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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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話,朕都一字不漏的聽著?!被实坌Φ脺厝?,“先是謀害朕的女兒,再是蠱惑柴恒與朕離心,更是親手對腹中孩子下藥……一樁樁一件件,你真當(dāng)朕是傻子嗎?”說到最后,皇帝已經(jīng)咬緊了牙,“朕焉能容你?柴家沒了你,朕還有大用?!?/br> 先不說柴貴姬如何作想,阿翎整個人如同掉進(jìn)了冰窟窿之中。對于皇帝的腹黑,她一向是知道的,但也不料皇帝能黑到這個地步。既是保全了太/祖皇帝的許諾,又能除去這個不安分的妃子。 柴氏是第二個賈南風(fēng),甚至于,第二個武媚娘,只是她錯的最離譜的地方,只是她忘了,皇帝不容許任何人沾染到自己的權(quán)力,更不容許有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 所謂寵妃,寵的時候,你是妃;不寵了,你就是個物件,用之可棄。 柴貴姬坐在地上,就那樣輕笑著:“所以,皇上就是仗著,世人都會以為,皇上不會派貼身的太監(jiān)做這樣惹人注目的事,然后命薛慶林帶走了我母親,而后囚禁在鳳棲宮中,只等我入局,甕中捉鱉?” 帝后并肩站立,俯視這柴貴姬,也不說話。柴貴姬忽然笑出聲啦:“到底是皇上!臣妾佩服!委實佩服極了!”說到這里,“既是如此,臣妾倒也沒什么好牽掛的了。只求皇上再讓臣妾見母親一面吧。” “柴夫人一直在側(cè)殿,如今咱們的話,她都能聽見?!被实鄣?,“你自己告訴你母親,朕,可有哪一件冤枉了你?” “并未。”柴貴姬微笑道,“甚至于,林貴妃到死,癲狂的模樣,也有我的份?!庇洲D(zhuǎn)向阿翎,“是我一直給她下藥的,叫她一受刺激便瘋瘋癲癲。原本,我是想要她發(fā)瘋之時殺了顧氏,誰成想……” “別拿林氏與你比?!被屎笪⑽⒑傲质显偃绾螄虖埌响瑁辽偎龑噬系男氖钦娴?,至少她對兩個女兒的心是真的。而你……”話尚未說完,門外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一個小小的身影,沖到柴氏面前,抓著她廝打起來:“你這蛇蝎婦人,你還我母妃,你還我母妃……” 長安年歲還小,尖利的聲音在空曠的主殿中回蕩,她一面哭一面扯著柴貴姬:“你還我母妃,你還我jiejie——” 長安自幼體弱,此時卯足了勁兒,還是被柴貴姬猛的推開:“還你母妃,還你jiejie?這宮中誰又比誰干凈?誰沒有害過人?”長安坐在地上,瞪著柴貴姬不住的哭著,柴貴姬此時也是紅了眼睛,就那么瞪著皇后,“你難道就高貴?你沒有害過別人?我家世相貌哪里不如你,憑什么你是皇后,我就要屈居你下?我自小便知道,就算是不可為的事,也要變成可為。”她又嫣然一笑,“錯了,我還有一點不如你,就是,皇上信你,不信我?!彼灶欁孕χ?,到最后放聲大笑。柴氏素來矜嬌,幾時有這樣癲狂的時候?直直將眼淚笑了出來。 長安也是坐在地上哭,皇后抱起她,輕聲寬慰幾聲,才轉(zhuǎn)頭看著阿翎:“我說過了,不愿你卷進(jìn)來?!?/br> 阿翎一笑,陰差陽錯,還是卷進(jìn)來了不是?雖說這事,未必是她想的那般。 皇帝也像是累了,從皇后懷中接過小女兒,安慰了幾句。也不看柴貴姬:“你且去看看你母親吧,最后一次?!?/br> 柴氏笑道:“皇上,可否對外宣稱臣妾暴斃?好歹,皇上給臣妾安下的罪名,再并上臣妾本身的罪,柴家只怕要毀了?!?/br> 皇帝靜默頷首,柴貴姬這才微笑,起身向著偏殿而去,只是還沒走出門,便聽到一聲“砰”,旋即響起綠綺的驚呼:“柴夫人——” 柴貴姬臉色頓變,主殿之中的人也都忙慌慌朝著偏殿去,一進(jìn)門便見滿墻的血紅,一股子腥甜味在屋中蔓延,柴夫人竟是觸壁了! “母親。”