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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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這個jiejie有些許的嚴(yán)厲。 摸了摸手腕,當(dāng)初他調(diào)皮,可是將他鎖銬起來。 水清漪看著他眼底的欣喜漸漸的斂去,目光怯怯的望著她,不由得心頭一緊。唇瓣綻放出一抹溫暖的笑,招了招手:“幽兒,過來?!?/br> 龍幽饒是心智不過幾歲,可純凈的面容上,卻依舊顯露出幾分本性,透著惑人的邪魅之氣。 水清漪看著兩種極致的氣息在他的身上顯露,并沒有突兀,反而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帶著致命的吸引,令人甘愿沉溺。 龍幽歡喜的走到水清漪的身旁,目光閃閃,怯怯的喊了聲:“jiejie?!?/br> 水清漪輕柔的拂去他臉頰上遮掩的墨發(fā),別至他的身后,清淺淡笑道:“你的故人不曾與你一同過來?” 龍幽委屈的搖頭道:“他在進(jìn)城的時候,將幽兒給撇下了?!毖赞o間的不滿,帶著控訴。仿佛要水清漪給他做主一般! 水清漪莞爾,她幻想過無數(shù)種她弟弟是什么樣的人,卻獨(dú)獨(dú)沒有預(yù)算到她弟弟的心智純善,如孩童一般天真。與傳言簡直是天差地別,哪有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戾氣? “那他可有應(yīng)允將你護(hù)送到府中?”水清漪拉住龍幽要抱著她的手,男女有別,即使眼前的男子是她的弟弟,心智只有五歲。 龍幽搖頭,盤腿在水清漪的身旁坐下,垂著頭盯著靴子上銀線勾勒的海水圖。 一言不發(fā)。 這是生悶氣了? 水清漪看向龍玨,龍玨別開了頭,這樣的龍幽對他來說太別開生面了! 水清漪無奈的輕嘆了一聲,摸著他的頭道:“幽兒乖,倘若下回碰見了他,jiejie給你做主可好?” “當(dāng)真?”龍幽抬頭,沖水清漪一笑,透著些許的稚氣。 水清漪頷首:“當(dāng)真?!?/br> “jiejie,那咱們?nèi)ケ?。幽兒想看那兒的臘梅,暗香疏影,美極了?!饼堄睦p著水清漪去冰河,他來的時候就聽見有人議論他的jiejie。說他的jiejie在鄉(xiāng)野長大,定是粗鄙無知的野丫頭。 他今兒個去就是要那些個蠢貨知曉他的jiejie才不是無知的草雞,而是真鳳凰! 其次,便是讓那有眼無珠的陳家瞧瞧,他jiejie不是非陳家不可,少了他陳家,依舊有許多世家追逐。日后要欺壓他的jiejie,可要擦亮了眼珠兒。 水清漪眉心微擰,她不太想去冰河??升堄哪且浑p似浸著冰泉透亮的眸子望著她,又狠不下心來拒絕。 無奈之下,被龍幽拉拽著上馬車,去了冰河。 龍玨看著兩道身影漸行漸遠(yuǎn),手指輕叩著書案,面色凝重。龍幽不輕易的走火入魔,上一回本就蹊蹺,這一回當(dāng)真是個意外? “攝政王……”龍魂揣摩出龍玨的心思,心情也格外的沉重。這樣的魅王,徒有一身功力,卻仍舊能夠輕易的成為旁人砧板上的魚rou。 “查!” …… 冰河在帝京城外百里處的一個山谷中,連綿不絕的山脈,環(huán)繞著偌大的湖泊,每到冬日,湖面便會結(jié)冰,岸上的梅花傲雪綻放。 形成了獨(dú)樹一幟的風(fēng)景,每年都會有世家公子小姐來此游賞。 今日,更無例外。眾人更是興致勃然,期待著傳言中的福安郡主。 雖然往日舉辦宴席見過,可水清漪不合群體,往往都是一瞥間,便不見了她的身影。 