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彼邃酎c了點頭，越過他，走了幾步，腳一頓道：“龍幽……回門后我想見他一面?！?/br>
    長孫華錦眸色漸深，頷首‘嗯’了一聲。

    水清漪領(lǐng)著繡橘回了院子，繡橘立即替水清漪梳洗。伺候著躺下，繡萍匆匆的進來，臉色難看的說道：“真是臭不要臉的狐貍精，世子爺還在新婚里，就這般迫不及待的獻媚，妄想著攀高枝?！?/br>
    水清漪拉下被子，看著繡萍：“發(fā)生何事了？”

    “還能有誰？就是老太太娘家jiejie的孫女兒，在路口攔著世子爺了。”繡萍沒好氣的說道，頗有些埋怨水清漪不會爭寵，將世子爺往外推。倒是四小姐有些令人納罕，進府兩日避著風(fēng)頭，不在眾人面前晃。反而素來透著一股子聰明勁的舒雅，倒是沉不住氣。

    水清漪眼睫一顫，散漫道：“由著她去。”

    “世子妃……”

    繡萍與繡橘面面相覷，咬著唇，無奈的看著背轉(zhuǎn)著身子睡下的水清漪。

    “你們要明白一個理，他若心里顧念著我，便不會做出打我臉面的事。倘若不顧念著我，即使我拿著繩子綁著他，也是無用?！彼邃粽Z氣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

    拉著被子搭在耳上，不去想，不去聽。讓她再傻傻的為了一個心在別的女人身上的男人付出精力，變得不再是自己，倒不如過好了自己。

    繡萍與繡橘恨鐵不成鋼，卻又沒有法子，只得熄燈，退了出去。看到站在門口的長孫華錦，嚇得二人大驚失色?？目陌桶偷恼f道：“世……世子爺……”

    銀白的面具縈繞著清輝，透著淡淡的冷意。長孫華錦拿著手中的一個包袱，看著低垂著頭的二人，淡漠道：“退下。”

    繡萍忐忑不安的用眼角余光打量著長孫華錦，揣測他此刻可有動怒。可那詭譎似海的眸子，深不可測，根本就看不出一絲的波瀾。期期艾艾的說道：“世子爺，世子妃今日在宮里頭累著了，您莫要怪罪?！?/br>
    長孫華錦眉峰一皺，繡橘拉了繡萍幾下，繡萍欲要多說幾句，看到繡橘使了眼色，不甘的退了下去。

    長孫華錦推門而入，月光倒影在屋中。床上那嬌俏的身影，朦朧隱現(xiàn)。駐足不前，良久，才緩緩的信步過去，在床前站立。

    聽著輕緩而沉穩(wěn)的腳步聲，水清漪倏然緊張起來，心‘嘭咚嘭咚’劇烈的跳動起來。手指揪著胸口的衣襟，背脊僵硬。感受到一抹陰影籠罩，幾乎屏住了呼吸。

    “舒雅將玉麒麟修復(fù)好了?！遍L孫華錦率先打破了沉寂，將東西擱在了床頭矮柜上。

    水清漪也不再裝睡，翻身坐起來。一頭如瀑的長發(fā)傾瀉，散發(fā)著亮麗的光澤，肌膚賽雪。一雙翦水秋瞳，水霧迷蒙的望著長孫華錦，輕笑道：“這也好，舒jiejie素來心靈手巧，修復(fù)好了玉麒麟。過兩日相爺壽辰，咱們也不用愁壽禮?！?/br>
    長孫華錦嘴角微動，最終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頭道：“你好好休息，明日回門?！闭f罷，進了凈室。

    水清漪嘴角微勾，看著沒有一絲修補痕跡的玉麒麟，透著一絲玩味。

    翌日，水清漪早早的就起身，收惙好。長孫華錦一身清爽的從外而來，水清漪心中微動，昨夜里他凈身后，便去了隔壁的書房。看他這般模樣，倒是不像在對賬。

    “東西都清點好，我們可以啟程了?！遍L孫華錦將一支玉釵插進水清漪綰好的發(fā)髻上，望著銅鏡中眉眼如畫的女子，穿著一襲紅衣，映襯得眼角眉梢都似染著幾分笑，沉靜而溫婉。

    可他也知，那只是她的表面。

    她的冷漠滲入了骨子，她的心堅若磐石，始終無動于衷。

    水清漪微仰著頭，朝他微微一笑，似晨露中綻放的牡丹，妖艷而嬌俏。就這樣不期然的沖撞進他的眸眼里，長孫華錦目光一閃，竟是不敢直視。

    水清漪笑意一斂，起身道：“你用膳了？”