柴貴姬一張臉褪去了所有血色,忙撲在柴夫人身邊,柴夫人尚未斷氣,滿臉的血污,吃力的轉(zhuǎn)頭看著柴氏,緩緩抬起手,卻再也沒有力氣,只能輕輕拂在柴氏臉上,聲音輕不可聞:“你這逆……”那“女”字卻再也說不出來,猛地垂下手,死不瞑目。 綠綺退到皇后身邊,低聲道:“求皇上皇后開恩,放過柴家。柴夫人道是自己教女不善,愿以死謝罪?!?/br> 柴貴姬和柴恒親娘死得早,又被華玉帝姬討去養(yǎng)了不少日子,華玉帝姬死后,卻是如今的柴夫人撫養(yǎng),一向是關(guān)懷備至體貼入微。為了柴恒兄妹倆,柴夫人甚至自己沒有要孩子,現(xiàn)如今,柴夫人臨死前只說了三個字,連“女”字都沒能說出來。 柴貴姬呆呆的坐在柴夫人尸身旁,忽然哭號出來,不住的對著柴夫人的尸身磕頭:“娘,娘……”半晌后,卻再也沒有聲音,軟在了地上,漸漸有血從口鼻處沁出來。 雖說某人實在是觸到了皇帝的逆鱗,但到底面子功夫還是要做足了,一路將太醫(yī)拘了來。太醫(yī)來的時候,柴貴姬整張臉滿是血,七竅還在不住的淌血,唬得太醫(yī)忙將開了止血的藥方,說是因為氣血翻涌,還有身子里寒性熱性藥物沖撞起來所致。足足折騰到了那夜二更,柴貴姬還是沒了。 好端端的美人,竟然七竅流血而亡。紅顏白骨,不過就是轉(zhuǎn)瞬的事罷了。 雖說有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柴貴姬死了的事在京中引起軒然大波,不久之后,柴府又掛出了挽聯(lián),柴家三個兒子齊齊聚在一處,皆是嘆惋起來。 柴夫人慘死,尸體更是宮中送出來的,不管怎么想,都是怨不得柴家了。 ☆、第93章 卻說柴貴姬一命嗚呼,京中倒也是對此表示納罕。一個后位競爭大熱門的女子,你現(xiàn)在來一句她沒了,任是誰心中都要生疑。 阿翎那日回到了嘉國公府,整個人都沉悶得很。想到皇帝的心機(jī)手段,再想到皇后為了皇帝的隱忍,最終便聯(lián)系到了當(dāng)年的嘉國公蕭逸立下的祖規(guī)來。 只要不涉及到最中心的權(quán)力,便不會出現(xiàn)這等子事,也能永保蕭家血脈。 柴夫人一朝殞命,柴家三個大老爺們紛紛辭官丁憂,一大家子窩在柴府中。原本說定了的蕭家二房的姐兒也去看了幾回,倒也沒有后文了。 只是還沒等守孝開始,一把大火竟然將柴家燒得啥也不剩了。柴家一來二去,竟然死了干凈,不免叫人懷疑是不是誰下了毒手。 只是聰明人心中這樣想,也是不會說的,畢竟,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上面那位看來謙和有禮又愛惜人才的主子爺了。 這頭風(fēng)波消失,而那頭,風(fēng)波才剛剛起來。 卻說德勒克帶著兩個兒子到大齊京中去溜達(dá)了一圈,又帶回來一個便宜媳婦。誰成想,在回戈雅的途中,竟然染上了風(fēng)寒。再怎么說鐵打的,但德勒克已然六十歲的人,折騰了大半年,身子骨愈發(fā)差了。 眼看著老爹大概要閉眼了,下面一窩狼崽子開始咬對方了。 為首的就是伊雷和哈爾墩。 旁的先不說,光是莊和這事上,哈爾墩就沒少和伊雷嗆聲。伊雷原本就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然后莊和在床上又是嬌媚,下了床則是里外都透著一股子豪邁。模樣生得這般嬌媚,但性子又是彪悍的女子,草原上還真沒有多少。 情圣屬性暴漲的伊雷早就將莊和做下的彪悍事拋之腦后,舍不得丟手。而哈爾墩也是個情圣,腦子里全是莊和的倩影,將自己一帳子女人都視而不見了。 莊和倒也只作不知,每日還是與伊雷膩在一起,遇上了哈爾墩,則是甜甜笑著,一對酒窩看得哈爾墩恨不得直接辦了她才好。 這日,剛從德勒克牙帳中回來,莊和也就鞠了些奶豆腐來,坐在帳子外面,就那樣看著蒼茫的天空。戈雅苦寒不假,但在這里,卻能看到與大齊不一樣的景色。 起先聽到柴貴姬沒了的消息,莊和只覺得心中爽快,旋即又是一陣落寞。這人啊,一個個全沒了,雖說從不對盤,但好歹,也是相熟的。 