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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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兒面對老夫人的目光,膽怯的縮回腳尖,輕若蚊蠅:“六兒聽哥哥的。” “老夫人何必嚇唬小孩兒呢?”黃氏嗤笑,示意王珩動手。 王珩不知從哪里尋來一根棍杖,拿在手中,就看到水清漪拔下頭上的玉釵,撥弄著鑲嵌著珠子的盤座。 眼底有著疑惑,只見水清漪從懷中摸出一顆珠子,光潔而瑩潤,顯然是上乘的珠子。比黃氏手中的珠子,高了幾個檔次。 “我的珠子是落了,但不是你撿到的那顆?!彼邃魧⒅樽影丛谟疋O上,大小剛剛好。 黃氏臉上得意的笑容漸漸的僵滯,凝固在嘴角。 水清漪拿過她手心的那顆珠子,放在玉釵上,卻是要小上一圈,明眼人一瞧便知不匹配。 怎么可能? 黃氏不可置信的奪過玉釵珠子,無論她如何比對,就是小了一圈。搖頭道:“不……不可能……” 水清漪踱步至黃氏的身旁,拿過玉釵,僅以兩人聽聞的聲量道:“難以置信對么?”見黃氏瞪圓了眼珠,死死的盯著她,莞爾一笑:“怎么可能一樣大呢?你手中這顆珠子,是我親自給的皇貴妃。你下回見著她,若是方便,替我給她說聲謝謝。” 黃氏整個人僵硬住,猶如雷劈一般。 見此,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冷酷,果然是她! 若不是她及時趕到城墻下,正是午時,烈陽當(dāng)頭。她下馬車時,恰好瞧見一道光影如流星般極快的擊中二夫人的背脊,她吃痛的往前踏了兩步,而后才重心不穩(wěn)的栽了下來。 她那時只知曉那光影閃爍著珠光,不確定是什么。但是在皇宮里,李亦塵揉著她的頭頂,發(fā)髻散亂了。她在馬車上重新整理,發(fā)現(xiàn)玉釵上的一顆珍珠不知何時掉了。恍然夢醒,立即推測那人是用珍珠擊中二夫人,珍珠滾落在地,二夫人踉蹌的往前走兩步,踩在珍珠上腳下一滑,便重心不穩(wěn)的栽下來。 想通了關(guān)節(jié),她便去了玉器閣,換了一支相似的珠釵,拔下了珍珠,將玉釵戴在頭上,等君入甕。 “這是有人陷害我!”水清漪目不斜視,坦然的與王亥對視?!吧袝?yin官場數(shù)十年,難道還不明白其中的計謀?我即將要嫁入靜安王府,侯府的勢力便逐漸的壯大,必定有人無法容忍。才會流傳出謠言,敗壞我的名聲,毀了親事。但是該有動靜的卻沒有響動,反倒是二嬸娘中了jian計!而后,暗害二嬸娘嫁禍給我,離間了兩府關(guān)系。” 王亥此刻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經(jīng)由水清漪一番提點,心中一動,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明白背后之人,是要分解侯府的勢力! “誰?”王亥捏緊了拳頭,暗中之人要如何抨擊侯府都行,前提是莫要損害他的利益! 水清漪笑而不語,看了一眼黃氏,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王亥臉?biāo)查g冷沉了下來,冷厲道:“帶走!” 王珩意識到事態(tài)‘嚴(yán)重’,黑著臉將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黃氏粗魯?shù)耐献摺?/br> 黃氏心知壞了事,不敢吭聲,心里卻是將害她落入這般境地的皇貴妃給記恨上了! 老夫人看著瞬間空了的屋子,緊繃的身子漸漸的松懈下來。不悅的呵斥著水清漪:“他們那般囂張,狠厲的待你,怎得這么輕易放他們離開?” 水清漪緘默不語。 她今日知曉三王爺就是她以前的玉哥哥,心里隱隱的有著不安。他人不在京城,卻暗中培養(yǎng)了許多勢力。靜安王府、莫家、四大閣老之一的邱毅。 而她之所以沒有讓王亥下不了臺,那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上次王亥那般打擊莫家,不見李亦塵有任何的動靜。那便是,他有意向收攏王亥。 從今日宮里一行,皇貴妃與李亦塵并沒有對上。雖然有逞口舌之快,卻皆保留了底線。那么她現(xiàn)在將迫害二夫人的兇手推向了皇貴妃,以王亥護(hù)女之心,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假以時日,李亦塵收服了王亥,勢必會被王亥推上明面與皇貴妃為敵。 