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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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上幾日,動用各種手段打聽到了平陽伯府裴家那對哥兒姐兒的消息,阿翎閱后自覺不錯,便聽純儀的,去驗驗貨再說。 平陽老伯爺雖是去世日久,但老太太還在,那一品誥命夫人當?shù)氖秋L生水起。雖說連現(xiàn)在平陽伯,也就是溫寧的夫婿裴宏碁都是孫子輩的了,但那二房倒還是知趣,在平陽伯府旁置了一處大屋子,表明還是分了家的。 只是老太太長子沒了,自然更心疼小的那個,將一對孫兒孫女養(yǎng)在膝下,成日言傳身教。 阿翎到了溫寧的帝姬府之時,正是日上三竿。溫寧剛梳完妝,聽稟報說是阿翎來了,知曉怕是純儀的意思。要是夫家弟弟meimei能入純儀的眼,那哥兒的婚事就成了一半,姐兒的婚事也幾乎成了,當下就笑著迎出來,見阿翎還梳著丫髻的孩童模樣,臉上的傷口幾乎痊愈,還留著淡淡的疤痕,不仔細也看不出來,舉手投足間,倒是有一股子難言的貴氣了。 “jiejie?!卑Ⅳ嵝Φ?,名為做客實為驗貨的來訪,禮數(shù)還是要周全了,這才方才不負走了一遭,“我今日可來了,jiejie少不得要請我吃好吃的?!?/br> “這倒是成,你若是喜歡,我廚子都給了你。”溫寧笑著攜了阿翎,也不點破她的目的,不動聲色的吩咐下去,“還不將姑娘叫來,正好與王姬作伴?!?/br> 阿翎笑瞇瞇的,只看著那宮女去了又很快折回來,道:“帝姬,今日姑娘與姑太太去進香了,不在呢?!?/br> 溫寧不免泄氣,這樣好的機會,自家小姑子偏偏不在,難道真是沒有眼緣?正想著,阿翎到是半點不在意,低聲問道:“jiejie,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家姐兒,可果真是個好的?要不是,自然是過不了二姨那關的。況且我娘那性子你也清楚,若是到時候,姐兒品行有誤,二姨怪罪下來……可少不得要尋伯府晦氣了。” 溫寧絲毫不懷疑純儀的性子,往日夏侯家三房的事,她容忍甚多,還是看在定國公的臉上。而淑寧就更難纏了,誰招惹了,便是天皇老子也不買賬的。 這么想著,溫寧還是笑道:“翎姐兒如何不肯信我?咱們家姑娘可是老太太教出來的,品行自然端莊……”說到這里,又低聲嘆道,“只是我也得與你說實話了老太太是頂好,可是我那二叔……”說著,臉上漫上一分說不出的不耐,“原本也是個好的,與二嬸子也是夫妻和睦,只是誰想……事已至此,我要是不向你剖白了,來日真的成其好事,怕要被指著脊梁骨罵。我那二叔,原本也是好的,只是誰曾想,三年前,也不知道被那狐媚子灌了什么迷藥,二嬸子病重,就將人領了回來,說是要納為妾,不說還好,一說竟是二嬸子娘家喪夫的庶妹,那狐媚子還有倆兒子閨女。二嬸子自然不同意,誰成想,二叔竟然說二嬸子善妒成性,根本不配為正妻,還鬧得要休妻,將老太太氣得倒仰。尚且是我出面,明說只要二叔敢休妻,便將這事捅到父皇那里去,這氣母棄妻的事,捅出去,誰也別想好活,二叔這才消停了,誰知在城外浮云巷給那狐媚子一家置了一處房,便宿在那里了。二嬸子又急又氣,一命嗚呼了……” 阿翎除了感慨又一窩子腦殘之外,看著溫寧的目光也多了審視。這樣的家庭,還敢把人塞到佟明遠和王家瑯華那里去?這不是明擺著叫人恨上自己嗎?只能說,腦殘磁場太強,連本來正常的溫寧腦回路也和旁人不一樣了。 正想著要不要尿遁逃離這破地方的阿翎也是佩服起了平陽伯府封鎖消息的能力,這樣的事,居然滴水不漏。