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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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恒奇道:“娘娘心眼多,難道你也心眼多?皇上生性多疑,唯恐柴家生變,雖是狠絕了些,但絕非無道理?!?/br> 竹雨心思玲瓏,也是明白自家三爺在自欺欺人給皇帝找臺階下,抿了抿唇:“婢子跟著小姐多年,往日也得了三爺不少恩惠,更何況奴婢是柴家的家生子,必然不會相害?!闭f到這里,她左右看看,確定無人后,才壓低了聲兒,“三爺知曉林貴妃么?當(dāng)年林氏何等受寵,沒少給皇后不快。只是不也說死就死了?那日中,皇上要將莊和帝姬賜死,林貴妃這才魔怔了,竟是一頭觸死了。林貴妃死后,皇上卻連一些傷懷都沒有的。”說到這里,一雙眼中滿是悵惘與敬佩,“林貴妃再有不是,也是個慈母;皇上固然是個好皇帝,卻絕非好父親好丈夫。試問三爺,一個連自己親骨rou都能下手的人,更不必說朝臣了。況且小姐說過,要想要一個盛世,就只能確?;蕶?quán)集中。雖說不知道皇上為何一面討好一面暗自捅刀,但世家大族遲早成為皇上的心頭大患卻是事實(shí)。三爺還是趁早做準(zhǔn)備吧,好歹柴家,不能斷了香火。”說罷,竹雨行了個禮,朗聲道:“三爺且去吧,奴婢便不送了?!?/br> 柴恒一怔,便見那被柴貴姬賞賜的小太監(jiān)從偏殿出來,也就按下了心中的疑惑,靜靜等候著,心中也是思量起來。世家大族成為皇帝眼中釘rou中刺的確是遲早問題,世家之中,不少是皇帝的死忠,比如忠靖侯府、平陽伯府。也有不少,是與皇室有千絲萬縷聯(lián)系,比如定國公府,現(xiàn)在來看,當(dāng)年所謂怕定國公府就此坐大而不愿下嫁沈婉兮最后轉(zhuǎn)轉(zhuǎn)兜兜還是嫁了或許都是使的詐,畢竟如今這樣子,定國公和世子夏侯軒,說是妻奴都不為過。用兩個帝姬就牽制住了這手握兵權(quán)的兩位,倒是個劃算買賣。再比如,嘉國公府那頭,元熙王姬再沒什么功效,也是皇帝親封的王姬,頂著皇室女婿的名頭,要是做了什么威脅到這位怎么看怎么是明君的皇帝,只怕失了民心,到時候就更容易拿捏了。 左看右看,唯有自家,是最不省心的。妹子有野心不說,現(xiàn)在對皇帝心冷之事,皇帝未必不知,要是清算起來,只怕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第82章 隨著天氣漸漸晴好,春光乍泄,枝間雀兒清啼,總是叫人覺得心情舒暢。這天一晴朗,某人就坐不住,只盼著要與自家夫君去踏青。 蕭清晏也委實(shí)給她面子,擇了一日休沐日,便攜了阿翎向京城外去。城外的春景,柳枝隨風(fēng)搖擺,仿若女子纖腰,春風(fēng)拂過,更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叫阿翎心中歡喜極了。 蕭清晏伴在她身邊,見她歡喜,自己也是露出笑容來,親自給她編了個花環(huán)戴上,方才笑道:“如何?可比你當(dāng)年給我編的好看?” 阿翎聞言,憶起當(dāng)年給蕭清晏編了花環(huán)便哄著他殺了夏侯軒一池子魚來吃的事,也就笑瞇瞇的摸著腦袋上的花環(huán):“不過如此。” 因這天氣晴好,不少人也都借著春光出來游玩踏青。兩人作商賈打扮,相攜之下,委實(shí)一對璧人。 一路玩玩耍耍到了京城外的一處名為“清溪”的景點(diǎn),那溪水清澈見底,其中游魚細(xì)石直視無礙,不遠(yuǎn)處有一處小瀑布,巖間激流飛漱而下,蕩出層層漣漪。 京中再好,也是人多了些,難得此時清溪無人,阿翎玩心大起,脫了鞋襪便踩在其中。雖說溪水冰涼,但絲毫不減玩心的阿翎轉(zhuǎn)身便鞠了一把水,朝著蕭清晏潑了過去。 