    “不曾。”長孫華錦與水清漪一同走出內(nèi)室，在桌前坐下：“鎮(zhèn)國公府也會有人過去一趟?！?/br>
    水清漪微微詫異，老夫人也會去？

    “世子爺將鎮(zhèn)國公府里的紅封給準(zhǔn)備好了，在奴婢這兒?！崩C橘滿臉欣喜的說道，心想世子爺果然是個好的，聽到那樣的話，都沒有與世子妃離心。

    水清漪看著繡橘手中拿著的紅封，清冷的臉上露出綻放出一抹笑容：“幸而你想的周全，免得倒時鬧了笑話?！毙睦镌诓聹y著鎮(zhèn)國公府的人去長遠侯府作甚？

    心里有事，便也吃不下東西，草草的吃了幾口清粥，便回了長遠侯府。

    饒是前世經(jīng)歷過一回，再次看到長遠侯府?dāng)[的陣仗，水清漪仍舊忍不住的感嘆權(quán)勢的妙處。她在府中素來不受重視，嫁入了靜安王府，往常不屑理會亦或是背地里出陰招的人，都紛紛笑著巴結(jié)：“方才兩日不見，清兒比之以往更加的水靈動人。看來靜安王府的風(fēng)水，當(dāng)真是養(yǎng)人?！?/br>
    “可不是？當(dāng)初大師就批過清兒的命，天生貴命，果不其然?！苯涎鄣壮錆M了艷羨，心里卻覺得水清漪配不上長孫華錦，可日后要依仗著水清漪，再多的不甘也得忍下，不住的示好。

    水清漪不耐煩這些阿諛奉承的場面，江氏恨不得她去死，可為了喬振國也只得忍了！

    看著被長遠侯與老夫人包圍住的長孫華錦，只覺得啼笑皆非。當(dāng)日出嫁，老夫人稱病不曾出面，如今回門，見到長孫華錦如此殷切，怕是不懷好意。

    果然，看著老夫人拉著舒雅的手，將舒雅往長孫華錦身邊湊的時候，譏誚的一笑，對江氏說道：“舅母，華表哥即將回京。您不用cao持打點與曲家的親事么？”

    “那事兒不急，老夫人讓我來給你撐撐場面。讓世子爺知曉，你是我們捧在手心里的呵護著的女兒，他若是怠慢了你，鎮(zhèn)國公府第一個不會答應(yīng)！”江氏臉上堆滿了笑容，打趣道：“可看著世子爺那般小心著你，倒是我們白cao心了一回。”

    水清漪笑了笑，避開江氏伸過來的手，走向長孫華錦的地方，巧妙的隔開了舒雅與長孫華錦，對著一臉殷切的老夫人說道：“您放心，舒jiejie在府中過得自在，不會委屈了她。舒jiejie，你說呢？”水清漪看著一臉?gòu)尚叩氖嫜牛鄣组W過冷意。

    舒雅低垂著頭，攪著手指頭，細聲細氣的說道：“世子爺與世子妃待我極好?！?/br>
    老夫人這會子放心了，斜睨了水清漪一眼，拍著舒雅的手道：“那你可得好好報答小錦才是?！?/br>
    舒雅臉色通紅，飛快的看了長孫華錦一眼，又不敢看他的眼睛，趕緊的移開視線。

    水清漪看著這一幕，笑道：“可不是？舒jiejie把家傳之寶送給夫君，報答恩情。這份心意，也夠咱們王府好生待著舒jiejie?！?/br>
    老夫人聽到家傳之寶，面色倏然一變，隨即想到長孫華錦在，壓下了心頭的疑慮，扯著布滿皺褶的臉，勉強笑道：“外邊日頭大，大家到府中再細說。”

    長孫華錦眼里閃過一抹溫柔，揉著她的青絲，心情愉悅的進了侯府。

    水清漪只覺得他莫名其妙，理了理青絲，不經(jīng)意的捕捉到舒雅眼底一閃而逝的嫉妒。

    水清漪手一頓，方才他那一揉留下的細微波動散去，去了前廳。

    水守正如今已沒有當(dāng)初的那份氣勢，自動的坐在大夫人的身旁。

    大夫人在水清漪出嫁那日，情緒波動大，動了胎氣，便沒有在府外迎接。見到水清漪進屋，激動的起身，走了過去：“清兒……”看著做婦人打扮的水清漪，大夫人滿心的酸澀，握著她冰涼的手，眼角濕潤。

    水清漪聽到了大夫人的一些風(fēng)聲，連忙將她攙扶著坐下，頗為責(zé)備的說道：“您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又懷有身孕，不許落淚，這樣會傷了眼睛，對胎兒也有影響。”

    大夫人欣慰的一笑：“在府中王妃可有為難你？”打量著水清漪一番，看著她面色紅潤，唇似三月桃花般粉嫩，氣色極佳。可身為過來人，大夫人一眼就瞧出水清漪過得不好。眼底的笑容漸漸的斂去，拿著手中的帕子按了按水清漪的面頰，雪白的娟帕上染著淡粉色脂粉。眸子瞬間暗了下去，銳利的看著水清漪。