轉(zhuǎn)念想想,或許并非這些人不知道,但還是顧全著溫寧的面子。 現(xiàn)在顧全溫寧的面子,來日那姑娘真的有問題,被退貨的時候,會被淑寧連里子都給剝得干干凈凈。 見阿翎沉思起來,溫寧忙道:“你只管放心,我那小叔子小姑子自小就養(yǎng)在老太太身邊,絕不是那種腌臜性子。” “但愿不是。”阿翎嘴上也就不客氣起來,“大jiejie,我素來敬重于你,你這樣,是將我推到火坑,還是將你推到火坑?你明明知道淑寧姨母的性子,你不怕她,你就去與她說,何苦找了我,叫我和我娘在她面前去留一次名,這不是給我們找晦氣?” “我絕非此意!”溫寧忙叫道,“這事我也沒打算叫你知道,只是那日你問起……” 阿翎嘴角抽了抽,怪我咯?抹了把臉,阿翎語氣也淡然下來:“是我孟浪了些,jiejie大人不記小人過,便就此打住吧。你家姐兒也就罷了,來日嫁了人,倒也干凈。我總不能叫我表妹來侍奉那樣的公爹?!?/br> “翎姐兒!”溫寧忙不迭拉住阿翎,囁嚅道:“我與你說這話,卻也還有另一層緣故。二叔那行為,早就叫懌哥兒和玫姐兒寒了心,況且現(xiàn)在,二叔對那狐媚子的兒女比自己親生的還上心……虧他還記得兒女的婚事,興許還有救。以我的意思,若是到了那一步,定是要……” 還沒說完,卻見一個侍女風風火火的跑進,向溫寧行了個禮,忙道:“帝姬,大事不好了,老太太方才一口氣沒上來,已然暈過去了,二爺還守著呢,還請帝姬……” 溫寧臉色一僵,旋即道:“駙馬呢?” 那小丫鬟臉上漫上一層紅暈,又看一眼阿翎,試探著回答:“奴婢不知,還請帝姬快些去吧。” “如此,jiejie且去照看老夫人,我便先回去了。”阿翎口中冷淡,還好自己老娘給自己支了招,不然現(xiàn)在被架在火上烤的就是自己了。心中不免埋怨起了自己識人不明,暗暗下定決心,以后的慣性思維一定是要改一改了。 溫寧當然知道阿翎一走就沒戲了,忙拉住她,低聲央道:“翎姐兒,事已至此,你不妨與我同去,我家哥兒究竟如何,你便自己看一看,但凡品行相貌有一樣入不了你眼,我便再不提此事,再登門向姑媽和你賠罪?!?/br> 阿翎不置可否的哼了哼,轉(zhuǎn)念想想,這小丫鬟的樣子就差沒說是平陽伯裴宏碁那頭不安生了,溫寧既然要拉上自己,那阿翎正好去找點姐夫的不是,報了這個欺瞞的仇。 溫寧攜了阿翎一路進了平陽伯府,老太君院子里已然忙活開了,阿翎遠遠就看見一個中年人跪在院子里,一臉的悲愴,也沒有放在心上。只見老太太雙目緊合,臉色白如金紙,一個青年守在床邊,錦衣金冠,面白無須,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堪稱美男子。 溫寧剛站定,那男子便上前向溫寧問安,又看一眼阿翎,垂下目光避嫌。 阿翎心中微微松愜,看來這人禮數(shù)的確不差,溫寧低聲道:“這是定國公府的元熙王姬?!闭f罷,又一疊聲問道:“老太太這是怎么了?你哥哥呢?” “老祖宗這是怒急攻心,一口氣沒上來,這才昏迷了?!迸岷陸樕┯?,還是低聲道,“大哥親自去給老祖宗煎藥了?!?/br> 溫寧臉色頗有幾分不好:“你老子又做了什么?難道是要將生母活活氣死么?” 聽她說起裴老二,裴宏懌臉上倒是如常,拱手道:“嫂子恕罪,子不言父過,我實在不能說父親何處錯了?!?/br> “又是你那好姨媽是不是?”溫寧一向溫和,也早就被裴老二弄得疲倦了,出言也就不客氣起來,“三天兩頭的領回來,難不成這平陽伯府成了青樓楚館?二叔也是,什么臟的臭的都往懷里扒拉?” “嫂子息怒?!迸岷陸痪湓捯膊辉笧楦赣H說,只淡淡勸了一句,正值此時,門外極快的走進了一個男子,生得與裴宏懌有幾分相似,想來就是平陽伯裴宏碁。 