因此,更加在神秘上添上了濃重的一筆。 馬車緩緩的停下,龍幽撩開布簾,看著前方的情形道:“這里是山谷外,還要步行數(shù)十米,才到冰河?!?/br> 水清漪湊過來一瞧,果真周邊停滿了馬車。 方才一下馬車,清冷暗香撲鼻,極為的沁心。 水清漪含笑看著龍幽道:“你往年來參加過冰河宴,今年為何還要來?” 龍幽眉梢一挑,充滿了不屑:“往年本王才不來,今年可不一樣?!?/br> 水清漪臉上的笑容一滯,明白了各種的緣由,目光愈發(fā)的柔和,拂落了他發(fā)間落下的雪水。淡淡的說道:“咱們進(jìn)去吧。” 龍幽抱著水清漪的手臂,在她看過來的瞬間,勾唇笑道:“山路間結(jié)滿了薄冰,今日出了陽光,雪在消融,路上定會濕滑?!?/br> 水清漪由著他去,二人緩緩的進(jìn)了山谷,來到了冰河。 一片廣袤無盡的冰面,如同一面鏡子,湛藍(lán)的天空飄逸的白云,倒影在湖面上,宛如天水一線。 美極了! 水清漪沐浴在清淺的日光下,看著遠(yuǎn)處臘梅傲立枝頭,悠然綻放。枝干上裹著一層冰晶,五光十色。 “jiejie,東齊并無這樣的景致罷?”龍幽立在水清漪的身后,環(huán)顧著山河,心境開闊愉悅。 水清漪微怔,她哪里知東齊有何景致? 只知有那么一人,賽過任何的美景。入了她的眼,占了她的心,最后……水清漪凄苦一笑,微微的搖頭:“并無?!?/br> 龍幽眉目舒展,顯然很高興。帶著水清漪去了梅林中央的梅亭,那里匯聚著世家公子小姐,全都在煮茶談?wù)撍邃簟?/br> “這都接近晌午,都不見福安郡主前來??峙率遣粫砹肆T?”其中穿著水藍(lán)色羅裙,披著狐皮坎肩的少女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眉宇間透著輕嘲,她便是寧遠(yuǎn)侯的嫡長女安樂菁。 其中又有人附和道:“可不是?莫不是怕丟了攝政王府的臉面,這才每一回都不與咱們同席而坐?”言語間透著嫉妒,不明白怎得就這么的好命,在鄉(xiāng)野長大,且還是在東齊國,這都被攝政王給認(rèn)回來了!這也就罷了,每回都在她們的面前端著架子。 “嘭——” 一只茶杯飛落在二人的腳下,二人怒目而視。 納蘭若止起身,指著二人道:“你們是什么身份?福安郡主是什么身份?你們父母見了福安郡主都要行禮問安,與你們同席?待你們有了封號之后興許福安郡主會抬舉你們一二。嘖嘖!這里透著一股子酸味兒,莫不是巴結(jié)不上,便詆毀了?” 納蘭若止說話不著腔調(diào),有頭無腦。好好兒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會透著幾分高傲跋扈來。原是替水清漪說話,最后卻讓眾人對水清漪更不喜。 二人的臉色似顏料鋪?zhàn)右话?,咬緊了牙根,憤恨的瞪著納蘭若止。誰人不知她是水清漪的芻狗? 納蘭若止毫不收斂,諷刺的說道:“福安郡主她是可憐之人,若不是被人抱走,如今是這西越最高貴的女子。你們就是給她端洗腳水,都不夠格!當(dāng)然,如今你們同樣不夠資格。有這閑工夫碎嘴羨慕嫉妒,何不想著法子,下輩子如何投好胎來的重要?” 安樂菁面色鐵青,渾身氣得發(fā)抖。咬緊壓根,將所有的不痛快咽回肚子里,這里容不得她撒野。若是鬧大傳出去,她討不得好。 畢竟,她說的是攝政王心尖兒上的嫡女。她在這兒說說也就罷了,若是被納蘭若止添油加醋傳給水清漪。她便在帝都沒有立足之地,甚至連累了家族。 “納蘭meimei說什么呢?我只不過是看著這天色晚了,想必郡主不會來應(yīng)約?!卑矘份家浑p水潤的杏眼忽閃忽閃,仿佛會說話一般,透著nongnong的委屈。 