    水清漪笑著安撫道：“沒有多大的要緊事，宮里頭的事您該知曉一些。我在宮中敬茶的時候，太后賞賜了一塊晶石，招惹了人。昨日進宮了一趟，回去又對了一日的賬本，氣色難免差了一些?！?/br>
    “你才過門，怎得讓你對賬？”大夫人語氣里充滿了心疼與不滿。

    “母親，這樣有什么不好？哪家媳婦過門，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管賬？”水清漪不想讓大夫人擔(dān)心，轉(zhuǎn)移話題道：“水玉蓮在王府本份不少，舒雅卻是沉不住氣，難成大器?！?/br>
    大夫人細想了一下，嘆息道：“這樣也好，你自個仔細一些便是。”

    水清漪點了點頭：“女兒知曉了?！?/br>
    李mama過來喚二人過去用膳，方才一坐下，就聽到看守禮單的婆子慌張的進來，跪在地上，焦急的說道：“回稟大夫人，回門禮單上寫的物件都是雙數(shù)，可箱籠里的禮品，卻都是單數(shù)?！?/br>
    眾人一驚，回門禮是雙數(shù)，是成雙成對的吉祥寓意。最忌諱是單數(shù)，如今一兩樣是單數(shù)也就罷，竟全都是！

    這樣代表著不吉利，且表示女方在夫家不受重視！

    ☆、第八十三章 逼問

    眾人全都看向水清漪，眼底有著幸災(zāi)樂禍。好整以暇的等著看水清漪，將要如何的收場！

    就說嘛，她一個小小的落魄侯府嫡女，怎得能嫁入靜安王府？不就是投機取巧，得了太后的青睞？適才由一個草雞，變成了飛天的鳳凰？

    水清漪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全然不放在心上。人性本就如此，當(dāng)你風(fēng)光無限時，為了攀附你這根高枝，自是阿諛奉承。當(dāng)你跌落泥潭，只恨不能踩上兩腳。

    如今這般情況，并沒有出乎意料。

    大夫人目光凌厲的看向長孫華錦，隱有怒火。他的這般作為，儼然是打侯府與鎮(zhèn)國公府的臉！

    長孫華錦漆黑的瞳眸里，布滿了歉疚。不等他開口，水清漪率先說道：“我信得過你，當(dāng)務(wù)之急，是查明事情的原委?！?/br>
    長孫華錦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水清漪適才不會懷疑他落她的臉面。

    “交給我處理?！遍L孫華錦越發(fā)的感到內(nèi)疚，回門禮他來之前本要親自清點一番，可被王妃喚去問話。便將清點回門禮的事情，交給了常德。

    水清漪點了點頭。

    水守正瞧著二人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心生了不滿。覺得是水清漪與長孫華錦聯(lián)手對付長遠侯府，在京都丟盡臉面。若不是如此，為何嫁過去好幾日，都不抬舉水玉蓮？

    心中冷哼了一聲，不是親生的，自然是不會向著他們。如今，借著侯府一飛沖天，就翻臉不認人，哪有這等好事？

    看著眾人那鄙薄的目光，水守正心里的怒火更甚，沉聲道：“這禮單是誰準(zhǔn)備的？”

    “是錦掉以輕心，出了紕漏?！遍L孫華錦風(fēng)度翩然的彎身給水守正行了一禮，以示歉意。

    水守正一怔，心里有些得意，越發(fā)的不知收斂。冷笑道：“那就是你準(zhǔn)備的！這回門禮馬虎不得，王妃與管事的也會叮囑你，可偏巧這件事兒你卻出了紕漏。是掉以輕心了，還是不曾過心？”

    大夫人聽著水守正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話，臉色發(fā)冷。至從家主之位給了二房，水守正便整日里醉生夢死，本就不精明，現(xiàn)下更是被酒給蝕了心智！什么當(dāng)講，什么不當(dāng)講，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世子爺，這是怎么一回事？”大夫人直接無視了水守正的話，詢問著事情的原委。

    長孫華錦淡掃了常德一眼，常德立即跪在地上說道：“屬下領(lǐng)命清點的時候，被一個奴才給喚著去買金豬。說供奉在祠堂的金豬給砸碎了，便出府去找尋?；貋淼臅r候，舒姑娘說世子爺在竹園等著回話，便想著頭天夜里世子爺看了一回，應(yīng)當(dāng)沒有差錯，便沒有清點?！?/br>
    眾人瞬間看向滿臉茫然無措的舒雅，一時辨不清楚這是王府對水清漪的下馬威，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可一想到舒雅這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弦然欲泣的模樣，惹人心生憐意。又怎得會是心計深重的女子？何況，舒雅是侯府里頭的人，這般作為她也風(fēng)光不了，為何要自掘墳?zāi)梗?/br>
    水清漪嘴角微揚，她知曉舒雅是個有本事的，竟不知是這樣有手段的人。在王府三日，人脈通順了不少。意味深長的看向長孫華錦，怕是他顧念著舒雅父親的滴水之恩，便吩咐府里的人對她照拂幾分，為舒雅奠定了一些個基礎(chǔ)。