蕭清晏早料到自家小嬌妻要來這招,也不躲,衣襟被打濕不少,順勢脫去鞋襪,上前一把拉住阿翎的手腕,笑道:“哪里來的小娘子,竟然這般貪玩?莫不是來引誘男人的?” “妾身自小及大,要什么從來沒有沒得到的,只是現(xiàn)在差一個壓寨夫君了。”說著,她用手指勾著蕭清晏的下巴,“這位郎君,可愿隨我回去,做個壓寨夫君?” 蕭清晏聞言,倒是掌不住笑起來,咬著她的手指:“我瞧你倒像是做慣了這些?” “可不,妾身的壓寨夫君可多?!卑Ⅳ崂^續(xù)玩笑道,“只是郎君委實(shí)容姿甚佳,叫妾身喜歡得很,郎君便委屈些,做個最小的吧?!?/br> “你這妮子,還收了多少?”蕭清晏哪里肯依,一把摟住她的腰,順勢將她拉到懷里,“妮兒今日若不說清了,我可不饒你。” 阿翎低頭笑得歡喜,指尖就那樣絞著他的衣角:“可不呢,我壓寨夫君可多,每夜都要翻牌子呢?!币娝θ莩亮顺粒πχ囊蛔乃南掳?,“可惜,每個牌子上都寫著同樣的名兒呢。” 蕭清晏啞然,見她裙角被水濺濕了,忙將其打橫抱起,一步步退出了水中后,這才將她放下,細(xì)細(xì)擦干凈她的腳,這才給她穿上鞋。 咱們的元熙王姬可不愿如此,當(dāng)下?lián)е牟弊?,哼哼唧唧片刻,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清晏,咱們什么時候要個孩子吧,到時候生一窩小的,咱們好用來玩兒。” “你年歲還小,咱們過幾年再要孩子?!边@丫頭自己還跟孩子似的貪玩,他也不忍心叫她過早的擔(dān)負(fù)起母親的責(zé)任,“何況,生孩子一腳踏入鬼門關(guān),生死難料,若是如此,我情愿一輩子不要孩子,只叫你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br> 阿翎心中甜甜,卻也止不住泛起酸來:“你要是沒有孩子,那嘉國公的爵位怎么辦?要是想納妾給你生兒子,我可是不依的?!?/br> 蕭清晏將她拉起來:“爵位與你相比,高下立判了?!?/br> 阿翎只是笑,正待挽住蕭清晏的手,便見三人簇?fù)碇鴣砹?,為首的,正是?dāng)日在寺廟中和碧波池中遇到的那位仗著自家外祖父和表姑父的阿霍還有鄭太傅的孫女兒鄭琳玉和鄭琳瑯。 阿翎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便被阿霍瞅見了,當(dāng)下?lián)u著折扇,笑道:“這不是那日趾高氣昂的兩位?喲,男女授受不親,這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tǒng)?” 阿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她都是作婦人的打扮,明擺著就是嫁為人婦了,這貨還來說這些?要么就是眼瞎,要么就是腦殘。 默默在心中翻白眼,阿翎也不含糊,順勢挽住蕭清晏的手臂,甜甜喚道:“夫君,咱們走吧。” 阿霍怔了怔,搖著扇子道:“私相授受,終成了一對兒,可別是壞了聲譽(yù),只能嫁給這哥兒了吧?!?/br> 蕭清晏忽然一笑,轉(zhuǎn)頭看著阿霍:“公子看來還沒從上次的事得到教訓(xùn),有些人,并不是你能說的?!?/br> 阿霍見他這樣轉(zhuǎn)過神來,也有些蔫了,退了半步,見兩個表妹都在,也強(qiáng)作了鎮(zhèn)定,嗤笑道:“我總是好過有些人大白日就拉拉扯扯,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們倆是無媒茍合。” “表哥……”鄭琳瑯實(shí)在看不下去這滿嘴胡言的表哥,何況她身為鄭家長房的幼女,母親也是大戶出身,對于京中三步一王爵五步一侯爵清楚得很,忙示意阿霍噤聲,免得沖撞了貴人。 鄭琳玉卻是美目一翻,看著她道:“表哥難道沒有說對?況且你不曾想想,這小家子氣,幾時像個大家中的人?