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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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一直便知龍玨好說話,因為一般的事兒,他都懶怠計較?!拔乙膊皇钦f一定要福安郡主嫁進陳家,總得兩人情投意合,福安郡主不肯嫁,我們也沒有法子。就好比牛不愿喝水,我們強按著也不行??赏擞H要有什么儀式,我也是不太明白。就拿最近退親的皇商南門家來做比照也行。” 龍玨看向龍魂。 龍魂將南門家的事情事無巨細一并說與了龍玨,龍玨會意過來。南門家歷代都是皇商,嫡長子原先與沈家訂了親事,也算是門當戶對??扇缃裆蚣衣淦?,南門家便悔婚,沈家卻是不肯。為此,南門家送去了近三成的家產(chǎn)作為賠償,沈家這才作罷。 書房里一片靜寂,氣氛陡然冷沉。 外面呼嘯的寒風(fēng)聲,令陳夫人打了個寒噤,她情不自禁地裹緊了披風(fēng)。龍玨該不會覺著她獅子大張口,不同意? 陳夫人有些急了:“攝政王不會是不舍得?我們沖兒等了郡主十三年,南門公子與沈小姐訂親不過三年。” 龍玨失笑,她倒是理直氣壯。 龍魂心里嘀咕:陳夫人倒是極有趣的人,南門公子是落井下石,平白壞了沈小姐的清譽,其中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南門家有把柄落在沈家,不得已才散財保平安。 兩家的情況壓根不一樣,如何比照?陳夫人是財迷心竅! 陳夫人被龍玨那一笑,不寒而栗。 龍玨淡淡的說道:“你要什么?” 陳夫人緊繃的背脊松懈了下來,挑眉道:“也不要攝政王府三成家產(chǎn),喏,那株紅珊瑚便可?!?/br> 龍玨皺了皺眉,淡漠的拒絕:“不行?!边@一株紅珊瑚,她身前最愛之物,他豈能拱手送人? 陳夫人冷笑道:“攝政王難不成想要反悔不成?當初老爺子可是為了攝政王妃送了性命,我們孤兒寡母也不曾揪著這件事情來要挾你要何好處。當初沖兒仕途不順,也不曾求你搭把手。我不過是要一株紅珊瑚,不過份吧?若不然,可以叫人來評評理兒,誰對誰錯?” 龍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事兒分不清對錯,可陳夫人有一張搬弄是非的嘴。死得也說成活的,只怕左右都是攝政王府的錯。不禁憂心忡忡的看向龍玨,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人里面知道這株紅珊瑚的用意。 龍玨陷入了沉思,他被陳家大老爺給觸動了。當初他沉浸在痛失愛妃的痛楚中,的確是疏忽了替陳家大老爺照拂他的妻女。而那條赤蛇,救了水清漪。錢財乃身外之物,即使是耗盡所有的家產(chǎn),也無可厚非。 “允你?!?/br> 陳夫人心中一驚,這是同意了? “龍魂,你去喚上賬房先生,將攝政王府三成產(chǎn)業(yè)給陳夫人。”龍玨說罷,便讓人送客。 陳夫人緩過神來,怔怔的說道:“我不要三成家產(chǎn),我就要那株珊瑚!”她不是個傻的,龍玨說攝政王府三成家產(chǎn),誰人不知他的兒子本該是郡王,可最后卻是被請封為王,賜了府邸,不知分走了多少的家產(chǎn)。三成說得好聽,恐怕都抵不上這一株紅珊瑚的價值! 龍玨臉色一冷,目光凜然的看著陳夫人,冷聲道:“龍魂,送客!” “等等!”陳夫人心里發(fā)慌,這是什么都沒有了?焦急的說道:“我不要了,不要紅珊瑚,就按照你說的給!你說的給!”陳夫人看著打算扔人的龍魂,提著厚重的裙擺,朝門口走去。驀地,想起了什么,回頭望著龍玨道:“我們已經(jīng)下聘納采,已經(jīng)解除了婚約,那些東西理該退還?!?/br> 龍玨眼底凝結(jié)著冰霜,渾身散發(fā)出冷意,情緒已經(jīng)在瀕臨爆發(fā)的邊緣。 陳夫人扔下一句:“東西送來了,王爺便進宮稟明了皇后娘娘。若是可以,還望王爺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沖兒美言幾句。畢竟沖兒是等郡主,這才耽擱了成親。” 看著陳夫人不見了蹤影,龍魂眉頭緊鎖道:“主子,您為何要同意了?” 龍玨笑而不語,這只是還了陳家大老爺?shù)木让髑?。基于后來之事,他自然要清了前塵舊賬,才好一并來清算。 “日暮前,將東西都清點好?!饼埆k旋轉(zhuǎn)書案上的硯臺,身后的書架‘轟隆’一聲,便向一旁移動。 龍玨閃身消失,暗門砰得合上。 …… 陳子沖的手被夜錦用暗器給刺傷,眼睜睜的看著夜錦將水清漪從他的眼前帶走。