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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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雷臉色灰白,咬緊了牙,悻悻出門,還沒出去,卻見莊和慌忙而來,見他臉上青紫,忙扶住他:“殿下怎么了?” 伊雷狠狠瞪了她一眼,緊緊捏住她的下巴,痛得莊和幾乎落下淚來:“殿下……” “娼婦!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勸你趁早死了這個心!”伊雷一張俊臉可以說是猙獰,就那么死死的看著莊和。哈爾墩見狀,差點暴走,卻聽莊和道:“殿下又要疑心我不成?上次難道還沒說得清楚么?漢人素來奉行出嫁從夫、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就算是守了寡,再嫁也是為人不齒的。更別說殿下還在盛年……”說到這里,她眼淚簌簌而下,晶瑩剔透,哭叫道,“這是要沉塘的!我有幾個膽子?” 她說的言辭懇切,又哭得梨花帶雨,伊雷眼中怒火漸漸平息,咽了口吐沫:“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看meimei?!鼻f和下巴已經(jīng)被捏得發(fā)紫,還是強忍著痛楚,“不想觸怒了殿下,我……” “你去吧?!币晾仔闹袥]由來發(fā)慌,匆匆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去了。待他一走,哈爾墩忙攬了莊和:“囡囡……” 莊和沒好氣瞋了他一眼,忙上前看倒在床上喘氣的阿翎:“你快些好了,隨我到牙帳去,可汗有話對你說?!?/br> 阿翎無力的點點頭,也不知道德勒克有什么話對她說,好歹捋順了呼吸,這才起身,還沒出門,就見伊哈娜閃身進來:“伊雷殿下有命,我要跟著王姬才行。” 一路到了牙帳,乳白色的墻壁,紅絨地毯,器皿皆是金器,連床帳也是織金的,滿是一股富貴逼人的氣息。德勒克靠坐在床上,臉色頹敗,好比死灰般沒有一絲生氣,見阿翎來了,他那眼睛才一輪,笑道:“烏仁圖雅……” “姨父。”阿翎如今有孕,對于這種頹敗的氣息更外的敏感,掩了掩口鼻,才隔著床帳行禮道:“阿翎給姨父請安?!?/br> “過來,讓我看看?!卑Ⅳ崧砸贿t疑,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哈爾墩與莊和,還是大著膽子掀開帳子進去,“姨父?!?/br> 德勒克一張臉好比槁木,看著阿翎,忽然笑了:“當年你姨母,比你大了一些,也像你這樣美貌無雙?!庇中χ牧伺陌Ⅳ岬氖?,“孩子,你有孩子了,是么?” 阿翎默默頷首:“可惜這孩子,或許什么時候就要沒了?!痹俦灰晾走@樣折騰下去,別說孩子,連阿翎自己都要堅持不住了。 德勒克看著阿翎,驚覺她脖子上的指痕,一張臉在晦明變化中更是顯得蒼白而憔悴:“你、那個逆子,他竟這樣對你?!”他氣息翻涌之下,重重咳了起來,阿翎忙為他撫背:“姨父別激動。” 德勒克咳了幾聲,恨聲道:“我老了,你們還有幾個當我是你們父親!” 這話字字誅心,哈爾墩忙道:“父親,您這話……豈不讓兒子為難?兒子何時沒有將您當作父親?” “我這一生,自認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沒成想,臨了臨了的,竟然還是違背了當年的諾言!”德勒克說著,軟軟的躺在床上,招手命莊和過來,“孩子,我曉得你的心思,你怨伊雷,我不怪你,但你切莫忘了,你是戈雅的媳婦……” “可汗,我先是大齊的帝姬,再是戈雅的媳婦?!鼻f和說得萬分平靜,但眼中熊熊燒起的仇恨卻叫阿翎一縮,“奪我疆土,殺我黎民之仇,任憑說什么,也不得不報!” “好,好……”德勒克笑道,喘了幾聲,“我原本只當你是個任性的,后來方才知道,你是個忍得住的?!