她,靜觀其變! 果然,第二日,便有消息傳來。 水清漪看著手中的密信,上面寫著三王爺?shù)哪涣排c王亥會面。王亥親自將幕僚送出門外,儼然是合作了! “小姐,三夫人將永盛坊盤了下來,問您要做什么?回個口信給她,好策劃策劃?!崩C橘掀簾進(jìn)來,將三夫人交代的事兒,一一說了出來。 水清漪皺眉,這件事她倒給忘了。永盛坊她與三夫人一人一半,大約也有十來個鋪子,她用不了這麼多,自然要租賃出去。但是留下的一些,卻是沒有想好做什么。 “暫且擱著?!彼邃魞羰郑蒙?。看著桌上精致的膳食,吃了幾口,味道卻是極淡,倒有些懷念火辣的味道。 驀地,靈光一閃。水清漪眼眸明亮,想到前世在帝京第一食樓吃的湯鍋,那滋味兒爽口,一時不知叫什么來著。眼里的光澤漸漸的黯淡,就聽到屋外頭一聲悶響。灑掃的丫鬟將銅盆砸落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受著繡萍的訓(xùn)話。 忽而,便記起了那個湯鍋,開心的對繡橘道:“咱們開火鍋店!” 繡橘水汪汪的眼睛里,布滿了迷茫:“小姐,火鍋是什么?我們冬天燒的火爐子么?” 水清漪清淺一笑:“不是,我當(dāng)年吃過的一種膳食。鍋子里放著兩種湯料,辣的和不辣的,然后將生菜放進(jìn)去煮著吃。只是,我也不知配料該如何勾兌,不知可有人會做這個?” 繡橘聽得滿頭霧水,更加迷茫。 “清兒說的可是火鍋?你想的太晚了,已經(jīng)有人在做。過兩日就開張了!”隨著一道清亮的嗓音,水藍(lán)色的身影翩然走進(jìn)屋子。 看見來人,水清漪起身相迎:“三嬸娘,您怎得親自來一趟?” “我來給你送地契?!比蛉讼嗝踩崦?,一雙水潤透亮的眸子,長而卷翹的眼睫撲閃撲閃地,如羽毛一般拂過心頭,惹人憐惜。性子卻極為的直爽,與男人做生意,向來不吃虧。 外頭人稱她為‘鐵娘子’。 水清漪親自斟茶,看著桌上的地契道:“三嬸娘想好做什么?” 姜明月捧著茶,望著里頭沉浮的金黃茶湯,淡淡的說道:“我還沒有想好,你三叔科舉考中探花,要去江南赴任。但是礙于我的生意,花銀子打點,拖延了快一年。那兒是個肥缺,許多人盯著呢,不能再拖。我若是隨他去赴任,這永盛坊怕是顧不上?!?/br> 聞言,水清漪心里有了算計。 “嬸娘與你直說了,整個永盛坊盤給你一個人,我就不占份兒。至于我先墊著的銀子,待你有了本錢后,再還給我?!苯髟率撬娜?,不會拐彎抹角的說話。 水清漪沒有多驚詫,若是三夫人做了起來,怕是到時候三老爺去赴任,顧慮難免多些。不過,最讓她羨慕的是三老爺與三夫人之間的感情。兩人都愿意為了對方退讓,并且三老爺不曾納妾,只娶了三夫人一個妻子,可見他們夫妻情份深厚。 水清漪的心思沒有放在這上面,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做。盤下整個永盛坊的銀子,龐大到她一兩年怕是都嘗還不起。便將心中大膽的想法說出來:“嬸娘,你不如就直接投銀子,我替你做。盈利了,我們便六四分!”頓了頓,見她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繼續(xù)道:“若是虧本,兩年后我將本金還給你?!?/br> 三夫人眼底含笑,拍了拍水清漪的手臂道:“清兒你都這么說了,嬸娘若是拒絕便是矯情。我信得過你,賺錢一起賺,若是虧本,當(dāng)然要一起。哪里有凈賺不虧的道理?”說罷,姜明月起身:“你三叔受了寒,我得回去盯著他吃藥,不然又給偷偷倒了。” 水清漪將三夫人送到院子外,望著窗口的盆栽靜靜的出神。第一次做生意,難免有些緊張。拿著一疊地契,犯難了。 這時,繡橘滿臉笑意的進(jìn)來:“小姐,世子爺在府外等您?!?/br> 水清漪沒有遲疑的起身出去,看著府外聽著的黑蓬馬車。踩著擺好的木梯上去,只見他疲乏的靠在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 “坐?!遍L孫華錦緩緩的睜開眼,幽深似海的眸子,布滿了血絲。 水清漪蹙眉,不經(jīng)意的說道:“昨夜沒有回府?” 長孫華錦目光一頓,定定的看了她幾眼,收回視線,整理鋪散在小幾上的資料。淡淡的說道:“人我抓到了,在別院里關(guān)著?!?/br> 水清漪意外的明白他說的是誰,難道他昨日里說有事,就是替她去抓兇手了? 看著他眼底的濃重的青影,到嘴的話,有些不忍說出來??煽吹剿_下的地圖,上面朱砂筆圈出來的位置,到底是沒有忍?。骸靶O村是你燒掉的?”