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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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巴不得這是我閨女,不過這是阿遠的同學?!狈侥竿熘葧扎L的手,說話時語氣并不太熱絡。 “喲,是阿遠的同學呀!那肯定有大出息,不是大學生,就是城里來的吧。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拾落得就是和我們這些鄉(xiāng)壩里的姑娘不一樣。”那大嬸笑容更燦爛了,“那在哪工作呢,是不是也和阿遠一樣在城里大單位上班?” “她在學校當老師?!比疹^正大,方母顯然不想和人多交道,直接了當說,“劉三家的,我地里還有活等著呢,沒時間和你瞎扯,等秋收完了再說。” 便拉著尤曉鶯快步往前,身后那劉家大嬸還在大聲喊:“方家嫂子,有空一定要上我家坐坐啊!” “曉鶯,你別介意啊,我們農(nóng)村人也不全都像劉三家的這樣。一見面就刨根問底的,十里八村的大喇叭,發(fā)生丁點小事她都能知道。” 等離人遠了方母才轉(zhuǎn)頭和尤曉鶯解釋,看方母的神態(tài)對這人似乎很反感,“這種人困難的時候,打照面理都不理,見人就躲著走,生怕賴上他了似的;現(xiàn)在看著家里孩子出息了,日子紅火起來,就巴巴地上來套近乎,背地里有的沒的事,胡編亂造,隨時會捅你一刀的……” 長輩的牢sao,尤曉鶯不好置評,只能安靜當個聽眾。不過很快方母就反應過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曉鶯,對不住。讓你太熱天的聽我這個老太婆嘮叨,我就是遇到這些人就生氣。你走累沒有,要不我們先歇歇?” 尤曉鶯抬手擦擦額角的汗,“伯母,我可沒那么嬌氣,這才走多久就要歇腳了。其實你完全不必到村口結(jié)我的,多耽誤你干活呀,我多問問路就能找到地方的?!?/br> “那哪成,你是第一次來,再說家里人都在地里干活,你找過去也進不了門的。我們家的地在村西頭,離得也遠,你就是問人也不見得找的到路。本來啊,阿遠說他來接你,被我攔住了。我和閨女里快大半年沒見了,總得找機會讓我們娘倆親近親近吧!” “伯母,你也這么想呀,我一直覺得看見你特別親切,人也好?!庇葧扎L倒不是刻意地拍方母馬屁的,方母是心里想什么有一說一的性格,打起交道來不用句句思量該不該說,聊天都費心眼。 方母眉眼彎彎的,“你不會是哄伯母的吧!” “我保證句句都是心里話?!庇葧扎L舉起手做發(fā)誓狀。 …… 方家的田地真的很遠,走了一陣小路兩邊早不見了農(nóng)田,入目的盡是雜草。尤曉鶯記得陶姜提過一句方家分的都是村里沒人要的荒地,果真沒有半點夸張,這離村子都有兩三里路了吧! 遠遠的就看到了地里兩個彎腰割稻子的人影。走近一看,方遠光著膀子,穿著見紅色的背心,站著一片稻田里沖著自己笑。 因為勞作和直曬,他的臉色漲紅,咧開的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身后是金黃的稻谷,再加上金燦燦的陽光。這一切是方遠最普通、最平凡的面貌,他在自己面前從不掩飾自己的出身,他就是個農(nóng)民的兒子??蛇@樣褪去書卷氣的方遠更讓尤曉鶯感到真實,他甚至比陽光還晃眼。 “來了?!狈竭h手撐田壟一躍而起,站定在尤曉鶯的身前,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夾雜著泥土稻香的汗味,并不難聞,甚至在呼吸間讓尤曉鶯直觀地感受到這才是真正屬于田野的氣息。 見方遠滿頭大汗的,尤曉鶯從挎包了掏出一張手絹,“擦擦汗吧!” 方遠沒有接過去,反而是把尤曉鶯的手推回去,“我臉上全是灰,弄臟了你的手絹不好。”說著準備去取掛在田坎邊竹籃里的毛巾擦臉。 “不識好人心,我是那種在乎一條手絹的人嗎?”尤曉鶯面上微帶怒意,直接抬手將手絹在方遠滿是汗水的額頭上一擦,雪白的手絹上立刻多了一道灰色的痕跡。她一臉不在意地將手絹塞進方遠手心,“反正都臟了,你拿去擦汗吧!” 方遠見手里的白手帕愣了幾秒,手飛快的胡亂在臉上擦了一圈,討好地望著尤曉鶯:“別和我一般見識,臉皺在一堆,像個小老太婆一樣特別丑?!?