闭f到這里,他的笑容里多了幾許柔情,“當年,烏仁圖雅也是如此,忍得住。我曉得她嫁給我的意思,無非是為了沈璉,為了純儀?!庇挚粗Ⅳ?,“你叫果果么?你可曉得,你長樂姨母,是為了你母親死的……她死前的那一夜,她問我,若是有一日,她死了,戈雅與大齊,可還會開戰(zhàn)?我告訴她,五十年之內(nèi),戈雅絕不與大齊為敵?!彼f到這里,笑容漸漸被悲苦代替,“她第二日就沒了,她沒了……” “姨父節(jié)哀?!卑Ⅳ岷碇羞煅?,還是強忍著勸慰道。 德勒克癡癡的看著阿翎,蒼老的面容上滿是說不出的復雜:“如今,不過三十年,戈雅便對大齊出兵了,你們、你們果真將我當做父親?這般忤逆我?” 哈爾墩靜默不語,莊和看了一眼阿翎,道:“可汗,如今我也是沒了辦法,只能求可汗了。這丫頭與我再多齟齬,好歹叫我一聲jiejie,她再留在戈雅,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伊雷殺了,或是阿茹娜發(fā)瘋害了她。還請可汗看在長樂姑姑的份上,幫幫她吧?!?/br> “你肯幫她?”德勒克玩味笑道,“我記得,要她死的是你;現(xiàn)在不忍她被殺的也是你,莊和,你在想什么?” “國仇當前,我拎得清什么為重?!鼻f和神情淡淡的,下巴上的淤青重得很,“再恨,我總該知道,她若是待在這里,夏侯軒和蕭清晏都有后顧之憂。” 德勒克淡淡一笑:“你倒是聰明,伊雷這些日子,想著爭位也是想瘋了……壞了我與烏仁圖雅的情誼,她定是怪我的……”又從枕頭下摸出一面令牌,塞到阿翎手中,“牙帳中有一條密道,就在戈雅的紋案之后,你將那圓形的紋案朝右轉(zhuǎn)三圈,密道自現(xiàn),一直通到城外。有我的令牌,沒人敢攔著你……” 阿翎將令牌握在手中,那令牌非金非玉,質(zhì)地很重。鼻尖有些發(fā)酸,這面令牌,可以說是長樂用性命換來的。若沒有長樂,德勒克未必會幫自己;長樂為了純儀而死,阿翎也因為像極了長樂被皇帝寵愛非常,現(xiàn)在,更是因為這個姨母,才有了逃出升天的機會。 莊和扶著阿翎,又看了哈爾墩一眼,到了牙帳右側(cè)的紋案前,將紋案轉(zhuǎn)了三圈,一聲機械響動,露出一條密道來。 阿翎懷中揣著令牌,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德勒克:“多謝姨父?!庇治樟饲f和的手,“jiejie,我們走吧?!?/br> 莊和遲疑片刻,放開她道:“你走吧,我不去了?!币姲Ⅳ狍@詫的模樣,退回哈爾墩身邊,無聲說道:“我走不了?!庇稚锨氨ё“Ⅳ幔澳銊e忘了,我是恨你的,下次見到,我一定殺你。”頓了頓,喉中哽咽,輕聲道,“你告訴長安,就說,jiejie對不起她?!?/br> 有一滴淚落在阿翎頸窩,燙得很。阿翎點頭,又聽到德勒克疲倦的聲音:“你去吧,有人會接應(yīng)你的,我已然告訴你哥哥了?!?/br> 阿翎喉中一哽,忙點頭。“去吧,別擾了我清凈?!?/br> 阿翎這才頭也不回的去了,哈爾墩又命伊哈娜跟去后。兩人才退回德勒克身邊,后者揮手命哈爾墩下去,看著莊和道:“你放走了她,可知道伊雷會如何對你?” “我不在乎,用我的性命,換他的命,我覺得也值得。”莊和淡淡道,端了藥來,“可汗吃藥吧?!?/br> 德勒克只是笑:“莊和,我已經(jīng)無顏去見烏仁圖雅了,但愿這樣能減輕些我的罪過。身為男兒,言出必行,雖是我兒違背,但也是我的罪過?!?/br> 阿翎從密道出了都城,又讓伊哈娜買了干糧,雇了一輛馬車,在無垠草原和萬里黃沙間前行。一直到了當夜。 兩人宿在馬車中,阿翎正迷迷糊糊的時候,伊哈娜忽然跳起:“糟了,快走!”阿翎睡眼惺忪,只聽見周圍有“砰砰”聲不住的傳來。伊哈娜道:“你傻么?這是馬蹄聲,踏在草地上就是這樣!”說罷,馬車忽然向前疾馳起來,“你倒好,被抓回去最多關(guān)你幾日,我要是被抓回去,不得被伊雷剝了皮!” 阿翎抓著車窗,見原處有火光閃動,知道伊哈娜所說不假,沉了心:“你要是怕死,就舍了我去吧?!?/br> “嘿,你還說對了,我真挺怕死的?!