這般傷風(fēng)敗俗,我若是你們,早早就走了,何苦敗人興致?” 鄭琳瑯忙不迭拉住她:“jiejie,何必如此?難道你我來的地方,便不許旁人來?況且別人家的事,與咱們何干?又何必出口傷人?” “祖父從來以剛直不阿聞名于前朝,怎的養(yǎng)了你這樣一個畏手畏腳的?”鄭琳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轉(zhuǎn)頭,目光瞥向蕭清晏的時候,還是紅了紅臉,低頭沉悶道,“看你們這樣子,也不像是沒讀過書的人,難道不知道男女之間,應(yīng)當(dāng)止于禮?就算是夫妻,也不該……” “我夫妻二人的事,幾時需要你置喙?”原本還覺得有些理虧所以不愿意多說的阿翎,方才看了鄭琳玉看蕭清晏的眼神,徹底火了。她還沒死呢!你就這么赤果果的看著她老公,真當(dāng)她脾氣好到這個地步?“你又算是什么東西?若真的這樣悠閑,怎的不去管管你這位好表哥在相國寺白日宣yin?” 鄭琳玉一向驕橫慣了,何況每每有人與她起爭執(zhí),她總是能以理服人。此時見阿翎陡然變臉,臉上也是發(fā)起燒來,指著阿翎,顫巍巍的:“你……你不知廉恥,竟還指責(zé)起我來了?你還誹謗表哥?!” “我誹謗他?呸!他算是什么東西,值得我去誹謗?”阿翎冷笑著,看著鄭琳玉,“我看你是鄭太傅孫女,對你也敬重些。只是再敬重,敬得也不是你,你如此好管閑事,哪日犯在你招惹不起的人手中,難道還想求鄭太傅保你嗎?” 鄭琳玉立時火了,一步上前,連鄭琳瑯也拉不?。骸澳愣税兹招鹹in,被我等撞破,非但不認(rèn),難道還敢殺人滅口么?你這等子女子,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如此敗壞我大齊風(fēng)氣!” 白、日、宣、yin?阿翎自認(rèn)在古代被人撞破跟老公秀恩愛這件事是挺不好的,但是挽了挽手就叫白日宣yin?況且某人看蕭清晏那眼光跟火焰似的,就差燒起來了,若非如此,阿翎原本還自認(rèn)理虧,受教一二也是正常。 況且這事,若是正常人撞破了,應(yīng)當(dāng)做的是“非禮勿視”,而不是理直氣壯的指著別人開始教育吧。 托了托自己的下巴,阿翎一臉慵懶的神色。雖說是理虧,但這不是容忍別人覬覦自家腹黑的理由。托了托下巴:“鄭姑娘倒是給了我一個好法子,殺人滅口,這招真的不錯呢?!?/br> 鄭琳瑯臉色都變了,看著阿翎:“這位夫人,你……”又見蕭清晏抱臂立在一旁,全然沒有勸阻的意思,心中忽的沉了下去。 “阿玉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上回那頓狠打叫阿霍好歹長了些記性,雖說不知道阿翎和顧熹微究竟是誰,但鄭太傅動怒至此,想來的確是招惹到了什么大人物。 “你怕了?”鄭琳玉卯足了勁兒,狠狠瞪了阿霍一眼,又轉(zhuǎn)頭看著阿翎,“無知婦人,天子腳下,豈容你放肆!我倒是替你父母雙親害臊,養(yǎng)你這樣大,倒是成了這種性子?!?/br> “呵,那就不勞鄭姑娘了。我也是奇了,旁人見了這情形,躲都來不及,偏偏你湊上來,實(shí)在叫我不能不懷疑你對于閨趣之事是有多好奇?!?/br> 鄭琳玉被這句話一刺激,臉上也是紅了。方才他們離得老遠(yuǎn),見到阿翎和蕭清晏所謂的拉拉扯扯,她隱隱覺得兩人身形在何處見過,也就沒按捺住,徑直朝著此處來。她原本是待字閨中的少女,見是蕭清晏,一顆心也有些動搖了,出言譏諷到也說不出是為了禮教還是心中醋意。 狠狠翻了個大白眼,這作死往上湊的行為,正應(yīng)了周星馳《九品芝麻官》中說的——“你要不是做賊心虛就是身上有屎。”后者肯定不可能了,前者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鄭琳瑯慌忙出來,堪堪一福:“這位夫人,是我兄妹三人孟浪了些,只是兩位也不該……我jiejie向來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卻也并不是窮兇極惡的,還請夫人寬恕則個。” 