/br> 方遠難得對自己嬉皮笑臉的,尤曉鶯早在他擦臉的時候就氣消了,她不喜歡方遠和自己算的太清楚,顯得生分。 她伸出手:“手絹還給我!” “都這么臟了,我還是回家洗干凈了再還給你吧!”方遠將手絹捏在手心里,在還不算復又飛快的把手絹藏在身后想往褲兜了塞。 “拿來……” 方遠滿臉不情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將手遞了出去。 即使再成熟的男生,都會在特定的人表現(xiàn)出他孩子氣的一面。 尤曉鶯心下一軟,微嘆口氣,語帶抱怨道:“你剛擦的是臉嗎?鬼畫符一樣,根本沒擦干凈。里頭低一點,我?guī)湍悴涟桑 ?/br> 生怕尤曉鶯反悔似的,方遠極快把手絹放在她手心,半蹲下身子,將臉湊近尤曉鶯這邊。 方遠的臉本來就有些曬傷了,再加上他剛剛一通沒輕沒重的亂揉,起了好幾條紅印子。尤曉鶯怕自己一使勁傷著他的皮膚,所以格外地小心翼翼控制著手下的力道。 尤曉鶯一遍幫方遠擦汗,一遍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方遠聊天,多是她問,方遠回答。 “你們今天幾點開始割稻子的?” “具體什么時候,我也沒注意,起床的時候雞好像都還沒叫,估計是三四點吧!” “這么早……這一天要從早干到晚?” “這秋老虎厲害著呢,不趁著太陽沒出來天氣涼快,早點開始干活。等到了晌午日頭大的,再好的身體都扛不住,這一早一晚才是干活最快最輕松的時間。每天差不多三四點出門,晚上八、九點收工。” “我剛才一路過來看見其地地里幫忙的人都不少,怎么這就你和伯父伯母三個人干活?” “村里其他戶都是換著來的,今天張三家?guī)屠钏募沂?,明天李四就還回去,基本上一天都能割完地里的莊稼。” 這辦法挺好的,人多力量大,家家戶戶幫襯這來。 “那你們家怎么不找人搭伙呀?” 方遠眉頭微顰,“這相互間關系好的人家,年年都是固定在一起的。往年我在省城讀書,家里弟妹也小,幫不上多少忙,家里秋收主要靠我爸媽兩個人。我爸腿腳也不好,只能算半個勞力,地里的莊稼收成大多靠我媽一個人。這村里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有五六個勞動力,誰都不愿意和我家湊伙,覺得不劃算?!?/br> 誰說農(nóng)村人不會算計的,有些人算計起來比城里的會計都精明! “那往年你要不在家,伯父伯母兩個人得收挺久的吧?” 自己光是在太陽底下走動一圈就大汗淋漓的了,更何況方遠父母要頂著大太陽干重體力活。尤曉鶯總算是體會到莊稼戶的辛苦了,難怪農(nóng)村人把糧食看得精貴,每一顆每一粒都來得不容易呀! “我沒過問過,不過今年這三畝地我們都得收兩三天,往年種的還多一些,五畝水稻的樣子,他們兩個人在地里,起碼要收十來天吧!今年還是我回安縣實習的時候,勸了我爸才只種了三畝?!?/br> “既然這么辛苦,就讓伯父伯母明年少種點,自家口糧夠吃就行了。如今你也能掙工資了,他們正該好好享享清福了,犯不著這么累?!狈侥傅哪昙o比尤母還小七八歲,可看面相卻比尤母大上一輪,多半還是這些年累的。 方遠輕輕敷上尤曉鶯拭汗的手:“我也是這么想的,你晚上幫我勸勸我爸媽,他們脾氣犟,我勸都聽不進去?!?/br> 他這當兒子的話都不管用,自己何德何能?尤曉鶯不自覺的把心里想的前半句說了出來。 似乎是看穿了尤曉鶯的疑慮,方遠淡淡道:“他們還想喝你這杯媳婦茶呢,你說的話鐵定管用!” 方遠的目光不僅帶著打趣,還含著幾分期待的意味,讓尤曉鶯不由雙頰一熱…… ☆、第60章 方父的冷淡 “阿遠,日頭大了,趕緊下來干活!” 方大志在地里不耐煩地大聲催促,有了他這一提醒尤曉鶯才想起正事。自己名義上是打算來幫忙的,可不是來和他兒子情話綿綿的,難怪人家不樂意了。 “馬上?!狈竭h應聲道,復又取過尤曉鶯手里的手絹仔細疊好放進褲袋里,“手絹我洗干凈了再還你。曉鶯,這里曬,你還是去樹蔭下避避太陽吧!” “我可沒那么嬌氣,工地上天天大太陽的,我也沒找地方乘涼。我可是來幫忙的。”尤曉鶯晃了晃身后的大挎包,從包里掏出了一個軍綠色的水壺,里面裝著她出門前特意煮的涼茶。她沒有第一個遞給方遠,而是特地先給正在地里干活的方遠父母送去。 “伯父伯母,我?guī)Я藳霾鑱砟銈兒赛c消消暑氣?!?