見溫寧和阿翎都在,他忙給兩人行了個禮,命人將手中東西擱下,低聲道:“帝姬怎么也來了?” “我如何不來?難道要等到老祖宗被氣得合眼了我才來?”溫寧見了丈夫,口氣也軟了很多,“索性今日撕擼干凈了,正巧翎姐兒也在這里,便叫人看看,平陽伯府絕不是爛在里面的糟心眼子?!?/br> 哪里是什么叫人看看,這是溫寧在站隊了。為了小姑子小叔子,要舍棄某只大的了。只要裴老二為父不慈的事傳出去,便是要分家也沒有什么說不過去的了。 裴宏碁看了一眼阿翎,頓時明白妻子什么意思,低聲道:“倒是叫王姬看了笑話。”眉間漫上愁云,看一眼老太君,揉了揉睛明xue,一臉疲倦的模樣,“阿懌,你說吧?!?/br> 裴宏懌臉色也是不好,也不推拒:“方才我原是在屋中陪著老祖宗,誰成想父親來了,還領著李氏的女兒,說是來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素來是惱著李氏,也不肯見,父親竟然堂而皇之的說那也是老祖宗的孫女。”他臉上一層厭惡,咬著牙,“真不知是誰的孫女兒!老祖宗一怒之下,便數(shù)落起了父親,父親也不知被那李氏灌了什么迷湯,竟然跟祖母頂撞起來,還說什么跟李氏兩情相悅,定是要娶李氏過門的??蓱z祖母,竟是被活生生氣昏了過去。” 想到慘死的母親,裴宏懌只覺得可悲,母親那樣賢良淑德的人,竟然被庶妹與丈夫的茍且事活活氣死,未免太叫人齒冷。 溫寧蹙緊了眉頭,似嘲非嘲:“我倒是低估了二叔,沒成想竟是如此的性情中人……” 別人家的事,何況又沒招惹到自己腦袋上,阿翎也懶得插嘴,也就看著窗外略顯枯黃的枝葉。那一家子也是沉默,屋中倒是格外寂靜,知道一聲“唔”打破了這個沉默。 三人忙圍了上去,見老太君雖是醒來,但雙目無神,平添了老態(tài)。溫寧忙親自扶起了老太太,后者卻是落下淚來:“帝姬,臣婦對你不起……” 溫寧正是迷糊,卻聽到院落之中傳來一個婦人的哭泣聲:“老祖宗,您就網(wǎng)開一面收了我家琳兒吧,我家琳兒與伯爺必然是真心相待對方的……如今我們琳兒已然是伯爺?shù)娜肆?,您就……?/br> “給我堵了她的嘴!”老太君臉色一狠,當下厲聲道,又重重闔上眼,指著裴宏碁,“你、你這……是不是跟你二叔一個德行,被狐媚子灌了迷湯!” ☆、第70章 老太君這話一出來,原本強作淡定的溫寧一瞬間也是撐不住,臉色頓時霾起來,裴宏碁伸手要拉妻子,也被躲開:“駙馬自重些?!?/br> 阿翎忙裝作沒聽見,退到窗邊,看著窗外那面容姣好一股子弱柳扶風的美婦被婆子們按住,也不知塞了個什么東西到嘴里,還在不住的掙扎著。 裴宏碁無暇顧著這位表親小姨子,低聲道:“祖母眼中,孫兒是這等子人?且不說大齊駙馬并無納妾先例,孫兒就是愿做這第一人,卻也不能看上她的。”眼中涌出厭恨來,半晌后,又看著溫寧,“臣方才在園中侍弄綠菊,誰曾想,那丫頭來了,我料想是二叔帶進來的,也懶得與之接觸,不過匆匆打了聲招呼,算是給二叔面子,她又怎成了我的人?” 溫寧冷笑道:“你只管唬我,當我不知道么?你素來不愛花花草草,你偏說去侍弄花草?”男人三妻四妾她明白,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那腌臜玩意兒?溫寧越想越氣,深深吸了口氣才忍住幾欲奪眶的眼淚。 裴宏碁抿了抿唇,嘆道:“你素來愛菊,況且快到你生辰,我總是要給你些驚喜的……” 阿翎看著自家表姐眼中晶瑩更甚,不免扶額。嘆息著表姐太容易被收買的阿翎一點都沒想到自己也是一句話就能被蕭清晏哄得破涕為笑。還沒轉(zhuǎn)眉看著院中,便聽院中傳來裴老二的聲音:“老貨!反了你!如何敢對你太太動手?!”聞言看去,裴老二不顧自己身為二老爺?shù)纳矸?,居然跟老婆子動起了手?