    王府里頭的人都是人精兒一般，見舒雅在長孫華錦跟前獻殷情，又不曾遭受他的厭煩。而自己與他的關(guān)系倒是不怎的親近，心思活絡(luò)的人，自然會向著舒雅，好為日后鋪路，倒也方便了舒雅辦事。

    只是，她終究太過心急了！

    “常德，你可得想仔細了。舒jiejie那會子正在整理書房，怎得去了庫房通知你？”水清漪微挑著眉梢，凝在舒雅身上的視線，透著瘆人的冷意。

    舒雅禁不住的打了寒顫，揪著手中的繡帕，不敢直視水清漪的眸子。咬著唇道：“雅兒整理好書房，去回稟世子爺?shù)臅r候，看著世子爺與世子妃在用膳。世子爺說回門禮清點好了，恰好雅兒記起世子爺吩咐常德清點，隨后又見常德出去了一趟，怕待會耽擱了時辰，便去催促了常德，誰知沒有幫上忙，倒是弄巧成拙了?！碧е^，淚眼婆娑的看著水清漪，‘撲通’跪在地上，啜泣道：“世子妃，都是雅兒不曾弄清原委，犯下了大錯。雅兒甘愿受罰！”

    水清漪巋然不動，面色冷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冷眼看著梨花帶淚，滿臉悔恨的舒雅。

    眾人看著這一幕，心想舒雅也是好心辦了壞事，可水清漪卻太過鐵石心腸了！

    “哎呀！這都是一家人，哪能鬧得個仇人一般？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何況舒小姐也是為了世子妃考量，關(guān)心則亂罷了！”江氏出來打著圓場，卻也讓眾人覺得水清漪不大度寬容。

    “舅母說的是，清兒被舒jiejie這陣仗給嚇著了，一時沒有緩過勁來。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不能體諒的事兒？大家都瞧在眼底，不知道的看著這架勢，還以為我把舒jiejie怎么著了呢？”水清漪臉上溢著一抹輕笑，攙扶著舒雅起身道：“但是這事兒可大可小，不管輕重，都關(guān)乎著兩家的顏面，勢必要問清楚。有些時候我說話或許有些咄咄逼人，還望舒jiejie要體諒一二?！?/br>
    舒雅臉色煞白，驚慌的看著長孫華錦，一雙翦水秋瞳盈盈漾著水波，楚楚動人。

    水清漪見她這矯揉造作的模樣，溫柔的替她攏了攏散亂的發(fā)，笑道：“別緊張，只是問你兩個問題?！?/br>
    舒雅手指絞的發(fā)白，見長孫華錦沒有任何的表示，低垂著頭牽強的笑道：“世子妃有什么問題問便是，雅兒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卯時三刻，你在何處？”水清漪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從舒雅接近長孫華錦反常的行為開始，她便讓牧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舒雅面色不變，溫順的說道：“在下人房休息，卯時四刻起身，便急忙收惙著趕過去幫忙。在半道上碰到了世子爺，也就是那時候見到世子爺吩咐常德去清點回門禮。而雅兒正巧識得幾個字，聽命去書房整理賬目分類。好讓世子妃一目了然，免得對賬時多費些時辰?！闭f罷，看著眾人沉默，慌忙說道：“你們不信可以問常德與世子爺?！?/br>
    常德點了點頭，一切都如舒雅所說。

    水清漪聽著舒雅條理清晰的解釋，又有人在場作證，完全撇清了她的嫌疑。微轉(zhuǎn)著眸光，掃向眾人說道：“可據(jù)我所知，阿香不識字，與你關(guān)系有點親近。家里來了書信，她怕去晚了你與我一同回了侯府，便算著你平日里起床的時辰去尋你?？赡悴]有在房間里，阿香出來后碰見了我的乳母魏mama，魏mama識得幾個字，便替阿香看了信。”

    舒雅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盡，她沒有想到阿香會去尋她。怕是阿香感激的時候，向魏mama說漏了嘴，道出她不在下人房中的事。莫怪水清漪會問的那樣仔細！

    “不！我沒有在回門禮動手腳！”舒雅大聲的開口解釋，生怕會被誤解了！可她先前說自己在下人房，如今被水清漪道破，即使她沒有，怕是也難以讓人信服！因為當(dāng)真沒有的話，為何要撒謊？

    大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