人生一物,要么,就是看著別人從自己生命中漸漸離去,或者讓自己從別人生命中漸漸離去。 想到京城,想到佟明遠(yuǎn),莊和眼底還是多了些淚光,悶悶的咬了一口奶豆腐,低著頭也不說話了。 猛地,面前投下一片陰影來,莊和狐疑抬頭,見是哈爾墩立在自己面前,正目光炯炯的打量著自己。見她抬頭,一雙眸子燦如星子,哈爾墩不免心情大好,放柔了聲音,生怕唐突了美人:“你怎一人在這里?” “我沒有必要告訴王子吧?”莊和嫣然一笑,說出的話卻是這樣冰冷。哈爾墩受虐屬性那叫個直線飆升,也不著惱:“我總是無時無刻都想知道你在做什么的,我、我想要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有一刻想過我?!?/br> 莊和默了默,她又不是瞎子,哈爾墩這些傻事也是看得見。反問:“想過又如何?沒有想過又如何?” 哈爾墩被這笑容迷得三魂丟了七魄,也不多想,一把抓住莊和的手,將她待到懷里:“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招,莊和只得將手抵在他胸膛:“快放手——” “我不放,你心里是有我的,我曉得。”哈爾墩固執(zhí)得像個孩子,從來沒有像喜歡莊和一般喜歡過別人,對于莊和,他當(dāng)然志在必得,又被莊和模糊其詞說了這樣一句,他的野性自然就被激發(fā)出來了,細(xì)密的吻落在莊和臉上,“囡囡,囡囡……” 莊和腦袋都大了,這位哈爾墩王子腦補(bǔ)功力實在太強(qiáng),叫莊和整個人都招架不住?,F(xiàn)在這局面,再不反抗就等著被吃抹干凈吧。莊和沉一沉心,猛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來橫在哈爾墩脖子上:“王子孟浪了,我不是任人輕薄的人?!?/br> 哈爾墩一顆火熱的心被莊和一盆冷水澆下來,也是重拾了理智,就那樣怔怔的看著莊和:“是我唐突了你……你別與我置氣好么?”說著,伸手握住莊和握著匕首的小手,“你不會殺我的,不是么?” 莊和笑著,匕首卻朝里面壓了壓:“王子試試?!蹦秦笆自且晾捉o莊和防身用的,說是吹毛立斷削鐵如泥都不為過,不過這一個舉動,哈爾墩脖子上已然開了一道小口子。 哈爾墩看著她,忽然將匕首打落:“你就那么喜歡伊雷?他有什么好?”又錘在自己胸口上,“我會比他疼你,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為什么從來不對我那樣?” 拳頭撞上皮rou的聲音,莊和聽了都覺得疼,還是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說。哈爾墩一把拉住她,死死的箍在懷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覺得父親合眼后他就是下一任大汗是不是?我從不比他差,這場爭執(zhí),誰勝勝負(fù)尚且是未知數(shù),我總要你看清,我絕非不如他?!?/br> 德勒克病重以來,這些狼崽子們沒少跟對方嗆起來。而草原上的民族一旦鬧起來,少不得要斗毆的。王子們一斗毆,管轄的部落也跟著一起斗毆,儼然要打內(nèi)戰(zhàn)的趨勢。 伊雷和哈爾墩這兩位比起其他的,可就好了不知多少,再怎么,還是沒給病重的老爹找事。 而莊和,說穿點,委身伊雷也是為了能解除圈禁,并且是在押寶,只要伊雷能上位,再熬死了那位王妃,莊和必然就是戈雅的閼氏,到那時候,隨便尋個由頭回到京中,再慢慢與阿翎清算。 哈爾墩見莊和這回安安靜靜待在自己懷中,心中大喜,低聲道:“囡囡,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莊和嗤笑一聲,還是猛地推開哈爾墩:“王子不必說笑了。我是你兄長的側(cè)妃,雖說算不得你嫂子,但也不是你能侵犯的。還請王子打消這個念頭吧?!?/br> 說罷,從地上拾起匕首,重新納入刀鞘中,頭也不回的去了。