/br> 這聲太過響亮,原本剛捋順了氣的老太君差點雙眼一翻又昏過去。一時連溫寧和裴宏碁兩個小的也是皺起了眉,阿翎只是站在窗邊,靜靜的看著院中二老爺一把將老婆子推在地上后,轉(zhuǎn)頭看著李氏,那眼神中的愛憐實在叫人看了惡寒。那婆子年歲大了,在地上不住的“哎喲”著。 床上的老太君也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口中氣若游絲:“逆子!逆子!為了個狐媚子,什么都不顧了!”要是個年輕貌美的,老太太心中也能舒服點,偏偏是個寡婦,自家兒子也是被灌了迷湯。 裴宏懌忙上前勸慰起了老太太:“祖母莫氣?!闭f罷,又出門到了院中,看著正相擁著的父親和姨母,口中冷淡得尚且不及陌生人:“父親,祖母如今身子不適,父親便消停些吧。好歹,這名聲傳出去不好聽?!?/br> “老太太怎么了?”李氏聞言緊緊捂住自己心口,一副東施效顰的模樣,“難道是因為我家琳兒?老祖宗,我定是押了琳兒來向老祖宗賠罪……” “不必了。”裴宏懌出言攔道,那丫頭來了,也不知道膈應的是誰,“你若真有這個心,今后便莫來伯府,倒也是干凈。” “懌哥兒,我是你姨母……”李氏訕笑著,紅著眼圈的模樣實在與她的年齡不相符,“怎會有不往來的說法……何況我如今與你父親……” “原來您還知道是我姨母?!迸岷陸χ瑴匮诺男θ葜泻?,原本要進屋去看看自己老娘到底如何了的裴老二一聽這話,幾乎要暴起,裴宏懌見狀退了一步,拱手道:“父親便回去吧,祖母如今并不愿見父親?!?/br> “逆子!莫非你敢攔著我向你祖母請安?!”裴老二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么叫“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全然一點面子也不曾給兒子。裴宏懌只是靜默的聽著,縱使心中對于這個父親早就絕望了,但還是不能與父親對峙上。 李氏忙不迭拉住裴老二,低聲道:“老爺,父子間別起了齟齬……”說著,含笑看著裴宏懌,“我一直是將懌哥兒視作親骨rou的,就算、就算他眼中并無我這繼母,況且懌哥兒還未成婚,算不得成年人,說些不中聽的也在情理之中……”笑容中含著分分悲戚,仿佛真的收了莫大的委屈。 聽聽,老太太還沒點頭呢,她就以“繼母”自居了。不曉得的,還以為裴宏懌怎么她了。一個爬床將自己母親活活氣死的庶出姨母,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腌臜事,還指望裴宏懌真能給她好臉色看? 這招對于裴老二自然無比的慣用,當下就憐惜的安慰起了李氏。裴宏懌冷眼看著,只覺得心中的溫度越來越低。這就是他的父親,母親死后非但沒有一點悔意,反倒與這女子越發(fā)好了起來。 阿翎站在窗前,就那么看著這父子倆的鬧劇,手托著下巴,轉(zhuǎn)頭看著臉色鐵青的溫寧,笑得溫淡:“jiejie,這世上哪有良家姑娘在別人家中勾引當家的?別是造勢要姐夫收了她,平陽伯的妾侍,jiejie又不住在這伯府中,只怕是比某些官家太太還好過呢?!?/br> 溫寧當場臉色就更難看了,想想方才老太太說的“對不住”,勢必就是知道所謂“琳兒與裴宏碁兩情相悅情不自禁的事”,當下恨得牙癢,對身邊人吩咐道:“去將那不知廉恥的給我綁了來,若有人阻攔,便好好教教對皇室宗親該是什么態(tài)度!” 身邊伺候的大宮女聞言大喜,轉(zhuǎn)身就出去宣布此事了,不多時,便見一個身形單薄的女子被五花大綁而來,李氏見狀便撲了上去,哭叫道:“你們?nèi)绾芜@樣對待我的琳兒?!仔細伯爺不放過你們!”