/br> “那敢情好。”方母也不客氣,接過去打開蓋子,咕嚕咕嚕地喝起來,“這茶挺甜的,用什么煮的?!?/br> 尤曉鶯解釋:“我用菊花和金銀花泡的水?!?/br> 方母喝完又遞給方父:“當家的你也嘗嘗比井水還甜。” 方父沒吭聲,接過水壺意思意思的喝了一口,就把水壺還給尤曉鶯,自己又開始悶頭干活了。他腿腳是不便利,但手下的速度飛快,一鐮子下去便有一茬谷穗倒下去。 這不是尤曉鶯第一次見方父,上一次見他是方母住院的時候。他苦大仇深地守在手術室外,尤曉鶯初次見面,又是那種情況也沒多接觸。但從他今天的態(tài)度上看,尤曉鶯明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官并不是太好,和方母的熱情比起來格外的冷淡。 方母悄聲安慰道:“你伯父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到地里眼里就只有活,他沒別的意思?!?/br> 尤曉鶯理解的點點頭,自己又不是鈔票,憑什么必須讓每個人都喜歡她呀!說尤曉鶯不在意方遠父母對自己的態(tài)度是假的,但她清楚和自己相處相伴的人是方遠。以方母對自己的熱絡,比一般人家父母對親女兒還好,她不是貪心的人,將來有一個好婆母,已經(jīng)是燒高香的事了。 自己一個人悠閑地在田坎上看著三個人揮汗如雨地收谷子,也過意不去。尤曉鶯雀雀欲試,想下地學學怎么割稻子,卻被方遠和方母聯(lián)手阻止了。 方母說:“曉鶯,你要是嫌呆著無聊,我讓阿遠被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雖然這是鄉(xiāng)下地方還是有點野趣的?!?/br> 還是算了吧,自己又不是來郊游的。本來就不討方遠父親的喜歡了,在讓方遠丟下地里的活陪自己,方父一準對她有意見。 方遠則是身體力行的向尤曉鶯證明,割稻谷不是她想象的那么輕松,他的胳膊后背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全是稻穗留下的。 尤曉鶯表達了自己想盡一份力的想法,方母有些為難,還是方遠打圓場。 “曉鶯會做飯,媽,要不今天中飯讓曉鶯煮!” 方母有些意動:“可曉鶯用的來家里的土灶嗎?” 柴火灶,尤曉鶯還真會!前世為了討好鄭鵬輝,尤曉鶯研究了半天用柴火做飯,可她磕磕絆絆地燒了一桌子菜,每一個人覺得她用心,還被他一家人嫌棄菜炒咸了。 “燒火我會!”,尤曉鶯拍胸脯,她可不是一無是處的。而且她來之前尤母囑咐過,農(nóng)村秋收是重體力活,對身體的消耗特別大,特地在挎包里放了一塊大肥rou,讓她帶到方家。 “也快到晌午了,我這就帶你回去?!闭f著,方母就準備上田坎。 “伯母不耽誤你干活,我自己回去就行。剛才進村子的時候,你不是和我指過路嘛,我一個人找得到地方?!?/br> 聽尤曉鶯這樣說,方母便從腰帶上解下一串鑰匙,遞給尤曉鶯時尤帶著不放心的語氣道:“那你是在不清楚方向,就找人問問路哦!” “放心吧,我自己能解決。你們中午是回來吃,還是我送到地里?” 方母回頭征求方父的意見,見他不表態(tài),便直接決定,“送來飯菜都涼了,我們準時回去吃就行!” 就現(xiàn)在這天氣,飯菜哪那么容易冷,方母分明是怕自己頂著日頭來回辛苦,故意這樣安排的。這是長輩的好意,尤曉鶯領情就是,也不會去點破。 方家的房子很好找,尤曉鶯第一眼就印象深刻,村里最舊最破的那一間就是。屋內(nèi)更是破敗,一推開門就能看見黃土墻上有幾條透光的裂縫,比較大的縫都用秸稈塞住了??偣踩g土房,堂屋在最外面,看樣子不僅是客廳,更是灶屋,不過女主人布置得井井有條,地面也打掃得干凈,沒有想象中的臟亂。 家里沒主人,尤曉鶯只在堂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要說屋內(nèi)最明顯的除了墻上的裂縫,就屬另一面貼滿獎狀的墻了。屋內(nèi)的光線昏暗,尤曉鶯瞇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這是方家四兄妹在學校得到的獎狀,三好學生、優(yōu)秀少先隊員、班干部……沒看出來,方家?guī)仔置枚际瞧穼W兼優(yōu)的學生苗子,方遠和方茹這兩個大學生就不說了,連他們家還在上初中的兩個弟妹,從小學到初中年年都拿三好。 