阿翎自知自己不是沒錯,但就是受不了自家腹黑被人覬覦,當(dāng)她是死的么?況且,這鄭琳玉一看早就想找她晦氣了,在別人動手前自己先動手,免得被拿捏住。 深深貫徹了“與人斗其樂無窮”的阿翎,在心中給自己點(diǎn)了個贊后,看著鄭琳瑯,深覺這姑娘說話中聽多了,也就順勢下了臺階,道:“四姑娘說得有理,我夫妻二人原本只是玩鬧一番,沒想到?jīng)_撞了三位,倒也是我們的不是?!闭f罷,與蕭清晏微微欠身算是賠罪,這便要離去。 誰知剛轉(zhuǎn)身,鄭琳玉氣急敗壞道:“誰要你做好人!他們難道不該被指責(zé)嗎?”見阿翎轉(zhuǎn)過身來,狠狠唾了一聲,“不知廉恥,卻還不讓別人說了?我說的話,哪句又是錯的?你們……”她說到這里,胸口急劇的起伏著,一看動了真火。 鄭琳瑯抽死這jiejie的心思都有了,好容易將這事壓了下來,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自己是對的,可有想過這事會給祖父惹來多大的事?祖父如今年邁了,還要費(fèi)心管這些?別人家再有什么,也輪不到外人置喙。 阿翎就那么睨著她:“哦?也賠了罪,也認(rèn)了栽,難道你還要將我二人綁了去見官?”蕭清晏此時也是轉(zhuǎn)過身來,微笑著將阿翎拉到身后,手中忽然扔出一個碧影,直直朝著鄭琳玉面門而去。鄭琳玉正在氣惱,恨不得叫阿翎下跪來認(rèn)錯,猛地見一物向著面門而來,下意識往后退。 阿霍立在她身后,見她后退,忙不迭想要伸手扶,誰想鄭琳玉退得太急,一腳踩在阿霍腳上,阿霍怪叫一聲,也向后倒去。人在重心不穩(wěn)的時候總會想著扯住什么,當(dāng)時就拉住了鄭琳玉,兩人一咕嚕,雙雙跌在清溪之中。 鄭琳瑯目瞪口呆,見jiejie和表哥渾身濕透從水中起身,兩人嗆了水,難免頭暈,起身的時候,那姿勢竟是互相摟著對方。 報(bào)仇的時候到了!阿翎心中暗爽,忙別過頭,佯作不敢看的樣子:“夫君,這是出了什么岔子?鄭姑娘怎的跟霍公子抱到一塊兒去了?可真是白日宣yin,回去可得用柚子葉洗洗眼睛?!?/br> 蕭清晏微笑道:“男女之間,總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只是兩位,這還當(dāng)著外人呢。我夫妻二人再不濟(jì),有外人在也不過挽挽手,可不敢做這樣傷風(fēng)敗俗的事兒?!?/br> 鄭琳瑯聽得兩人這陰陽怪氣的聲音,也是掌不住笑了笑,但看著自家jiejie秀發(fā)滴水的狼狽樣也笑不出了,忙不迭去扶她。 雖說年方豆蔻,但鄭琳玉發(fā)育還是很不錯的,身段已經(jīng)有了女子的曲線,此時濕身,整個人多了幾分嫵媚,玲瓏曲線看得阿霍眼睛都直了直,更何況他離得近,少女身上若有若無的馨香叫他滿腦子的想入非非,恨不得上下其手才好。 鄭琳玉此時又羞又惱,衣物緊緊貼在身上,與被人看光了沒什么兩樣。下意識看向岸上的蕭清晏,卻見他完全沒有注意自己,只是親昵的捏了捏阿翎的鼻子,一時說不出心中是失落還是慶幸,推開鄭琳瑯,咬緊了牙:“你二人今日叫我出這樣大的丑,此仇若是不報(bào),我枉為鄭家女兒!” 她雙目中滿是恨意,看得出已然怒到了極點(diǎn)。阿翎只是抱胸看著她,笑盈盈的:“那么我就等著你來報(bào)仇咯。” “夫人……”鄭琳瑯忙搶上岸,“咱們還見過的,只是我、我想不起來了……你能不能……” “咱們沒有怎么見過,你見到的,大抵是我母親吧?!卑Ⅳ嵝Φ?,又看著鄭琳玉,“你現(xiàn)在覺得,定是我仗勢欺人對不對?你還真沒說錯,我就是仗勢欺人了,你奈我何?” 