任的目光注視著青沭,可是最后,他得到的卻是青沭決然離去的背影。 那個時候,青沭只是滿腦子想著,自己被鐘銘背叛這件事,他無法忘記自己的責(zé)任,還有那些為了救出他而犧牲的同伴與部下,可是,他沒有冷靜下來思考過,關(guān)于鐘銘背叛自己這件事,全部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了,沒有經(jīng)過仔細調(diào)查的他們,只是知道一味的把憤怒加諸于鐘銘身上。 如果說,其他人的傷害,只是讓鐘銘rou體感到疼痛,那么青沭的不信任和決然離去,才是對鐘銘最致命的一擊。 直到鐘銘真的離開,知道他們有勇氣把那些所謂的證據(jù)拿出來仔細推敲,才發(fā)現(xiàn),他們犯了多大的錯誤。 從那一天起,青沭,還有曾經(jīng)參與傷害過鐘銘的人,都陷入無盡的悔恨之中。 “是我,對不起你。”一旦回想起那天的場景,青沭就感覺有一只銼刀狠狠的捅進他的心里,然后狠狠的攪動著他的心臟,那種痛苦和難受,大概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這樣的自己,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要求留在鐘銘的身邊? 青沭苦笑著,緩緩松開了束縛著鐘銘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