話落,緊張的揪著裙擺,屏息等著他的回答。 ------題外話------ 親愛的們,今天是上架的第一天,煙兒很感激一路追隨陪伴煙兒的你們! 正是有你們一路不棄,才會有煙兒如今的成績,是你們把煙兒推上了被認(rèn)可的位置。 太多的感激和感動,煙兒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只能說努力用心的寫好文章,回饋給親愛的你們,一同看著侯門長媳成長到打上圓滿的印記。 謝謝你們,謝謝親愛的們! ☆、第五十五章 美妾 (一更) 水清漪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懷疑是他。 進(jìn)宮之前,長孫華錦告訴她,已經(jīng)將漁村的事情辦妥,他有涉及此事。 靜安王府是三王爺黨,若是長孫華錦縱火燒村,李亦塵找到證據(jù),也是不會泄漏出去,反而會幫助掩飾。 亭閣中,李亦塵的反常,印證了她的推測。 但是這兩點并不是讓她篤定長孫華錦的信息,而是李亦塵袖中掉落的鳳翎,讓她想不相信也難。他發(fā)布下去的密令,都是以鳳翎為信物。 更何況,他在她的心中,早就沒有了絲毫的信譽。 連結(jié)發(fā)妻子他尚且能在利用完之后,面不改色的推向斷頭臺,更遑論是小漁村的百姓?他們與他毫無關(guān)聯(lián),卻又觸及到了他的利益。如此想來,他完全有對他們下手的動機(jī)! 緊緊的捏著袖中的鳳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 長孫華錦濃密如墨的眉頭緊蹙,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得到消息。淡淡的看她一眼,臉上變幻多端的神色,透露著她極有可能想太多了。 “是亦或不是,很難回答?”水清漪的心在這沉默中,漸漸下沉。 長孫華錦頷首:“是?!?/br> 水清漪渾身的力氣似乎被抽離了,雙手撐在身后,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 “啪嗒!”將手中的鳳翎擱置在小幾上,白皙細(xì)膩的掌心,幾道深深的掐痕。刺得長孫華錦目光微動,抓著她的手腕,卻被水清漪躲開:“別碰我!” 長孫華錦空空的手,懸在半空。半晌,微微卷曲,垂落在身側(cè)??粗鄣讖?fù)雜的神色,蒼白的薄唇抿成一線。 水清漪指尖發(fā)顫,清澈的鳳眸里一片平靜,平靜得令人心里頭有著些許的不安。 長孫華錦唇角微動,就聽到她冷然的嗓音毫無起伏的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心!” 有沒有心? 長孫華錦漆亮的眸子,幽幽似一個無底的黑洞,將那一絲蘊藏的柔光吞沒。溢出銀霜般的光華,冰寒凍骨。 倏忽,疲倦涌向全身,倦怠的闔眼。 安頓好小漁村的百姓,得到常德的消息,便連夜回京。見到她的那一刻,心底的沉郁似乎消散。 水清漪那句話脫口而出,便有些悔意。見他疲倦不堪,臉色比送她進(jìn)宮時更差了幾分。隱約間,仿佛能感受到他的不悅。 不被領(lǐng)情的慍怒。 挑高了眉梢,清冷的說道:“日后我的事,你無須插手?!?/br> 長孫華錦長若蝶翼蹁躚的眼睫顫動,并沒有睜開眼,沉默了片刻,低聲道:“當(dāng)年祖父隨著開國皇帝打江山,在邊關(guān)撿到一匹受傷的狼,帶回了軍營。旁人都勸誡說,這是一頭白眼狼,何必浪費藥材花費精力?祖父依舊請軍醫(yī)療好它的傷,放它離開?!?/br> 水清漪不明就里,知曉他沒有說完,也沒有開口。 “有一日,遭遇敵軍埋伏,祖父帶著開國皇帝藏進(jìn)深山。遇見了這一匹狼,替祖父放哨觀察敵軍好讓他們潛逃,捕捉野味給他們填饑,就這樣等到了援軍?!?/br> 水清漪眉頭緊擰,等了片刻,見他沒有再開口,難道是說完了? 他要講的是什么? 就是說一頭白眼狼會報恩的奇特之處? 電光火石間,水清漪驀地轉(zhuǎn)過彎來,明白他要說的是什么。諷刺她不如一頭白眼狼,不但不感念恩情,反倒不領(lǐng)情的倒打一耙! 白皙的面頰漸漸的染上一層薄薄的粉色,瞪著長孫華錦:“你——” 長孫華錦睜開雙眸,注視著她,挑高眉梢,示意她繼續(xù)往下說。 水清漪氣絕,別開頭不看他。 “我無心?!遍L孫華錦不緊不慢的說道,端著茶壺斟茶。臉上的孤冷之氣淡去,眸光漆亮,舉止行云流水般高雅清蘊。似雪山之巔的蓮,又如林中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