鄭琳瑯默默的看著阿翎夫妻二人相攜離去,腦子里不停的閃現(xiàn)著畫面,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轉(zhuǎn)頭看著氣惱不止的鄭琳玉和阿霍,腦中忽然想起一事來。 鄭太傅是皇帝老師,偶爾會被同意帶著家眷入宮請安,那一回,她與母親進(jìn)宮向帝后請安的時候,見到的那人…… 想通了這事,鄭琳瑯不免扯了扯青絲,轉(zhuǎn)頭道:“jiejie,你這回闖禍了!那是純儀帝姬和夏侯將軍的掌上明珠,一直養(yǎng)在皇后膝下的元熙王姬!”想到方才自家堂姐義正言辭的質(zhì)問阿翎誰教養(yǎng)她的,言辭中大有責(zé)備其教養(yǎng)之人不知禮數(shù)的意味,這不是繞著彎兒罵到了皇后身上去么? 鄭琳瑯臉都青了,同樣青了臉的還有阿霍。元熙王姬和嘉國公世子成親的事誰人不知,方才那男子就是自家表哥?! 阿霍表示,整個人都不好了。 唯有鄭琳玉:“就算她是天潢貴胄又如何?難道就能仗勢欺人?今日她墮了我顏面,他日,我定要十倍百倍討要回來!叫她知曉,我鄭家的女兒,絕非好欺辱的!” 話說,好像讓你出丑的,是蕭清晏啊…… ☆、第83章 對于鄭琳玉恨上了自己這件事,阿翎好比沒有知道一般,每日向自家公公婆婆請安后,又好好跟兩個小叔子相處,儼然一個好大嫂的樣子。 好笑,恨自己的那么多,一個個都記在心上,也不怕晚上睡不踏實(shí)? 只是鄭琳玉那邊,可就沒有這么好了。鄭琳玉那日回去之后,竟然發(fā)起了高燒,慌得鄭家三太太直掉淚,又問了鄭琳瑯。鄭琳瑯原本不愿聲張此事,見自家三嬸兒問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這回可將鄭太傅氣得不輕!剛直不阿是一回事,但是這明擺著自家孫女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哪壺不開提哪壺,活脫脫就要叫鄭家和阿翎結(jié)仇。 鄭太傅能混到太傅這位子,心思活泛得很,又見鄭琳玉說起阿翎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一張老臉也是氣得變了色。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自己在中間調(diào)停,壓著鄭琳玉向阿翎賠了罪的好。 畢竟這位雖然是王姬,但其實(shí)跟帝姬沒什么兩樣,更別說她老爹還是撫遠(yuǎn)大將軍了。但凡阿翎有心,在婚事一事上阻礙一二,別說鄭琳玉了,這一家子姑娘說不準(zhǔn)都嫁不出去。 腦中千回百轉(zhuǎn)之后,鄭太傅將霍家外孫也宣了來。阿霍從進(jìn)京就沒讓鄭太傅省心,何況現(xiàn)在,要不是因?yàn)樗?,鄭琳玉未必先入為主覺得阿翎是壞人。 這頭如此,阿翎那頭得了帖子,想到小時候鄭太傅于學(xué)問上也沒少指點(diǎn)自己,雖說那指點(diǎn)什么的,實(shí)在不是某人聽得懂的。收了帖子,阿翎也就乖乖赴宴了。 只是么,阿翎可沒有那么好的心性兒再將自家夫君牽出去遛,為給自己撐門面,阿翎還是從娘家將叫了夏侯轅來。 兄妹倆一路到了鄭府,剛下了馬車,便被迎進(jìn)主廳。鄭太傅坐在主位,鄭琳玉姐妹倆分作左右,阿霍也是一臉菜色的坐在鄭琳玉身邊,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是不是在想鄭琳玉那日落水的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向鄭太傅行了師傅的禮,阿翎和夏侯轅也坐下了。兩人倒是言笑晏晏的樣子,叫鄭琳玉看了心中窩火。但礙于鄭太傅在此,也不便說什么。 “算來老臣久不見小侯爺和王姬,倒也是想念了些?!编嵦等缃耠q笾?,胡須蒼白,一頭的白發(fā),真是為大齊鞠躬盡瘁,“前些日子,老臣的孫女兒沖撞了王姬,還請王姬寬恕些?!?/br> “太傅客氣了?!