哈爾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沙包大的拳頭緊緊握起,連青筋都突出來了。 卻說莊和回了帳子,沒由來覺得心累,也就和衣躺在床上。還沒等進(jìn)入夢鄉(xiāng),一股子大力忽然襲來,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失重感叫莊和立馬睜眼,伊雷含怒的面容映入眼簾,床邊還站著一個生得極為英氣、膚色黝黑的女子,正是伊雷的正妃阿茹娜。 莊和是深宮中出來的,對這些女子間的爭斗有著先天的直覺,就那樣看著伊雷:“誰惹得王子這樣生氣?” “側(cè)妃還真是臉厚呢。”阿茹娜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么?” “我不知。”被伊雷提溜著,就跟一個小羊羔似的莊和瞅著阿茹娜,“王妃是說了什么,叫王子這么生氣?” 伊雷原本直接掐死莊和的心都有了,但現(xiàn)在看著莊和的臉,又可恥的軟了,想要將這丫頭狠狠甩開,又怕傷了她,只好尷尬的放手,別過頭道:“你今日干了什么好事,還不自己招來!” 莊和低頭揉著痛處,也就一樁樁一件件的說給伊雷聽。說到最后,聲音戛然而止。被伊雷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莊和一笑,換了個嫵媚的姿勢坐好,“然后就被王子給提起來了?!?/br> 伊雷不覺尷尬,看向阿茹娜,后者倒也處變不驚,笑道:“難道是我方才與哈爾墩碰上后,沒有說上兩句,便滾到別人懷里去了?我瞧著,側(cè)妃似乎對于哈爾墩的鐘情很是受用呢?!?/br> 原來是這個緣故……戈雅風(fēng)俗與昔年匈奴相似,若是老爹死了,兒子可以娶老爹的媳婦兒;兄長死了,弟弟也可以娶嫂子。但現(xiàn)在伊雷還沒死呢,哈爾墩就對莊和上下其手了,更何況兩人為了汗位沒少鬧起來,新仇舊恨加起來,伊雷不炸毛才是有鬼呢。 阿茹娜不知道是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給伊雷說的,只是莊和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當(dāng)下發(fā)揮自己的技能——當(dāng)年的淚包,雖說久不使用技能,但不代表哭不出來了。 只見莊和垂下羽睫,眼中水光瀲滟,連聲音都多了幾分誠惶誠恐的哀泣:“原來是這個緣故,不曉得王妃是看到了什么?真的敢說我故意滾到哈爾墩王子懷里去了?”說到這里,她掩面哀哀哭著,委屈極了,看得伊雷不免心疼起來,心中卻仍半信半疑。 阿茹娜可是草原上剽悍的女子,最看不慣的就是大齊女人動輒哭哭啼啼,解下腰間的馬鞭又要抽到莊和身上去,伊雷忙扯住阿茹娜:“你又何必動手?” “哭哭啼啼的,給誰看?誰不知道你們大齊的女子最是狐媚,只恨不得用眼淚將男人心給哭化了?!卑⑷隳葏柭暳R道,“你也只管哭,若是這事兒不說清楚,便是王子肯放你,我也是不肯的。便是你老子派兵來,我也不在乎!” 莊和掩面哭泣,這招只能對于情圣有用,但像是阿茹娜這等子性子如火的女人,就沒有任何用處了。放下手,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看得伊雷這位憐香惜玉的草原英雄心中又軟了。 阿茹娜跟伊雷成婚也頗有些年頭,一見他這神情就知道要壞事,也懶得跟他招呼,手中馬鞭呼啦一聲便抽到了莊和臉上:“狐媚!我看你花了這張臉,還有誰喜歡你!” 那一鞭子抽得很重,莊和臉上頓時開了一道血痕。世間女子都是愛美的,更不用說莊和這等子原本就是美人的人,一時心中惱怒異常。陰惻惻的看了阿茹娜一眼,翻身便取了腰間的匕首,哭道:“王妃既是這般冤枉于我,我也不必再活,只盼一死以證清白?!?