他想要攔下來,可是有心無力。 一腳踢踹著桌子,桌子劇烈的晃動,上面的碟盤悉數(shù)滑落在地。 夜錦—— 陳子沖幾乎從牙縫中磨擠而出,帶著濃烈的恨意??粗r血淋漓的手,陳子沖低咒了一聲,去了醫(yī)館包扎。 可上完藥后,令陳子沖崩潰的是他的右手完全沒有一丁點的知覺,無法動彈。 臉色鐵青,去尋了醫(yī)館的大夫,大夫的醫(yī)術(shù)算不得高絕,但是普通的傷口包扎,還算是精通。左右檢查了一下,摸著花白的胡須道:“這位公子,老夫的傷藥是坊間醫(yī)館里一絕,絕無可能是老夫的藥出了問題?!闭遄弥_口道:“恐怕這傷口有問題?!?/br> 陳子沖一怔,從懷中將薄刃摸出,扔在柜臺上:“你仔細瞧一瞧?!?/br> 大夫查看了一下,看不出門道:“奇怪,這也沒有毒藥之類……”說罷,拿著帕子蘸著水,抹了幾下,還是看不出來什么。 陳子沖心里急躁,他害怕手因此殘廢了。想到花千絕墮落的模樣,渾身一個激靈,從大夫手中將薄刃拿了過來,手變換了角度,大夫的手被劃傷?!澳阌眠@藥包扎。” 大夫心里發(fā)涼,哆哆嗦嗦的給自己包扎。等了一刻鐘,卻沒有半點反應(yīng)。 興高采烈的說道:“公子,這刀的確沒有問題,我的藥也是?!?/br> 陳子沖冷哼了一聲,拿著玉牌進宮。請御醫(yī)檢查,神色凝重的說道:“你這傷口并未清理,里面還殘留著一種古怪的香味。若是沒有猜錯,這是碧落根。能致傷口處麻痹,若是沒有及時醫(yī)治,這條手臂便廢了。”御醫(yī)再次聞了一下清除的草藥,臉色微微一變:“草藥里有兩味相生相克的藥,并且碧落根還摻雜著其他的藥。這薄刃已經(jīng)過水,上面的藥都散了,辨不清另一味?!睋u了搖頭,他也無解。 陳子沖心涼了半截,這是無解了! 甩了甩沒有知覺的手,用針扎也沒有感覺,陳子沖臉色陰沉。冷聲道:“藥效多久才會發(fā)揮?能否壓制藥效?” “不能隨意配藥,若是與另一味不知名的相沖,這手便無醫(yī)了?!庇t(yī)拒絕了陳子沖的提議,替他重新包扎好傷口,轉(zhuǎn)身去忙碌。 陳子沖目光陰鷙的看了一眼右手,無奈的回了陳府。長安街道已經(jīng)燈火通明,下了馬車,看著侍衛(wèi)抬著箱子魚貫而入,眼底閃過一抹疑慮,箱籠上貼著攝政王府的封條。想到一路來聽到的傳聞,陳子沖健步如飛的去了陳夫人的院落里。 遠遠地便聽到了陳夫人興奮的聲音:“攝政王府果真名不虛傳,都是一些寶貝。隨便哪一樣拿出去,都是有市無價……” 陳子沖心里有著不好的預(yù)感,攝政王府突然送來這么多珍寶與真金白銀。難不成母親上門去討要了?想到母親聽到南門家與沈家的事,那艷羨的目光,嫉妒的神色,心里咯噔了一下。方才踏進門,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到陳夫人開口道:“這是我們聘禮與納采的東西,清點一下,可有遺漏。”陳夫人眼角余光瞥到了陳子沖,臉上堆滿了笑意,拉著陳子沖的手,指著堆滿屋子的箱籠道:“沖兒,母親發(fā)財了,這都是攝政王府補償給咱們的。有了這些,這輩子都不愁吃穿?!?/br> “退回去!”陳子沖厲聲呵斥。 霎時間,屋子里鬧騰的嘈雜聲驟停,眾人全都被定格了一般,扭頭看著陳子沖。 陳子沖怒不可遏,清雋的面容因極度的憤怒而扭曲。攝政王府出家產(chǎn)擺平了婚事,這件事情傳出去,便當真印證了旁人的猜測——攀炎附勢。 即使要退婚,他也會分文不取,那樣定會留下個好名聲,且他還有其他的用處。 如今,被他愚昧無知的母親,一手摧毀了他所有的算計! “沖兒……”陳夫人上前來想摸陳子沖的額頭,看他可有燒壞腦子。這三成的家產(chǎn),足以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若是攝政王去美言幾句,將瑞敏公主娶回府,人財雙收,天底下哪還有這等子的美事?他竟然要將東西給送走! “立即退回去!”陳子沖不容置喙道。 陳夫人臉色一變,大呼小叫道:“你若敢將這些退回去,我今兒個碰死在你的面前。這門親事本就是你退的,我不過是要點補償,那也是為了你,何錯之有?” 陳子沖額角青筋突突的跳動,看著不可理喻的陳夫人,氣血翻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屋子里,稟報道:“郡主夜宿夜府?!?/br> 陳子沖臉色微變,匆匆離開。 …… 夜府 掛在檐角的宮燈,冷風(fēng)中搖擺飄蕩,略顯蕭瑟。 而主院里卻是一陣安詳寧靜,并不受寒風(fēng)影響,暖意融融。 重重幔帳內(nèi),水清漪嚶嚀一聲,翻轉(zhuǎn)身子,張開手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的睜開眼眸,水清漪有點緩不過神來。