币凉刃Φ?,剛說完便笑不出來了,“糟了!” 馬車一跛,阿翎險些從車窗被拋出去,見面前也有不少火把,心里更是無奈。伊哈娜猛地將阿翎從馬車中扯出來拽在馬背上,自己躍上去:“我只管你,你孩子要是沒了,可怨不得我!” 說罷,馬兒急速朝著一旁而去。耳邊風聲呼呼,阿翎隱隱聽見一聲“果果”在身后,只當是伊雷追來,整個人都不好了,護住隆起肚子。 摻雜著風聲,還有一個男子雷霆般的吼聲:“放箭!”箭矢破空聲大作,在夜色中閃著銀光。阿翎一怔,忙抱頭,耳邊響起伊哈娜的悶哼聲,馬兒還在朝前奔馳著。 阿翎忙道:“伊哈娜——” “沒事,那箭矢不是向著我們來的?!币凉鹊吐暤?,策馬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沿途皆是散落的箭矢,馬一路狂奔,慢慢近了她們棄車的地方,那些舉著火把的人已經(jīng)在追趕她們。 阿翎心都提到嗓子眼,見為首那人身形極為熟悉,見她們掉頭,已然下馬:“果兒?!?/br> 蕭清晏!是蕭清晏!阿翎喜極而泣,拉住韁繩,幾乎是摔下馬,哭嚎著連滾帶爬的撲進他懷里:“我好想你……” 蕭清晏一顆心這才放下來。前些日子他們收到德勒克的飛鴿傳書,說是不日阿翎會逃出來,三人湊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決定相信自家姨父。畢竟,長樂在德勒克心中分量太重,甚至重過了整個戈雅。 阿翎哭著,又轉(zhuǎn)頭看著馬上的伊哈娜:“多謝你……”只是這一轉(zhuǎn)頭,借著火光,才見伊哈娜唇角的血污早就干涸,目光渙散無神,一件衣裳被鮮血染變了色,雙手還緊緊握著韁繩,而背上釘滿了箭,將她比起男兒差了許多的瘦弱身影扎成了刺猬。 她死了……方才還說著“嘿,你還別說,我真挺怕死”的豪邁女子,她死了。她明明是怕死的,卻以自己的背為阿翎擋住了流矢,甚至在那時,都還寬慰她說——“沒事,那箭矢不是朝我們來的?!?/br> 阿翎覺得像是憋了一口氣,小腹也痛了起來,看著伊哈娜騎馬英氣的模樣,只覺得無邊的黑暗襲來,再也沒了知覺。 ☆、第106章 阿翎忽然昏迷過去,慌得蕭清晏忙抱著她,看著不遠處的火把漸漸近了,知道是伊雷帶人來追,而己方人數(shù)較少,若是起了沖突,必然是討不了好的。當下抱了阿翎上馬,向著來處奔馳。 伊雷在后追趕,他怎么也沒想通,為何蕭清晏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戈雅都城外。又想到阿翎這些日子的欺騙,大男子主義發(fā)作,更是起了要將這兩人抓回來大卸八塊的沖動。 夜色中的馬蹄踏在草地上,聲音分外響亮。伊雷策馬在后追趕,卻見前方點點火把的光芒散開,竟成了一道弧形擋住自己去路。伊雷心中惱火,沉聲道:“放箭!射死他們!” 锃亮的箭頭在夜色中熠熠生輝,這么近的距離,要是中箭,只怕命不久矣。萬箭齊發(fā)之下,卻聽到“篤篤”聲,分明是箭矢射入盾牌的聲音。對方火把驟熄,找不著人,伊雷更是惱怒,又聽蕭清晏道:“伊雷王子,深夜帶兵出來,難道不怕中了埋伏?”話音剛落,長劍出鞘的龍吟聲大作。 只是跟隨伊雷出來的,都是草原上驍勇善戰(zhàn)的勇士,也不曾驚懼,抽出腰間的彎刀,便是拼命的勢頭。 又聽見幾聲破空聲,火把又滅了幾個。漫天的繁星,卻還是看不清對方。伊雷狠狠蹙眉,罵道:“護著火!”沒有光線,誰是誰都看不清一旦傷了自己人,那可就是中了蕭清晏的下懷! 他還沒說完,又是幾聲破空聲,火把徹底沒了。伊雷簡直氣得要殺人,也來不及吩咐人點燃火把,便見一眾人極快的沖來,立時跟伊雷原本的人馬混在一處。 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清誰,只有刀劍的寒光不時映在人臉上。雙方皆是不敢亂動,有人用戈雅話說著什么,也聽不懂,陷入了一片嘈雜。嘈雜聲中,有馬蹄聲傳來,分外刺耳。 篤定是蕭清晏要帶著阿翎跑路的伊雷蹙緊了眉頭,還是看不清,一手抓了弓箭,穩(wěn)穩(wěn)地開弓,便要向著聲音發(fā)出的地方射箭。 