又瞥見另一個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小丫頭臉上尚且有指痕,更是哀哀叫道:“你們、你們何苦打香兒?”又捧著女兒的臉,“琳兒,琳兒,他們有沒有打你?有沒有?” 那女子身形單薄,一雙眼睛卻是顧盼神飛,勾人心魂。還不待她回答,方才去拿人的大宮女便冷笑道:“溫寧帝姬有命,婢子不敢不從?!?/br> 裴老二見愛姬哭得梨花帶雨,眼睛頓時瞪得跟牛鈴一樣:“大膽!你敢在伯府造次?!” “二老爺說差了,帝姬與伯爺乃是夫妻,當家主母自然有權料理家事。”那宮女面不改色,還是指揮后面的粗使嬤嬤將琳兒提溜在手上,“二老爺若是無事,婢子還要向帝姬復命?!?/br> 雖說裴老二見不得自己的美人傷心,但溫寧的身份還是讓他蔫了蔫,自己已經(jīng)分出去了不說,何況溫寧是帝姬,惹不起!看著嬌弱的繼女被拉到門前,溫寧輕啟蓮步邁出。 那琳兒生得貌美,一雙眼睛堪稱妖媚。女子本就不喜歡這種女子,更何況是覬覦自己丈夫的人。好脾氣的溫寧也沒了耐性,見她一雙霧蒙蒙的眸子還這樣看向了裴宏碁,那樣的楚楚可憐,心中更是怒火滔天,目光掃過裴老二,笑道:“二叔的好女兒!旁的不說,竟是如此不知廉恥!” 裴老二老臉脹紅,還是強辯道:“帝姬,琳兒與阿碁是真心的……” “真心?。俊睖貙幐菒阑鹆?,轉(zhuǎn)頭看著裴宏碁,柔柔道,“原來駙馬早與人心心相印了?” 不待裴宏碁回答,李氏含著淚,哭道:“帝姬,我家琳兒今日在園中,與伯爺已有了合體之盟,又如何……” 這話一出來,別說溫寧這土著,就是阿翎都驚得合不攏嘴,裴宏碁兄弟更是震驚了。當著這么多人,主子奴才都站在一處,這做娘的居然說女兒被男人破了身子?! 腦抽了吧? 李氏眼含熱淚,見眾人都震驚了,心中忽然有了那么一點的希冀。原來未曾出嫁,她總是被長姐壓了一頭,后來長姐嫁入伯府,她因為是庶出智能嫁到家世并不顯赫的家中,后來丈夫病逝,長姐卻活得風生水起。妒忌就被無限的放大,直到她勾引上了姐夫,氣死了長姐,直到長姐那種生活不久就會屬于自己,一時得意忘形,只想把女兒也塞到平陽伯府中。溫寧是帝姬又如何?她不住在伯府中,就算女兒是個姨太太,還不是伯府實際上的女主人么? 只要說出女兒和裴宏碁已經(jīng)有夫妻之實,溫寧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不得不說,沒見過大世面的李氏真真是應承了那句“頭發(fā)長見識短”,想著女兒能過上官家太太的生活,定是比自己現(xiàn)在還好,原本惶恐的臉上浮上了幾絲得意。 沉了沉呼吸,溫寧“呵”一聲笑出來:“李氏,你以為,本帝姬看在二叔面子上給了你幾分薄面,你便覺得你拿捏得住我了是不是!”說到這里,連齒縫間都迸射出寒意來,“來人,給我把這不知廉恥的蹄子綁了,拉去沉塘!” 那琳兒伏在地上,原本楚楚可憐的模樣被這一聲憤怒給震碎了,沉塘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奈何被五花大綁,連掙扎也掙扎不開了,見那一眾粗使婆子靠近,惶惶不安:“伯爺,伯爺救救妾身……”又看向裴宏懌,“表哥,表哥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表哥……” 裴宏碁對于這扣在腦袋上的屎盆子只是報以冷笑,居然都敢設計到他頭上來?當下冷笑道:“還不快將她拖下去!這等子不知廉恥的女人,別留著污了老祖母的眼!” 李氏也沒料到會成這模樣,當下?lián)屔锨氨е諆?,哭叫道:“帝姬不能如此心狠啊,琳兒還這樣小,況且伯爺……”說著,又看向裴宏碁,只盼著這一下下來,裴宏碁百口莫辯,誰知裴宏碁厲聲打斷:“李氏,說話可得想清楚了再說,我何時與你女兒有過糾纏?