納蘭若止不會拐彎抹角,看著安樂菁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當(dāng)即不留情面的說道:“我何時說你了?莫不是安jiejie做賊心虛,被我這一驚一乍的,慌了心神,立馬對號入座了?”眼角余光斜睨著方才附和著安樂菁的余曉曉,意味深長。 余曉曉被納蘭若止這一眼看的心里發(fā)涼,臉色蒼白的看著安樂菁。安樂菁卻是看向旁處,她已經(jīng)在納蘭若止這兒吃了暗虧,哪里還會往槍口上撞? 納蘭若止與她們這些深閨女子不同,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什么腌臜的話也說得出口。與她爭辯,便是要沒臉! 而顯然,她是要臉面的,便只有棄械投降了! 余曉曉本著討好巴結(jié)安樂菁,沒有想到?jīng)]有拍成馬屁,反倒是拍到了馬腿上。看著咄咄逼人的納蘭若止,余曉曉不安的揪著手中的錦帕,心里亂成了一鍋粥。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方才她那一番話卻是明言諷刺水清漪! 余曉曉急的滿頭冷汗,后背一片冰冷,坐立不安。求救的目光看向四周,誰也不愿意趟渾水。與攝政王府做對,不是明智之舉。 而余曉曉的身份,不值得她們冒險。 全都明哲保身,眼觀鼻鼻觀心,淺酌慢飲的品茶。 余曉曉雙腿發(fā)軟,再也繃不住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左右打了兩個耳光道:“納蘭jiejie,我知錯了!求求您饒了我一回,日后做牛做馬的報答您!”說罷,呯呯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玉白的額頭上一片青紫。 莫怪余曉曉如此擔(dān)驚受怕,而是當(dāng)初有人口出狂言,辱罵水清漪,不過隔日,家中便有人被御史上奏,轉(zhuǎn)而抄沒家產(chǎn)流放。 正是因為水清漪的風(fēng)頭太盛,這才遭人嫉恨。 納蘭若止不吃這一套,她眼里有的是水清漪,她需要討好的也是水清漪,其余之人,她都可以不放進(jìn)眼底。而擠兌水清漪的人,更是她要視為仇人的人。她若是原諒了余曉曉,便是‘背叛’了水清漪。不禁冷笑道:“你留著一點(diǎn)兒力氣,給福安郡主去賠罪。說幾句可心兒的話,討好了她比我們都有用!” 余曉曉渾身發(fā)顫,便聽到納蘭若止道:“有件事兒倒是忘記說了,原本福安郡主是要與我一同來參宴,可惜魅王回府了。福安郡主便去會見魅王,若是魅王心中疼愛這個jiejie,定會將她帶來冰河參宴?!奔{蘭若止看了一眼天色道:“唔,恐怕也該要到了。” 余曉曉淚眼盈眶,整個人宛若秋風(fēng)中的落葉,籟籟發(fā)抖。瞳孔緊縮,驚懼的看著安樂菁,魅王若是來了,知道她詆毀福安郡主,怕是沒有好下場! “安jiejie,您給meimei求求情,讓納蘭jiejie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回,日后再也不敢了……”話不曾說完,便看到一紫一白的兩道身影徐徐而來。余曉曉仿佛失了音,絞在一起的雙手骨指泛白,渾身仿佛沒有支點(diǎn),癱倒在地上。 完了! 福安郡主來了!魅王也一同來了! 余曉曉感覺整個人泡在冰水里,慢慢的浸過她的脖頸,漫過她的口鼻,胸口沉悶,窒息得仿佛要死去。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看著魅王擁護(hù)著水清漪踏上梅亭。