方家的灶臺很簡易,幾塊石頭搭出來的,尤曉鶯總覺得自己一個用勁就會弄塌一樣。生火這個技能很久不用,尤曉鶯也生疏,用火柴點了好幾次都沒成功不說,還弄得滿屋子濃煙,不過廢了老鼻子勁終于有一次是成功的,接下來做飯都很順當…… 話分兩頭,見尤曉鶯身影走遠,方母就用胳膊捅捅方父的后腰,小聲埋怨道:“你這個老家伙,人家曉鶯第一次來,你就不能熱情一點。你也是,她和你打招呼你應都不應,她要是誤會了怎么辦?” 方父的語調(diào)很是硬氣:“她誤會就誤會,我方大志難道還要看她一小丫頭的臉色行事啦!” 方母使勁扯扯他的衣擺:“我那是這個意思啦,你小聲點,讓阿遠聽見了一準不開心。” 方大志放開了嗓門,一副誰也不要攔他的架勢:“我就說了,他聽見就聽見。我就覺得那姑娘和阿遠不合適怎么啦!” 不遠處正割谷子的方遠,聞聲也直起了腰,向父親這邊望過來。 “阿遠,這話爸憋在心里有一陣了。原先你說要等這姑娘,我和你媽把上門說親的人家都擋了回去。你是大學生了,現(xiàn)在在縣城里當干部了,看不起我們這個窮山窩,想娶個城里姑娘。這些爸都能理解,但做人不能忘本,你就是我和你媽在地里一點點刨食養(yǎng)大的。” “我說你還來勁了是吧,對孩子瞎說什么呢!阿遠和曉鶯怎么啦,郎才女貌最是般配不過。”方母舉手試圖捂住方父的嘴,不過被丈夫躲過了。 “爸,我沒有這意思。在我心里這里一直是我的家,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是從山里走出去的?!?/br> “你們娘倆別插嘴,都聽我說?!狈酱笾灸贸隽艘患抑鞯耐?,用自己那條好腿跺了跺腳下的農(nóng)田,“你別你們幾兄妹有那個能耐,讀得書是好事,但不能忘了這里是你們的根!” “我聽你媽說了,這姑娘是你高中同學,父母都是城里的干部,自己也有能力在縣城里做大生意,一年掙得比我們家一輩子都多。我從小就教過你們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們家里是什么情況你一清二楚,這兩年光景是好多了,但底子還在那里。你不能貪圖人家的條件好,就沒臉沒皮高攀上去。” “你這老家伙,怎么能這樣說孩子呢!”方母真急了,一巴掌拍在方大志背上。 “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好多事就是你攛掇起來的。”方大志沒好氣地瞪了方母一眼,又轉(zhuǎn)頭對方遠接著道,“這姑娘我見過幾面,人才相貌確實是沒得挑。要是你畢業(yè)后能留在省城,我也是沒話說,可你自己不爭氣、沒那么大的福分,被分回了縣城在單位當個小辦事員。你一個月掙多少,一百塊錢不到吧,人家一個月賺多少?,F(xiàn)在人都長了一副勢利眼,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大學生就多了不起,外人照樣會在背后嚼舌頭,想我一樣被人說是吃老婆軟飯的……” 方母反駁:“當家的你這是那的話,如果你不是腿傷了,論起莊稼把式全村有誰能比得過你!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棒打鴛鴦,我這當媽的最清楚不過來,阿遠對曉鶯是再真心不過了?!?/br> 方遠面無表情,始終保持著沉默的姿態(tài)。其實父親說的沒錯,在外人眼里他和尤曉鶯在一起,的確是自己在攀附她。 曉鶯的生意做得有多大,他最清楚建筑隊和學校,攤子鋪開了至少是好幾十萬的家當。想想也可笑,自己嘴上說得輕巧,當初還想讓曉鶯放棄做工地,可在他真正接觸她工地上的事情才了解到,她能把工程隊做到今天這地步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 可越是清楚地知道尤曉鶯的優(yōu)秀,方遠越是有鞭策自己向上的動力。父親因為瘸了腿,在別人的閑言碎語中活了大半輩子,對這件事格外敏感。但方遠不一樣,他自認從不是活在他人眼光里的人,自己無所謂,卻不代表他不在意曉鶯會不會活在外人的指指點點下。 作為一個男人,他有責任讓自己的妻子、孩子的母親,在他人欽羨的目光中一輩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