只是雜亂之中,不時有馬撞上對方。箭在弦上,伊雷卻被狠狠的一撞,箭矢射出,卻沒入了草地中。伊雷回頭想罵,卻又不知道是誰。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夾緊了馬肚,便要追去,卻見一個騎馬人舉著火把極快的向自己而來,口中還叫道:“殿下,伊雷殿下!牙帳失火了!可汗還在里面!” 伊雷眉心突地一跳,忙不迭轉(zhuǎn)頭,卻見都城之中火光沖天,像是要將夜幕灼穿。還沒等伊雷反應(yīng)過來,人群中已有一個人用戈雅話高聲說了一句,正是“還不撤退回去救可汗”的意思。 德勒克在戈雅威望極高,不拘是誰說的,都得到了戈雅勇士們的贊同,紛紛棄了伊雷,跟在那舉著火把的人身后飛快的離去。伊雷嘖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方才蕭清晏離去的方向,還是擔憂起了德勒克,策馬快速去了。 蕭清晏這才松了口氣,讓阿翎靠在自己懷里,尚未來得及看看她,眉頭微微一斂,揚手便將手中的長劍朝著身側(cè)的人刺去。那人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便栽倒在地。 眾人看不清,全都舉起長劍防身。蕭清晏低聲道“是我?!甭犃怂穆曇簦娙瞬欧畔滦膩恚骸败妿?,出了什么事?” “你千算萬算,以為能混在我們之中。不過你卻忘了,戈雅刀劍所用的鐵石,其質(zhì)不純。”果不其然,落在地上的那柄彎刀,反射出來的寒光,與眾人手中長劍全都不一樣,黯淡了許多。 “也罷,救回了王姬,咱們走吧。”蕭清晏撤劍,抱緊懷中的人兒,命隨自己來的人馬趕緊撤離。 幾乎到了第二日黎明,方才出了戈雅的領(lǐng)土。阿翎一直昏迷著,蕭清晏整整抱了她一夜,舉手投足間都含著疲倦,還是不曾放手。 大齊與戈雅,除了云州之外,還有幽州少數(shù)地方與之相接。云州如今還在戈雅掌控之中,眾人也就選擇了幽州。甫一入了大齊疆土,蕭清晏便命人飲馬,又將阿翎放上來接應(yīng)的馬車,也就坐在河邊稍作歇息。 “軍師倒也是神了,竟是料定了那伊雷會帶人來攔截?!币蝗撕蕊柫怂簿托Φ盟蓯?,“滅了他的火,干他娘的,瞧著他都不知道做什么的樣子,真他娘的解氣!” 蕭清晏溫潤一笑:“我料得到的,還不止這些呢?!闭f到這里,笑容頓斂,“還不動手!” 原本在蕭清晏附近或坐或立的眾人一聽這話,極快的轉(zhuǎn)身,一躍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此人按住蹲下。那人也是驚懼,掙扎無果,看著面前笑得宛如春風拂面的蕭清晏:“軍師……” “是個好計謀,只可惜,這招對我不管用處?!笔捛尻糖蹇〉娜蓊伜鴾貪櫟奈⑿?,“等到了齊軍的大營,咱們再慢慢說話吧。宋小將軍?!?/br> 宋書杰不料易容之術(shù)都能被洞察,一時也是暗恨起來。 卻說那頭伊雷一路沖回都城,牙帳失火,火舌無情的舔舐著牙帳,不時有人被救出來。伊雷心中一慌,雖說對那個位置想要得很,但這好歹是疼愛自己許久的父親,一時也是惶然。還沒等他靠近,已經(jīng)聽到那些子兄弟七嘴八舌的吵著,有兩三人已經(jīng)動起手來,無非就是在責怪對方為何不看好父親之類的。還沒等伊雷當個孝子沖進去,已有一個已然一拳揍在他臉上:“廢物!你領(lǐng)了人去做什么了!現(xiàn)在累得父親如此!” 伊雷退了幾步,還沒來得及說話,兄弟們已經(jīng)圍了上來。伊雷本就是最得德勒克歡心的,現(xiàn)在老爹八成是不成了,能咬死一個是一個!紛紛來指責伊雷大半夜的不干正事。更有甚者,不少人挽著袖子,恨不得拎著伊雷就開揍。 還沒等這些殿下們義憤填膺,身后已然響起一聲驚呼,旋即見阿茹娜飛也似的沖來,手中長鞭一甩:“呸!你們還是不是男人!打起自己兄弟來了,真的這么能耐,怎的不見你們進去救人!”又扶著伊雷:“殿下……” 阿茹娜素來是屬于兇性未除的,這樣一句話,叫這些漢子們面面相覷之后,還是知趣的散開。