卑Ⅳ崾┦┤恍χ?,那拿喬的樣子被夏侯轅白了幾眼,也半點(diǎn)不減笑容,“我與琳玉meimei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況且太傅家教甚嚴(yán),meimei更是敢說敢做,我也是喜歡的?!?/br> 鄭琳玉從來都是表里如一,聽了這話,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種吃了翔的神色,恨不得唾上一口方才解恨。被鄭太傅橫了一眼,這才悻悻作罷。 “實(shí)則我也不是全無錯處,只是琳玉meimei性子急些,我又有些護(hù)短,對自己的東西太過珍視,這才跟meimei起了齟齬?!卑Ⅳ嵛⑿?,喝了一口茶,裝模作樣的點(diǎn)頭,“真是好茶?!?/br> 鄭琳瑯在一旁靜默,看了自家堂姐一眼,心知阿翎那日惱怒的并不是鄭琳玉指責(zé),而是……蕭清晏。雖說那位的確是貌比潘安,但自家堂姐的眼神,太赤果果了些……別說阿翎是皇后嬌寵著長大了,但凡是個有氣性的,也定是要發(fā)怒的。 “也是老臣之過?!编嵦祰@道,又看向?qū)O女和外孫,“你二人還不與元熙王姬賠罪道歉,君綱之事,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阿霍見狀,只好認(rèn)慫,起身施施然一個禮:“元熙王姬恕罪,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蹦穷^鄭琳玉卻猶自不肯,哼哼唧唧的不肯起身。 夏侯轅見阿霍如此,頓時樂了,桃花眼微微瞇起,笑道:“霍公子,那日我給你吃的,可還好吃?要是念著了,再來尋我,我多給你些?!?/br> 阿霍一張臉頓時漲紅,那日那包白色的粉末,他一口吃下去,啞了好多天,連叫都叫不出來。這么想著,阿霍整張臉都泛著詭異的顏色,想趾高氣昂一回,又看著鄭太傅不著喜怒的臉色,還是蔫了:“安定侯說笑了?!?/br> 夏侯轅微笑道:“我不跟無賴開玩笑?!庇謸u頭晃腦的,“今日太傅盛情相邀,阿轅無以為報(bào),便親手調(diào)了些丹藥,盼望太傅能延年益壽。”說著,親手將一個玉瓶交給鄭太傅,又嫣然一笑:“說穿了些,也不過是幾個孩子之間的玩鬧,太傅若是信得過阿轅和霍公子,便請下去歇息吧。” 要說自家外孫能省心,鄭太傅也是不信的,但夏侯轅的秉性他也知道些——平日中從來沒個正形,但卻是個從來不會壞事的。當(dāng)下就起身:“也好,總歸是要化干戈為玉帛的,我這糟老頭子便不在這里討嫌了?!庇挚聪蜞嵙沼?,“阿玉,你是主人,可別壞了咱們家的顏面?!?/br> 鄭琳玉正氣得吐血,猛地聽到這話,那在嗓子眼的血又被生生憋下去,一張小臉都憋紅了。送了鄭太傅下去,鄭琳瑯也起身道:“寒舍簡陋,還請侯爺和王姬將就些。如今園中花開的正好,煩請移駕。” 這種知進(jìn)退的姑娘本就比鄭琳玉那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可愛得多,她剛走到阿翎與夏侯轅面前,卻被帶了把折扇裝逼的夏侯轅攔住,手中折扇一合,便裝模作樣挑起了她的下巴:“小美人叫爺好生看看……” 鄭琳瑯再怎么識禮也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被這樣一調(diào)戲,一張臉都快滴出血來,顫巍巍的推開夏侯轅的折扇,也不知道該看哪里。鄭琳玉立時火了,一躍而起,指著夏侯轅的鼻子罵道:“哪里來的登徒子!尚在我家呢,竟然這樣輕薄起了我妹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說到這里,她又獰笑起來,“我若是沒記錯,安定侯似乎已經(jīng)跟顧家的女兒定下婚事來,怎還能如此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