這一覺,來西越的時候有史以來睡得最為安穩(wěn),再度醒來的時候,天幕已經(jīng)黑暗了下來。水清漪睜開眼,一室的漆黑,看著重重垂落的帷幔,便知她已經(jīng)不在玉漱齋。 水清漪緩緩的起身,摸了摸身子,衣裳整潔,不禁舒了一口氣。想到白日里的那一幕,水清漪皺了皺眉,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因為知道誤會了他,所以再也冷漠不起來。反而有些心疼他! 卻也沒有辦法關(guān)懷他,與他舉止親密。 水清漪靜靜的坐了片刻,屋子里沒有聲響與呼吸聲,水清漪想趁著長孫華錦來之前,先離開這里。 儼然忘記了,這里是長孫華錦的宅子,她的一舉一動自然避不開他的耳目。 倉促間,水清漪趿著鞋子走出內(nèi)室,鞋子甩落,一個踉蹌跌落一個微冷的懷抱中。頭頂傳來苛責(zé)聲:“鞋子怎得不穿好便走?” 水清漪抬頭,看著他眉頭緊鎖,布滿了不悅。伸手將他推開,若不是他她又怎得會這么慌張? “不會穿?!彼邃繇斄嘶厝?。 長孫華錦聽著她無賴的話語中隱帶著一絲嬌軟,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個她,無奈的嘆道:“我不在你身邊,怎么能放心得下,這般冒失?!?/br> 水清漪的心‘怦’的跳了一下,而后又落回了心底。抬手拒絕他將她抱回去,小聲說道:“你送我回去,等下沒有見到人,會著急。” “我已經(jīng)送了口信,天色已晚,回去不安全?!遍L孫華錦好不容易得到了獨處的機會,又怎得會輕易的將她給送回去? “可是……” “先用膳?!遍L孫華錦截了她的話,看著她倔強的站著一動不動。莞爾道:“你若不吃,我便親自喂你?!?/br> 水清漪瞪了他一眼,怒道:“西北大將軍與我父王可不對付,你公然收留我父王的女兒,西北大將軍必定會說你是我父王派來的細作?!?/br> 長孫華錦不痛不癢的說道:“我本就是你的人?!?/br> 水清漪一噎,冷笑道:“西北大將軍可是將你留給他的女兒,想讓你做他女婿來著。我怎么敢虎口奪食?”水清漪從手腕上將一個玉鐲子拔了下來,塞在他的手里,冷笑道:“這是我給你們的新婚賀禮,不謝!” 長孫華錦看著手中的玉鐲,戴在她的手中已經(jīng)有了快一年,晶瑩剔透,水頭十足??粗哪抗庥l(fā)的慈悲寬容,仿佛在他的眼中水清漪不過是個胡鬧的小女孩兒。 “她不會要,玉會認主。你佩戴了那么久,轉(zhuǎn)而給她,她會認為你讓她給你擋災(zāi)難?!遍L孫華錦淡淡的說道,眼底的笑意卻流溢而出。 水清漪看見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再開口。將一碗小米粥吃了下去,漱口后,喝了兩口清水。幽幽的說道:“千絕在你這里?” 長孫華錦蹙眉,卻也回道:“嗯。” “你給他治腿?”水清漪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個,他身邊有一個厲害的神醫(yī)。 “是?!?/br> “能治好么?” “不能?!?/br> 水清漪惡狠狠的瞪著她,氣絕道:“不能治他也好,明日我要帶走他。” “不行。” 水清漪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她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不論好與壞,都要給無雙看一眼后,再做決定。于是心平氣和了,悠閑的說道:“他為救我才落下隱疾,他若這輩子這樣了,我便只好照顧他一輩子?!?/br> “……” 長孫華錦拿她沒有辦法,想要將她給拆吃入腹,可他怕傷著孩子。將她打一頓,顯然也是不可能。 水清漪看他眼底幽芒閃現(xiàn),心道不好,連忙下榻趿著鞋子朝門外跑。 可她快,他更快,拽著她的手,水清漪驚呼一聲,跌落在他的懷中。張嘴要說話,卻被他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唇瓣,話音消弭于耳。 水清漪瞪大了眼睛,一瞬不順的望著他,布滿了驚愕。 他竟敢吻她! 長孫華錦見她失神,毫不專心。沒有留情,咬了她的唇瓣,帶著懲罰的意味。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輕柔的吻著她唇瓣的傷口,眼底卻沒有絲毫的悔意。 “唔……”水清漪吃痛,抗議的推了他一下。 長孫華錦目光深幽的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