/br> 要是鬧出了人命,伊雷這回可好玩了,更別說,莊和是大齊的帝姬,大齊皇帝那頭交不了差不說,這還是長樂嫡嫡親親的侄女兒,德勒克更是要火,阿茹娜也是愣了愣,還沒出手,伊雷已然握了莊和的手,一把將其手中匕首打落:“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死?” 莊和呆呆的看著他,小臉抽了抽,“哇”的一聲軟在伊雷懷里痛哭。伊雷也是被她哭得心軟了,回頭看了阿茹娜一眼:“還不走!” 自從莊和過門,阿茹娜覺得自己是愈發(fā)說不上話了,現(xiàn)在又吃了癟,直接打死莊和的心思都有了,也是撒起潑來:“我不!今日她不將事情說清楚了,我就是死在這里也絕不走!” 一個正妃一個側(cè)妃,一個撒潑一個大哭,伊雷腦袋都大了,一壁撫著莊和安慰,一壁看著阿茹娜:“別是你捕風(fēng)捉影,想著旁的什么。” “我想著旁的什么?!”阿茹娜原本脾氣火爆,聽了這話差點沒一鞭子沖著伊雷而去,“虧你敢說這樣的話!這么多年了,我的心什么時候不向著你的!你難道被這狐媚子迷了心眼,現(xiàn)在來指責(zé)起我的不是了?!?/br> 伊雷自知這話說得欠妥,但莊和哭軟了身子,一時也不好撒手。莊和抽抽噎噎的,小心翼翼的拾了釘在地上的匕首,銀亮的刀刃上,尚且沾染著幾絲發(fā)黑的血跡。她這才哭道:“是,哈爾墩今日的確不軌,卻也賴不得我。若不是王子送了我匕首防身,我今日必然沒了活路。”說著,將那匕首托到伊雷面前,那是個聲淚俱下:“是我用匕首架在哈爾墩脖子上,這才唬退了他,這血跡便是證明。” 伊雷看了一眼匕首上的血跡,心中也是锃亮,轉(zhuǎn)頭看著阿茹娜。阿茹娜也是倒霉,今日她也就是看到了哈爾墩緊緊抱著莊和,當(dāng)下覺得拿捏住了莊和的把柄,又覺得這貨實在不配伺候伊雷,轉(zhuǎn)頭就去告訴伊雷了,自然沒看到莊和用匕首自衛(wèi)的情形。至于什么莊和投懷送抱啊,則是她杜撰出來的。 莊和早就看多了女人之間的爭斗,此時還不忘添油加醋:“王妃這樣關(guān)懷王子,真是讓我心中動容。只是我再如何不堪,也是大齊的帝姬,我難道竟是自輕自賤到了委身于旁人?我……”說著,又開始哭訴。 伊雷此時心中怒火滔天,一半是因為阿茹娜的捕風(fēng)捉影,還有一半則是緣于哈爾墩的放肆。 兩人為了那汗位本就頭破血流,沒成想哈爾墩竟然這么無恥,對他的愛妾有非分之想不說,今日居然還動起真格來。伊雷抱了莊和在懷,又冷著臉讓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恨不得直接抽死莊和的阿茹娜下去后,暗自在心中許愿。 這輩子若不將哈爾墩碎尸萬段,他伊雷枉為男兒! ☆、第94章 九月的天氣,鴻雁長飛,天空都多了幾分澄澈的蔚藍(lán)。秋高氣爽,自然不同于旁日。 這么些日子,阿翎也算是忙得腳不沾地了。嘉國公夫人再怎么能干,到底也是上了年歲,有些事實在沒法子親力親為,大頭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身為長媳的阿翎身上。 尤其是,蕭家剩下的兩個哥兒蕭清凡和蕭清灃接二連三的成親,據(jù)說嘉國公府為了下聘,那是老本兒都拿出來了。娶得正是左都御史家的嫡女張氏,還有鄭太傅的小孫女鄭琳瑯。 只是這新婚燕爾,原本也是喜慶的日子,二房一個消息遞了來,也就敗了興致。 “伯娘,三位嫂子,二丫頭她,沒了?!甭犕甓看蟾鐑赫f的話,嘉國公夫人也是微微嘆惋:“好生苦命的孩子……” 那府里的二丫頭,指的正是與柴恒定下婚事的蕭婧。那原本也是個心比天高的,與柴恒訂了親,再不濟(jì)也是個官家太太了,誰成想,從定親開始,柴家一直走背字。先是政治靠山柴貴姬一朝“暴斃”,然后柴家太太又沒了,最后更好,一把火將柴家燒得啥都不剩,算是徹底絕戶了。在這個時代,出了啥事都要怪到女人身上。輿論不免開始一邊倒,說蕭婧是天煞孤星,還沒嫁就克死了未婚夫全家,一來二去,蕭婧本就是個心氣高的,也就給氣得害了病,藥石無靈。熬了幾個月,還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