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她的心口,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昏厥了過去! 納蘭若止鄙夷的看了昏倒過去的余曉曉,第一次瞧見被嚇破膽,昏厥過去的人。 不過,魅王的手段,的確兇殘得令人喪膽! “郡主,您可算來了!”納蘭若止起身,給魅王行禮,而后走到另一邊,攙扶著水清漪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水清漪感受到亭子里微妙的氣氛,目光落在倒地上的余曉曉身上,微蹙眉頭,看著納蘭若止。 納蘭若止不以為然的說道:“她對您出口不遜,我便上前教訓(xùn)了幾句,她意識到自己的過錯,羞憤的昏厥了過去!” 水清漪抿緊了唇瓣,清冷的看著亭子里的人。見所有人目光躲閃,捧著茶水淺飲,愈發(fā)覺得古怪。 “她這是膽小如鼠,偏生還要學(xué)人趨炎附勢。這馬屁拍錯了,禍從口出,可惜她傍著的大樹并未給她納涼??粗c魅王來了,被魅王嚇昏了過去?!奔{蘭若止如實(shí)說道。 龍幽目光清澈,看著昏過去的余曉曉道:“侮辱本王jiejie,昏過去就能難逃一死么?” “幽兒?!彼邃趱久?,龍幽本性仍在,依舊嗜殺??伤幌菜窔膺^重,便開口制止。 龍幽抿緊薄唇,厭惡的看著一群長舌婦。最后視線落在納蘭若止身上:“她說什么了?” “也沒有說什么,就是指福安郡主為了護(hù)住攝政王府的尊威,便足不出戶,怕留下了詬病。唔,嫌棄郡主出身鄉(xiāng)野?!奔{蘭若止這回聰明了,指著安樂菁道:“吶,余小姐與她是手帕交。” 安樂菁臉色微變,險些被氣得吐血。誰是余曉曉的手帕交? 納蘭若止道:“原先好好的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安小姐她等的不耐煩,說福安郡主來不了了?!?/br> 這一句話看似沒有什么,卻也暗中指是安樂菁挑的頭。 安樂菁慌忙起身,跪在水清漪的面前,淚盈于睫道:“郡主,臣女對天發(fā)誓,只是看著近晌午,您還未曾來,便說您大約是來不來了。因為往日的宴會,您都不怎得參與,這才隨口提了一句。” 水清漪擺了擺手道:“起來說話?!?/br> 安樂菁也不想跪水清漪,實(shí)在是迫于無奈。她若不提前認(rèn)錯,被魅王提及,到時候不缺胳膊少腿,她難以脫身。捻著錦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委屈的說道:“郡主,臣女知罪,日后不敢妄言。” 水清漪臉一沉,安樂菁這是給她扣下了一頂帽子! 何謂妄言? 她方才解釋她并無過錯,隨后再來這么一句,豈不是說她水清漪蠻橫霸道,不講道理? 水清漪正眼打量著安樂菁,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杏眼櫻唇,膚若凝脂,一個秀麗的小美人??烧f話兒,卻處處留著陷阱。不由的森冷一笑,當(dāng)真是水晶做的人兒。沉聲道:“你何罪之有?本郡主方才若無聽錯,你在替自己辨明清白?!?/br> 安樂菁語塞,驚愕的看著水清漪,未曾料到她如此的精明,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微妙。心中惴惴,不由的揣測是否傳言有誤,否則一個鄉(xiāng)野丫頭怎得會有心計?何況,這一身的氣度,可不像是山野長大的人! 想到此,不由得細(xì)細(xì)端詳水清漪,看著她如畫的容顏,不僅屏住了呼吸。冰雪為膚,玉石為骨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