又見火場中快速沖出了一個人來。哈爾墩灰頭土臉,長發(fā)被烤成了爆炸頭不說,眉毛一動就往下掉。懷中抱著的莊和也是狼狽,長發(fā)垂下幾綹,豐潤的雙唇被火烤得龜裂,臉上也黑乎乎的。 哈爾墩心疼得要命,抱了她在懷,低聲喚道:“囡囡,囡囡……”懷中人也不應(yīng)他,仿佛再也不會醒來一般,這鐵塔似的漢子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這回哈爾墩沖出來,懷中抱的不是德勒克卻是一個女人,這下捅了馬蜂窩!方才劍拔弩張要制裁伊雷的漢子紛紛調(diào)轉(zhuǎn)了槍口,為首的一把提起哈爾墩,一腳就踹在他肚子上:“你這混賬!你沖進去不救父親竟是抱了個女人出來!你這混蛋!難道父親的性命還不比這個賤人?”說罷,一腳便要踹向莊和。 哈爾墩原本受了一腳,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見他這個動作,猛地沖上將其摁翻在地,拔出腰間彎刀便割了他的喉嚨。 在場眾人不料哈爾墩突然狂性大發(fā),見他臉上沾了血,緩緩起身,雙目通紅,猙獰的仿佛是地獄中的惡鬼。手中還沾著鮮血的彎刀揚起,冰冷的刀刃一一指過在場的兄弟們:“誰敢動她,我就殺了誰?!?/br> 又俯身抱了莊和,一步步去了,也無人敢攔著。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目光落在伊雷身上。戈雅的觀念與大齊不同,明擺著哈爾墩和莊和有私,他們非但不覺得丟人,對于某人頭上帽子都綠得發(fā)亮這點還挺樂見其成。 一直到了黎明,牙帳的大火才被撲滅,德勒克肯定被燒得連骨頭都不剩了。伊雷本是明白說過的太子,由他即位,居然也是風平浪靜。 想來這些王子們都知道,戈雅這些人,個頂個的彪悍,時不時給你造個反,日子也不好過。 莊和一直到了第二日才醒來,正是伊雷登上汗位的日子,哈爾墩整整守著她兩日,一直沒有合眼,見她醒了,這漢子竟是落下淚來,將她酸軟無力的手緊緊按在臉上:“囡囡,你可算是醒了……” 莊和身子酸得厲害,張了張嘴,還沒能發(fā)出一點聲音,哈爾墩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話跟我說?你昏迷了這么久,我、我……”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莊和還是掌不住翻了個白眼,費了好大力氣才說出幾個字來:“水,水……” 哈爾墩這才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的到了一杯水來讓她喝下:“囡囡……” 搖搖頭,莊和闔了闔眼,又見一個侍女打扮的人進來,道:“殿下,琪琪格側(cè)妃,伊雷王子和牧仁王子吵起來了?!?/br> “吵就吵,與我何干?”哈爾墩沒好氣道,又看著莊和,“你好好歇息就是了?!?/br> 莊和也只是微笑著點點頭,半點不肯為伊雷做什么。 后果就是,伊雷和牧仁在典禮上大打出手,牧仁說伊雷縱火弒父,伊雷說牧仁一派胡言,荒謬之極。反正兩人都是鼻青臉腫的被各自的王妃扶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帳子時,莊和立在門前,見伊雷回來,忙行禮道:“可汗?!?/br> 阿茹娜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娼婦!怎么?今日跟哈爾墩歡喜夠了,現(xiàn)在知道回來?還是想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閼氏多慮了。”莊和被火烤過,嗓子也不大好,只是上前扶伊雷。 伊雷想到哈爾墩將她從火場中帶出來的樣子,心中就膈應(yīng)得厲害,甩手揮開莊和:“拿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