莫說什么腌臜的,便是連話也未曾說過幾句,再有胡言,莫怪我不給你情面?!?/br> “伯爺……”李氏忙叫道,四下看看,唯見阿翎立在溫寧身邊,衣飾華貴,一看就知道是貴人,也不顧了許多,膝行拉住阿翎的裙擺:“這位貴人,求貴人救救妾身的女兒吧,妾身感激不盡了。” 阿翎原先冷眼瞧著,也不想會扯到自己身上來,當下抽身退了一步,笑道:“李夫人,你既然敢說,又怕什么?你可曉得當年林家那小女兒引誘太子的下場?我若是你,當效仿當年林家老爺,親手了結(jié)了這不知廉恥的人兒?!?/br> 她這話說得狠戾,臉上的笑容卻又純真,叫李氏止不住的心寒,雖是不知道那林家的小女兒是出了什么狀況,但想來是討不了好的?;仡^,裴老二臉色更是難看,林語纖當年是被林家老爺親手用弓弦勒死,這事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他又怎會不知? 這頭微微愣神之際,那頭琳兒已然被粗使嬤嬤抓住,徑直朝外拖去,她被綁得嚴嚴實實,掙扎只是徒勞,只是掙扎之時,身子毫無征兆的撞上了門檻,頓時一張嬌媚的小臉失去所有血色,痛得蜷縮了身子,就像一只蠕蟲一樣瑟縮在地,隱隱約約的看見,她身下漸漸滲出了血。 李氏立時慌了,忙不迭抱起她,大呼道:“快傳大夫,琳兒,我的女兒,你切莫有事……”那琳兒的臉色卻是愈發(fā)難看,雙眼一翻,就這么暈了過去。 李氏伏在女兒身上哭得撕心裂肺,聽得裴宏懌蹙了蹙眉,轉(zhuǎn)身向溫寧賠了罪,這才吩咐道:“還不將人帶下去,如此成何體統(tǒng)?” 裴老二面色陰郁的看了裴宏懌一眼,他在溫寧面前說不上話,但兒子不一樣啊,裴宏碁兄弟倆素來親厚,溫寧無論如何也會給小叔子一點面子的?,F(xiàn)在倒好,他不說話,張口就是叫人將李氏母女帶走,裴老二心中窩火,下定決心要好好教訓一下兒子。 真是后爹,一點親爹的基因都沒有。 一路將琳兒挪到側(cè)廂去,那被找來的大夫,胡子白透了,看了一眼那昏過去的琳兒,細細想了一陣,上前診治,差點唬掉了半條命,琢磨了一下措辭,才道:“回幾位貴人,這位姑娘是有了身孕,胎像尚且不穩(wěn)……” 雖說高門大戶之中,總有些陰私事,但像這位一樣,還是姑娘的打扮就說有了身孕?!大夫頓時覺得自己老了,完全看不透這些貴族之間的事。 溫寧太陽xue直跳,道:“不知有幾月身孕了?” 大夫道:“約莫兩月了?!?/br> 兩月?溫寧忽然冷笑著轉(zhuǎn)向李氏,后者也是臉色蒼白,女兒好端端的在家中待著,竟是有了身孕?越想越不得勁的李氏諾諾的站在一邊,咬著牙,心中不免怨恨起了哪個狠心短命的破了女兒的身子,平白壞了她的富貴。 “當真是個好姑娘,竟然連這等子事都能做出來?!睖貙幉粍勇暽恼f完,轉(zhuǎn)身道,“我不愿過問了,咱們大齊,女子*有孕是什么罪名你們便如何去辦,不必過問我?!?/br> 李氏臉色頓變,大齊的女子,未婚先孕,罪名與與人通jian懷孕是一樣的,都是要用毛驢拉著石碾將孩兒生生碾下來,而后再沉塘。 越想越恐怖的李氏呼天搶地的撲在女兒身上:“帝姬,我家琳兒只是受人誘騙了,絕非是她的過錯?!庇植还懿活櫟目粗岷瓿灒安疇?,伯爺,這是您的孩子啊,如何不肯管管?” 要不是自小修養(yǎng)良好,裴宏碁實在想一腳踹死她,這真是抓著誰就是誰是吧?看著一旁面色同樣陰郁的裴宏懌,裴宏碁已經(jīng)淡定不了了,道:“李夫人,常言道事不過三,若是再胡言亂語,別怪本官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